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零轻轻的在詹森耳边说道：“詹森，那个日本人一看就是个虐待狂，你可不可以帮我想个办法，今晚我不想留下。”
詹森点点头，然後做出好像是在询问马克的样子：“马克，凯文是否晚上要陪著吉野先生？”
马克还没有回答，吉野正雄就笑道：“老头子之前就嘱咐过在下，要在下今晚好好款待凯文少爷。”
詹森也微笑回敬：“对不住了，凯文现在是我的人。”
吉野正雄脸色微变，他没有想到这个小辈如此放肆。
马克立刻打圆场道：“詹森不太懂规矩，一句玩笑话，吉野先生不要当真。”
“我不是开玩笑，我想与吉野先生打个赌。”詹森不卑不亢道，“如果我输了，凯文留下来陪您，我不再干涉。如果侥幸让我赢了，不知吉野先生可否让您的美人陪我一晚？”
吉野正雄哈哈大笑：“好，年轻人有意思。那咱们就为了各自的美人赌一把。说吧，怎麽玩？”
詹森指了指一面墙上的飞镖靶子：“吉野先生，不知道您的飞镖技术如何？”
这里是吉野正雄的私人娱乐室，里面摆设的当然都是吉野正雄喜欢的玩艺。再说吉野正雄身为长辈，三和会一会之长，怎能向一个小辈示弱：“那好吧，咱们就比飞镖。”
“计分的算起来太麻烦，不如咱们一人每只手投三次，扎靶心。”
这样不需要什麽技巧，只要会打枪的人就可以玩。吉野正雄没有反对，先用右手投了三次，全中；左手的则有一枚落在了红心以外。不过这种成绩已然惊人。
詹森并不担心，他两只手各握了三枚飞镖，同时投了出去，六枚飞镖全中靶心。在场的人都禁不住为他精湛的技艺喝彩。
吉野正雄脸色虽然难看，但是有言在先只能认输。
“吉野先生承让了。”詹森客气了一句。
吉野正雄一挥手叫过美貌少年：“雅人，你今天晚上就去陪詹森先生吧。”
用过晚餐离开三和会总部，马克开车把凌零送回公寓，詹森则带著雅人去了一家酒店。
凌零卸了妆洗完澡，换上宽松的睡衣，刚在床上坐好，詹森就开门进来了。
“怎麽这麽快就把那个日本小妖男玩腻了吗？”
詹森笑道：“那个小妖男随身带了一个手提箱，里面都是SM用具，我等他洗完澡，就找了一根绳子把他捆在了床上。然後，我付了酒店的房钱就走了。”
“你就这样走了？那个小妖男没有求你吗？”
“你怎麽知道他会求我？他的确求我，但不是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而是求我给他那里插一根电动按摩棒。”
凌零似乎并不觉得吃惊或是好笑，只是突然很认真地问：“詹森，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那种样子，你会给我按摩棒吗？”
“不会。”詹森没有犹豫。
“那你会亲自上？还是给我找别的男人？”
“都不会。”詹森说得很坚定，“我会立刻杀了你。”
“谢谢你。”凌零扑进詹森的怀中，肩膀微微抖动。
詹森在凌零耳边温柔道：“你又把我的衬衫弄湿了。”
凌零破涕为笑：“这次可不是口水。”
两人打打闹闹一番，凌零虽然笑著，眼里的愁云却越来越浓。詹森询问原因，凌零反问道：“你不怕老头子找你算帐？”
“他最多骂我一顿，不敢怎麽样的。”詹森很自信，“你如果怕他罚你，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向他解释。”
凌零不愿意想明天，他知道虽然有詹森陪著，老头子大概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十六 幸福的代价
站在老头子面前，凌零并不紧张，他的精神还沈浸在今早的欢娱之中。詹森心血来潮一大早起来就去服装店给凌零买了两件正常的男式内裤，然後亲手给凌零穿好。虽然不是什麽名牌，颜色也是普通的白色，凌零却格外的喜欢。他还记得詹森“威胁”他，从今以後只许穿詹森送给他的内衣。
“凯文，听说昨天晚上你没有陪吉野先生？”老头子的声音慈祥和蔼，向是父亲对儿子的关怀询问，不过谁都知道他这询问的意义。
詹森立刻答道：“父亲，凯文昨天晚上是陪我睡的。”詹森想马克一定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头子，他无需再解释，老头子忍到今天早上才发作已经给他这个做儿子的留了几分面子。
“是我不想去陪那个日本人，请求詹森帮忙的……”凌零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老头子一耳光打倒在地上。
“你算什麽东西？”老头子恶毒地诅咒了一句，又转头谆谆教导詹森，“这小贱人玩玩倒是可以，不过千万不要认真。我下面就让你好好欣赏这个小贱人的淫荡本色。”
凌零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面色平静。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逆来顺受才能活得长一些。
“凯文，把衣服脱了。”老头子冷酷地吩咐。
