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乱作者:月离鸢(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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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乱作者:月离鸢(完结+番外)-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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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主子身边还有一只法力高强的妖精……

    莫黎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太着急了而已,说话自然不怎么好听。如今看到砂这副样子,他也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过了,可他又觉得他并没有做错,道歉是决计不可能的,因此梗着脖子和砂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怎么了?”林清许、尹丞熙和岳冰稍后一步赶到,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十足的火药味。林清许摇了摇手中的玉扇,笑得一派清风,“公主出事了吗?”但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今日他们下朝后,就看到了砂派来的等在皇宫门口扮成小厮的影卫,告诉他们离鸢寄信回来了,要他们尽快赶到弄月公主府去。莫黎话都没听完,就急匆匆地骑马赶去了,他们三个文臣心中虽然也有些激动,却不愿失了风度,反正信已经收到,又不会长脚跑了,因此便耐着性子慢悠悠地坐着软轿过去,当真是悠哉得很,如果忽视掉他们一直在催轿夫快点的话。

    岳冰瞥了一眼莫黎手中的信,表情也在一刹那间森寒了起来,眼中有幽光闪过:“洞房第二天早上,就差点丢了性命么。”

    尹丞熙皱了皱眉头,道:“可是据了解,玉国主是个十分冷静的人,怎么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刺杀公主?难道公主对他做了生命……不可饶恕的事?”说到这里,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红了一张俊脸。

    林清许眼角一挑,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以公主那般……恶劣的性格,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莫黎完全搞不懂这三个人是怎么想的,他蹙着额看着他们,道:“不管怎么说,他差点被玉朝华给砍了,你们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他不是没事么?”岳冰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分明带了血腥之色。

    “我们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玉朝华吧。”林清许扇子摇得越发欢快了,“你认为,公主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伤他的人么?玉朝华那个时候没能杀掉他,真是失算啊——他今后的日子,绝对是我们想象不到的精彩。”

