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信天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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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信天翁-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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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上去都美观很多,这是谁的主意?”
我答道:“赵雅。”
她似乎心情大为愉悦,说道:“原来是她,我还以为是……是你自己弄的呢?”她难道本来想说太子?想想也不太可能所以才没说吗?我胡思乱想到。
她很仔细的低头看着靠近凉亭四周的花草,饶有兴致的说:“这些花照顾的很精致,花匠是谁?很用心的。”
我淡淡的答道:“我没有花匠,一切都是我自己来。”
她显得很惊讶,问我:“都是你自己弄得?你还真能干啊……”然后她又刻意的停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我可不愿意做这些,把自己弄的又脏又湿又难闻,多不好。”
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道:“我的专业就是植物与栽培,小心点儿,熟练了以后就不会弄脏自己了。”
她笑笑,矜持的点点头,算是同意我的话。然后一阵沉默后,她突然问我:“赵桓什么时候回来?”
我摇摇头,照实说道:“我不知道。”
她很诧异的看看我,说道:“你一向都不知道他的行踪吗?这怎么行?万一……”
我突然很肯定的打断她的话,说:“不会的,他是堂堂一国皇太子,不会做出有损形象的事情的。”
她看着我,突然扬起头,好笑的看着我,说道:“你以为我要说什么?说他在外面四处留情?怎么会?我们这样的人从小就生活在聚光灯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就算有这个想法也没这个胆子的。”她居然又刻意的中断,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这样?我就觉得胸口堵得慌,但是她又开口道:“我是说你们这样貌合神离,如果被国民知道的话,才会给皇室的脸上抹黑呢!萱儿这么冰雪聪明,应该知道这样的道理的……就算你们互相不喜欢,也应该装的更加亲近点儿的……”
我不知何故?可能觉得季晨太过虚伪、假情假意,突然觉得非常厌烦,我冷冷的说道:“我和太子都不是那种逢迎之人,也不会假装,如果我们喜欢,我们就真心实意,如果做不到,还不如相敬如宾的好,我想南颂国的国民都爱戴他们的皇室,这也与南宋皇帝向来以诚待民是分不开的,你觉得国民是希望看到一个虚伪的皇室,还是看到一个真诚的皇室呢?”
她倒也没有生气,不过脸上皆是不屑的表情,她正要说什么话的时候,突然凉亭外面,我们的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来:“我的太子妃果然深明大义,一番话也说得正义凛然,不过你还是错了。”
我们一惊,都不约而同的回过身来,原来是太子,雨早已经不下了,不过天色还是阴暗,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悄没声息的到我们身后,我们都没发觉。
季晨乍见太子,立马收起刚刚不屑的表情,又恢复她一贯的温婉气质,她微笑着说道:“我和萱儿只不过随便聊聊,没想到萱儿当真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发个声音,吓了我们一跳……”她作势在胸口上捂了捂,又道:“你刚才说什么?萱儿错在哪里了?”
听季晨这样说,我才想到,刚才他说我错了的事情,但是突然我就没了兴趣,现在倒也不想深究下去,于是,我站起身来,抱歉的说道:“我有点儿累了,你们接着谈吧,我要回屋去了。”说着,我便从太子身边走过去了。
然而一个手臂一把抓住我,硬生生的将我拖了回来,我的脚步都有点儿不稳,太子牢牢的抓住我,侧过头看着我,而我侧身背对着他,并不想理会。
他冷冷的说道:“丈夫刚来妻子就要走,南颂国好像也没有这样的规矩。”
我突然一阵极度的委屈和愤慨,但是季晨还在那儿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们,我也不便发作,我只好冷冷的转过身,坐回位置上,不甘示弱的看着他,道:“好吧!你说吧,我错在哪里?”
