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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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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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谢女侠的大败?

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文某,生怕我行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啊!君实啊君实,世杰啊世杰,你们想想,文某是那样人么?即便文某是曹操,当今的局势,就算挟了天子,又令得动哪个诸侯?谁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降了鞑虏呢!

崖山,那地方是水军能去地吗?张世杰真真不通海战!听广东本地人说,崖山两崖之间为海门,涨潮时潮水从海门涌入,敌舰若顺流冲击必然势不可挡;若是战局不利,敌人又能趁退潮,顺着海水退出海门。 这样一来,攻守主客之势易位,敌人要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实在无险可守啊!

如此简单地道理,文某都能看明白,张世杰何以自履险地?文天祥一边挠头,一边提笔细细的写了一封书,劝张世杰移驻他处。

正写信间,文天祥突然想起了一月前寄到琉球地信函。 妻子女儿不得团聚,两个儿子又死于敌人军中,真真是痛入骨髓,这些天背着人,文天祥不知悄悄哭了多少次。

大宋的忠臣,也是妻子的丈夫、女儿的父亲啊!他也有亲情,只不过,他的感情更加深沉。 文天祥望着东北面琉球岛的方向,轻声问道:我的亲人们,你们还好吗?

第181章 崖山,还有半年!

 大宋行朝江河日下,琉球岛上的灾后重建却是如火如荼,工人们修整倒坍、倾斜和裂缝的房屋建筑,街面上清洁工铲掉了低洼处洪水淤积的泥沙,临街的商铺恢复了熙熙攘攘的旧观,小学校里也重新传出了琅琅的读书声。

政府各部和汉军的行动,比一切说教都更有说服力,经过台风的波折,人们渐渐意识到,汉国确如汉王常常提到的,并非汉王一人之私产,而是属于全体公民的祖国。 孟老夫子说的民贵社稷次之君最轻,汉国大概已经实现了吧?

街面上行人昂首挺胸腰把子挺得直直的,往日要征税员把税单递到手上才去交税的商户们,自觉自愿的到财税部税务局交清税款,汉军军官士兵的训练也提着一股劲儿,他们知道,自己在前线浴血拼杀的时候,汉王会照顾好后方的家人。

谁说中国人低贱,只能做奴才不能做主人?什么是新朝气象,这就是新朝气象!

侯德富从兵部下班出来,没有回家,而是乘着马车往城北祝家去了。 奉旨泡妞,他连妞的面还没见着呢!文家人就住在祝氏的别院里,那天侯大部长拿着文天祥的亲笔信,文家就开一偏门,出来个又老又聋的苍头,呜呜啊啊半天说不明白,把信拿走,转身进院就关了门,叫他吃了个闭门羹。

嘿,这文家脾气还挺大!越是这般,侯德富越是来了劲。 本来没打算干点什么的,这下子倒卯上了,你不是不见我吗,我每天下班来递个帖子,就写通家世侄侯德富拜见文老夫人,还非见上一面不可了。

今天有点不同寻常,赶门上一瞅。 贴着张求贤地告示:小姐身患重病,送医院治疗金石无效。 愿求琉球名医调治,如有效用,以纹银百两相赠。

侯德富嘿嘿一笑,上前就揭了榜文。

看门老头一见是他,立马大声叫起来:“你这光棍无赖,敢揭我家的榜文,拿来!”

“呵。 原来你不聋不哑嘛!”侯德富躲开老头,将榜文揣进怀里,“快带我去见你家小姐,她的病,只有我能治!”

老苍头将信将疑的回去报了主人,花厅上欧阳氏、黄氏、颜氏就犯了难。 老爷要做大宋的忠臣,也不该写信说咱们不是他家眷呐!断送了两个儿子,难道还要送掉女儿?可二小姐的病。 吃了陈宜中陈大国手开的药,尚且治不好,这位姓侯地就那么有把握?

难怪文家人对琉球疑心重,被李恒捉住后,说是要劝文天祥投降,女眷家属自然好好保护起来。 唯恐伤了一根汗毛,人人都说将来文天祥投了大元,照旧要做丞相的,此时得罪他妻女,不是往自己脖子上套吊颈索么?因此上鞑子不但没人来啰唣,反而好吃好喝供应,待之如上宾。

只文家人自己心里清楚,老爷是绝对不会投降地,将来自己这班人怎么个结局,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接到蒙元朝廷命令。 从赣南赶赴大都。 一路上风餐露宿,又从大都跟了姓祝的一条海船到了琉球。 这地方远处海外人地生疏。 文家自然处处不敢大意,处处小心谨慎。

侯德富,琉球兵部长,放大宋朝就是兵部尚书啊!他一天到晚往这边跑,安的是个什么心思?

要不见,怕他着恼硬做;要见面,又不知他会出个什么妖蛾子,这里又没个当家作主的男人。 左右为难,欧阳氏只好派个心腹老苍头,姓侯的上门就和他装聋作哑,可今天这办法不行了,小姐病入膏肓饮食不进,陈宜中开的汤药都不奏效,眼看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就要香消玉殒,姓侯地说能治,岂不是一根救命稻草?