消息 

    
    莫黎闻言,低下头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也没错,那妖精是决计不肯吃半点亏的,玉朝华既然敢伤他,那就得做好被报复的觉悟——但即使如此,也不能改变他受伤的事实,你们就一点都不觉得揪心吗?”最后一句话,已经几近质问了。其实,刚才砂有一部分是说对了的,莫黎虽然承认离鸢的其他情人也是爱着离鸢的,但他总认为他们用情没有他深,就像现在,为什么就只有他一个人会着急?
    他这话一出口,另外几人的表情霎时都不怎么好看起来。林清许脸上的笑容一僵,瞳孔微缩,语气却清朗得令人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区区总算明白为何公主对莫将军一直不假辞色了。”
    莫黎望向他,剑眉倒竖:“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清许笑了笑,不再多言。莫黎哪肯罢休,上前一步,正欲追问,却被尹丞熙抢了先:“右相,莫将军,在这个时候,你们就别争吵了吧,还是公主的事要紧。”别看林清许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却是最喜欢放软钉子的,论嘴皮子功夫,身为武将的莫黎是决计斗不赢他的,然后,冲动的莫黎说不定会恼羞成怒,像那次在朝堂上痛扁薛紫然那样对林清许大打出手,而林清许虽是文臣,却也是会武的,且修为不低,如此一来,两人必会一番缠斗——敌人还没找上门来,自己人就先乱了,那可怎生是好?于是,尹丞熙秉着“家和万事兴”的道理,站了出来。
    莫黎也知道这个时候和林清许拌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他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说话了。林清许仍是满面春风,摇着他那把碧色的玉扇,道:“我刚才只是在和莫将军开玩笑——眼下自然是公主的事最重要。”
    见他们俩都安分下来了,岳冰才望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砂,说道:“在我们之间,慕侍卫你跟着公主的时间最长,先说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吧?”
    砂苦笑了一声,道:“主子的性子,我相信大家都是清楚一二的,为人最是警觉,再加之这次跟着主子去的暗卫确实是暗殿里最拔尖的,功夫甚至比我还要略胜一筹,并且我敢保证,他绝对不会背叛主子——即使玉朝华再厉害,想伤到主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是在主子毫无防备,而暗卫也不适合出现的情况下。”说到这里,砂微微红了脸,心里却又有些苦涩——离鸢受伤的前一晚是他和玉朝华的洞房花烛夜,在什么情况下他会毫无防备,也就可想而知了。
    听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人表情多多少少有些怪异,只有莫黎还不明所以,他不耐地说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有话直说就是了,欺负我是大老粗么?”
    尹丞熙掩嘴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提醒道:“公主受伤前一晚是他和玉国主……花好月圆之夜。”
    这下,饶是莫黎再怎么迟钝,此刻也听懂了,艳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最终从嘴里憋出一句话来:“那个色胚!他活该!”
    与此同时,薛紫然手里捏着一张白色的丝绢,站在窗台前,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手绢是离鸢从银霜国给他寄来的,上面绣着一株怒放的红梅,原本是孤高傲骨的形象,不知怎的竟透露出几分妖艳和魅惑来,就像那个不惧世俗风言,活得轰轰烈烈的女子一样。在那株红梅旁,还绣着两行小诗,一针一针绣得极其认真。看着那清丽的字体,薛紫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里竟多了几分惆怅出来。
    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薛紫然摇了摇头,就不知道这“萧郎”,指的究竟是谁了。薛紫然突然想起离鸢离开碧落国之前,曾对他说过,如果有一天她还可以回来,她是绝对不会放开他的——哪怕到时候他已经有了妻儿。薛紫然不知道离鸢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可自从那天起,他心里就有了些异样,很奇怪,却也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甜意。反正他们是决计不可能在一起的,那在无人的时候,他偶尔想起她,也无伤大雅吧?
    想了想,薛紫然走到书桌前,取出一张纸来,提笔在上面写道: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你说什么?姐姐受伤了?!”
    月沐临走上前来,一把将跪在地上来报信的人提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怎么会受伤?”
    那人被月沐临这样一吓,差点没闭气晕过去——他千里迢迢从银霜国赶来,顾不上休息,就急匆匆地跑到皇宫向月沐临报告此事,身心俱疲,可惜月沐临太不知道如何体谅人了——或许说,他太着急了,因此忽略掉了这一点。眼看着那人有翻白眼的迹象,月沐临知道自己动作过大了,连忙放开他的衣襟,并叫王荣华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霎时将那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做好皇上交给他做的每一件事——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月沐临听完那人的讲述后,一张小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一把掀翻了御书房里的桌子,贵气的丹凤眼里满是狠戾:“玉朝华,你竟敢……你居然敢!”
    “皇上……”王荣华担心地看着他,“所幸公主吉人天相,并无大碍,您消消气,依奴才愚见,公主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朕当然知道姐姐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她连自己这个做弟弟的错误都不能容忍,更何况是玉朝华?玉朝华再如何倾世,一旦他做了伤害他姐姐的事,他姐姐也不会轻饶的,“朕只是在后悔——朕明明知道玉朝华有着虎狼之心,却与虎谋皮,害了姐姐,朕真是该死!”
    “皇上,您可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啊!”王荣华连忙劝慰道,“公主心里虽然怨着皇上,可她对皇上也并非无情,皇上现在是公主唯一的亲人了,若皇上出了什么事,公主不知道会怎么伤心。”
    月沐临闻言,心中一暖,缓了语气道:“朕就只是说说而已。正因为如此,朕才更加后悔。朕以前真的是太幼稚了,也难怪姐姐会不喜欢,选择了玉朝华——玉朝华那样的男人,虽然朕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有令人着迷的资本——不只是外表而已。”顿了顿,他突然看着王荣华冷冷地说道,“不过,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什么都敢说,就不怕朕对你起了杀心么?”
    王荣华腿一软,跪倒在月沐临脚边,面上却丝毫不见惧色:“自从奴才决定追随皇上,奴才这条贱命就是皇上的,皇上想如何处置,奴才都无话可说——奴才只是在做一个奴才应该做的事,如果皇上觉得奴才知道得太多,要取奴才的性命,奴才也毫无怨言。”
    月沐临看了他半晌,终是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朕喜欢姐姐的事情,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只是唯一一个敢当着朕的面说出来的人而已,朕杀你一个,又如何堵得了悠悠之口?朕不会杀你——朕应该感谢你,若不是你时常疏导朕,朕还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王荣华眼眶一热,心里有些欣慰——他们的皇上,真的长大了。
    月沐临勉强牵了牵唇角,道:“他们应该也得到风声了吧,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其他人还好,可是莫黎——他实在是太冲动了,姐姐以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他,朕担心他做出什么事来,误了姐姐的计划。你安排人手去盯着他,一有动静,立刻汇报给朕。”他当然不想管离鸢的那些个情人,更何况他们现在明显在和他唱反调。可是若他们干扰到离鸢的计划,他却不得不管。
    王荣华眼中闪过一丝讶色,点头应下了,然后又问道:“那皇上要不要给银霜国造点小麻烦?”
    月沐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银霜国那边,有姐姐一个人就够了,朕的人手搅合进去,反而会给她添乱——朕相信姐姐不会再给玉朝华伤她的机会了。”
    银霜国楚疏,未央宫。
    “朕听说,李太医你最近跑梅霜殿跑得有些勤呢。”玉朝华看了一眼低着头站在他五步开外的李东挽,不咸不淡地说道。
    “是。”李东挽语调平板地位回答道,“前些天皇后不小心伤了肩膀,加之她对我国的气候不太适应,身子有些不大爽利,微臣这几天一直在给她调理身子。”
    “哦?”玉朝华语调微微上扬,“朕这些天政务繁忙,一直没空去看望皇后,还不知道皇后受伤了——不知李太医可知皇后是怎么伤到的?”
悲哀 

