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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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妻-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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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一个卖瓦罐的少年正蹲在地上,低头擦拭着他的瓦罐,忽听一声极不客气的呼唤,他抬头仰望,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壮汉横眉冷对的瞄着自己。他站起来双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小心的问了一声:“你要买瓦罐吗?”

“我他/妈看你像瓦罐。”那汉子抬脚踩着一个小坛子,那卖瓦罐的少年也没个桌子,瓦罐都在地上放着,全是一样大小的小坛子。“这儿什么规矩,不懂吗?”

那少年第一次出来摆摊,哪里懂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他也才十六七岁,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他原本跟随商队东跑西颠的,这一次借马彪的光他也带着母亲来到平康东郊,还分到了一间房子。他们来的晚没赶上春天耕种,也就没有粮食收成,好在平康府免了他们的税贡。跑了几年商,钱没赚到,手里也就几十个小坛子,趁着今天大集,他拿过来卖卖。

“规矩?”那少年愣了,估计这人可能是跟自己要钱的,自己身上只有十二三个刀币,也不知道够不够。他心慌的向四周望了望,只见好多人驻足观望,都是看热闹的。

“拿来!”那汉子嘴斜眼歪的冲他伸出手,手心向上像个要钱的样子,眼睛向下直瞄着一个小坛子,又像是要坛子的样子。

那少年见他脚踩着一个坛子,眼睛还盯着一个坛子,便捧起一个坛子递了过去。“给你。”

那汉子伸手抓过坛子‘啪’的一下摔了个粉碎,不只摔了手里的坛子还砸坏了地上的另外两个坛子。那少年又气又怕,他年纪虽小也做了两年的行商,虽然没碰上过明目张胆的收保护费的,也还知道遇上这种不讲理的不能硬对硬的拼。

“大爷,您到底要什么啊?”那少年只好忍气相询了,只希望他们要的不太多就好。

其实像他这个小摊子,他们也就收个三四刀币而已。只不过那少年不知道这里有收保护费的,也不知道该给多少。

“要钱。”那汉子嘴一歪歪:“三刀币。”

那少年摸出三刀币,颤抖着往前一递。

“早这么懂事不就得了?惹大爷生气。”那汉子把脚从坛子上拿开,手在那少年手心里抓一把,竟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拿到。

“嗯?”那汉子登时竖起眉毛,龇牙咧嘴就要发作。

“喏喏喏喏”只见一只手拿着三枚刀币在他眼前晃动,那汉子顺势回头看时却是一个细皮嫩肉的白面书生。看上去并不怎么威武,貌似周围也没有他的同伴,这一圈看热闹的人里倒有六七个是那汉子的同伙。

“妈勒个大叉,敢管你大爷的闲事!”那汉子撸胳膊挽袖子拉个山膀,气势凶得像天神下凡似的朝张阳攥起拳头,前臂的肌肉很发达,这是力量的显示。

“不敢不敢”张阳谦卑得很,拱手抱拳给他作揖:“小的就是问问这三刀币是什么钱啊?”

“关你奶奶个叉的屁事?”那汉子见张阳这态度还不错,让他挺受用的,是以没有直接挥拳揍他。

“碰上了就问问呗,有啥不能说的吗?”张阳跟个傻孩子似的,周围许多人都暗自替他捏把汗。

“这是我的地盘,在这个地儿发财的都得给老子孝敬钱,懂了吗?”

第451章 欺负

张阳的理解力还是比较强的,何况那汉子话说的那么明白,还有个听不懂的?

“哦,懂了。”张阳还是很聪明的,一下就听懂了。那汉子的话里有两条信息,一是说这是他的地盘,二是说在这儿做生意的都得给他交孝敬钱,说白了就是收保护费的意思嘛。“那他们也都交了吗?”

张阳指了指边上的茶楼、酒肆、布坊,那些是坐商,街边的是行商。

“当然!”那汉子挺了挺胸脯,梗了梗脖子,顿时豪情万丈,这条街上哪家敢不交?

“看来你没少收啊,收多久了?”张阳笑嘻嘻的跟他唠上了家常。

“少他/妈的嗦,把钱给我!”那汉子可没闲心跟张阳唠家常,人家收保护费很忙的,收完这家还得奔下家呢,哪像张阳这么闲?

