我想，如果没有Philip，她会。可现在呢？
如果她真的履行了诺言，那我们，又该怎么面对Philip呢？
我一直在浴缸里，泡到皮都皱了才不甘愿的起来。
「姐，你的手机叫了好几次耶。」我擦着头发出浴室时，小杰晃着我的手机。
我看了看号码，是 Philip。
我回拨了通电话给他。
「你有没有好点？」他关心的问。
『有，刚洗完澡，好多了。』我说。
「我一直在想今天妈咪说的话。」他先开始了这个话题。
『怎么样？』我问。
「如果有天，你的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想我会把你还给他。」他说。
『这么好？』我又问。
「与其让你这样不快乐的待在我身边，我选择把你还给他。这五年，我没有看过你打从心底，真正快乐的笑过。」他说得很洒脱，但听起来却带着心碎。
『但也许，她并不想继续和我在一起。』我想着晚上老师的话。
「你不是跟我说过，你相信他还爱你吗？」他问我。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就能够在一起的。就像你妈咪说的，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这么多年，事过境迁，很多人，不是说找就能找回来的……』我重复了那句话。
「但我宁愿在这件事情上当个傻子，呆呆的相信，两个相爱的人就该在一起。」他带着些许的任性说。
『再说吧，我想睡了。』我真的好累。
「答应我，要为自己的幸福，拼了命的去努力。」他恳切的说。
『我会好好想想的。』我说完，挂了电话。
然后小杰走了进来。
「去找她吧。」他坐在我旁边，看着我说。
『蛤？』我也看着他。
「我说，去找她吧。」他又说了一次。
我呆呆的，不知该怎么做。
「快点给我出门去找她，不要再装没事，瞎子都看得出来你想去找她，那就赶快去找她问清楚！你还在等什么？」他催促着我。
『喔。』我愣了一下，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钥匙出门。
「小心开车啊！」他在我出门前叮咛着。
『谢谢你，小杰。』我说完，用力的抱了他一下，然后搭电梯下楼。
第七十六章（限）
我以120的时速，在半夜十二点的台北市狂奔着。
不久，我到了老师家楼下。
不知道哪个邻居出门没关门，我直接进了楼下的门，搭电梯上了二十楼。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过了一下，门开了，头发半湿的她，穿着睡袍。
「我知道你会来。」她开门让我进去之后说。
我们四目相接。
短暂的沈默过后，我们同时搜寻着对方的唇，没有任何多馀的动作，准确的四唇相接。
我们拥抱着，吻着，一直到我将她推倒在床上时才回神。
「不要……」她恢复理智的说。
『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我吻着她的脖子，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拜托你，不要……」她抗拒着。
『这是你欠我的。』我用力的将她试着要推开我的手固定在她头上。
「求你，停下来……」她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我停住，看着她的眼泪。
我明白了她的决定。
『对不起，打扰了。』我说完，转身离开。
迳自打开门，我离开了她家。
在关门的那刹那，我仅有的坚强和期待全数瓦解。
我蹲在她门口，无助、安静的哭着，我大口的喘着气，为的是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我知道，她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像是个被丢下的孩子，就这么蹲在她的门口，伤心的哭着。
等我努力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我站起来，压了电梯的按钮。
「叮！」电梯的铃声，在沈默的深夜里，特别的刺耳。
我在踏进电梯前，最后的转头，看到的是她紧闭着的门。
我带着眼泪，进了电梯，静静的等着门关起来，关上我和她之间的联系。
「不要！」在电梯门要关上的前一秒，她的手伸了进来。
我连忙按下开门键，深怕伤了她。
然后她一把把我拉出电梯外。
「我不放你走了，不放你走了。」她抱着我，趴在我肩膀上哭着。
『那就不要放我走。』我说完，吻住她的唇。
我们就这样，在半夜无人的电梯前拥吻着。
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回到她房里的，但这次，她没有抗拒。
「爱我，在今天晚上，用你最温柔的方式。」她拉着我的手，覆上了系在腰际的蝴蝶结。
