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马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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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马文才-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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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马狐狸一走开,吉祥便把我拉过一边,道:“小姐,在你不见的那天下午……你知道我上街的时候碰见谁了么……”
我皱皱眉,道:“谁?”
“来福叔!”
“什么?!来福叔!?”我惊道。
来福,是贾常玉经营下的一家丝绸店家的掌柜,因为宫内的缎绣布匹大多由我家供给,所以他总是走南闯北地去寻找新鲜的东西,以讨贾南风的欢心。时间长了之后他在社会上的人脉确实最广,认识的人也不多,倘若贾常玉要寻我,自然是从他那处下手,那么,是代表来福已经找到我了么?
吉祥见我表情惊诧,便低声道:“是啊,来福叔!看来老爷是早就找到我们了,还让来福叔给你带了封信。”
这话一出,我便更觉得更是惊悚了,不单只是人来了,而且还有信!?那代表什么……其实我这个自以为最成功的逃婚压根就是一场自我欺骗的戏码?各路人马都知道我在这里,只有我自己以为自己能逃开……
微微叹了口气,我伸出手,道:“那信呢?给我吧……”
吉祥愣了下,回头看了眼马狐狸和发财那方向,有些犹豫地道:“但是……”
我摇摇头,道:“没事的。给我吧。”
她又看了眼马文才那处,这才从怀里掏出了个被她压得皱巴巴的一个信封,我拆开信封的时候明显看见马文才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轻咳一声,道:“是我爹……”
他这才点点头,又把头扭了过去。
切,还说他大方,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心里面不放心得很。
不过这个认知却不知为何丝毫不让我觉得束缚,直觉的淡淡的有些高兴,果然啊,女人就是矛盾的动物,别人总是干涉你的时候你就觉得烦躁不耐,久而久之便心生厌烦,但是当别人仿佛都不闻不问随你而去的时候,却又会因为他偶尔表现出来的在乎而感到高兴。
应该说是一物降一物好呢……还是说人性本贱?
我也不知道自己乐个什么,反正嘴角自然地勾了个笑便打开了信。
本来以为贾常玉会责怪我逃婚,或者要求我立刻回洛阳,然而出乎我意料的,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只字不提这个婚事,开头一大段就是问我身体怎样,有没有好好吃饭,之前的日子累不累,有没有遇到坏人,有没有被骗。然后让我在外头如果要玩的话不能玩得心太野,要注意安全,要吃干净的,要住好的,没钱就往贾家的分铺里去要。最后还说一场出来了,就别急着回家,他也要出门一头半个月不回家,让我如果回家最少也一个月之后再回去,他想让他先回家了我再回去,他想在家里等着我……
这一番话平平淡淡,没有什么特殊的起伏,然而却从里面看出了浓浓的关心。
本来我对贾常玉是于心有愧的,看了他这封只挂心我身体健康的信却让我觉得自己为人女儿做的一点都不好,只让人挂心,贾常玉往日对我的好便一股脑地涌了出来,我情不自禁地眼眶就有点红了。
这时候身后一双手轻轻压在我的肩头,不知何时马狐狸已经到了我身后,吉祥和发财也不见了人,估计是发财这个极知情识趣的把吉祥给夹走了,打自知道了我是女人,他对我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每次看见我的古怪眼神现在都变成了尊敬,如果说所谓忠仆,那么发财必然就是一个值得表率的人物,百分百忠诚而且人也沉默机灵。
“既然如此,那么干脆在放季假的时候回去吧。你爹一定很挂念你了……”马狐狸摸了摸我的头。
我们每个季节也有假期,一放就是10天,马狐狸的意思是,最后念完这一个夏季便让我告别书院回洛阳的意思。
我点点头,现在这种情况,我本来打的小算盘压根就没了意思,但是既然贾常玉说让我月余后再回去,那么就遵循他的意思吧。
但是,我彻底没有想到,我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话过的女儿,在这一次良心发现难得听的一次话,成了我一辈子最后悔的事……
……
