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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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务员-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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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财神爷凭什么要受委屈?〈求月票〉

 襄州在山南东道实在算得上一个大城,风尘仆仆的唐成牵着马刚一走进城门洞,顿时就感觉一股漆味扑面而来。

经门洞走进城中后,,走出房门,朱显升的脸色又是一番急变,几度扬起的手最终却又黯然落下……

出了朱家大门,冯海洲猛然吐出一口气,“好险”。

“险什么,这升平年月,海洲你还怕他黑了咱么不成?朱显升不过就一庸人罢了,行事多疑却不知求证,不求证即冒然轻言,轻言而又寡决,这般优柔迟疑之人,就是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来!”,唐成也随着冯海洲回头看了看朱家的宅院,“来时还觉得这宅子气派,现在再看看却觉着怎么都透出一股子衰败的味道。以今日看来,襄州漆器行行首之位必为周家所得”。

唐成说完却听不到冯海洲的话,“海洲,怎么了?”。

“没怎么”,冯海洲的脸色有些古怪,“只没想到大人看着年纪极轻,见事却是……”。

似乎觉得后面的话有阿谀之嫌,冯海洲笑笑后就没再接着说下去,转了话题道:“大人你刚才倒也有些冲动”。

“该忍的时候自然得忍,但不该忍的时候也绝不能忍”,唐成一个轻笑,“咱们是来给他送钱的财神爷,财神爷凭什么要受委屈?”。

“大人,咱们现在去那

原本还是二选一,现在倒解了烦难”,唐成掂了掂手中的画轴道:“走,会会周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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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这无关声明,这是理想

 近十年来领着周家混得风生水起的周钧比唐成想象的还要年轻些,连四十岁都不到,最多不过三十七八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经改装后式样极接近儒服的衫子,白白净净的人,和煦温文的气度,再加上这么身衣裳之后,这就使得周钧像极了州县中的那些教谕先生们,单从外表上实难看出他会是襄州漆器行的两大龙头之一。

就连他接待两人的处所也显得有些特别,竟然没在商贾们最引以为傲的富丽堂皇的正堂,而是墨香萦绕的书房。

“这是我备下的顾渚紫笋,虽然是去年的茶,但所幸保存的尚好,却不曾损了天然真香。至于这水也是取自山中林泉,二位请”,让过茶后,周钧略略提了提衫角坐了下来,端起一盏茶向唐成笑着道:“以唐少兄如此年纪便能出任一州录事参军事,果然是少年俊彦”。

闻言,唐成笑笑,向一边坐着的冯海洲递了个眼色后,低头轻轻的呷着茶水。

冯海洲见状也无多话,放下茶盏后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来,这原是他与唐成住朝廷驿馆的凭信,这凭信倒与后世七八十年代的介绍信颇有几分相似。上面备细注明了两人的姓氏、籍贯及司职。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份证明文书上所加署的官印。

周钧没有半分扭捏的接过文书,将其细细看了一遍之后,复又大大方方的交还给了冯海洲。他的这番表现与刚才所见的朱显升真是高下立判,此时再想想唐成对朱显升的评价,冯海洲益发觉得他那番话说的有理。

周钧退还文书的同时,唐成也已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一边,拿过画轴“刷”的一声摊开在了两人之间地茶几上。

身为录事参军事,唐成的年轻已经让周钧吃惊,而他此来还带着画轴就更显得奇怪了,周钧诧异的低头看去。却见这份展开的画卷极是古怪,像画不是画,像山川地理图又不是山川地理图,除了那标明三潭印月和金州城地地方画的繁丽详细些之外。其它的俱是简化却又详细的路线及水道图。

因襄州极其特殊的经济地位,此州乃是山南东道少有的有官道可直达道城的州府,这副前所未见地古怪画卷就是从襄州起笔,由官道延伸到道城,进而又由此往房州延伸,只是在经由金州时突然左拐直达三潭印月码头,随后沿着汉江水道直入夏口汇流长江。画卷最右首的位置却是一片经由长江支流连接起来的,隐隐约约,却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的江南水网,这片水网不仅将整个江南尽数覆盖,末端处更连接着大唐最重要的两个远洋海港城市,淮南道扬州及岭南道广州。能在十年间将周家带的风生水起,周钧的眼光及经营手段都远非常人可比,疑惑只是很短的时间,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份画卷的意义及价值所在。

对于襄州漆器行业来说。目下所受到的最大制约就是交通,山高林密地山南东道实在是太难走,而漆器本身又是怕摔怕碰的娇贵物件儿。一旦摔着碰着的磕掉了漆,它可就立马儿不值钱了,越是那些值钱地做欣赏之用的大件儿就越是如此。