我轻轻拉开那个结，双手滑了进去，在触碰到她身体的那刹那，我无法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乖，别哭。」她吻着，又再次滑落脸颊的泪水。
我褪去隔着我们彼此的布料，却看到她肩膀上怵目惊心的伤痕。
『好痛。』我边哭边吻着。
「不痛了，你回来，就不痛了。」她顺着我的发。
我带着像是第一次触碰她时，忐忑的心情，重新熟悉着，最令我着迷的身体。
不可否认，时间确确实实的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但那却让我更想珍惜。
『你好美。』我在她耳边低喃着。
「爱我。」她搂着我的颈子，贪婪的吻着我。
我的膝盖在她双腿之间来回，双手覆上她依然坚挺的双峰。
『不管过了多久，我都会迷恋着你的一切。』我咬着她的乳尖说。
然后我听到，她兴奋的回应。
我的手探向两腿中间，是我熟悉的湿润。
「爱我。」她的呢喃像是魔咒般的令我无法抗拒。
我替她脱下她身上仅存的布，用手指刺激的她最敏感的那一点。
她的呻吟、喘息，逐渐变成刺激着我的叫声，在我手指滑进她身体的那瞬间，她紧紧的抱住了我。
「占有我，不要再放开。」那是她失去理智前的最后一句话。
她的惊叫、她的喘息、她的呻吟、她的性感、她的眼神、她的笑容，还有她高潮时满足的神情，我一一的温习着。
高潮退去，我拥她在胸前，吻着她微微汗湿的额头。
「我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你，不去爱你。」她躲在我怀里说。
『告诉我，到底为什么离开我？』我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问。
「我总认为我只是要给你一双翅膀，之后我的任务就完成，我就可以退场了…可是我却忽略了，你是个一开始飞，就会忘记休息，不懂照顾自己的傻瓜……」她又重复了一遍那个答案。
『你后悔吗？』我捧起她的头，要她看着我的眼睛。
她点点头，流下了两行泪。
「我好后悔，尤其是知道你在我离开之后如何要求、鞭策自己，还有你的身体……对不起，对不起……」她哭着说。
『嘘，别哭了，如果后悔，就不要再放开我。』我吻去她的眼泪。
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你的顾虑，Philip那边我会想办法，we will find the way，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我看着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抱住我。
我知道，她还需要时间。
『我会等你，多久都无所谓，我只求你，不要再消失。』我吻着她的发。
「我答应你，我不会再消失；但是，不要这么快，好吗？」她含着泪问我。
我点点头。
「谢谢你，没有恨我。」她埋首在我的颈窝说。
『我什么都学得会，但就是学不会恨你。』我把她搂得更紧。
「现在的你，真的已经成长茁壮到，可以让我倚靠了。」她抬头，轻抚着我的脸说。
『那就紧紧靠着我，不要再做傻事。』我心疼的抚着她肩头的伤痕。
「不会了，因为，我相信我们是注定的了。」她脸上出现那个，暌违已久，让我着迷的微笑。
我低头吻住她，吻到我开心了才放开。
「不要这样做弄老人。」她喘着气说。
『我爱你。』我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我知道。」她搂着我的颈子，呼吸渐渐平稳。
那一夜，我看着她的睡脸入睡。
第七十七章
当我睁开眼时，看到她坐在床边看着我。
『怎么了？』我拉着她的手问。
她摇摇头，在我身边躺下，侧身看着我。
『今天不用上课？石教授？』我带着浅浅的笑问她。
「今天没课，系主任的课很少，加上这礼拜期末考周。」她摇摇头，笑着说。
『Wow，系主任，这么厉害。』我笑着，把她搂进怀里。
她吻了吻我的脖子。
『昨天，你怎么知道我还在？』我问她。
「我本来想冲出去追你，但在手碰到门把的那刹那，我停住了……我必须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清楚，我是爱你的，但面对Phil，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做……一直到我听到电梯的声音，我才惊醒，如果我再犹豫下去，我会永远失去你。」她看着我的眼神，是我熟悉的温柔。
『谢谢你，把我找了回来。』我吻着她的额头。
「是我放开你，所以我理应把你追回来。」她说。
『昨天晚上，Philip有打电话给我。』我告诉她。
我感觉到怀里她的动作停了一下。
「说了什么？」她轻声的问。
我把昨天我们的对话，还有小杰催我出门的事，一并讲给她听。
「但是他并不知道，你的她是我，我的她是你……我们母子，居然爱上了同一个人……」她的手指，轻轻的在我手臂上滑动。
『小杰说你们真的是母子。』我笑着说。