他放开了我,但是声调依然冰冷,他说:“你一开始就错了,在南颂,皇室只是一个象征、一个面具,不管面具后的人多么丑陋不堪,表面还是不能有一丝瑕疵的。”
我突然意识到他说的是我,想到这里,我没来由的一阵通体寒意,我看了一眼季晨,她仿佛在为太子帮她说话兀自在那里不露声色的暗暗得意。
我对于刚刚还冲动为太子说话而感到非常后悔,我是怎么了?为什么刚刚会下意识的帮他,也许我只是看不惯季晨那种盛气凌人的姿态吧,我自嘲的想着,正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他在打量我,似乎在揣测我内心的细微变化,我低下头看着双脚,就像要掩饰什么似的。
然后,他又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一出口,季晨笑得更加得意,而我却莫名的想要哭:“你没有品尝过贵族的生活,当然不懂。”
我从来就不觉得身为贵族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我出生在一个自由的国度,那里没有贫贱之分,没有皇室,没有特权,如果自己努力不懈,就能够闯出一片天,我从小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因此我纵然深陷苦海,可是心却是高傲、自由的,可是,在季晨面前,他不留余地的一番冷嘲热讽,竟然让我如此不能自控。
这是怎么了?镇定如我向来都不会为我讨厌的人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可是今天接二连三的乱了方寸。我再也伪装不下去,赫的站起身,强忍住泪水,向屋内跑去,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看到他眼底那熟悉的一抹犹豫,但没有激起任何波澜,我就这样逃回了屋里。

暗流

晚上,吃过晚饭后我就一个人躲回自己的房间弹吉他,一直弹了很长时间,天色彻底暗了我都没有开灯,只有厅里微弱的光线渗进来,我需要在黑夜里用音乐来调整一下自己烦乱的心绪。我忘我的演奏着,琴声铿锵有力,仿佛我还在我的乐队里,和着Jim飘渺、魅惑的声音,恣意发泄着。
在一个曲子的间隔时,我听到门口有细微的响动,我抬起头看到太子斜靠着门边,身后的光亮和眼前的昏暗形成强烈的对比,他身穿深紫色真丝睡袍,正莫测高深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是否从头到尾听我演奏?然而,听与不听对我对他好像也无甚分别,我收回目光,将吉他收好,走到床边(我们各自的房间也有床)背对着他,一边解着衣扣,一边毫无温度的说道:“今天我真的不想过去睡,我们就在这里吧,完事了你我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吧!”
他在我身后屏息静气的沉默了很长时间,空气间清冷的令人生寒,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我的话生气?还是鄙夷?
然后他就走过来了,走到我的面前,与我贴的那样近,心动香水的味道弥漫过来,我被他放倒在床上,他压了上来,没有再说一句话。
……
他这一次破天荒的温柔,没有因为我刚刚的态度狂暴的对我,他竟然挑逗我,虽然我咬牙自持他也没有因为我明显的刻意冷淡而放弃,到最后我也终于抵不过那狂热的激情,在他的怀里疯狂的迎合着他。
事后,我们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我更加对自己感到羞辱,我竟然能够和一个我讨厌的人,像个□一样在床上欢爱。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我甚至都不愿看见他的脸,他那张每次完事后的脸,都看不出有何表情?线条刚硬的犹如雕刻过的脸,甚至隐隐有一种痛苦的神情,是因为我,也不是他想要的选择吧!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不理我,他感觉到我转过身,便一把将我扳回来,强迫我和他对视,他的被子因他的动作而退到胯上,露出隐约可见的紧致的臀部,而我更加□、一览无余,这样香艳的镜头让我不敢逼视,我躲闪着,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嘛?
将我扳过来后,他眼里有一丝怒意,他忍耐着对我说:“怎么?我的样子让你受不了吗?你要这么迫不及待的转过脸去?你刚刚不是也很投入吗?不也是急不可耐的吗?”
我被他问得无地自容、被他问得气结,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爆发般的、冷冷的对他说道:“我就是这样不知廉耻的人,就是这样自甘堕落的人,你不就希望我这样吗?……”
他猛地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了起来,使我更加看清楚他眼底的怒气,很明显,我刚刚的话激怒了他,他危险的一个字一个字吐在我的脸上:“你不想活了,敢这样和我说话?”然而,他一边说一边看到我因为吃痛而扭曲的脸,骤然将我放松,但是嘴上仍然威胁着说道:“你是还想再来一次是吗?这一次我可不敢担保我的情绪了。”
我在他恐怖的愤怒中退缩了,我不敢想象惹怒他的后果,宫里的日子漫长而枯燥,我不能在他的报复中生活一辈子,我嘴角的疼痛犹在,我立马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一点,同时也感到无限自苦。
我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但是紧绷的面容、冰冷的眼神仿佛在不断的靠近一个临界点。我倒吸一口冷气,然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改用一种轻轻的、近乎耳语般的声音,卑微的说道:“你不要生气,我……我不……”
他突然用手捂住我的嘴,打断我的求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黯淡无光,就像一个人等待了很久的一个答案,临揭晓时才惊觉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他颓废的将手放下,眼里竟然又闪过一丝犹豫的神情,是那么熟悉,令我不免心中一动,是想到了什么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露出这样的表情呢?不过还没来得及深究,他就又回复了冷酷的神情,他放开手,说道:“这样才好,乖乖的做我的太子妃,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想,这样日子可能才会过的好一些,懂吗?”