从马文才的口中得知,马英明那处基本上靠我们说通是比较困难的了,虽然他说他爹答不答应其实问题都不大,但是我觉得这个问题终究还是要解决的,其实上次见到马英明的时候我已经能猜出个他这个人大概是什么人,官场的人我见得多,他们桌子底下有什么主意我自然不知道,但是脑子里打的小九九我还是明了的。
八成就是司马祈和他说过什么条件,让他那么直接了当的拒绝了我,要知道比起司马家,贾家正如日中天,也是香饽饽一个,而且自己家儿子能吃到嘴的,为何放过。
我不认为这时代,特别是当官的,有几个真的能那么大公无私地把利益放到一边,礼义廉耻都是用嘴说出来的,有几个能做到,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我打的主意就是等我回家后,和贾常玉一起上京去见贾南风,让贾南风把司马家的婚事推了……因为其实贾南风的人野心极大,司马家其余几王与她只是互相利用互相牵制,她其实定然不愿意贾家的人和司马家的人再凑做堆,无论于公于私,我和司马祈的婚事对她都完全没有好处,说不准还会带来很多麻烦,所以这才是我笃定了她一定会帮我的原因。届时,马英明自然也不得不答应了,我们的一万句话,比不过贾南风的一句轻哼,这就是官僚社会,这就是现实。
离之前那些纷扰已经过了一个月,放月假期间我一直留在山上,因为最后一段日子了,其余的地方我也着实没有什么兴趣,只在山中和小厄他们厮混,然后和马狐狸过过小日子,也过的甚是开心。
吉祥和发财的感情是日益的好,我看着他们老是相视而笑的样子也觉得这种幸福感染到自己。先前考量太多,所以这个月里自己也是想着最后一段日子能无忧无虑的过了,便也卯足了劲地玩,带着马狐狸抓鱼爬树打鸟什么都干,过后马狐狸就在我身后跟着收拾烂摊子,还背着我被一窝马蜂给追着跑了好几个山头。。
中间最让我感动的事情就是马狐狸有一天把一直通体雪白嘴有红缘的大概一个手臂长短的大鸟儿递到我面前,我看着那只鸟就觉得莫名其妙。看着我的表情,马狐狸眯着眼睛笑了笑,说,上回你还硬要我背你回去看它,现在就过了这么一点日子你却压根都不记得它了,你看你这人多没良心。
我愣了好久才惊呼一声这只美丽的鸟儿居然是上次我救的那窝小鸟里面的一只,想不到长的那么快……
我抬头便问,那鸟儿的娘呢。
马狐狸神色很温柔,道,我第二日去寻它的时候,也只剩它一个奄奄一息了。
我看着那现在已经可以美丽的展现翅膀,随时能振翅高飞的鸟儿,心底却不由自主的想,当它现在遇见大蛇的时候,应该再也不畏惧,展开美丽的翅膀一飞冲天了,可不知午夜月色清冷之时,可否还会想起那个恐怖的月夜,记得它那挺身相护的母鸟,还有那些与它曾经一同争抢小虫儿的兄弟姐妹呢?心底可否也会有一丝落寞和寂寞呢……
马狐狸问我,要不要把它养起来。
那鸟儿丝毫不怕生,我摸它的时候竟然把那颗小头颅送到我手心,我揉揉它的头,便用手背顺了顺那些美丽的白色羽毛,最后却是双手捧着它大力一抛。
它被抛弃,浑身羽毛一颤,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然后张开翅膀直扑长空,然而却在空中一个回旋,回头仿佛看了我一眼般,我笑着对它挥了挥手,它这才真的把翅膀猛力一扑,直往林子里飞去,再也不见踪影,天空中缓缓飘下一片雪白,我伸手一接,原是一根美丽的羽毛,捻着羽毛,我轻轻一笑。
有一种美丽,不是困在笼子里能看见的,能自由翱翔于天际于落日于朝霞,甚至于险境,那才能最好地展现它的美。
身后伸出一只手,紧紧扣住我的,长辉落日,迤逦的长影拖在地上,两人迎风而立,仿佛那一刻的温暖能永存不散……
但是,山间宁谧的日子让我压根没有想到暴风雨会来临得那么快……
一切快得让我这个历史不好的人瞠目结舌之后仿佛心神俱烈……
我伸出颤抖的手拉住前面一路唏嘘的两人,那两个人刚从山下回来,之前听说他们出去了曲阜大城,本应满心欢乐而归,然而现在却长嗟短叹政局变迁。
“你们……刚说什么?”我另一只手死死按着狂跳的心脏,完全不能接受刚才从他们口中说出的话。
两人中高个儿的那个叫王子书,是个八股读书人,往日对贾南风的干政已经不是一次发表过有些激动的言论,他扭头见了我,便叹了口气,道:“天下之福,那贾南风终于被诛,贾氏一门及朝中但凡是贾家派系的尽数入狱,定于秋后处斩,这天下,终于要干净了。”
刹那间,我觉得连空气都忽然凝固了,仿佛不会呼吸般胸臆憋得都是疼痛……
贾氏一门尽数入狱……那我……是什么……
贾常玉先前那封不合情理的信终于找到了最好的解释……
爹……你居然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该死的过度章,写的俺难受看得乃们难受,哦买嘎,剧情啊剧情,俺深情呼唤乃……
乃们看到这章的时候,俺已不知身在何方,下周起请假一周,此文坑乃们一个星期,有事烧纸,阿弥陀佛。
当然,在那么可爱有爱善解人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俺肥来了之后……能花现有无数有爱的留言或者长评或者感天动地的表白的话……
