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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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无忧-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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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多分一分宝藏,好在孙夏是少林寺的故人,对少林寺的上上下下很是熟悉,众人跟着他走了条荒凉路上了山。
  即便不是江湖人也都知道少林寺听说过少林寺的威名,月无忧入中原也有几年,她又不是个聋子,当然也听说过不少一直很是向往,如今来了,就忍不住跟着上山一看,果然见到少林寺是威严庄重之地,众人自觉不敢喧哗,几十人走的静悄悄的只有脚步声,月无忧却想到这少林寺也是个占山为王的,忍不住暗暗一笑。
  迎面遇上几个武僧本来见他们这么多人紧张起来,认出来孙夏才缓了脸色,带众人去厢房歇息,少林寺常有香客往来,现在香客们不敢上山上香,江湖人们个个被盖诚号召来在山下和少林僵持,反而为香客预备的房间都是空着的。
  孙夏不急着歇息,忙着去找了传大师问清楚这事,若真少林有难,盖诚许诺的那点财宝又有什么所谓?萧子若与他一般急便与他同去,只是离去前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跟着领路的武僧去厢房,与她背道而驰的月无忧。
  萧子若想张口唤月无忧一声,让她等自己回来。
  可月无忧头也未回,令萧子若忐忑恐怕她即便喊了月无忧,月无忧也不会应她。
  月无忧许诺护送她到少林,现在已经到了少林了。
  她们已无关系。
  萧子若轻轻咬唇,还是回身紧紧跟上孙夏,只是走的很快,步子很急,想着早去早回。
  孙夏与萧子若一同去见了了传大师,了传大师在经阁内跪在蒲团上面对佛像闭目念经,不急不缓,面色虔诚,外面那些喧嚣都打扰不了他似的,萧子若和孙夏都不好意思打扰他,只有静静站在一旁,等着了传大师念完了佛经。
  了传大师手中佛珠依次捻过,佛经念完才睁开眼,他睁开眼才发现屋内多了两个人,但也没有很惊讶,只是打量了两眼夏,又打量两眼萧子若,了传大师慈眉善目,眉目颇具佛像,一双眼睛温和无波,被这双平静安稳的双眼看着,本来有些急躁的孙夏都平复了心情,恭敬对了传大师双手合十行礼:“了传大师。”
  了传大师微微一点头,目光中有些喜悦:“你来的很是时候。”
  孙夏憨厚一笑。
  了传大师又看向萧子若,面色略有疑惑:“这位女施主是。。”
  “了传大师,”萧子若也恭敬的双手合十向了传大师行了佛礼,然后轻声道:“我姓萧。”
  了传大师看着她目光闪动,然后若无其事的点点头。
  毕竟这世上姓萧的人那么多。
  萧子若只是唇角一弯,好像没这回事似的也不多说,安静的听孙夏询问了传大师关于少林寺的处境,问出来的与他们知道的也差不了多少,了传大师便劝连日奔波的孙夏好好休息,孙夏也老实的应承,然而萧子若却留了下来。
  了传大师多看了一眼仍留在屋内的萧子若。
  “萧姑娘?”
  “是,了传大师,”萧子若又施一佛礼,然后施施然来到了传大师面前就要跪下,了传大师吃了一惊,忙道:“姑娘这是?”却又顾忌礼数没有伸手扶她,萧子若就跪在了冰凉的地上,神色凄楚的看着了传大师:“还请大师为我父亲正名。”
  “你父亲是。。”
  “他们口中所谓的逆贼萧青正是家父,”萧子若缓缓伏下身跪倒在了传大师面前:“还请大师助我,”她说着,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磕的地面咚咚作响,惊得了传大师退后一步:“萧姑娘,老衲这可受不起啊。”
  “大师自是受的起的,”萧子若抬起头来已是额前鬓发散乱,额头一片青肿还渗出些血色,她定定的看着了传大师,一字一顿道:“大师肯救下我父亲的旧部而不是将他交给恶鬼府的人,便说明大师是相信我父亲没有通敌卖国的。”
  了传大师捻着手中佛珠串,看着萧子若叹气:“那又如何?”
  萧子若复又跪倒下去,了传大师躲开一步避开她这一拜,萧子若抬起头来便见到面前的佛像,也不在意,双手合十对着佛像闭目拜了拜,了传大师面上无悲无喜,只是捻着手中佛珠盯住她。
  然后萧子若睁开眼,虽看着佛像,却道:“大师觉得该如何?”
  了传大师手中动作一顿,捏住那颗涂了红漆的佛珠一言不发。
  这种时候即便世人都窥伺萧青那张藏宝图,也不会有人来冒充是他的亲人,不管萧青有没有通敌卖国,他都已经死了,而且是带着罪名死的,他的亲人都要被牵连,没有谁会为了钱财来冒充一个戴罪之人。
  然而了传大师即便相信萧青无辜,却也不好插手此事。
  即便萧青无辜又如何?事实已定,萧子若也是戴罪之人,庇护一个旧部就已将少林闹得上下不得安宁,若是庇护一个戴罪之人,怕要为少林上下带来灭顶之灾。
  萧子若虽看着坦然淡定,其实心中恐惧的很,毕竟她这是以命相赌,她也理解了传大师心中担忧,于是又缓缓道:“那藏宝图是我萧家的,旁人若想拿也要过问我,和少林又有什么关系?”
