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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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第8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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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们更是叹气,这徐州兵马有些靠不住,才打赢了一场,就这么骄狂。

可到了第二天,辽地出身的官兵们才知道自己的判断大错特错,赵家军根本没有从陆路去往复州,而是聚集到港口那边列队上船。

还是要走海路?原来是要走海路,陈继盛和张盘等人恍然大悟,到这个时候没了什么对赵家军的担心,反倒是禁不住自嘲,光想着自己这小股部队可以走海路,却没想到赵家军这大股部队也可以走海路。

赵家军援救金州就是乘船来到,但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忽视了,海上风大浪大,海路凶险,这一切都是刻在众人脑中的“常识”,从山东来到辽东,必须要走海路,这个也是无奈之举,用兵开战务求稳妥,怎么可以坐船,怎么可以走海路?

万一海上倾覆怎么办?万一和蒙元东征倭国,遭遇大风全军覆没怎么办?陈继盛等人尽管也是坐船往来皮岛和金州之间,可觉得那是无奈之举,是不得不为,大凡常规稳妥都不会用到船运。

当上了大船,感受着熟悉的颠簸和摇晃后,大家都是哑然失笑,这还真是灯下黑了,法子就在眼前,自己却看不见,根本就没有想到,不过也有人感慨万千“当年咱们要是有这么多船,这法子咱们也可以用”。

海路的确要比陆上方便很多,更难得的是,船上已经装满了物资,赵家军各营头不需要准备太多,就可以轻装上船,当注意到这些的时候,大家倒也没什么灯下黑的想法,这法子也只有这豪奢的徐州能用,其他人想到又能如何。

“这应该就是复州湾了!”有人激动的喊道,当年坐船逃生的时候,也曾看过沿岸的景象,只是当时惊慌失措,更没有想过会回来。

船上的船主水手等人对这样的惊喜不屑一顾,大船来之前,各艘船都要抽调精干先乘坐小船过来勘察,这边早就弄得明白。

陈继盛、张盘等人的注意力更多都是投注在船队里的几艘“怪船。”上,他们问过船上的水手,知道那是赵家军缴获俘虏的番鬼洋船,那船用的都是布帆,桅杆船体什么的都和大明船只不同,更吸引人眼球的则是那些火炮,陈继盛和张盘有些不懂,怎么船舷下面还能开口,那边还能安置火炮,一艘船居然有几十门炮,一次就可以打出二十几发炮弹,简直是匪夷所思。

复州湾没有太大的码头,官办的港口在很久以前就荒废掉了,剩下的都是私港,胆大包天的商人们勾结辽镇军将,从关内运来各种紧俏商货,再从这里运回特产,现在这生意则是和建州女真来做。

在几倍十几倍的厚利面前,谈不上好什么大义,建州女真对关内各项商货比辽镇更加需要,价钱也就给的更高。

但金州那边大打出手,登州港被赵家军接管之后,已经没什么人敢来这边做生意了,虽然建州女真依旧给得出银子,可赵家军却对这个盯得很严,几条航路都被来自南边的大海主封锁,被抓到了连人带船全没了,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这边居然没有人守着?”船头瞭望的水手很是纳闷,心想这复州湾的设施虽然不完备,可毕竟可以提供登陆,为什么如此空虚,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防御,也没有人手驻扎,用千里镜倒是能看到几个人慌张的向回跑,这几人估摸着也不是探子,而是在这边等着商船来上货的。

赵家军和船队的人迷惑,可陈继盛和张盘等人却明白,陈继盛只是在那里苦笑着解释说道:“请转告贵军主将,在鞑子心里是没有海的,他们对海上洋面一无所知,他们也知道金州这边是从登州港那边运来的给养,可他们根本没有封锁拦截的行动,他们的船只和木筏都是用在河上的,即便他们见到了大军在金州湾那边登陆,也想不到大军还会在复州湾这边出来,估摸着会以为你们会从金州走陆路过去。”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不过船上的人却听懂了,一边派人把消息送出去,一边笑着说道:“不管你们以为他在不在,这海始终在这里,这海可大得很,要不说进爷能成大事,他对这海边,这海船,琢磨的事情比我们家龙头都要多!”