“这钱应该给我吧?我觉得这是我的地盘啊。”张阳说话柔声细语的,不像那汉子粗鲁豪壮,没那么强的气势。“听你口音也不像本地人,我可是在平康镇长大的。”张阳就是个讲理的人,到哪儿都讲理,按理说也应该是谁的地盘谁收这份钱嘛。

“什么?”那汉子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张阳不只想要这三刀币,还想抢他们的地盘。他是疯了吗?就他这么一个斯文秀气的小白脸敢和自己这种满脸横肉的壮汉争抢‘铁饭碗’?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真是不行了。刚才看他态度挺好,没揍他,他这还上脸了。

“我说这钱应该我来收啊。”张阳极其和善,满面笑容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拒绝的亲切。可那汉子一分一毫也没感觉到张阳亲切,他彻底明白了一件事,张阳就是个来砸场子的精神病,除了教训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没觉得张阳的微笑有多亲切,刚才还替他担心,以为他是个有侠义心肠的年轻人。没料到他和那些人一样,他竟然也是个要在这里收保护费的,看来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你/妈勒个大叉,给你脸了是不?”那汉子紧握铁拳‘呼’的朝张阳脸上砸了下去,那汉子膀大腰圆比张阳魁梧得多,个子很高,比张阳也不矮。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张阳鼻青脸肿满地找牙,胆大的瞪着眼睛瞧,胆小的都提前惊呼出声了。张阳也知道害怕呀,那铁锤般的拳头朝脸上比划谁不害怕?张阳吓得往侧面一躲险而又险的避了过去。

那汉子出力过猛却是收不住劲了,向前抢了几步最后扑到前面一个卖木炭的摊子上,抱了一怀的黑木炭,嘴里啃的也是黑炭,脸上蹭的也是黑炭。

众人一见哄然大笑,那汉子起来‘呸、呸’狠吐了几口,抬手抿一下嘴,一道道的黑色倒被他抹成片了,看上去更添三分滑稽。

那个疤痕脸的汉子一看张阳根本也没什么本事,只不过运气好让他躲过去了。换个莫说有本事的,就有点胆量的,人家拳头挥过来了也得挡一下,还个手什么的呀。他直接选择躲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这种‘面瓜’不捏死他都对不起自己。

斜眉歪嘴的一个眼神递过去,六七个壮汉把张阳围了起来。那汉子还分开众人,独自面对张阳。“老子今天不打你个满脸开花,你不知道这儿到底是谁的地盘。”他又把袖子向上撸了撸,胳膊上的汗毛挺重的,别的也没看出来有啥。

张阳连连摆手满脸堆笑的哀告:“莫打莫打,有话咱们好好说,都好商量好商量。”

那汉子见自己身后站着六七个弟兄,张阳明显的是怕了,他心中好不得意,胜券在握也不急于动手,多逞一会儿威风总是很享受的。“你个孬种样儿,白长这么大个子,老子就给你个机会。”那汉子又抬腿踩着小坛子,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地下说道:“你趴这儿让我踩过去,今儿大爷就饶了你。”

“不是这事儿,不是这事儿,踩一脚就饶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张阳这也不知道是替谁说话呢,那汉子听罢一愣,以为张阳是吓傻了呢。只听张阳又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把收的钱都交出来,以后这儿的保护费我收,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口饭吃。”

张阳没疯也没傻,他说的话也不是唬人,如果他们能把收的钱交出来,张阳会在府前街设个专门管理的部门,类似城管、工商,完全可以让他们身份合法化,赚工资总比在街头耍横的强。问题是他们能这么深层次的去理解张阳的话吗?有相信他的可能吗?

张阳也没想让他们真的相信,这些人要不打服他,跟他说什么都没用。那个疤痕脸的汉子左右望望见众人都围着张阳,只有两个十七八的小兄弟在自己身边,他趁机往凌波身边凑了凑,只待张阳被打翻在地,他就是生抓硬抢也得把凌波弄到手,两个小伙子加上他,三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弱质女流足够了。

“你他/妈的活腻歪了吧?”这回那汉子没朝张阳挥拳头,他一脚挑起脚下的小坛子用手接住,拿着小坛子就奔张阳砸了下去。张阳略一低身向边上闪开,后面的六七个汉子就操着家伙朝张阳劈头盖脸的抡上了。

张阳的身法用来对付他们,简直是对《玄风幻影》的极大侮辱。他们非但碰不到张阳,还总是自相碰撞,每每误伤自己的人。张阳玩着玩着起了兴致,好多年没玩过叠罗汉了,他把他们一个个摔在地上摞了起来。

张阳纵身跳到最上面,他站在人背上顿时有一种登高临远的意味。“啊!”他极目远眺,观望风景的心情好极了。:“欺负人的感觉比被欺负爽多了!”张阳说的简直就是真理,在场的无论老少也无论男女,无论贫富也无论美丑,有一个算一个都认为这句话说的绝对的对。

“快去告诉老大。”那疤痕脸的汉子悄悄的派身边的一个小伙子跑回去找人。

第452章 因果

那个疤痕脸的汉子一看七八个壮汉都被张阳不费吹灰之力的治服了,他也不敢跟张阳叫板了。心里暗自庆幸刚才自己没冒头,张阳不会知道自己和那几个汉子是一起的。他悄悄向后退了两步,看一眼凌波用力的咽了口口水,看来是吃不到嘴了。

张阳当然听到了那个疤痕脸的汉子吩咐人去搬救兵,也看到了那个撒腿就跑的小伙子。不过他就装聋装瞎,任凭那人走掉了。知道他们还有更大的头目没出现,张阳巴不得他们把所有的人都找过来呢。

少年看看眼前摞着那么多人,张阳站在上面还掏出个竹笛悠悠的吹了起来,他边吹边扭根本不管下面的人如何嚎叫。里外三层的人把这一周围了个水泄不通,全是看热闹的,别指望能卖出一个小坛子了。而且他们能不能打出祸来还不知道呢,趁着现在没人注意他,他赶紧的收拾地上的小坛子,早点回家去躲灾避难吧。

凌波也听到看到了,她也没理会他们。她走到那个卖瓦罐的少年面前,指着地上的小坛子问:“怎么卖的?”

