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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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女-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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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急的解释让王璩面上的笑容更深:“怎么没先告诉淑媛?”看见邵思翰顿了顿,王璩已经明白了:“是不是他处境不好,还是什么别的?”邵思翰沉吟一下:“他的处境也不能算不好,只是已经成了家,又是个赘婿,这样贸然前去,到时万一不认也是个麻烦的事。” 

如果不认,这对淑媛的打击不小,王璩低头思索一番,明白邵思翰的想法,从京城到岭南,相隔虽然遥远,但真要有心又怎会不寻回去?况且又是入赘的女婿,在岳家处境如何都不明白,王璩叹了口气:“那要怎么办?淑媛盼了许久,好容易有点音讯了,又遇到这种事,淑媛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王璩遇事素来冷静有主见,这还是邵思翰头一次看到她没有直接下结论,而是问自己的意见,邵思翰不免一怔才道:“我想着,先让人去探一探,有个什么再和你商量,淑媛那里,等你慢慢旁敲侧击地和她说。”这和王璩心里想的一样,王璩微微一笑:“好,就依你的主意,这事横竖也这么久了,不着急这么几天。” 

听了王璩这句话,邵思翰心头比吃了蜜还甜,自己心爱的人肯听自己的,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全是自家做主,怎能不让他欢喜?王璩抬头看见邵思翰只看着自己笑,却什么都没说,白他一眼道:“要有什么,就派个小厮来就好,是谁前几日说了,按了风俗不能来我这里,要等成亲以后?”

屋里只有他们两人,去传饭的朱妈妈还要再等一会儿,邵思翰左右看一下,这才伸出双手握住王璩的双手:“话虽这样说,可我实在想你的很。”王璩啐他一口,却没把手从他手里抽出。

窗外又开始飘起雪来,这次的雪不过就是小雪花,在心爱人身边赏雪,才是让人欢喜的。

到了晚间,宫里又来了人,这次是来放赏的,几样首饰几匹锦缎还有一些稀罕玩意,说的是给王璩添妆用的。连淑媛也有份,给淑媛的是宫里制的玩具,九连环什么的,打制的精巧,淑媛看着这些玩具,眼都瞪大了:“王姨,这些东西不晓得能换多少银子?” 

正在整理东西的娜若听到,笑了出声:“阿媛,你又不需要银子买东西,这里吃的住的都有,怎么问这个?”淑媛的脸红了下,又开始用手搓着衣角,王璩把她拉过来:“怎么了?” 

淑媛的脸还是那样红红的,终于鼓起勇气道:“王姨,我晓得你对我很好,可舅舅这些日子都没找到,他的处境只怕是不大好,那样等找到了,我去和舅舅住,那样什么都要银子的。”娜若伸手打了下淑媛:“小没良心的,郡主对你这么好,你说走就走了,还这样说,难道不是戳郡主的心窝?” 

淑媛被打了一下脸就更红了,娜兰拉一下娜若:“娜若,你也别这样说,淑媛和我们不一样。”有舅舅而不去认那就成了贪图荣华富贵,而去认舅舅就成了不晓报恩,淑媛的脸越来越红,声音也变得更小了:“王姨,我,我” 

王璩伸手摸摸她的头:“你这孩子,心事怎么这么重,才九岁的孩子,该想的不是这些。”说着王璩不由一皱眉,说别人容易,自己当时不也一样,或者心事比她还要重些。

淑媛面上的红色渐渐淡了些,但那潮红还是没退去:“王姨,我都花了您这么多的钱了,怎么好意思再花您的?”这一年来,吃的穿的住的都是淑媛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闲下来时随便算一算,一套衣衫钱就够买自己这么个人了。

到时舅舅处境好倒能还了王璩,可要舅舅处境不好,难道还要伸手去和王璩要吗?看见淑媛那紧紧皱起的小眉头,王璩伸手把她的额头抹平:“你这么个小小人儿,吃的穿的能花多少?你王姨我这点银子还出得起,快去睡吧,别再想这些了。” 

淑媛乖乖点头,行礼后就跟着娜兰下去,王璩叹了一声,淑媛总是要离开自己的,她这样的该有一对好父母好好对她,日后嫁个如意郎君,而跟在自己身边,难免对她以后出嫁有些影响。毕竟世人看的多是外表而不是内心。

也不知道那个文棋现在变成什么样,如果是贪恋富贵,这样的人怎么能把淑媛给他,或者是生性懦弱,这样的人又怎能护住淑媛?王璩觉得自己想的头都有些疼,该怎么把淑媛稳妥地交出去,还是等打听清楚肯定了再去做吧。

过了几天邵思翰那里有消息传来,可以肯定找到了文棋,不过他已入赘一户姓胡人家,改名为胡文棋,成亲已有七年,长子已经六岁,胡家是做小买卖的,对这个识字的女婿也很不错,只是一年赚的银子除了养家之外积蓄不多,或者这才是文棋不能回岭南的原因。

毕竟关山万里,一路上就算顺利那花的银子也不再少数,路上若再遇到什么事,说不定不到家乡就没了命。王璩得到这样的信,心里这才对文棋的诟病少了些,邵思翰还让人打听了胡家的情形,说胡家老两口都是好人,只有一个独女就是文棋的妻子,现在胡家老两口在家带孩子做家务,文棋夫妻在外看铺子,平时文棋也趁空闲时候看几行书,只是文曲星不照命,又进了两次考场依旧不得高中,现在心里只怕也灰了一大半。

胡氏为人也是温柔的,没听他们吵过嘴,这样一对夫妻。王璩心里又放下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就是要去亲眼看看,看看胡氏夫妻是否真的如别人所说?