那么……我就发誓……爱乃们一万年~~~~~~~~~~~~~~至于广博的爱之后会激发一些啥~~~~~~~~
介个就是个抽象的问题鸟~~
哦厚厚~~~~~~~~
你骗得了谁
我走到门边,指尖触碰到木闸子时,微凉的触感让我仿如猛然惊醒般浑身一颤。垂眼看着那自昨天开始就一直冰凉的指尖,我轻叹了口气,回头最后看一眼吉祥。
小妮子睡得很沉,微微张开的嘴巴在微弱闪烁的烛光里还隐约可见水渍,最近越发白嫩的小脸一般埋在被子里,忽然咂嘴的动作惹得我嘴角掀起了一抹笑。
然而,笑着笑着,却鼻子一酸,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眼睛用力地闭起来……
过来好半响,我才把眼睛睁开来,对着熟睡的吉祥轻道:“吉祥,小姐走了,以后要继续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一辈子都好好的……”
指尖用力,木门发出嘎吱一声轻响,我跨步而出,木门中透出的晕黄烛光慢慢地、慢慢地消失,最终,连一丝光线也再看不见。
夜里长廊空荡荡的,山间夜风吹送,暑气渐散,暮夏以至,秋风渐起。山中的秋向来来得比寻常城里早,我回头的时候看见了天空一弯残月下是被风吹得漫天飞舞的落叶,落叶无根,自是飘零随风。
此情此景,让我喉间一哽,连忙扭头便沿着长廊往后山走去,不敢再多看一眼,回廊很长,弯弯曲曲,仿佛下一个拐角便是出路,然而却一次次的发现不是,犹如前路一直漫漫。
檐上的灯笼晕出淡淡的光亮,冷月长风,一人一影,听不见风声,亦无雨声相伴,无笑无泪,不知用了多久,我却把整个书院的长廊走完了一遍。
就这么走着,我到了那片陪伴了我不少时日的竹林里,一张张长案安静地摆放着,我走到平日坐的位子上,轻轻坐下来,指尖抚上桌面上的一道道凹痕,这些都是我平日不认真听课的时候用指甲壳儿抠划着玩的,时日长了,痕迹也深了……
这几个月,我仿佛当了个被时光遗忘的人,第一次在这个时空活得那么舒服自由,那朗朗读书声,那齐刷刷的摇头晃脑,那学子懒懒的长音……丁程雍的胡子吹得很得趣,丁美人的琵琶越发的清越……
但是,终究还是变了的,崔小厄走了,萧迢走了,就连赛潘安今日也在打点包袱了……
时局的变迁,天下动荡,人人欢笑背后都有自己担负的东西,命运的丝线一直缠绕在我们身上,谁也逃脱不了他的操纵。
我起身,开始往回走……
忽然,顶上一阵骨翼拍打的响动,才抬头,便发现几片羽毛渐渐飘落,仿若夜雪剔透,我下意识伸手一接,那片白毛落在手心,轻柔的瘙痒……
我对着那鸟儿一笑,轻道:“是你啊……你也来送我么。”
那鸟儿却仿佛能听懂我的话般,在竹上展翅一跃,一个回旋,便落到了我肩头上,我摸了摸它的小头颅,还能听见它低低地咕咕了几句。
我伸手把它抓下来捧在手里,只见它回头睁开那双圆眼睛对我眨了几下,红红的眼珠很是湿润,很美的眼睛,仿佛有无尽的泪水,却流不出来的晶莹。
“走吧,旷野长空,那才是你的家,如果有命,我会回来看你的。”
又是往上一抛的动作,每次把它放走的都是我,好像总是我逼着它远远高飞般,但是,有些东西,真的是该放手了。
那鸟儿长鸣一声,展开翅膀几个腾跃飞滑,便消失在竹林里,甚至没有回头。
比起上一次还一直盘旋在上空,这次,可不就是进步了么,不该留的,总要走的。
我摊开掌心,看见那一缕绒毛,月光之下莹白可爱,着实舍不得丢弃,于是便把它塞入腰间,权当纪念。
一路上,步履不紧不慢,挂上寻常笑容,遇到了数个酸溜溜地“对秋风、赏残月”的同学,还互相道好地打了招呼。直到走到祝英台所居的院落里,远远看见那房内有人影烛光,心下隐隐一动,但是也强自按耐心底的几分不安,慢慢地往屋子那边走过去。
还没进屋,便看见门被拉开了,梁山伯和马文才从里头一同从里头出来。
近些日子,大家心结仿佛慢慢解开了,马文才和祝英台的往来也多了些,因为很快到丁程雍的考核时间了,大家都互相帮助复习功课,可惜我没机会参加了。昨天,我们分组以“春、花、秋、月”四字个字为题,要分工合作完成一篇文章,然后交由丁程雍评分。我们四人恰好分到同一组,早前梁山伯便约我今晚过来一起讨论,所以估计马文才亦是被梁山伯拉过来的……
见了我,他们两个都愣了愣,梁山伯笑着迎上来,道:“哎呀,贾卿,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们都讨论完了……”说罢,还忽然打了个哈欠。
我看着揉着有些发红的眼睛,明显是困了,才笑了笑,对他道:“有事耽搁了下,你和马文才写的是春秋,我和英台写的是花月,本来也可以分开讨论的,我进去再问问英台一些细节,配合一下就行了。你们就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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