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禁忌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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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禁忌档案-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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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回了句没啥,跟铁驴一起进去了。

姜绍炎也不跟我们多胡扯,把我俩叫到床上坐着,又拿出一张霞光镇的地图,摊在床上。

我留意到,地图上有三个区域被铅笔圈出来了。我就指着问,“这代表啥?”

姜绍炎叹口气说,“霞光镇这里只有个小派出所,警力有限,我今天去一趟,对案件最新情况有所了解了,但有一件事是必须再次核实一下的,当地警方没合适人选,这就要咱们仨上场了,做一次红线吧!”

(红线指红色线人)

第十二章乔装的线人

我知道线人分两种,红线和黑线。红线指的是警方人员,要么当卧底要么乔装打扮去收集情报。

都说刑警是最辛苦、最危险的一线战士,但跟红线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我以前没做过红线,冷不丁听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姜绍炎跟铁驴倒都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姜绍炎继续说,“这次咱们负责收集情报,衣服和家伙事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动身去拿。另外收集情报时,可以谎称自己身体不适、头疼脑热这类的,跟当地群众打听一下有什么治疗的好办法,套套话。”

我和铁驴点头表示明白。接下来要分配各自负责的区域了。

这地图标注的三个区域,有远有近,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仨抓阄。

我运气不好,抓到了最远的那个,但我没觉得有啥,只是多走一会而已嘛。

谈完正事了,姜绍炎又收好地图,我们随便聊一聊,就早早睡下了。第二天七点整,姜绍炎把我们叫起来,下楼吃早餐,又一起出了旅店,来到一个民宅。

这是个平房,一个瘦爷们接待我们的,还把我们领到屋里。

我看到这里有两辆自行车,其中一辆的后车架上,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插着糖人,另一个自行车上放着一个磨刀石,挂着一个牌子,写着磨剪子戗菜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胯间背包和一个大布,布上写着修脚。

我懂了,心说合着我们乔装打扮成小商小贩啊?

我忍不住先选了,指着糖人架子说,“我要当卖糖人的。”

没想到姜绍炎立刻摇头,说他都想好了,卖糖人归他,我负责当赤脚医生,专门修脚治脚气。

我有点不服,心说凭啥我干这活?而且分的地方最远,还没个自行车骑。后来又一琢磨,自己是法医,也懂点医学,装成修脚的,多多少少有点沾边。

我知道没法推却,硬着头皮认栽了。我们仨赶紧换衣服,姜绍炎约定中午在这里集合,我们又陆续的从民宅里走出去。

我带着家伙事,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指定地点。

我也有点私心,心说自己不能喊修脚,不然遇到耍蛮的主儿,带着臭脚丫子过来让我剪趾甲,我受不了。

我适当调整一下,这么喊得,“祖传秘方,专治各种鸡眼脚气。”

我挺卖力,但接下来一个多钟头,根本没人正经八本的理我,倒是遇到几个熊孩子,他们围着我嘻嘻哈哈,嘲笑我是治脚气的。

这把我气的,心说熊孩子懂个啥,怎么能这么侮辱我,这么侮辱治脚气这么神圣的职业呢?

一转眼我又转悠到一个巷子里,我走的挺快,压根没想过这里会有买卖。

但正当我随便喊了一句后,有个院子的门打开了,一个姑娘对我喊了句,“医生您等等。”

我扭头一看,她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还挺标致,可整体来看,又有种挺扭捏的感觉。

我止步了,等她一路小跑到我身边,我先问她,“你家有人得脚气吗?”

她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

我明白了,患者是她。我真不懂,得脚气有什么大不了的,干嘛遮遮掩掩呢?

姑娘又四下看看,对我说,“医生你跟我去家里看病吧。”

我没觉得有啥,点头说行,又跟着她进院子了。

她找来一高一矮两个板凳,让我坐在矮板凳上,她自己坐高的,又把鞋和袜子都脱了,给我看脚底板。

那一瞬间,我愣住了,饶是自己当法医,看着这种脚板,我也有点受不了。

我心说这哪是脚板,分明是一个沙盘吧?有一条条的山脉,也有一块块的沟壑。山脉不用说,指的就是连在一片的水泡了,而沟壑呢,就是化脓烂肉的地方。

姑娘还是特别不好意思,问我这到底是不是脚气。

其实也不用细检查我就已经弄懂了,说俗了,真菌霉菌交叉感染,也因为拖得太久,感染的异常严重。

我想了想问她,“有这病之前是不是脚板受伤了?”