“请,请他进来!”欧阳氏眉头紧缩,“人人都说汉王宅心仁厚,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这般。 ”

侯德富的态度不能说不恭谨,见面就弯腰九十度——这在琉球,就是最重的礼信,两只膝盖碰地上,那是炎黄二帝、战死烈士和各家先人祖宗才能受的礼,总之,对活人行礼最重到鞠躬为止。 行礼的时候,他还大声自报家门:“通家世侄侯德富拜见文老夫人,拜见两位婶娘!”

欧阳氏诧异的道:“恕老妇人忘性大,文相公当年不曾有位姓侯的同僚啊?”

侯德富笑笑:“文姓系出周文王支庶许文叔,侯姓出自武王幼子、桐叶封弟的唐叔虞,文姓为叔,侯姓为侄,两姓岂止通家世好,两千年前本是一家。 ”

欧阳氏哑然失笑,这个年轻人真是会拉扯,亲戚攀到了两千年前。 心头地警惕就放松了许多,温言问道:“侯先生有疗疾之术?不知师从何人,擅长金石、跌打接骨还是汤药?”

“愚侄不用汤药不用金石,一言便可肉白骨、活死人。 ”侯德富自信满满,完全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得欧阳氏不信,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女儿病入膏肓,顾不得许多了,便请他入内诊治。

“不,我不要什么医生!”躺在罗幛中的文柳娘听说又请了医生,把锦被蒙到头上,“谁来看都没用,我的病只有自己清楚。 ”

谁知侯德富可没那么好打发,就在文家人众目睽睽下,就那么走到小姐床前,也不望闻问切,一把掀开帏帐,嗯,文天祥仪容修伟,柳娘的模样有六分像父亲,漂亮中带着股书卷气,十六七岁,正是女孩子最光彩夺目的日子,我喜欢!

众人惊得愣住了,侯德富地行为更加大胆出位,他竟然俯下身去,几乎贴着小姐的耳朵说了两句话,然后转身就朝外走,一直出了府门登上马车,才哈哈一声笑。

这、这成个什么体统!欧阳氏气得面红耳赤,一双手直哆嗦,却见女儿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叫道:“拿饭来,我要吃饭、吃橘子蜜饯、蜂糖糕,娘啊,女儿五天没吃饭,可饿坏了!”

欧阳氏赶紧把她往床上按:“我的儿啊,快躺下,你病成这样……”

“娘啊,我没病!女儿真没病!”柳娘挣扎着爬起来,“我把饭和陈相爷开的药倒了,这都是没吃饭闹的。 ”

“傻孩子!”欧阳氏轻轻在女儿头顶一拍,顿时放了心,一叠声的催厨房摆饭。 黄氏、颜氏则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了看,小姐绝食的原因,大约老爷那封书脱不了干系;不过那侯德富说了什么话,让小姐又回心转意呢?

端宗驾崩的消息传到了琉球,官方并没有举哀,“琉球楚风,永不朝宋”,既非属国,便没必要假惺惺的故做姿态。 楚风在早晨地例会上说了:“宋朝干那么些恶心事,我不和他计较就算宽宏大量了,诸葛亮逼死周瑜再去假惺惺地哭灵,这样的事我做不来!十岁一小孩,他杀过鞑子吗他干过什么好事吗?祭他我还不如祭咱们汉国地英烈祠呢!汉国人做事别耍那些小聪明,我就求个丁是丁卯是卯,将来真要问鼎中原,咱们也是从蒙元鞑子手里抢的天下,和大宋朝狗屁关系都没有!”

汉王都这么说了,谁再提举哀的事,岂不是和自己和汉王过不去?这事就到此为止。 但汉国并不禁止民间为端宗举哀,比如汉王府花园里,就搭起了一个小小的灵台。

三牲、水果、面点,左右儿臂粗的高香冒着袅袅青烟,蜡烛的火苗轻快的跃动。 灵牌上黑底金漆大书着“大宋端宗皇帝赵昰之位”,赵筠站在灵台前面,手中三注细香,鞠躬三次,将香插进了香炉。

楚风的选择她完全能够理解,汉,就是要竖立与宋并列的政权形象,否则将来若宋亡于蒙元,汉国以海外藩国的身份如何自处?若宋真的中兴,能和蒙元相持下去,汉国又当如何?

但是,她毕竟是小官家的姑姑,亲侄儿十岁便归天,想想实在心头惨然,在此处搭起灵堂,好歹聊表哀思吧。

“别伤心了,该来的,终究要来,该走得,留也留不住。 ”

赵筠肩头上搭上了一只手,她能感觉到手心传递的温度。 楚风轻轻拢了拢她的头发,看着灵位长叹一声:“可怜生在帝王家……”

是的,他若不是身为帝王后裔,会在八九岁的年纪就到海上颠沛流离?若自己不到琉球,结果会好到哪儿去?徽宗朝那些帝姬宗女的下场,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 赵筠抓着楚风的手,把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

“夫君,大宋是对不起咱们,可行朝的十余万兵丁百姓……”

“放心,十多万条性命,我决不会坐视不管!”

