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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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妻-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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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这条写族规里干啥?这么多人给他陪葬。”张少斌对律典的兴趣越来越大了,好像处死追风不是他的目的,找到能处死追风的罪才是目的,他似乎是在跟张阳玩这个找茬游戏。

“这条是华夏之主定的,三都六郡都得遵从。”张阳有来言就有去语,他也不嫌累。

“私逃罪,追风要是私逃就天大的罪也没用,谁有他脚力好啊?逃了就逃了谁抓得回来呀?”张少斌头都不抬了,一边看还一边自言自语。“忤上罪,追风有忤上罪,他没大没小目无主上扰乱大殿。”

“是出言相忤还是动手相忤,受忤者何人?”

“他打骂火凤,所有人都听到看到了的。”

“哦?火凤在平康王府有何职务?”

“植物?植物啥意思?”

“火凤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她可算得上是追风的主上吗?火凤不过一禽,追风不过一兽,禽兽间闹点小小矛盾算得什么大事?还要我们所有的族长都聚在这大厅之上当成国事一般的议论吗?莫说追风与火凤,便是我们这些子侄之辈有些吵闹、厮打若无大伤也不当论罪吧?”张阳只顾着开脱追风之罪,也是一时气愤说话有些刻薄了。

“火凤能有什么地位?连我都只不过是少府主的下人罢了。”张鹏还对张阳那句话耿耿于怀。

“哥,你难道不明白我是为了救你才那么说的吗?”

“救我?你亲口对那熊妖说让它把我留下。现在又说是为了救我,我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

“天地良心,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辩白这件事的。”

“行了”张少斌拉张鹏一把,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就算追风没有忤上之罪,他也有阑入之罪。摘星殿岂是他擅闯之地?”

“阑入罪,也就是擅闯殿门罪即没有诏令或未得主人允许而擅自闯入府主居住和处理政务的宫殿。”张阳转面望着张振羽:“请问父亲那天追风是一人进殿还是随您一同进殿?”

“是跟我一起进来的”张振羽此时倒平静得很了。

“那就是您带他进殿的?”

“是的”

“二叔,既是我父亲带他进殿的,这阑入罪?”

“这个不算”张少斌倒有个痛快劲,他更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低着头一个劲的翻查着‘平康法典’

“大不敬罪,当我的面打火凤这总算是大不敬吧?”这死刑都快让张少斌从头数到尾了

“大不敬罪是指触犯帝主名讳、议论先帝的宗庙陵寝、醉歌于先帝宗庙之下、征召不到、对帝主使用过的器物处置不当等行为。二叔,您觉得这条合适吗?一您不是帝主,二追风也没做以上那些事呀。”

“这是不合适,这条肯定又是华夏之主定的。”张少斌越来越聪明了“渎职罪,贪赃罪,不孝罪,这更和追风没关系了。”

“恶逆罪,这是什么意思?”张少斌又不明白了

“就是谋杀或殴打尊亲的行为,包括打杀父母、祖父母、叔伯等。”张阳有意隐瞒了一些内容,其实这条追风真的是沾点边的。恶逆罪是指在家族内部的恶性侵害犯罪。当然包括杀亲,但绝不只是杀亲,只要是伤害家族内部成员的都算。追风打火凤只是没造成大的伤害,但打的确是打了,总不能说掐不算打吧?那就和说窃不算偷一样了。

“那这个也不算,不睦罪,哎,就是不睦罪,他和火凤不睦。”

“不睦罪是指在亲族内部互相侵害的犯罪。谋杀缌麻以内尊长,造成伤害或实际杀死的,死罪。尊长谋杀缌麻以内卑幼亲属已伤者,流放;已杀者,死罪。一火凤与追风并无亲属关系,二火凤既未死又无伤。”

“火凤有伤,火凤当时被打的鲜血淋淋,大家有目共睹。”张少斌忽略了一条就算火凤被打死了,她和追风也不算亲族内部关系。不过他顾不得了,能抓住一点是一点了。

“鲜血淋淋?追风,你当时所用是何种兵刃?”张阳终于给当事人一个说话的机会

“回少主人的话,我没用兵器。”

“没有兵器,鲜血何来?皮不破血怎么出来的?”

“回少主人的话,火凤是受了二少主的荆棘夺魂鞭的伤才出的血。”

“二叔,你的鞭子是什么时候交到追风手里的?”

“火凤的伤是我抽的不假,如果当时不是他把火凤扔过来,火凤怎么会受伤?”

“追风,你当时是瞄准了二少主的鞭子把火凤扔过去的吗?”张阳这话问的,傻子都知道不能承认。

“回少主人的话,不是的。我当时怕把火凤掐坏了,就松了手。也是我当时太过着急了,就没好气的甩了一下,恰恰就撞到二少主的鞭子上。”

“你胡说!”火凤终于忍不住了,她指着追风大喊:“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追风这会儿可有涵养了,一声不吭。

“故意也好,不故意也罢。如果不是二叔的鞭子抽了过来你也就不会受伤,又不是追风让二叔抽你的,你这帐算错地方了。”张阳才懒得和火凤多说,他继续盯着张少斌说道:“二叔,这顶多是个误伤。而且误伤火凤的人是你,您说呢?”