当著老头子和十几个保镖的面，凌零本来不需要犹豫，跳脱衣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詹森在屋里，被两个保镖按在一旁的椅子上，脸上是焦虑和愤怒。
詹森在关心他麽？凌零不能肯定。
就是这短暂的犹豫，老头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使眼色，立刻有两个保镖上来抓住凌零的手臂，将凌零架起，然後又走过来两个人脱掉凌零的鞋袜，拽下凌零腿上的那条长裤。
保镖伸手想撕扯凌零的内裤。凌零开始挣扎，他不想詹森送他的第一件礼物就此报废。於是凌零的腹部挨了几拳，内裤变成几片碎布从身上掉了下来。
老头子突然叫停手，此时凌零身上只剩下一件短款毛衣。老头子让保镖继续制住凌零的手脚，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在凌零的毛衣上划了几下。老头子下手很有分寸，毛衣立刻变得支离破碎却仍然挂在凌零的身上，有鲜红的血液从被划破的肌肤里渗出来，将毛衣染出一道道红印：“凯文，你很适合这种凌虐的美啊，吉野先生也一定会喜欢。”
詹森在椅子上挣扎，想要阻止眼前的一切，老头子却微微一笑：“詹森，我亲爱的儿子，这是凯文应受的惩罚，他不该违抗我的意愿。昨天的事情让吉野先生很愤怒，马克谈成的价钱恐怕不能算数了。詹森，这里面也有你的过失。让你学做生意，你却给我拆台，你这麽不懂事，真的让我很失望。”
詹森心中一阵愧疚，不是对老头子，而是他忽然明白了，他与凯文其实是一样的，现在根本没有资本违抗老头子的安排。他即使能挣脱了保镖的钳制，把凯文带出这个房间，但是出了这个房间，他们能去哪里呢？他们逃不出老头子的手掌心。詹森於是放弃挣扎，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凯文，对不起，我无法保护你。”
凌零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看著天花板，表情淡漠空虚。他心里是在笑的，他昨天利用詹森摆脱了吉野正雄，那时他就已经料到今天会受到很残酷的惩罚。凌零才不怕虐待狂，也不怕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情，他笑是因为老头子与三和会的生意要耽搁下来了，即使耽搁不了几天，双方也会有了间隙，将来的合作决少不了摩擦。凌零的目的达到了。
凌零被人按在一张带靠背和扶手的木椅上，双手被反绑在椅子背上，双腿被强行分开绑在椅子扶手上，下身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老头子给凌零注射了一种快速催情药，让人在凌零的下身塞入一根电动按摩棒，将震动开关调到最大，老头子仍然不满意，又命令保镖给凌零穿上贞操带，将皮带扣束到最紧，死死地锁住凌零的欲望。
随著药物和器械的作用，凌零终於抑制不住发出娇媚的呻吟。凌零一声浪过一声的叫喊让室内受过严格训练的保镖都禁不住诱惑，分身蠢蠢欲动。然而这些声音听在詹森耳中无异於一枚枚钢针，狠狠的扎入心脏。詹森从椅子上站起来：“父亲，如果您要继续惩罚凯文，不愿我插手，我想我只能告辞。”
“等一下。你现在给吉野先生打个电话，为昨天的事情向他道歉。如果他肯原谅你，同意今晚让凯文陪他算是和解，固然是好；如果他真的生气了，或是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凯文只好在这里一直等著了。”
詹森脸色微变，却只能妥协。他拿起电话，放下颜面，用谦卑的口气恳求吉野正雄原谅他。最後吉野正雄做出让步，维持昨天谈判的价码，只要今天晚上六点老头子把凯文送过去。
“父亲，吉野正雄已经答应了。请您把凯文放开吧。”
“凯文需要好好调教一下才能送到吉野先生那里，以免再坏了咱们的大事。”老头子慢条斯理的解释道，“而你，从现在开始跟在我身旁，学习该如何做生意。”
被用那种方式捆在椅子上痛欲交加地煎熬，直到下午5点，凌零的意识才被一盆冷水拉回现实。手脚被解开，凌零瘫软无力地趴倒在地上。有人给他穿上了高跟皮靴，裹上了长达膝盖的裘皮大衣，帮他梳理长发，上粉补妆。但是没有人把按摩棒从凌零身体里取出来，他的下身除了贞操带什麽也没穿。
凌零早已没有挣扎的力气，任由那些人摆布，最後这具精心打扮的身体被塞进了一辆轿车，驶向了三和会的总部大楼。
晚上九点詹森才脱离老头子的视线。他立刻开车去了三和会总部大楼。他当然知道硬闯进去很不明智，所以他把车子停在路边，静静地等待。他只希望早一点见到凯文从那座大楼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詹森在汽车里一夜未眠，凌晨五点，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陌生的号码，詹森不太想接，犹豫了一下，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听听也无妨。