我隐约觉得他的话里颇含深意,可是想要想的更分明一些,又觉得如鲠在喉,不知从何想起?不过我不敢再露出任何有可能激怒他的表情或者话语,我只好隐忍着说道:“我累了,我能不能就在这里睡了?这里床很小,你睡着不舒服的,你要不要回去睡……”
我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哪句话又惹怒了他。但是他只是静静的听我罗嗦完,然后赫的爬起来,背对着我一边穿衣服,一边低沉着嗓音说道:“我还有一些公务要做,我是得回去了,你也确实累了,休息吧。”语调里竟然似有若无的飘着一层落寞。
然后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在床上躺着愣了好一会儿神,他来的那么突然,走的又如此平静,刚才一会儿对我温柔,一会儿又如此暴虐,我突然间如坠雾里,发现相处半年之久,虽然对他厌恨多过其他,但是也毕竟天天“耳鬓厮磨”,可是我还是看不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这让我感到茫然。
2011年终于来到,在全世界庆祝新年的氛围了又匆匆而过,紧接着就是南颂国农历新年,要说农历新年,这还是从我们的祖先宋朝那里传来的,所以我们是和中国一样,也过农历新年的,甚至和中国一样是最重要的节日了。
南颂国举国上下照例都要庆祝一番的,烟花爆竹、歌舞晚会、走亲访友样样都不少,在这样的传统佳节里,皇室也少不了一番与民同乐的庆祝的。
一个星期前,和太子一起去向皇帝皇后请安时,皇后还特意说起,2月3日泰国的诗琳通公主殿下将要来我国进行访问,顺便一同观赏我国新年各项庆典晚会,我们还将于10日在皇宫里设家宴款待来宾,皇后希望我能以一国太子妃之名为来宾演奏一曲,这是我作为太子妃后第一次出席这样的正式场合,也作为我成为皇室成员的首次正式对外亮相,并且我和她份位相当,以此仪制招待贵宾也很妥当,意义还是很重大和重要的。
皇后知道我自学习太子妃教育后,所学的东西无不专心努力,其中有一项古琴的学习,更是因为我本就好乐器而更加得心应手。
我知道皇后是想我演奏古琴,我便爽快的答应了,毕竟我是南颂国的太子妃,皇室责任我还是清楚并牢记的。
赵雅知道我即将在来宾面前表演古琴更是大为兴奋,还特意推掉了假期里的一干应酬陪我日夜练习,为我选择曲目,这一个星期倒也过得热闹非凡。
转眼诗琳通公主携一众随从官员来我国访问了,她们游览了我国几处著名的风景名胜,参拜了皇家寺庙,也感受了我国传统佳节的节日氛围,可谓尽情尽兴。
2月10日,我一大早就起来了,被钱尚宫和几个小侍女精心梳洗穿戴,打扮停当后便随着太子向皇宫里专门会见贵客的宫殿之一“鹤鸣殿”进发,一路上在车子里,我们照例各自看着窗外,不发一言。
诗琳通公主年逾五十,但良好的学识修养使她看上去高贵典雅,她传奇般的经历也使她显得豁达睿智。皇帝皇后和诗琳通公主相谈甚欢,连我们在边上做子女的听了他们的谈话,都不感到厌烦,相反,公主的风趣、健谈使我不免心生倾慕之情。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喝下午茶的时间,因为泰国国花是金莲花,所以皇宫里在确定了公主的行程后,就早早的准备了一个观赏金莲花的小楼,此时,众人都移驾过去了,因为中午家宴已经结束,下午茶时间便邀了首相一同作陪,也就是我父亲和他的家人,现在想必都已经在金莲花所在的“品茗”水榭等着了,钱尚宫在临时搭建的后台里准备即将开始的古琴表演,而我则抽空透过帷幕向前台下的人们好奇的打量着。
在阳光明媚的天气下,金莲花开的正艳,一片金黄色泽沿着亭台楼阁倾泻而下,在水中形成倒影,相得益彰。诗琳通公主在异国看到自己祖国的名花心情非常愉悦,笑容也更加灿烂起来。
诗琳通公主早年曾和我的后母关系甚佳,一直到她嫁给我父亲后,才渐渐走动的少了,不过看她们熟络的样子,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这个时候诗琳通公主突然对我的后母说道,说的竟然是南颂国的语言,因此都不需要人翻译:“看来是我老了,记性不好了,我印象里只记得季晨,还知道她可是贵国数一数二的才女啊!可我对季萱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你这些年都把她藏哪里了?”
后母表情掠过一丝不自然的尴尬,但随即就不露声色的平静下来,说道:“不是我把她藏起来,而是因为她小时候一直体弱多病,常年在美国就医,所以您从未见过。”
公主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只见过季晨,从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女儿……季晨如此优秀,想必她这个妹妹肯定也是多才多艺的。”
正在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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