冬日的第一场雪已经化掉,太阳从乌云后露出来,连天都显得高了很多。王璩带着淑媛她们,坐上车说去逛街,胡家所在的地方离郡主府还有好大一段路,看着淑媛掀起帘子往外看,王璩心头涌上几分舍不得,虽然晓得离开自己回到她舅舅身边对她才好,可是万一舅舅对她不好呢?

淑媛看着王璩一笑,她的那两个门牙已经长好,现在是在换别的牙齿,这个孩子,已经在慢慢长大,不再是初来自己身边时那个瘦弱胆怯的人了。

王璩伸手把淑媛抱在怀里,接着就放开,淑媛这几日已经习惯了王璩这样对待自己,只是乖乖任她抱着。 

马车已经停下,王璩牵着淑媛的手走下车,前面有个杂货铺就是胡家开的,王璩牵着淑媛的手走过去,淑媛的眼已经被摊贩上摆的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吸引住了,不时指着问王璩这些东西可好看? 

王璩没有看这些东西的心情,只是偶尔点头,离胡家的店铺越来越近,门口有个男子牵了个小男孩在那买糖人,走的近了还能听到那男子在那说到:“拿好,这可不能告诉你娘,还要分给你妹妹吃,不然下次我就不给你买。”

男子说的是口音有点奇怪的官话,不是这京里的话,有那么一会儿,王璩想牵着淑媛从他身后直接走过,不进去杂货铺。那双腿沉重无比,王璩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走到杂货铺前,又低头对淑媛道:“淑媛,进去帮王姨瞧瞧有没有好丝线?” 

淑媛乖巧应了,男子打发走了小贩,正打算进门就听到王璩说话,这声淑媛让他转头,本以为看见的是普通女孩子,可是当眼落在淑媛脸上,男子的眼顿时瞪大,脸上有不可置信的神色。 

淑媛蹦跳着往里面走,王璩看见男子脸上的那不可置信之色,心里已经有了定论,这就是文棋无疑,不过还是继续往前走,男子叫住王璩,喉头传来的话几乎有些结巴:“这位奶奶请留步,方才那个女童可是从岭南来?” 

无法用言语说出这话语里含有什么,惊讶、喜悦还有些说不清的。王璩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着他:“这是我家人从岭南带回来孝敬我的一个丫鬟,怎么你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心头充满的,是快要完结的喜悦和舍不得这个女孩子的感情。写文这么久,初二是我所写的角色里最爱我心疼的一个,这个女孩子,在得到平静和幸福之后这个文就要结束了。 
 
 

第116章 相询

男子脸上有挣扎之色,王璩见状道:“既不认识,我就要进去了。”见王璩又要往里走,男子忘了王璩要进的是自家店铺,喉头抽了一下:“在下……在下离开家乡十来年了,怎会认识这么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听到男子这样说,王璩心头不由浮起一丝失望,看向店里正在那仔细挑丝线的淑媛,又瞧一眼男子,王璩话里不由带了冷意:“既不相识,又何必相询?” 

男子脸上的神色很复杂,见王璩又要往前走,堵在喉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在下虽不认得这个孩子,却觉得她的长相和在下的,”男子沉吟一下,到嘴边的姐姐没有说出来,变成故人:“和在下的一位故人极为相像,这才相询。”

看来这人也不是那种很坏的人,王璩心里下了结论,看着男子道:“这孩子的母亲姓文,不晓得可是你的故人?”姓文,男子如被雷击,脸上现出狂喜和惊讶,接着这种神情很快就消失,带上一丝难过,这么小的孩子远离家乡来到京城,她的爹娘呢?

男子的神情变化落在王璩眼里,王璩垂下眼,微微思索一下,今日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是个什么样的情形还不知道怎么能放心把话全都合盘托出?此时淑媛已经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丝线:“王姨,只寻到这些。”

王璩嗯了一声,对淑媛道:“你先上车去。”淑媛点头后蹦蹦跳跳往车上走,男子的眼有些贪婪地看着淑媛的背影,直到她上了车才转了回来,十分艰难地对王璩开口:“在下,在下……”他的迟疑已经惹怒了王璩,王璩轻轻一甩袖子:“这孩子没了母亲又被继母虐待,还被她继母卖给人为奴为婢,平常人听到也该伤心难过,你既说她像你的故人,说不定就是你故人之女,为何这么迟疑?”

