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生物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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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异生物系统- 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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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那个漂流瓶,这条恐怖的“涅盘船”,都跟他有关!也许,他一直口含芦苇藏在船下的水中……

“你!……”上官云飞惊恐地说出了一个字。

独孤求虐在黑暗中木木地盯着他,缓缓伸出手来,又开始打手语了。船舱里太暗了,上官云飞怎么都看不清他用手语在说什么。

独孤求虐的双手越动越快。

上官云飞终于颤抖着说:“表哥,你到底要说什么,直接说出来不行吗?”

独孤求虐的手语一下就变慢了,终于停下来,然后转过身,掀开那个帘子,慢慢走出去,那帘子又挡上了。

上官云飞追出船舱,发现独孤求虐已经不见了。他望着黑暗的水面,呆住了。就在这时候,他感到脚下的船猛地倾斜了,然后他“扑通”一声栽进了水里。

他的四肢奋力抓挠,想浮出水面。可是,有一只铁钳一样的大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脖子,不可抗拒地将他拖向水底……

上官云飞的大脑一片空白,十三年前那惊恐的一幕又重现了。

上官云飞没有涅盘。

他被舅舅救了。他离开家之后,舅舅发现他一个人划船进了芦苇荡,立即叫起了弱弱她爸,两个人划一条船跟着他。

他担心外甥再出什么事。

起风之后,他看到上官云飞的船好像接近了一条船,可是,等他们靠近之后,却发现两条船上没有一个人。

接着,舅舅察觉到水下似乎有声音,还有气泡冒上来,无疑有人落水了。

于是,他和弱弱的父亲一起跳进水里救人。他们竟然救上了两个人,一个是上官云飞,一个是独孤求虐。

他们被捞上来之后,都昏厥了。经过简易抢救,他们像儿时那次落水一样,一先一后苏醒过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舅舅紧紧握着独孤求虐的手,又喜又气。他没指望儿子回答,因为儿子多少年来从没有说过一句话。

没想到,这一次,独孤求虐却说话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舅舅一下就傻了:“你,你,你明白了?”

独孤求虐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身边的上官云飞,清清楚楚地说:“怎么,过去我一直糊涂着?”

舅舅高兴得一下跳起来:“云飞,云飞,独孤求虐好了!”

上官云飞呆呆地问:“云飞?谁叫云飞?”

不久,村里又有人称,看到那条涅盘船出现了,它漂泊在黑糊糊的水面上,只有一个拱形的船舱,挡着帘子……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造谣。

许乾铭醒来之后,感到大脑恍恍惚惚。

他走出医院,一个人在大街上转悠的时候,一直在想,最近几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因此,当有人在身后突然拍他一下时,他吓了一跳。

回头看了看,许乾铭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是谁。

对方十分热情地说:“乾铭,你不认识我啦?”

“你是……”

“我是樊法印啊!”

许乾铭陡然想起来,这是他高中时代的同学。他拍打着自己的额头,说:“你瞧我这记性!”

第一百十四章天鹅河中学(一)

更新时间:2013…12…113:07:47本章字数:2760

“听说,你考上师范学院了,毕业了吗?”

“早毕业啦。”

“在哪儿工作呢?”

“过去一直在教书,最近生病了,闲着呢。”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樊法印。他发现他衣领的纽扣从里到外都被剪掉了,而且做工很粗糙,是用最大针码缝制的。

“哎,我们天鹅河中学正好缺一个初三语文老师,正招聘哪,要不你来干吧?我现在在那里当校长。”

“那可太好了。”

樊法印拉起许乾铭的胳膊,说:“走,现在我就带你去。”

就这样,他跟着樊法印走了,一直朝北,不知不觉走出三四里路的样子,出了闹市区,前面出现一条浅浅的小河沟,没有桥。河里放了几块垫脚石。

樊法印回头说:“这就是天鹅河,水不深,踩着这些石头过来。”

说着,他伸手来拉许乾铭。他的手很凉,许乾铭敏感地避开了,垂头盯着脚下的石头,一边小心地踩上去一边说:“没问题。”

樊法印伸手时,露出了里面衣服的下摆。许乾铭眼尖,从水面的倒影看到,那好像是一件蓝色的缎面棉袄,没扣子,对襟处是用布带子系着的!他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抬起头来——那不是涅盘人穿的寿衣吗!

樊法印见许乾铭站在那里发呆,就拽了拽他的胳膊,说:“你发什么愣?走哇!”

“你,你里面穿的是……什么衣服?”