“两刀币一个。”那少年想不到还有心这么大的人,这时候还有买小坛子的心,这么普通的土陶小坛子哪没卖的?这种热闹那是天天都能看到的吗?

凌波笑笑没有说话,她伸出右手食指。那少年一看也没有犹豫,说道:“好,一刀币一个。”卖一个是一个,今天也不指着做生意了,卖出去一个少往家拿一个吧。

“不”凌波又坚定的竖起食指说道:“一青金一个。”

“啊?”那少年像看着三条腿的蛤蟆似的那么惊奇,还有这么讲价钱的?一青金那可是足足三百刀币啊,就他这二十来个小坛子加一起也没敢指望能卖上五十刀币。

“就一青金一个。”凌波拿出一块青金塞到那少年手里,然后拿起一个小坛子。“你收了我的钱,价钱可就这么定下了,任凭谁再买都得是一青金一个,你若是卖的高于这个价,我没话说。若是低于一青金对我可就不公道了。”凌波说的话,那少年听到了,可就是反应不过来,他只是木呆呆的点了点头。

还再卖?剩下的全砸了也不是事儿呀,那少年手捧着青金都不敢收起来了。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这一趟出来的值,赚了足足一青金不说,长了好几辈子都长不上来的见识。

第一次遇上收保护费的,第一次见到长的那么清秀又那么能打的,第一次碰上精神病式讨价还价,还出手这么大方,讲了价还真多给钱的。

“可惜呀,真可惜。”凌波捡起一块小坛子的碎片,叹惜两声又放下了。“这可是值一青金的,你就这么算了?”

那少年苦笑一下,莫说本就不值钱,就算值一乌金他又能怎样?

“罢了,你既然都不追究,我管的什么闲事?”凌波站起来看看张阳,张阳连吹带得瑟的忙得正欢呢。凌波对那少年说道:“我家不远就街头那边,你送我一程,可好?”

“哦,好。”那少年也没注意到凌波刚才是和张阳在一起的,以为凌波就一个人出来的,现在众目睽睽的盯着她,都知道她有钱,她又是一个美艳的不可方物的大姑娘,她独自归家是有极大的危险的,自己好歹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她刚刚给了自己一青金,护送她一段路也是理所当然的。

凌波手托着小坛子款款而行,那小伙子也顾不上其他的小坛子,在大衣襟上擦擦手就跟了上去。那疤痕脸的汉子做梦也想不到还有这么好的机会,原来张阳不跟她一起走啊。张阳那么厉害,当然没人敢打凌波的主意了。可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那个卖小坛子的少年百分之百是没本事的,不然他怎么能老老实实的交出三刀币?而凌波更是没有反抗能力的女流之辈,否则她为什么要让那半大小子送她呢?

这等天赐良机若是错过了,特么地天王老子都帮不上自己了。疤痕脸的汉子赶紧的带着身边那个小兄弟也尾随其后跟了上去。

凌波自然晓得那个疤痕脸的汉子是有意跟踪自己的,她只装作没有察觉,路过平康府的大门她也没看上一眼就直接往前走了。走过三里多地,四周空荡荡的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影。那少年有些害怕了,这里有三分荒凉十分空旷,往前要走上三十几里才有人家,这姑娘的家是多远啊?就算安全的把她送到家,只怕自己回家也要赶夜路了,不说强盗这路上说不定会蹿出什么毒虫猛兽来呢。

“姐姐,还有多远啊?”那少年心慌起来,愁眉苦脸的询问了一声。

“就在这儿吧。”凌波站住脚,回过身来。见那疤痕脸的汉子把手里那根黑漆漆的棍子交给身边的小伙子,他抽出一柄单刀恶狠狠凶巴巴的朝凌波和那少年走来。

“姐姐,你快跑。”那少年虽不知他们要劫财还是要劫色,总还看得出来他们不怀好意。他本能的张开双臂挡在凌波身前,凌波也没动地方,跑多累呀,走了半天的路了,站下歇会儿挺好的。

“别怕,没事的。”凌波喜笑盈盈的望着前方。

“先把那小子弄死。”那疤痕脸的汉子掂了掂手里的单刀,信心十足不由得露出一脸奸邪之相,他‘嘿嘿’浪笑着,眯起一双色咪/咪的眼睛,又舔嘴唇又咽口水的步步紧逼。

殊不知让人一步不是饶人恰是救己,逼人一步就离死神近上一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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