「所以我的情敌，是我儿子？」她突然说了这么一个结论。
『哪里有什么情敌？我没有爱过他。』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告诉我，你这五年发生的事。包括你生病的事。」她把我的头靠在她的肩上，吻着我的额头轻声的说。
我叹了口气，开始告诉她那些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包括我和Philip，还有我的那场病。
「现在你的身体怎么样？」她听完之后，眼里带着担心问。
『就这样子啊，太累或压力太大就会出问题。』我老实的说。
「你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吧。」她抱着我说。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你的自责…那可不可以就请你，负责顾好我以后的健康。』我看着她，认真的说。
她笑了，吻住我的唇。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去了哪里？」在她放开我之后，她问。
我把三天前回台湾，和这几天去找她的事都告诉她。
『为什么没有卖掉？』我指的是我们曾经一起住过的房子。
「因为那里有你的影子。」她顺着我的发说。
我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里对我来说，就好像，你跟Alisha的秘密基地吧。当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想你想到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回去。」她告诉我。
『不会更难过吗？看到关于我的东西。』我又问。
「会很心痛，只能一直告诉自己，我这样做是对的，对你来说是好的，谁知道，原来我错得彻底。」心痛和心疼又悄悄爬上她的眼。
『那就不要再错，把我抓紧一点。』我吻着她轻抚我脸颊的手。
「为什么，这么爱我？」她问我。
『因为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女人。』我说。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Philip。
「你身体还好吗？」他问。
『我今天想在家休息。』我撒了个谎，觉得自己好坏。
「好，那我不吵你，反正我时差也还有点昏。你好好休息，之后我再打给你。」他的体贴从认识到现在都没变。
我挂了电话，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走回她身边，换她的手机响了。应该也是 Philip吧。
她接了起来，我套上衣服，走进厕所刷牙洗脸。
不久后，她走了进来。
『是Philip？』我自动的从她的柜子里找到新的牙刷，她连放东西的习惯都没变。
她点点头。
从身后抱住了我。
「他说他还在时差，昨天晚上几乎都没睡，今天打算待在饭店睡一整天，明天再来找我。」她在我身后说。
『很好，你今天一整天都是我的了！』我用满口的牙膏亲了她的脸。
「啊！你很恶心耶！」她大叫着，把我推开，用水把脸上的牙膏洗掉。
时间彷佛又回到七年前，我们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
我们悠闲的坐在沙发上聊天，我听她说着她这五年来的生活。
『所以，你真的是故意离开C大来新庄的？』在听完之后，我挑眉问她。
「老实说，我那时真的好怕你冲动回来找我……」她诚实的说。
『你真的是…唉，算了，反正，现在你不准再跑走了！』我说完，把她紧紧锁在怀里。
「我们这样，好像很坏。」她靠在我身上说。
『如果要当坏人才能爱你，那我只有选择当坏人了。』我吻着她的颈子。
「想听我的故事吗？」她突然转头问我。
我点点头。
她叹了口气，开始说她和她的故事。
第七十八章
「我和她，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彼此的爸妈可以算是世交，从我有印象的时候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们的个性一静一动，她静我动，我总爱拉着她到处跑，她静静的被我拉着跑，她可以一整个下午坐在草地上看天空，我玩到无聊了，躺在她旁边睡着了，醒来时发现她仍然看天空。我问她在看什么，她说她觉得天空很漂亮，一直看都不会无聊。她的身上总有一种忧郁的气质，也许是因为她爸妈总忙碌于工作，她常常自己一个人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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