尽管建州女真没有在港口这边布防,可消息还是很快的传了回去,他们还是可以很快的做出反应。

望山跑死马,在海上也有同样的情况,看着复州湾的私港就在眼前,但要到达那边还需要一段时间,但这段时间内,复州城内守军已经赶过来了,赵家军懂行的人不在船上,不过陈继盛和张盘他们却有这个技能,看着港口内陆扬起的烟尘,两人脸色都变了。

“差不多是千把骑兵,从金州退走的兵马应该都屯在这复州一带,鞑子到底要干什么?居然下这么大本钱堵着金州这里。”

建州女真的骑兵比例远高于明军,可也不是蒙古兵马那种全部骑兵的编制,而且这些骑兵主要是用在对明军作战的方向,镇压各处以及征伐皮岛和金州的则是步卒为主,这两处主要是城池和要塞的攻防,而金州这边因为没有海湾的阻隔,所以还带了几百骑兵,复州这边本就没有太多的骑兵在,能一下子拿出上千骑,要不就是从辽沈广宁那边派来大军,要不就是围攻金州失败的败军还在复州城内,后者的可能更大些。

按照陈继盛和张盘的判断,鞑子这千把骑兵就能堵住船队上岸,别看他数量不多,但这机动却是别人比不了的,任一处上岸他骑兵都能赶过来,靠着速度和冲击解决一路后再去另外一路,登陆的士兵再怎么精锐,从船上下来到上岸这个过程还有个准备,还有个立足未稳,根本对抗不了骑兵,就算赵家军的火铳和火炮犀利,也不可能在海水中开火。

那千把建州骑兵的确没办法给船队造成杀伤,可这么对峙着就足够了,船只不能上岸,淡水和食物不断消耗,到最后只能退兵,那这一趟就白来了,陈继盛和张盘对退兵倒没什么担心,复州湾距离金州也就是一天一夜的海路,顺风可以更快,他们担心那陈昇年轻气盛,仗着自己队伍强势要上去硬打。

这个判断很快就被证明,旗舰上的旗语和信号都是让船队向前靠,看来就是要硬来了,那边孔有德一干人则是摩拳擦掌准备跟着冲上去。

“吃这个亏也好,辽东这边不比关内,这些徐州人横行惯了,吃个教训才能谨慎起来。”张盘说的很实在。

陈继盛那边却是叹了口气,闷声说道:“都是咱们汉家的大好男儿,要是为了个教训死在复州湾这边,那真是太可惜了。”

“汉家,汉家,这个名字倒是好。”张盘念叨两句。

第1373章舰队和骑兵

直接把话岔开了,陈继盛失笑了声,金州守军说是被改编,实际上和投降区别不大,怎么称呼徐州也成了个难题,因为徐州现在也没有明目张胆的扯旗造反,只是自称赵家军。

这些来自东江镇和金州的残余官兵,既然已经舍弃了大明朝廷,那自然希望自己的去处会更好,可自称是徐州人,自称是赵家军,总觉得差那么几分意思,陈继盛今日的说法倒是给大家解决了难题。

“到底是读过书的,比我们这些粗人会说话。”张盘感慨了句,就算没怎么读过书的,也知道自己是汉人,也知道自己是汉唐之后,尤其是在辽镇的这些人,他们和蒙古为敌,和女真死战,对这个的认识又比其他地方强烈清晰。

陈继盛无奈的摆摆手,抬眼看向陆地方向,眉头却皱了起来,闷声说道:“这陈将军还有几分谨慎,倒是没直接靠过去,船都在落帆,不对,那几艘番鬼的夹板大船还满着帆,看不懂,看不懂。”

随着船队不断靠近,建州女真骑兵也已经判断出了登陆的位置,开始朝着那边聚集,这支建州骑兵的分寸掌握得很不错,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来战斗,而是来威慑,所以他们始终维持着一种对峙的状态。

建州女真看着海面上的船队心里也在发憷,但他们相信一件事,只要保持着这种威慑对峙的状态,对方就没机会上岸,除非舍得付出惨重死伤,真要豁出来这么做,那损失惨重的登陆营头根本不是城中大队的对手。

“这是什么怪船?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率领骑兵的那个参领禁不住感慨。

只要是有沙场经验的人都能判断出此时的局面,可对方还这么不管不顾的靠过来,真以为八旗男儿的铁骑是摆设吗?

除此之外,建州女真骑兵所在意的就是那几艘古怪大船了,其余船只的大小也是少见,可并不怎么新鲜,无非是大明船只的变种,可这几艘船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伙徐州人出于意料闻所未闻的东西太多了。

“既然要来,咱们就给他们个教训,不然其他各处在捞前程赚好处,咱们却要吃挂落,大汗和贝勒爷都不会饶过咱们!”带队的参领下了命令,骑兵们轰然答应。

已经有骑兵快马回城,让复州城那边做好准备,现在倒不是危急,反而是机会,一个趁着对方冒进重创对方的好机会。

各有应对,各有准备,可动作却快不了,建州女真看不出门道,陈继盛那些人却能看出来,大明样式的各色船只虽然是硬帆,升帆的时候需要十几人几十人同时用力,可变向调整却灵活的很,而那番鬼的夹板船,看着布帆轻便,但却不怎么容易随风变向,要知道福船和广船甚至可以在逆风中前进,这番鬼的洋船恐怕不能。

正因为如此,所以那四艘夹板船看着很笨拙,似乎要把自己横过来,陈继盛和张盘所在船上的水手事先应该得了吩咐,倒是知无不言,说起来这些都是满脸艳羡。

“当初这些番鬼不长眼去抢海州港,结果被进爷的炮台留住了,抓了二百多号人和一艘能用的船,这些番鬼果然是不长眼的。”