  了传大师听萧子若这意思,竟是想以一人之力扭转僵局,连少林寺都拿那些江湖人无可奈何让他们欺到门前,萧子若分明一个不会功夫的,这可多么凶险!
  “恐怕你一现身,先被朝廷捉去,”了传大师忧心。
  “所以我表明萧家遗孤身份后,就要避开朝廷的爪牙去寻找宝藏。”
  “那些江湖人也不会放过你。”
  “在表明身份前,我就解决此事。”
  “怎么解决?”
  “此事追根究底全因盖诚,或说是因盖诚身后指使的人而起,若想让这些江湖人离去,就要让盖
  诚松口。”
  “你有办法?”
  “试一试总不会错。”
  好,有条有理,了传大师想的也不会比她更周全,了传大师暗暗点头,不过看萧子若这番气度不像拘泥世俗的人,又忍不住问她:“你当真是为了宝藏?”
  “我说过了,大师,我是想为我父亲正名,”萧子若明艳一笑:“我想父亲既然把珍贵之物都存放在那处藏宝地,一定有什么能证明他没有通敌卖国。”
  “好,我看你也不似个庸俗之人,”了传大师为萧子若的胆识和见识赞叹一声。
  萧子若又一笑:“大师莫要高看我,我也这是个俗人而已,求而不得的就要想法设法得到,这只是世人本性。”
  了传大师便不再多言,然而他以为萧子若说的是这宝藏,却万万想不到萧子若的言外之意是月无忧。
  不错,萧子若求而不得的正是月无忧。
  她对月无忧本是倾慕而已,还算不上多么迷恋,只是月无忧这副避之不及的态度令她讨厌,萧子若在暗处观察月无忧两月,见到月无忧是个随心的人,也很喜爱女子,她自觉自己还是不错的,可为什么月无忧却总躲着她?只有她一个动心这可不公平,是以萧子若便要和月无忧纠缠下去,她相信以她手段,月无忧不会一点触动都没有,然而她问了小沙弥香客住处的方向去了月无忧歇息的房间,才发现屋内空空,月无忧已是不辞而别。
  萧子若有些失神的坐在空荡荡的屋里,她原本还很有信心想和月无忧斗一斗法,但月无忧连纠缠的机会也没给她,根本是她的一厢情愿。
  看来月无忧当真对她一点也不在乎的。
  “真是吃了大亏了。。”萧子若喃喃自语,心里也空落落的,房门被敲响两下,萧子若猛地站起来,可外面的人自不会是月无忧的,来的是孙夏。
  “萧姑娘,我回来时候看见月姑娘下山去了,她托我照顾着你,你有什么打算么?”孙夏在屋外询问。
  萧子若听着听着,自己笑了起来,心情又十分愉悦了。
  她还以月无忧是个多冷血的呢。
  月无忧肯托孙夏照顾自己,那她也不算太吃亏。
  月无忧急着回去寻人是以不告而别,她是真的怕了,也是真的打算之后不再踏入中原一步,所以不敢结交孙夏这个朋友,对萧子若的示好视而不见唯恐耽误了她,但是萧子若即已打定主意和她纠缠,又怎么会放她走呢?                    