她回答说是,又告诉我,有一天晚上,她光脚下地,踩到一个生锈的钉子,之后就越来越严重。她找赵四爷看过,还买了点丹药吃,没啥效果。

赵四爷和丹药这两个词让我很敏感,我觉得这个所谓的赵四,一定跟我们的案子、跟魔心罗汉有关。

我特想聊聊赵四爷的事,但自己是看病的医生,这么突然的转换话题不好。

我又做起本职工作,把身上的背包打开。我这么想的,姜绍炎让我当赤脚医生,包里肯定准备药了。

但我吃惊的发现,姜绍炎就是个坑货,这里装着几本书和几张快被揉成团的报纸,被它们一填充,显得背包鼓鼓囊囊的,此外就只有一管达克宁。

我心说达克宁能治脚癣是没错,但不是万能的,像这姑娘感染这么严重,达克宁不顶用了。

我低头思考一下,先从胸囊里拿出冰醋酸,让姑娘接一盆温水过来,把冰醋酸融进去,让她泡脚,为了消炎杀菌。之后又拿出炉甘石和软膏给她涂抹,炉甘石用来止痒和干燥,软膏防止脚裂。

我也是真亏了,光抹两个脚板,就让胸囊里这两种药粉全用光了。而且这几种药先后搭配,药效来的很快,姑娘体会到了,对我竖起大拇指。我也特意给她写个药方子,都不是啥稀有药物,去药店就能买到。

姑娘很开心。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谎称自己走累了,问在她家院子抽根烟歇歇行不行?

姑娘说没问题。我借着吸烟的功夫,也用起姜绍炎的套话了,说自己身子不好,脑子有点小毛病,但自己只会治脚气,问姑娘知不知道这镇子上还有啥好大夫?

姑娘又提到赵四了,别看赵四给的丹药没治好她的脚气,但她依旧对这个赵四爷的评价很高。

还建议我找他看病。

我借机拿出一副很实在的样子说,“我是外来户,刚在佛光镇住上没多久,能细说说这个赵四爷是啥人么?”

姑娘热心的讲起来,说赵四爷是活神仙,身上带着仙儿呢,会炼丹会驱邪,就住在镇西的三里街,我要是去找他,一定要早点,因为每天找他的人,实在太多,正常时间去了,还要排队的。

我暗自把赵四家的住址记下了,之后觉得没啥可问的了。正好烟抽完了,我想起身告辞。

姑娘却不让走,问我刚才治病要多少钱?

我也没这方面的概念啊,想了想,索性来了句,“看着给吧。”

姑娘嗖嗖跑到屋子,最后拿了两个票子出来,我一瞧当场想乐,一张面值两块,一张面值三块。

面值两块的,我倒是认识,是老版人民币,而面值三块的,我心说这他娘的是哪国的钱啊?弄不好是假币吧?

我也不想在这方面较真,毕竟只是三块钱的事,我把钱收了,告别后离开了。

我四处转了一会,没啥新发现了。

我一看时间,快到中午了。我就收工了,匆匆忙忙往回走。

我的回去路线也能经过铁驴负责的区域,而且赶得很巧,遇到铁驴了,只是隔远看到他的情况,我一下愣的止步了。

铁驴正叉着腿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磨菜刀呢,而他身边,排着一条长队,至少有十多个人,每个人都拿着菜刀、大剪刀这类的东西。

我心说完了,铁驴这是逗比大发了,没想到这镇子这么需要磨剪刀的。

我不敢让铁驴发现我,不然他不得以师傅的身份把我叫过去,帮着他磨剪子戗菜刀啊?

我赶紧转身,绕到巷子里“逃”了。

等回到那处民宅,见到瘦爷们后,我发现只有我先回来的,他还告诉我,姜绍炎有新命令了,让我跟铁驴不用当红线了,换好衣服回旅店等他。

我猜姜绍炎一定有啥重要发现了,我一琢磨,自己打听那点事就不用急着打电话汇报了,索性按他说的,回旅店等着吧。

我换回原来的衣服,悄悄离开。

旅店有正门和小门,小门离楼道近。我打算走小门。

但等来到小门门口时,我看到这里停着一辆三轮车,上面放着又是麻袋又是黑口袋的,有个黑口袋还露出一角,一看全是垃圾。

骑车的是个老头,五六十岁的年纪,我以为他是负责给旅店收垃圾的呢,也纯属不经意的看他一眼,他竟挺好奇,也看看我。

我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觉得这老头目光让人不舒服,有股子冷意。我没管他,转身往里走。

但突然间,有个东西落在我肩膀上了,又顺势掉到地上。

我回头看看,发现是个小锦囊,也就小孩拳头那么大吧。它轻飘飘的,砸人倒是不疼。我却纳闷,这东西从哪来的,而且捡起来闻了闻,里面有股子淡淡的香气。

我猜是女人用的,这镇子落后,很多人还习惯带这种老式香囊呢。

我抬头往上看,心说难道是楼上哪个住客,不小心把它碰出窗外了?

但楼上没动静,更没人顺窗户往外看。我又瞧着收垃圾的老头,他一直没走,我凑过去问他,“留没留意这香囊是哪掉下来的?”

老头说话很沙哑,回答说,“看到了,从五楼撇下来的,应该是他们不想要的,随手丢弃了。”

我一算计,五楼这个位置,那不正是那俩驴友的房间么?