坐视大宋行朝灭亡,再以为宋复仇之名起兵反元,干干净净的收拾河山,没有一点牵连,更不会背上篡逆的骂名;救行朝,那十余万人力属不属于你还是个问题,面对曾经的宋朝皇帝大臣们,是听命,是夺权,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都是大麻烦啊!

不过,为了一己之私,放任十余万人浮尸海上,那和暴虐的蒙元还有什么区别?!楚风的目光投向西南方的崖山,半年,我还有半年时间。

第182章 仁慈的掠夺

 日本越后国熊相村的晒场上,农夫们辛苦的劳作着,拿新收的稻子扬场。 他们可没有宋朝汉人用的那种风车,扬场全靠人力把稻子迎风抛洒,风力将秕糠草籽吹远,较重的小石子掉在最近的地方,不远不近的就是稻粒。 就凭这么原始简陋的办法,农民全年辛苦的收成渐渐积成一堆一堆的小丘。

浅井三郎和大儿子村口一夫悠闲的负手而立,看着同村的乡亲们汗水摔八瓣,心里不知有多舒坦。 自从二儿子黑田次郎替汉人做事,浅井家在村里的地位就越来越高,别说村长老爷,就是御家人地头、守护这样的大人物,见了面都是恭恭敬敬的,地头老爷甚至把自家的税赋全免去——上交的税赋是不会少的,减去的部分,自然是转嫁在了同村其他人的头上。

浅井老爷,对,现在该叫浅井老爷了,因为他有个得到汉人赏识的儿子,连全日本顶顶尊贵的源氏传人、足利家家主、越后郡代足利家时老爷都赐过酒的好儿子。 靠儿子陆续寄回家的钱,浅井买了十多亩地,干脆当起了小地主,自家也不下田了,坐在树荫底下,看佃户们劳作。

“三浦老爷来了,三浦老爷来了!”晒场上的人微微骚动,浅井抬起头,看见大路上走过来一行人,地头三浦老爷打头,七八个敞胸露怀的武士跟着。

老村长赶紧的迎了上去,三浦地眼睛望着天。 声音像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熊相村的税赋,应该交了吧?”

村长点头哈腰的道:“是的,劳烦您亲自走一趟,熊相村多亏大人您的关照。 ”

“嗯,好的,今年地税赋该七百八十石,都有了吗?”

“都有了都有了。 啊……”老村长这才反应过来,惊问道:“本村田亩是一千八百石。 三税一该六百石,家时大人发了异国警固番役,加收半成九十石,也就六百九十,老爷、老爷您是不是算错了?”

三浦的眼睛仍然望着天,没好气地说:“没算错,当今天下不太平。 抵御鞑虏武士们光吃饱饭不行,还得买盔甲刀枪,这不都得用钱吗?家时老爷下令再将税收提高半成,所以现在该交的税,不是六百九,而是七百八!”

老村长矮小的身体就慢慢软倒,他竭力抓住路旁的树干,才没有瘫倒在地。 整个人就哆嗦起来:“三浦老爷,您是知道的,我们熊相村的收成一千八,地租是六百石,交给您六百九,咱们就只剩下五百一。 两百多号人,只好上山寻野物、下河打渔顶到来年。 可要是交七百八,咱就只剩四百二,就算啃草根树皮也熬不过来啊!”

三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些贱民,总说熬不下去快饿死了,可年年都活蹦乱跳的,没见真饿死了。 一个个家里藏着粮食呢!哼哼,他们知道武士地荣誉吗?不知廉耻的家伙!“足利家时老爷下的命令,粮食是一定要征集的。 征夷大将军已下达了异国征伐令。 胆敢违命者,死!”

满头白发的老村长跪下了。 牵着地头老爷的衣角哭道:“不能啊,三浦老爷行行好,咱们熊相村实在拿不出来啊!”

农夫们见此情景,纷纷拿着农具就围了上去,粮食,可是他们的命根呐!

“什么?你们想造反吗?征夷大将军的恶党镇压令,谋反之人,格杀勿论!”三浦咆哮着抽出腰间寒光闪闪地太刀,随行武士纷纷长刀出鞘,七八道寒光耀得农人们眼花,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

“大家不要冲动,三浦老爷,您也别生气,他们都不是恶党。 ”关键时刻,浅井还是不愿意乡亲们白白送死,上前劝道:“乡亲们,千万别闹出乱子,家时老爷是源氏传人,咱们农夫是打不过武士的;三浦老爷,您还是把刀收起来吧,杀掉农夫,来年就更没人交税了。 ”

浅井老爷的面子,谁都得买。 三浦悻悻的把刀插回鞘中,恶狠狠的说:“若不是浅井老爷求情,今天就把你们全办成恶党!走,收该收地粮税!”

真要打,村里百把农夫,别说越后这么多守护地头和家时老爷直属的武士,就是三浦手下的七八个武士都不一定打得过——人家可是常年训练,身上带刀的武士!

农夫们流着泪水,把辛辛苦苦种出的救命粮装进竹筐,然后在武士的监督下挑到地头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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