    
    李东挽闻言,时常笼罩着雾气的眸子一时间变得清晰起来,只不过由于他低着头,玉朝华看不到他的表情:“听娘娘说,是她不小心割伤了。”
    “哦?”玉朝华不明含义地应了一声,眸光微闪,“原来是这样……那李太医可要替朕好好看顾着皇后,告诉他,朕过些时候再去看他。”
    “微臣遵旨。”李东挽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他知道,在刚才某个瞬间,玉朝华对他动了杀心,如果他说得不对,他毫不怀疑玉朝华会立刻对他出手——杀人灭口,是每个皇帝都喜欢做的事,玉朝华前些天才清洗了一批人,这说明他也不能免俗。
    可是,玉朝华最终还是没有对他出手。这让李东挽莫名地觉得有些遗憾。踏出了冰雪城堡一般的皇宫,李东挽摇了摇头。玉朝华确实惊才绝艳,也有为帝的狠辣,可是那般冷漠的性子,未免太无趣了一点。李东挽蓦地想起了居在梅霜殿的离鸢,几乎他每次去,都会上演一出勾引与反勾引的戏码。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他可不能这么快就被她征服了呢,那样岂不是太轻松了?
    很显然,外表平凡的李东挽其实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玉朝华把他引以为“心腹”,实在是……
    太大意了。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墨迭,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离鸢手捧着一封信,笑嘻嘻地问趴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的墨迭道。
    墨迭抬起头来,像看白痴似地望着他:“你以为我是你吗,这些无趣的咬文嚼字,我才不会花心思去研究呢!”换句话说,就是他不懂。
    这个时候,云潇儿走了进来,笑道:“这是元好问的《摸鱼儿》下半阙,看来是公主某位情郎思念公主,给公主遥寄相思呢!”
    墨迭闻言,霎时来了精神,问道:“那上半阙是什么?”
    离鸢轻咳了一声,摇头晃脑装腔作势地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见墨迭一副嫌弃的样子,离鸢不由得一把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笑骂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哦,本宫忘了,你听不懂,说了也是白搭。”
    “谁说老子听不懂了?!”墨迭不服气地嚷道,至少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听懂了,“这是谁给你寄来的啊,真是酸死人了!”
    “你猜呢?”离鸢挑眉看着他。
    “我怎么知道?”墨迭横了他一眼,“你身边那些蜂啊蝶的,我就只见过两个,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潇儿,你觉得呢?”离鸢想想也对,又将目光转向了云潇儿。
    云潇儿微微一笑,道:“就潇儿看来,莫将军是不可能写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来的,慕侍卫应该也不会,就不知道会是左相、岳大人和尹大人之中的哪个了。”
    墨迭听云潇儿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个,掰着手指数了数,霎时垮下了一张小脸,张牙舞爪地在离鸢身上乱扑腾:“你居然有这么多情人!”
    离鸢制住他挥舞的小爪子,道:“这回你们可都猜错了,寄这信来的,却不是本宫的情人。”
    “那会是谁?”云潇儿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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