“追风就没错吗?”张少斌简直受不了了。

“追风最多是个有失礼数怎么也谈不上罪过啊。”

“我就不信了,我还找不着他的罪过了?”张少斌继续努力的查阅‘平康法典’“不义罪,他这就是不义罪,朋友之间尚讲义气,他对火凤出手就是不义。”没文化是真可怕呀,不义罪就是不义气啊?

“不义是指违反礼教尊卑等级的行为,包括谋杀上级、双亲或师尊造成伤害或死亡的,死罪。”张阳解释完了也不多说一个字了,这还用问吗?明显的追风没犯不义罪。

“乱伦罪,乱伦罪是什么罪?”张少斌的脑袋锈住了,啥都问。

“二哥,这个跟追风没关系。”张少杰悄悄的给张少斌解释了一下什么叫乱伦罪。

“盗铸钱?铸钱是什么钱?偷铸钱要犯死罪?”

“盗铸钱就是私铸货币罪”张阳也不细说了,这条跟追风扯不上关系就是了。

“杀人、抢劫、盗窃、强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张少斌把所有死刑的罪都看完了,没有一条能安在追风身上。

‘啪’的一声,张少斌重重的合上‘平康法典’。“那你说追风犯了什么罪?应当如何处置?”张少斌不问张振羽直接问上张阳了,他好像觉得这平康王府是张阳当家说了算似的。

“我不知道啊,您觉得他犯了什么罪呢?”张阳才不会傻的自己去找顶帽子给追风扣上。

“他大闹摘星殿难道就没罪吗?”

“族规上没有大闹摘星殿这条罪过啊。”当然没有了,立族规的时候还没有摘星殿呢。

“这么说以后谁都可以去摘星殿胡闹了呗?”

“摘星殿当然不是胡闹的地方。”张振羽这会儿心里既轻松又得意,轻松是因为追风终于没事了,得意的是自己的天才儿子果然够天才。“追风在摘星殿上出言不逊,还对火凤出手。虽谈不上罪过也是于礼不合。追风,给二少主赔个礼去。”

“是”追风奉府主之命走到张少斌面前规规矩矩的站好。

“二少主,那天是我一时情急过于莽撞了,追风给您赔礼,望您宽宽心莫要生气。”追风双手抱拳作了一揖,张少斌不言不语也不扶他,追风弯腰容易直起来却难,一时便僵在了那里。

“二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能跟他个兽族一般见识么?今日您高抬贵手饶他一条贱命,莫说追风就是侄儿也感激不尽。”张阳人小鬼大,他走到追风身边推金山倒玉柱‘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反正他是家里辈最小的,过年也磕了数不清的头,也不差多这一回。他跪在地上一只手用力的按了下追风的脚,追风低头看着张阳,张阳的意思他懂,但是他和张阳不同,他活了二百多年了就没跪过,这腿就弯不下去。

“侄儿拜谢了”张阳磕头跟捣蒜似的,追风看着都心疼,无奈一咬牙陪他跪下了。磕头追风是不会的,好话他也不会说。就直挺挺的陪张阳跪着,权当是陪他站桩了。

“好了好了好了”张少杰实在的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扶住了张阳。张阳头是不磕了,人却不肯起来。

“二哥”张少杰一个劲的冲张少斌使眼神。

“罢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们都起来吧。”张少斌也无奈的很,俗话说臊人倒比打人疼。张阳这么给他磕头,他再不依不饶的也说不过去了,更何况论理他也没论出什么理来,人家不给他赔礼他又能怎样?给个台阶就下吧,见好不收可就没好可收了。

第23章 乐谱

三个月的时间悄悄的过去了,冬去春来山上桃花盛开煞是喜人。张阳站在训练场上一动不动的望着远处的山坡,那山上桃红柳绿山下溪水潺潺好一派如烟美景,真个是春意盎然。追风就在他对面懒洋洋的眯着眼睛打盹,张阳练站桩,他就练卧桩。自从张阳一番舌辩免了追风的罪之后,追风待张阳比从前冷峻十倍。张阳本来就很刻苦,张振羽要求他站一个时辰的桩,他每天都站两个时辰,一站一上午那么点的孩子也算拼到极限了。追风又在他脚下加两个比足球小一圈的铁球,还在球上面淋上油。张阳若是动一动他抬手就打,晃一下都得挨骂,开始的时候每天都弄哭张阳好几回。张阳再怎么痛苦也不抱怨,再怎么哭也不退缩,常常是一边哭一边站,摔了还要挨打挨骂,起来再继续站。上午踩球站桩已经让张阳精疲力尽了,下午的身法也不让他像以前一样自由的练了。追风弄了好多的木桩让他上去跑,跑的要稳还要快。一个月以后追风又把木桩弄的长短不一,再一个月以后又在木桩上面吊了许多的沙袋,跑的时候还不能碰到沙袋。