就因为受制于交通。襄州漆器商在贩运商面前一直受制。贩运商地购入价与卖出价最高竟可达到五倍差额。便是如此。每百件漆器里还得另外白搭上八至十件地陪货。

自己组织商队……从骡马到人员配置。再到分流到各地找不同地分销商贾……这商队地规模得有多大。得购置多少骡马养多少人……

跟崎岖难行地陆路相比。水路地优势简直是太大了。得有多少匹骡马才能抵得上一艘船地运量?一支骡马商队需要多少人才能照看。而一艘船呢?骡马是活物。要吃要喝。但是船却不需要;最重要地还是速度。这个三泉映月码头乃是位于汉江中上游。由此直放江南正是顺风顺水。当骡马队还在崎岖地山路上步履维艰时。浩浩荡荡地船队早已轻舟直过万重山。

由襄州至金州皆有平坦地官道可行。随后便是装船直下江南。甚或直接送到扬州和广州远洋出海。有了这条线路。就意味着可以彻底抛开那些贪得无厌地贩运商……这中间地利润到底有多大。想着想着。周钧地呼吸慢慢地有些粗重起来。而端着茶盏地手也开始微微地抖动。使得盏中地茶水随之漾荡起一晕晕地涟漪。恰如他此时地心情。

不是周俊不够沉稳。实在是这里边儿地利润太大。太大了。大地使他无法保持平静。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周钧稳住情绪后。从画卷上抬起头来看着正饶有兴趣注视着他地唐成道:“恕某愚钝。却不知少兄此举何意”。

闻言,唐成哈哈一笑,却也没说什么多余的废话,径直从襄州讲起,将朱显升没听,他也没说完的话详细的又说了一遍。

周钧手捧茶盏仔细的听着,越听心下越是叹息,在唐成的话语里,眼前这条水路对于襄州漆器商的意义,所能带来的好处及巨大利润都已被其分说的淋漓尽致,甚至很多隐形的却又影响深远的利益是他自己都还没想到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甚至对方比自己还要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借机压价注定是不可能的了。心底的侥幸被彻底打破的周钧在惊喜之余又有些郁闷,看对面这唐成最多也就二十上下,他又是个吃衙门饭的,怎么就能明白这些,且还看得这么远,这么准?

唐成逐层逐级的将利益及好处分说完毕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再说,捧起茶盏惬意的呷起这好茶好水来。

这中间的沉默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放下手中茶盏的周钧由原本的侧坐转为正对唐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我怎么知道少兄你对此码头有绝对地处断权?”。

闻言,唐成径直从怀中掏出那张与姚荣富签订的军令状轻轻的放在了周钧的面前。

逐字逐句将军令状看了不下三遍,尤其是将两份具名签章仔细地验了又验之后,周钧方将军令状交还给了唐成。

“我要出多少?又能得到什么?”。谈判正式开始了。

“这三个码头之中,周先生能得到其中一个码头的专属运营权,也就是说这个码头只运漆器”,唐成手点着那画卷。“至于你出多少钱,那就看周先生想要多少年了?”。

“分年算的?”,周钧皱了皱眉头,从刚才那番话里他早就听出唐成不是个省油的灯,却没想到他居然算的这么精,不过他现下最关心的还不是这个问题,“那这两个码头又是干吗的?”。

“码头还能干啥。自然是运人运货地”,唐成从画卷上抬起头来笑看着周钧,“当然,运什么货都是运,若周兄愿意购买垄断运营权的话,运什么和不能运什么自然就会有限制”。

“什么是垄断运营权?”,周钧追问道。

闻言,唐成自失的一笑,继而收了笑容肃容看着周钧,以低沉而又无比清晰的声音缓缓道:“简而言之就是只要周兄花了这个钱。那除了周兄的这个码头之外,其它两个码头就不会再有一件襄州漆器运出”。

言至此处,唐成又刻意加重语气的补充了一句。“介时,运那家漆器,不运那家,运多运少都由周兄一言而决!”

垄断运营权!周钧细细的将这个前所未闻的名词儿又低声念了一遍,脸上虽然保持着有些僵硬的平静,但心里却早已翻起万丈波涛。有了这个权利,利润的保证且不说,仅是能将襄州漆器商仅仅捏在手里一条就足以使他兴奋莫名,为此他奋斗了十年,十年地奋斗仅仅还只是平分秋色,而眼下这决定性的机会就在面前……

低头之间尽量平静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周钧抬起头来,“谈谈价钱吧”。

“卖出去了”,一边坐着地冯海洲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唐成与周钧的讨价还价。要说今天在这间书房里所受的震动。他半点儿也不比周钧少,此时。他心里翻来翻去的就是一句话,“居然真的卖出去了!”。

不都说一分钱一分货吗?三潭印月那般萧瑟的码头,现在这时令人们去都懒得去地,唐判司怎么就敢开口要那么多钱,就这还仅仅只是一年的!