樊法印掀起外罩,露出里面的蓝色毛衣,织的是元宝针。接着,他又掀起一层,下面是一件白棉线秋衣。

“怎么了?”樊法印问。

许乾铭把这个阴影掩盖住,“嘿嘿”笑了两声,跨过河去。

又走了不远,就到学校了。校门前有几棵大松树,把校门遮了起来。绕过松树,看见两扇铁栅栏大门。

许乾铭糊里糊涂地在天鹅河中学上班了,教初三(一)和初三(二)两个班的语文课。

当天,樊法印就召开了毕业班教师全体会议,他说:“许老师除了担任初三(一)班主任,还任学年组长。现在,我们这个班子又齐了,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兑现我们的承诺——毕业百分百!”

天鹅河中学的管理实行全封闭式。所有的教职工都吃住在学校,平时不能随意离开,有一套严格的请假制度。

校园很大,有教学区、办公区、住宿区,还有一个很空旷的操场。

尽管这个学校和别的学校没什么两样,但是,许乾铭总觉得它哪里不对头。

比如说,教研组并不在一起办公,而是每人单独一间办公室。更奇怪的是,每个办公室的门上都镶着一张房间主人的黑白照片,那些照片都是放大的。惟独许乾铭的门上没有。

由于教师宿舍没有空床,樊法印就安排他临时住在办公室,里面有一张简易钢丝床。

还有,食堂里的馒头都干巴巴的,而且都印着红点,这也让许乾铭感到有些古怪,而大家却吃得满嘴喷香。

更奇怪的是,学校没有电。樊法印说,因为费用问题,电业局和他们学校闹矛盾,把电停了,正在交涉。为此,教务科临时制作了一批照明物品。自习的时候,每个学生课桌上都有一盏灯,有的是小玻璃灯,有的用一只小碗或小碟装油,点一根棉花捻儿。学生们就在这蝇头小火的光亮下,刻苦攻读。晚上,校园里漆黑一片。各个教室里透出的光亮,如鬼火一般,昏黄暗淡,摇曳不定。整个校园静悄悄。

就寝的钟声一响,所有的师生就像听到了防空警报一样,立即丢下手里的东西,匆匆忙忙退出教室,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第一天晚上,大家都回了宿舍之后,许乾铭感到了孤独。

宿舍区被铁栅栏围着,有一个小小的令人压抑的门,有保安把守,那里面似乎是一个禁区。许乾铭甚至觉得,他和其他人是隔离的。

他一个人来到了操场上。操场四周种着松柏,茂密、凝重、阴森,在夜晚,看不见树影,只现出黑黝黝一片。他的全身像被无数冰凌穿透了一样凉。

正凝神观望的时候,他发现树林前有一个黑影,他无声地忙碌着什么,好像抱着一个水管在奋力灭火,水的巨大冲击力使他微微摇晃,他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其实,他手里什么都没有,面前也空空如也,很像在表演哑剧。

许乾铭轻手轻脚地走上前,看清是瞿寂忍。这个人是樊法印的外甥,在后勤管理舍务,兼初三(二)班副班主任。

在这黑糊糊的夜里,在这没有人迹的地方,瞿寂忍莫名其妙的行为让许乾铭感到有些恐怖。

他在干什么?

“瞿老师……”许乾铭低低地叫了一声。

那个人还在继续无声地忙着,似乎是一个不真实的幻象。当许乾铭再靠近一些时,这个人影却飘然一闪不见了。

许乾铭发现,这个学校里所有的人,都似曾相识。

教英语的是个漂亮的女教师,叫上官琳儿,也是他的搭档——初三(一)班的副班主任。许乾铭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热切中好像还有一丝丝哀怨。许乾铭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

奇怪的事接连不断地发生:

第二天早晨,樊法印发给许乾铭一本厚厚的教案,说教学计划和教学进度都在上面,让他拿回去看看,并要求他做好期末总复习计划。许乾铭翻开教案,第一页是隶书体的几个大字:向学校承诺,向家长承诺,向社会承诺——毕业百分百,合格率百分百!下面是一行小字:二〇〇一年七月二十六日。

原来这本教案是合订本,教案的主人是从初一跟到初三的连任教师。而今是二〇〇四年五月,毕业班已经到了冲刺阶段,他为什么走了呢?当过教师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谁都不会轻易离开的。

他仔细翻看了整本教案之后,愈发惊诧:这本教案的主人和自己竟是如此心灵相通!无论是教学步骤还是板书设计,都如自己出手一般!他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这个素未谋面的知音!

他推开教室的门,学生们已经坐好。

他走到讲台前的时候,班长赫连犀鹰喊了一声:“起立!”

学生们齐刷刷站了起来,齐齐地喊了一声:“老师好!”

他点头示意大家坐下,然后,将左手伸到讲台的左上角,拿起了一根粉笔,准备讲课了。他是个左撇子,一直用左手写板书。就在他把粉笔拿到手之后,突然打了个冷战:是谁把粉笔端端正正地放在了讲台的左上角?是谁如此了解他这个罕见的习惯?