我觉得好笑,心说都是大老爷们,他们咋还喜欢这种东西呢?

收垃圾的老头又把手伸出来了,跟我说,“小伙子,既然这是垃圾,你用不上就给我吧,我直接收走了。”

我说不要,也痛快给他了。之后我返身上楼,回到房间里。

我也不知道咋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呢,隐隐头疼上了,有种晕呼呼的感觉。

我心说难不成屋子太闷了?我把窗户打开了,想透透气,但这种眩晕感依旧持续着。

我没太当回事,等了一个钟头吧,铁驴回来了。

他是真累了,晃晃悠悠的来到床边,一头扑到上面,还伸出双手看着,嘴里念叨,“艹他个娘的,老子咋也是个特警,竟被一群镇民给欺负了,几乎没歇着的磨了一上午菜刀、剪刀!”

我被都逗笑了,也靠过去,看到他双手有地方都红了,估计过两天都得起泡。

他这双手本来就都是硬茧子,能被折磨成这样,可想而知他所言非虚。我倒不是当赤脚医生上瘾,而是不想让他多受苦,就从胸囊里找了几种药,调配的给他抹上去,这样能好的快一点。

之后我们聊着聊着说到正事了,铁驴说他打听到消息了,我急忙接话,说我也有消息。

我俩先后说出来,发现打探到的都是赵四爷。这下我更能肯定赵四爷有问题了。

我有种直觉,我们接下来就要接近这个赵四爷,想办法从他嘴里打听到魔心罗汉的事了。

第十三章凶案现场

铁驴觉得,我俩发现的线索很重要,他拿起手机要跟姜绍炎汇报,可姜绍炎关机。

铁驴无奈,连续打了两次电话后,他放弃了,跟我念叨一句,“乌鸦搞什么?这么神秘?”

我没法接话,这时头疼的劲儿又上来了,想睡一会儿,就跟铁驴说,让他自己吃午饭去,不用管我。

没想到铁驴也耍懒了,说他累的浑身肉疼,也不想吃了。

我俩一商量,那就都睡觉吧,醒了再说。

我俩各自躺床上睡起来。我是睡得那叫一个难受,感觉很不踏实,脑袋乱呼呼跟浆糊一样,最后还做个怪梦,自己身在一个大野地里,天上下起暴雨了。

我挡着脑袋乱跑,但雨滴还是毫不留情的打在我脸上。

我渐渐醒了,也觉得有一滴水吧嗒一下滴在我额头上了。我额头本来就特别湿了,估计已经被滴过好几下了。

我没挣眼睛,随手一抹,打心里暗骂一句,真烦人!

但我又习惯性的搓了搓手,发现手掌很黏,这分明在说,我抹的不是水!

我有点小紧张,心说到底滴在额头上的是啥?我睁开眼睛了。

赶得很巧,这一瞬间正有一个滴血飞速的下落着。我急忙一侧脑袋避过去,这滴血溅到枕头上了。

我没顾得上血滴,往房顶上看。

这里被殷红了好大一片,中央区域还溢出不少血,有些血更是渐渐积聚起来。

我脑袋里炸锅了,嗡嗡直响。

像这种老式楼房,防水都不怎么好,我也听说过,经常有楼上用湿拖布擦地,把楼下屋顶淹了的。但我绝没听过,谁家房顶能被血淹了。

我们楼上是那两个驴友,我心说坏了,这血是他们的。

我赶紧起身,虽然脑袋还有些昏,但顾不上了,跑过去推铁驴,让他快点醒来。

铁驴冷不丁睁眼看我,把他吓够呛,因为我额头上全是血。他问了句,“小冷你咋了?”

我摆摆手,又特意让开,让他能看到那处溢血的房顶。

铁驴一下明白了,骂了句卧槽。我俩嗖嗖往外面跑,只是这几步路,跑的有点踉跄。

我们直接奔到五楼的十五号,铁驴还把枪拿出来。要我说这枪还挺高级,被铁驴在枪口拧了一个消音器。

他站在房门口,微蹲着马步,举起枪,对我使眼色。

我看他准备好了,又轻轻敲敲房门。

我没抱啥希望,心说驴友要都死了,凶手也跑了的话,谁给我们开门啊?

但这么一敲,门有点松动,合着压根没锁。我看了看铁驴,又使劲一推,把它弄开了。

还没等我们细往里看呢,有四个东西从上面的门框上落下来。

它们都被绳子拴着,最后被这么一拽,一下悬在空中了。

我一观察,立马有种反胃感。这竟是四颗眼珠子,有两颗眼珠子还正对着我,跟我玩起对视来。

铁驴也稍微紧张了,他把枪抬高,都瞄准了。最后却压下那股冲动了,没开枪。

我心说这一定是那俩驴友的眼珠子,没想到被凶手抠下来了。

像这种旅店房间,进了门是很小的一个过道,视觉面相对狭窄,根本看不到床那边的状况。

铁驴当先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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