不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那码头现在可什么用都没有,卖的“货”还没个点儿,判司居然就要开始收钱了,还是收那么多!更要命的是他收人家这么多钱,给的还不是完整的货,仅仅只是有期限的货物使用权!

现在这情形分明是唐成找周钧借钱修路,借钱的人不都得小心翼翼的说好话陪笑脸?怎么现在却完全反过来了,借钱地唐判司反倒比出钱地周钧还要理直气壮!

虽然唐成早就给他解释过,但对于一直觉得此事不靠谱的冯海洲来说,当唐成描述地“空中楼阁”终于活生生的实现时,他还是无法避免的被一阵强烈的虚幻感给包围了。奉行了几十年,一直以为是天经地义的常识被彻底颠覆,这种颠覆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冯海洲无法不心旌震荡的不敢相信。

那边的讨价还价仍在继续,心情终于渐次平静下来的冯海洲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正好就听见周钧十年期“垄断经营权”的报价,这个数字对于他来说是如此的具有震撼力,以至于冯海洲忍不住将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噗”的尽数喷了出来,随后就是一连串的咳嗽。

“海洲,你的意思我明白”,唐成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后,笑着扭过来向周钧道:“周兄,你也看见了,你这报价低得连我这属下都不满意呀!既然生意是谈的,这就需要咱们都表现出明显的诚意来,很显然。周兄你的诚意还不够”。

“唐少兄真的确定归属是觉得我出价太低?”,周钧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修这条路是六十里的话,唐少兄。我地诚意已经有四十多里了,这还不够?你可是有三个码头的”。

周钧这话直听得冯海洲都觉得大有道理,但他那个上司却依旧不为所动,“一分价钱一分货!与你未来的收益比起来,现在最起码还得再加价一成五”。

“半成”

新一轮的拉锯开始了,当唐成与周钧最终达成再加价一成地协议之后,一边儿坐着的冯海洲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急剧跳动的心也总算有了个安稳处,刚才他是真紧张啊,周钧开始时答应的那价已经不少了,比他最高的预想还要多很多。他刚才还真是怕就因为唐判司的“贪得无厌”,紧咬着这一成的加价而使整个交易给谈崩了。到那时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协议只是协议,涉及到这么大金额地交易自然不可能立即给付,周钧因就说到等这几天料理好手头事务后将往金州一行,飞票的交付也将在那个时候完成。

闻言,唐成一笑而已,他知道以周钧的谨慎必然是还要到道城走走。将房州官道的事情搞清楚,并往金州亲自考察路线并看过三潭印月,直到将一切事情都彻底眼见为实的确定之后才会给钱的。是以唐成也没有提出异议。只是限定了一个周钧到达金州的最后期限。

正事谈完,唐成也就没再多留,遂起身告辞,周钧送他出来时,又仔细的将唐成看了看后,突然问道:“唐少兄可曾经过商?”。

“经商?”。唐成闻言笑了笑,“我出身农家,种过田地,上过学堂,如今又是吃的公门饭,经历虽也算得是复杂,但还真就没经过商”。

“果真如此?”,周钧一脸不可思议的笑了笑,“这下我倒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可惜了”。

“噢?”。

“庆幸你不是商贾。尤其是也做漆器行地商贾。可惜的是你不是商贾,不免浪费了这份天赋的才华。否则我倒是很期待与少兄有更多地交易”。

“也许等周兄真到了金州之后,就会发现我们其实还有别的生意可以做的”,唐成这话只是点到为止,就没再深说,饭咬一口一口的吃,生意嘛也要一件一件的做,先搞定了这件公事之后再谈他的私人生意就容易地多了,“周兄,若是你到金州时间赶得巧,我正好可以介绍你认识一个人,一个对你很有用的人。这就算我为咱们以后的生意预支的诚意”。

“噢,什么人能得唐少兄如此看重?”,周钧兴致盎然的问道。

“都拉赫”,只看周钧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的变化,唐成就知道他该是听说过都拉赫的,想想也不奇怪,毕竟襄州漆器也是海商们交易的大宗货物之一,作为襄州漆器行翘首人物的周钧要没听说过都拉赫地名字才是怪了,“对,就是那个扬州胡人海商首领地都拉赫”。

“怎么,他也要到金州?是了,你有三个码头,想必其中一个就是给他留的吧?”,周钧从一个兴奋中又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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