手机里传来的却是凌零虚弱的声音：“詹森，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你可以来接我吗？”
“我一直在楼下等你。”
手机里立刻换成另一个声音：“詹森先生，让您久等了，我们这就把凯文少爷送下去。”
凌零的身上裹著来时的那件裘皮大衣，不过除了这件大衣，他的身上再没穿别的东西。被吉野正雄的手下架出大楼，看到詹森关切的脸，那一瞬间的欣慰让凌零几乎忘记了身上的痛苦。
“凯文少爷的身体真得很棒，十几个男人都满足不了他呢。”吉野正雄的手下调侃了一句，“欢迎他下次再来玩。”
凌零隐约地看见詹森的眼里闪过一丝浓浓地杀气。凌零的第二个目的也达到了，在不久的将来，那些小喽罗很有可能横死在詹森手下。
詹森阴沈著脸，不屑於理会那些衣冠禽兽，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凯文的状况。他把凯文抱进汽车，看见鲜红的血迹从那双修长的腿上蜿蜒下来，触目惊心。解开那件大衣，遍布鞭伤烫伤的赤裸身体让詹森的心再也不能平静。詹森不知道该恨谁，恨吉野正雄的残忍，恨老头子的无情，还是恨自己的无能？他只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让凯文受到如此的伤害了。他要尽快强大起来，强到能够保护心爱之人。
“凯文，他们怎麽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凌零身上的兴奋药还没有过去，否则以他现在这一身伤早应不省人事了。他的声音虚弱，语气却轻松：“这个样子也好，可以多休息几天了。”
“伤口很痛吗？”詹森一边开车一边问话，他不能确定凯文是否还能撑到医生那里，“你忍一下，我带你去找医生。”
凌零微笑：“不痛了。看见你就不痛了。”
詹森沈默了，他想知道是什麽原因把凌零逼上这条绝路，在身心都受到如此伤害的时候还能强颜欢笑，照顾他人的感受：“你为什麽会卖身？我想如果我有能力，可以帮助你脱离苦难。”
“我母亲是妓女，卖身把我养大。後来她病了，需要很多钱治病。我很爱我的母亲，我希望她能幸福的生活。”凌零简短平淡地讲述原因，他并不指望詹森能帮他。任何人都可以指著鼻子骂凌零下贱堕落，但是凌零不希望詹森这样做，他很在乎詹森对他的看法，所以他说实话。
“你父亲呢？他为什麽不帮助你们？”
“我母亲大概也不清楚我到底是那个小混混的儿子，黑鹰帮垮掉以後，那些小混混没死的也都被抓起来了，天晓得关在什麽地方？”
“从今以後，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亲人吗？”
“你已经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我不要名义上的。”詹森的声音异常激动，“我爱你，请你做我的爱人。”
凌零忽然想起某个哲人说过：世界上有两种人最贫穷，出卖肉体的人和出卖灵魂的人。凌零已经选择做这两种人，他拿什麽来回应詹森的爱？但是此时此刻不论出於自身还是任务需要，他都不能拒绝。
十七 杀手的死亡
几天以後，凌零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詹森的笑容。詹森有一头微微卷曲的褐色头发，深蓝色的眼睛里写满关切的神情，他当时的笑容就像最灿烂的阳光，温暖了凌零冰冷孤寂的心。
“答应我，做我的爱人。”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我出身低贱，母亲是妓女，我也没念过大学，一直靠卖身为生。我配不上你。”
詹森笑容真诚：“我母亲是个舞女，卖笑陪客的，父亲早年也是个小混混。咱们两个门当户对。再说中国有句古话：‘郎才女貌’，你没念过大学，我念过就可以了。要不然我怎能配得上你？”
凌零被詹森的话逗笑了，他不知道为什麽每次和詹森在一起都感觉轻松开心。是因为詹森诙谐的语言，还是那份毫不虚伪做作的真诚？
“你想包养我，就算老头子能同意，我的花销也会是你很大的一笔开支。”凌零说的煞有介事。
“老头子那里我自有办法，我先要取得他的信任，好好干几年攒下一笔钱，等我翅膀硬了，他奈何不了我的时候，我就带著你私奔。”
凌零想他很有可能等不到那一天，即便真的有那样一天，他也不会跟著詹森离开。不过有希望总是好的，可以麻痹眼下的痛苦。他不愿意思考现实，於是转移了话题：“詹森，听说你的母亲是中国人？给我讲讲她的事情好吗？”
“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已经死了。”詹森的表情有一点悲伤，但很快变成开朗的笑容，“她的中文名字叫肖萍，是典型的东方美女，你看我的长相就知道了。”
凌零扮了一个鬼脸：“你母亲如果长得像你，哪还敢出来跳舞？婆家恐怕都找不到。”
“开句玩笑。”詹森知道自己身上东方人的特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