“拿下几艘番鬼的洋船,我们龙头也不是做不到,可抓了番鬼的洋船,又能照着样子做出来,照着样子修好了,这个能耐在海上洋面可是头一份,啧啧,话说回来,我们家,算上南边东边那几家,这夹板洋船也不是造不出来,可能造出来这船,也没这炮,谁家有这么好的炮,分量轻,火力大。你们跟着赵进这样的龙头,以后算是有福了。”

那人滔滔不绝的讲着,也不管陈继盛和张盘心里到底怎么想,说到这时候,却听到轰然大响。

有过经验的众人立刻听出来这是火炮轰鸣,很快就发现是那几艘夹板大船在开火,开始还觉得不以为然,一次开火最多几发炮弹,岸上骑兵反应迅速的话,根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只怕第一发炮弹落地,那岸上的骑兵队就一哄而散了。

但炮响不止一声,也不止几声,而是连绵不断的二十几声,然后不止一艘船响起炮声,开始还有人点着数,后来就变得哑口无言,这短短时间,是打了上百炮吗?

陈继盛他们所在的这艘船位置比较靠前,一方面近距离感受着轰鸣,闻着硝烟的气味,一方面可以清楚的看到炮击的成果。

差不多有一半的炮弹都是落空了,只是激起尘土,建州女真的骑兵队距离这边也是足够远,他们也知道这古怪援军的火炮犀利,所以尽可能的躲远些。

看到船上火炮的动静,建州女真的骑兵脸上都露出耻笑,心想这和明国施放火器有什么区别,在射程之外闭着眼睛乱打,觉得威力巨大,声势骇人,却没有一点杀伤,这有个鸟用?

只是他们的笑容没有在脸上保持太久,野战炮因为炮架承重能力有限,十六磅炮和十八磅炮就是最大的口径了,再重的火炮不是没有,往往用在炮台上做要塞炮,而舰炮不同,因为有了水的浮力,可以携带更重的炮,十六磅和十八磅这种陆上运载不易的大炮,在船上就变得很简单,甚至在口径,装药量和炮身长度上更宽松些,当然,射程和威力也远胜于陆上的野战炮。

二十斤重的铅球带着巨大的冲量呼啸飞来,船只颠簸,顺流飘动,自然没办法维持什么精度,可千余骑已经是个足够大的目标,想要射中不难,想要波及到不难。

一发十六磅炮的炮弹直接落在了队伍之中,有几名骑兵连人带马都被打的飞了起来,激起的土石砂砾散射杀伤,但更倒霉的还不是这些,正当面的两骑,甚至连人带马都直接被打成了两段,血肉四溅。

还有的炮弹擦过了建州女真骑兵队伍的边缘,炮弹飞过之处,血肉破碎,骑兵和马匹的某部分身体就这么消失不见,更有炮弹落在了队列前面,再行弹起,无数骑兵就那么矮了下去,因为马匹的下半截身子都已经不见。

在这个时代的战场,立刻死去的人比伤者要幸运很多,被炮弹击中,被飞溅的土石打穿,身体有了伤口,不断的流血,知道自己就要死去,但还是一时不得死,只在那里哀嚎狂呼,希望同伴们能给个痛快。

并不是一艘船在一个方向打过来的炮弹,而是几艘船呈个弧形对岸上的大队骑兵打出的交叉火力。

尽管能打到那边的重炮一共才二十几门,但建州女真低估了炮弹的射程,自以为安全,等于是在那边不动等着人打,这一次的杀伤却比野战时候要大的多,血肉横飞,尘土飞扬,其余的哪还敢继续留,当即是一哄而散。

损失惨重、惊魂未定,还没有从方才的轰鸣巨响、腥风血雨中反应过来,看看身边同伴,已经有很多人不见了,更麻烦的是坐骑已经狂躁不安,没办法控制,大家都不敢留在这战场上,因为大家不知道火炮的射程,不知道海上来的炮弹还能打多远。

想要安全,就只能退,再退,不断的退,就这么一直撤出到五里之外的距离,还保持着随时逃跑的状态。

在这样的距离下,骑兵即便加速冲过来也影响不了登陆,船队的其他船只开始靠近岸边,或者直接就这码头卸货,或者用舢板登陆。

因为物资和船只都有很大的余量,船队里甚至还有专门运送舢板的大船,一艘艘小船被丢在海中,再有专门的人送往各艘大船那边,士兵们顺着绳网爬下,然后滑向岸边。

“那边两艘大船靠码头下船都很不方便,怎么还停在那里不动,让给后面的多好。”辽地出身的人疑惑说道。

复州湾这边的官家码头早就荒废,但相比于赵家军凑起来的这些大船,即便这些码头还在,也和船只没办法搭配,直接卸货下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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