而且,这些学生的起立和问好都是他的一贯要求。现在,很多教师已经不用这种形式了,而他依然很重视师生之间的这种传统礼节。

他朝下面扫视了一圈,一张张幼稚的面孔,一双双纯洁的眼睛,都在望着他。他想不出,哪个同学跟诡异与阴谋有关联。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总复习”三个大字,然后把印好的习题发给大家,就在门口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这个角度,便于观察每一个学生。

这个班总共有五十三名学生。许乾铭静静打量着他们的脸,越来越感到,这些孩子好像都是从他记忆中走出来的一样——赫连犀鹰,个子很高,不苟言笑;文娱委员郑艳丽,长得像日本卡通片里的美少女一样。头上梳着两个小抓髻,抓髻下面飘着一缕长长的散发。大眼睛,小嘴巴,长得十分精巧。宣传委员赫连金翅,小胖子,寸头,前门脸还留几根刘海……

许乾铭对这些学生没有一点的生疏感,甚至不用特意去记每个人的名字。

第一百十五章天鹅河中学(二)

更新时间:2013…12…113:07:47本章字数:2783

下课以后,许乾铭来到多功能厅。其他几科教师也在。这里几乎成了他们这个小团队的俱乐部,大家有事没事都愿意聚在这里。

几个没课的老师正在闲聊。教数学的赫连狮鹫是个中心人物,他一脸正经地坐在那里,扫视一下众人,说:“你说咱们老祖宗,为什么把名字都起成三个字的?一个字多简单。”

“一个字那是姓。”教物理的瞿净满说。

“那就把三个字的都改成两个字的——你就叫瞿净。”然后,他看了看教体育的瞿多忍,说:“多忍,你以后就叫瞿多得了,都忍了三十多年了,还忍什么呀!”

瞿多忍说:“还没说你自己呢!”

“我四个字,改成两个字的,就叫连狮。”说着,赫连狮鹫的眼睛溜向生物老师李天香。

李天香笑着骂道:“老白毛,看我干什么?”

“你比我大三岁,大就大点儿吧。”然后他怪腔怪调地唱起来,“李大姐,我的妻!……”

室内笑成一片。

赫连狮鹫的眼睛又落在教化学的冯老师身上。冯老师叫冯火龙,快退休了。赫连狮鹫说:“你也扔了那个姓,干脆叫火龙吧。”

此言一出,好像突然撞到了一个黑暗的秘密上,大家如同听到了一句什么可怕的咒语,都瞪大了惊骇的眼,脸也似乎变黑了。

许乾铭打量着这些老师,迷惑极了,同时也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感。为什么大家听到“火龙”两个字就突然变成了这副样子呢?

这时,瞿寂忍推开门,对瞿多忍说:“瞿老师,下午的体育课别上了,上数学吧。”说完,就关上门离开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大家终于从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气氛中恢复过来。瞿多忍冲着门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

开始,许乾铭尽量回避上官琳儿的眼睛。因为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过去甚至都不认识。可是他发现,他想接近她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这天早上,许乾铭走过那条长长的走廊,去班里上课,经过英语室时,上官琳儿开门走出来,她朝他笑了一下,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出去。

在楼梯拐角,有个四十多岁的女清洁工在扫地。她一眼一眼地朝许乾铭看,那表情好像含着一丝丝的惋惜,似乎想向许乾铭暗示什么。

许乾铭敏感地问上官琳儿:“她是谁?”

“赫连秀英啊。一个临时工。”

“她也在学校住吗?”

“不,全校只有她一个人,白天来,晚上走。”

走出办公楼,许乾铭忽然有个想法,那就是把心里的疑惑全部说出来,向上官琳儿探探底。但是犹豫了半晌,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像没有勇气戳穿一层神秘的窗户纸,他害怕突然目击里面的场景。

中午,大家一起聚在多功能厅,商量照毕业相的事。

樊法印说,这件事学校就不统一了,由各班自己决定。而许乾铭认为,毕业相一定要照。上官琳儿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但是她承诺她来找摄影师。

果然,下午她就把摄影师找来了。学生们跑来跑去把凳子搬到操场上。樊法印坐在第一排正中间,许乾铭和上官琳儿坐在他两边。

摄影师把一架老式照相机支好之后,就把头钻到了黑匣子里去捣鼓,一会儿,又把头伸出来,朝许乾铭喊:“许老师,身子坐正一些!”

许乾铭正了正身子。

摄影师再次把头钻进去,看了一会儿,又钻出来,朝许乾铭喊:“许老师,把眼镜往上推推,反光!”

许乾铭就朝上推了推眼镜。

摄影师把头伸进伸出几次,终于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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