王璩突来的怒气让男子无所适从,他顿时满面通红,刚要说话王璩已经转身离去。男子追了两步,从店里走出一个年轻妇人来:“相公你在外面和人说半天的话,难道没看见方才客人极多,你怎么也不去帮我的忙?”

等见到男子满脸通红,妇人奇怪地要开口问询,男子看见王璩已经上了车,接着马车离开这里。妇人见男子的眼紧紧盯住那车,心头不由有丝酸味泛起,伸手掐一下丈夫的腰肉:“还瞧什么瞧,这一瞧就是大富人家的女子,仆从跟随、马车豪华,连个小丫鬟都满身锦缎,你到底在想什么?” 

男子转过头,此时脸色已经煞白:“阿陌,那个小丫鬟只怕是我外甥女。”妇人的眼瞪大,接着就道:“你疯了是不是,你姐姐和你外甥女都在岭南呢,山高路远地,怎么能过来?” 

是啊,山高路远,传个信都很难,可是她娘姓文,长的和自己姐姐也是很像,最关键的是,当日离开家乡,姐姐曾说,给未来的外甥起个名字吧。女儿就叫淑媛、男孩名为智勇,当时姐姐连说了几个好字,还亲手写了放在那里,说等孩子出世,就告诉他这是舅舅起的名字。

男子叹气,妇人看见他这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一咬牙就道:“你也别着急,是不是的等我们再细打听,如果真是你的外甥女,就把她赎出来,这家里也不少她一口吃。” 

男子的眼里顿时闪出光,激动问道:“娘子,真的吗?”妇人白他一眼:“自然是真的,我是你的妻子,你的外甥女不就是我的外甥女?我们家虽然穷了些,也背不起外甥女在外做人奴婢的名声。” 

这里胡氏夫妻两人在商量,那边的王璩心里却满是失望,如果文棋真是这样的人,那么就算逼着他认下淑媛对淑媛也没有任何好处?这个孩子已受过继母的折磨,难道还要她去受舅母的折磨吗?看着坐在那里乖乖学针线的淑媛,她比起一年前初来自己身边时已经高了不少,已经换了好几颗牙,认得了三四百个字,说话也更伶俐了。 

这样一个好容易才让她开心的小姑娘,舍得就那样交给别人吗?王璩上前摸一下淑媛的头,淑媛抬头一笑,接着把绣的丝线咬断:“王姨,瞧我做的荷包好看吗?” 

荷包上不过绣了一支兰花,王璩点头:“是不错。”接着王璩就道:“淑媛,要是你舅舅一直没找到或是?”王璩不知道下面的话是不是该说下去,本在低头寻找绣的地方哪里有不好的淑媛的手顿了顿,接着就对王璩道:“王姨,那日我们去的那家店,那个男的是不是就是我舅舅?是不是他不肯认我?”

王璩震惊地看着淑媛,淑媛的下巴抬起,脸上有倔强还有一丝伤心:“王姨,你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去那样小店去买丝线?而且你不知道的是,娘和我说过,舅舅右手手腕处有个月牙样的疤,是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的,那天那个男的,他从荷包里掏钱出来时,我看见他的右手就有这样一个疤。” 

说着淑媛眼里的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已经流了满脸:“王姨,是不是舅舅有了自己的家,就不肯认我了?”王璩把她抱了过来:“还没去问过呢,那天只是……”路过,这个词在王璩心里想了很久,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娜若突然冲了进来,满面都是慌张,慌张里还透着一丝喜悦:“郡主,郡主,你怎么也想不到,公主来了,公主来了。”娜若嘴里的公主只有一个,那就是阿蛮,可是阿蛮不是远在青唐吗?怎么会来到雍京?况且青唐和大雍已经结盟,阿蛮这样身份要来大雍,自然是前呼后拥,要出城迎接,那会没有一点消息就来了?

王璩顾不得安慰淑媛,只是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让她不要担心就急匆匆往前面去,离厅越近,王璩的心跳的越快,阿蛮这次来究竟是为的什么?难道是舅舅出了什么事?

刚走到一半就看见阿蛮过来,虽然换了装束,阿蛮的脸上还有些憔悴,但王璩还是一下认出了她,刚停下脚步阿蛮就冲了过来,张开双手紧紧抱住王璩大哭出声。

阿蛮的大哭让王璩的眼也湿润,拍着阿蛮的后背,王璩轻声地道:“都是当娘的人了,哭什么,难道不怕你女儿笑话?”这话却刺了阿蛮的心,她抬头看着王璩:“姐姐,我没娘了,以后我都没娘了。”这没头没脑的话让王璩心里一惊,再看阿蛮的衣衫,阿蛮平日穿得虽简单,但那料子都是好的,而不是现在这样着了普通人的衣衫,用布包了头发,不知道的人还当她是大雍的一个普通妇人。 

娜兰怀里抱着个孩子上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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