“呜~呜呜~~”张鹏拿着一个陶埙吹着,他只能吹响却吹不出调。他捧着黑色梨形的陶埙无聊的吹着,好好的一个乐器让他当成哨吹了。他看张阳站桩脚下还踩着两个球有点奇怪就停住脚多看了一会儿。张阳站桩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冲张鹏笑了笑。

“你脚底下踩俩球干嘛?你脑袋上咋不顶个球呢?”张鹏平常也站桩,当然没张阳这么遭罪也没张阳站的时间长。

“我就想试试在球上能不能站稳。”张阳可不敢说是追风让他站的,因为追风没那个权力。

“那我试试你能不能站稳。”张鹏抬脚踢了铁球一下,铁球纹丝没动。张阳和铁球就像是长在一起了一般,双脚生根紧抓着地面。

“哎哟”张鹏没用太大的力气,但踢铁球上还是有点疼的。

“你没事吧?”张阳也感觉得到他用了多少力气,知道他没事。

“我没事,看你这汗出的,歇会儿吧。”张鹏见张阳汗都顺脸淌下来了,抬头看看太阳天都快正午了。“大伯真够狠的”张鹏摇摇头叹息一声走了,他都觉得张阳有点可怜。

“呜~~”张鹏好像很喜欢他的陶埙,他在前面走着一会儿吹一下,后面跟着四个金甲武士穿过训练场回西殿去了。

“我们也该回去了。”追风看快到午饭时候了,过来叫张阳走。

“我想先去趟竹林。”张阳从球上蹦下来,浑身都酸疼的要命。

追风带他到竹林,他选了两根竹子锯下来收到手镯里便回去吃午饭了。下午和往常一样的去跑木桩还要躲沙袋,追风竟然又给他出难题,他把所有的沙袋都晃动起来互相撞击。他要张阳在这种情况下又快又稳的跑木桩,张阳一次一次被沙袋撞倒,摔的头晕脑胀,磕的浑身青紫,还被他骂的狗血喷头。

“你跑一个试试!”张阳终于怒了,这老虎真是跟人不一样,畜生就是畜生,哪有这么折磨人的?

“给”追风翻手拿出一根有三米来长的木棍交给张阳“我跑的时候你用这根棍子横扫,不管是木棍还是沙袋要碰着我一下或者我从木桩上掉下来都算我输给你。”

“横扫?”张阳拿着长长的木棍,这要是在平地上横扫还躲得过,在木桩上就很难了,何况木桩高低不平?上面还有着密密麻麻的沙袋,沙袋还不停的无规则的晃动,最可恨的是沙袋和木桩之间的高度,最高的地方正好比张阳的身高短半尺,使得张阳寸步难行。追风比张阳要高将近一米,沙袋基本就垂在他胸部到腰部之间,这样的高度跑得起来么?

张阳推动沙袋,追风开始跑木桩。张阳真的拿着棍子来回横扫,张阳的眼睛都顾不上看沙袋和木桩就盯着中间的追风,追风跑的随意又从容,张阳卖力的摆动着长棍五六个来回追风已经跑完了。

“还行吗?”追风得意洋洋的站到张阳面前,大气都不喘。

“我也能练成你这样吗?”张阳的眼里全是崇拜的光芒。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尽管没看到追风跑之前他也知道追风加大训练难度是为他好,也知道他应该坚持,应该刻苦的训练,但人的毅力真的是有限的,不是所有心里明白的道理都能够去践行。看到追风跑完了以后,这种发自内心的敬服是一种极其震撼的力量,此时的张阳不需要别人的督促,谁想阻止他训练都是不可能的。修行的道路是一样的,不待扬鞭自奋蹄的人和那种牛不饮水强摁头被人逼着修行的人结果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你要练到天降大雨衣襟不湿。”追风面无表情的到一边打盹去了。

“嘭”“啊”“哎哟”“嘭”“嘭”

张阳不停的摔,追风也心疼。他深深的知道现在多用一分功将来就多一分实力,虽然张阳还小,但他知道张阳的耐力和潜力。他不再拿张阳当小孩子了,他的思想比大人还成熟,他的体质也相当的好,韧劲和力量都够,年龄不能成为降低训练强度的理由。

晚上他悄悄的拿出竹子做了两支笛子,又拿出两卷空白的竹简开始画图。他拿着笛子摆了个吹的姿势,一边想着一边比划着,怕打扰到别人他并没有真的吹,夜深人静他又不会布隔音的阵。他这边想着曲调,毛笔就自动的在竹简上画着乐谱。

“追风哥,哥”张阳刚要叫‘追风哥哥’见张鹏在训练场上站桩呢,张鹏平时很少这么早就来训练场的。

“鹏公子”追风很客气的给张鹏见礼

“嗯”张鹏也不能动就对他俩笑笑。

“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我昨天回去说你站桩累的满头大汗,脚下还踩着两个球,我爹就骂了我一顿,说我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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