作者有话要说:  

  ☆、如花美眷十

  月无忧急忙忙赶回去寻人,这一路对那些江湖琐事充耳不闻,对萧子若能不能得到那张藏宝图也并不关心,她如今有些心灰意冷,只想尽快寻到人回去西域免得再生变故,她是受不了旁人被她牵连的。
  若说她对萧子若一点情谊也没有是谎话,说对月无忧这个人动心是件容易事,萧子若那般有胆识的女子难道不令人心生好感?只是月无忧现在着实有些怕,不敢再耽误她人了,是以便狠下心,连看也不多看萧子若一眼。
  寻人这事再耽搁不得,她回去桃江镇一路往拾到阮桃佩剑的下游寻去,这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而她寻人的这短短日子里,江湖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
  其一,便是天下第一富盖诚失去人心。
  盖诚是个不择手段敛财的人,由他为取得藏宝图召集天下英雄给少林施加压力就可见一斑,他这样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能逼他说出什么,但他唯独惧怕鬼神,实在因为亏心事做的太多,萧子若是个最擅玩弄人心的,夜里驱使幻术令盖诚心境胆战,又戴着她的恶鬼面具装作冤鬼将盖诚吓了个屁滚尿流,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招供,却不知道孙夏已经召集了众多江湖人伏在暗处,将盖诚意图借此铲除一干江湖人的阴谋听了个一清二楚,自然大为光火。
  其二,便是萧青身份得到正名。
  萧子若以萧家遗孤身份不由分说得到藏宝图,江湖人大多知晓盖诚阴谋后罢手此事,朝廷却不会善罢甘休,毕竟萧子若是戴罪之身,若杀了她藏宝图自然归朝廷所有,然而萧子若棋快一招早已拿着藏宝图去寻宝,少林寺又在暗中阻拦恶鬼府的爪牙,真被萧子若在那些宝藏中找到了皇上命萧青假意迎合辽国窃取军情的密诏,皇上虽然现在不大过问事由,可既有密诏,萧青还是得以正名。
  其三,便是萧子若得到宝藏,取代盖诚成为了天下第一富。
  月无忧对这些毫不知情一心想要寻人,但关心则乱,人未寻到,还忘了月中将至。
  月无忧如今孤身一人,绿蝶才刚刚赶到西域而已,若有人想要杀她都不必费什么力气。
  然而并不必过多担忧。
  萧子若有意与她纠缠着,不会让她离去,更不会让她死了。
  找失踪的阮桃与木兰并不容易,然而找月无忧这么一个人却很是简单,稍稍按来路打听便好,见过了月无忧的人便大多不会忘记她那样一个人。
  月无忧昏睡时人尚在路上,从马背上滚到了草丛里意识就不甚清晰了,心中不由懊恼自己过于大意,然而却再撑不起精神,就闭眼昏倒了,三日过去,她醒来时人在床上,是在客栈里,还是在间上房。
  屋内还点着淡香的檀香,月无忧一身疲乏,头昏脑涨的撑起身左右张望,屋内只有她一人躺在床上,一时不明所以。
  她心知此时绿蝶大概才带人赶入中原。
  那么是谁?
  月无忧着实想不出来,按着眉心缓神,便听外面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月无忧抬起头便看房门被推开,许多人一拥而进来到床前要扶月无忧起身,月无忧仍是一头雾水,自然不肯让她们近身,这时那些人又纷纷散开,月无忧便见一人施施然来到床前,向她明艳一笑。
  “我想你也该醒了,”萧子若歪头瞧她,衣着光鲜,怡然自得。
  萧子若本是将军的女儿,但幼时受苦没享受到什么她应得的,如今她父亲萧青被正名并非逆贼,她又是天下第一富,连朝廷也拉拢她,身份骤然尊贵起来,她也没有亏待自己,如今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很好的,她又请了一些高手护身,不管去哪里都是众人簇拥,这才有个大家小姐的样子。
  萧子若为少林解围,为父亲正名后就马不停蹄来寻月无忧,唯恐月无忧早她一步回去西域,若是那样她想再见月无忧一面就比登天还难,好在寻人不是件容易事,来的路上萧子若还带些恶意的希望月无忧寻人能慢一点。
  见月无忧仍是一副茫然神色,萧子若心中有些得意,含笑问月无忧:“怎么,你傻了么?”
  月无忧才回过神来:“萧姑娘,你怎么在这?”
  她张口一声萧姑娘将两人距离拉的好远,气的萧子若暗中咬牙,但转念一想月无忧只是装出这样子并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也不和她计较,反而笑的更加好看,上下一打量她:“我好歹照顾你三日,你连谢也没一句?”
  月无忧忙下了床,恭敬向萧子若一躬身:“多谢萧姑娘。”
  “只一句谢就成了?”萧子若调笑道。
  “这。。萧姑娘想我怎样还这个人情?”
  萧子若意味深长看她:“在床上好好躺着便成。”
  这话说的暧昧不清,月无忧也是莫名其妙。
  萧子若却真只是想月无忧在床上躺着而已。
  她在月无忧昏睡的这三日真想找人废了月无忧的武功,将她绑在床上令她哪里也去不了,免得一转眼就不见了这人。
  最好将她用细细的金链条锁住,不会弄伤了她,又让她寸步难行,萧子若自信以她手段,将月无忧囚困住日夜相处定能让月无忧对她动心。
  萧子若是个不择手段的人,这样的行事作风正是她的个性。
  但是为什么没下去手呢?萧子若也说不明白,她从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全家被灭门后她什么苦都吃过了,对这人间百态看的分明,在她眼里,人与人之间,无非利用二字而已,哪有什么真情可言?她喜爱月无忧,若留不住她,大不了就毁了她,总之她这个人成什么样子自己都喜爱,那么毁的彻底一些也没关系。所以萧子若又想,要不然挑了月无忧的手筋脚筋?这样的月无忧旁人若是嫌弃不要最好,留给她,她好好照顾着。
  这三日里萧子若在床边以各色眼光打量月无忧,想着如何把她困住,困住她后又如何对她好,然而想来想去,看月无忧无知无觉的昏睡,仍是没下去手。
  月无忧不是个手脚残废的,怎么是旁人困得住的?她不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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