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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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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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想,下次要往南方走,还是北方好呢?」
  「离启程还有几日,我们可以从长计划。」
  她们先前已有过一次短暂的旅行,目的地便是妙州。当时两人在门外看着崭新的知府府邸,彼此都慨然万千。天香曾说:「与其要蹉跎这么多年、历经这么多的苦,当年真该直接娶了你便是,也好过让给乌鸦嘴。」
  「要是你真娶了我,又怎能有驸马呢?」冯素贞当时笑着说:「没有那场比武招亲,没有兆廷退婚的血书,没有太子逃狱,没有王公公和东方侯──今日我们便不会站在这里,我们便不会、一起走到了这里。」
  「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你找个新后母啊?」天香突然冒出这句。
  「爹又没对象。」
  「我们帮他找啊,这也是尽孝道嘛!」她嘻嘻地笑着,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老头儿最近常跑那邱寡妇的豆腐摊儿,你说这个…」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冯素贞觑了她一眼。「你别瞎搅和。要是把好端端的友情破坏了,我唯你是问。」
  「瞧你说的那么没可信度,友情?没见你爹每次去买个豆腐都要穿得体体面面,你说那是友情?那我跟你就是姊妹了!」
  冯素贞莞尔轻笑。「那王家的二儿子不就是这么想的?」
  「哼,他下次再敢对着你流口水,我定让他吃一顿甘蔗!」天香碎碎念着:「姊妹?我就让他痛心疾首地体会什么叫姊妹!」
  「天香。」
  这道特别婉转轻柔的嗓音,总带有安抚怒气的魔力。天香转过头看向冯素贞,发现对方清丽的脸上正挂着与俭朴无华的环境格格不入、十足光彩艳丽的笑容。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冯素贞缓慢地低下头,天香则自然地微扬起头。灿烂如火的夕阳,余晖洒耀在两名亲吻的女子身上,呈现出最为温柔宽容的世界。
  「…我是你的。」
  唇瓣稍稍分开时,听到冯素贞说了这样的话。天香满足的叹息了,伸出手正要拥抱她,想一股脑告诉她,自己也是她的,生生世世。但对方却闪过身子,头也不回地跑进厨房。「──糟了糟了、冬瓜要炖糊了!」
  天香楞在原地,双手还僵硬着摊开的姿势。良久,她咬了咬嘴唇,急风雷雨似地也跑了进去。「冯素贞,你这臭呆头鹅,给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呵呵  有没有惊喜?花儿呀,草呀多多益善~(≧▽≦)/~有长评,有激情,有加更哦!!!一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我飞。O(∩_∩)O/~~


☆、第 33 章

  ──之后。
  他们一行人在当天下午便找到位于林中的太子。会合早已蛰伏于当地的张绍民,比欲仙帮众人到达之前还要快地安全保护了太子,任务本该于此宣告结束,大家都将平安地回京屡覆圣命。
  只是,让士兵先保护太子离开树林之后,只剩下他们四人与张绍民带来的一些当地护卫,安全上出现了相当大的漏洞。
  于是当李兆廷发现时,树林四周已被之前以为放弃而离开的欲仙帮众团团包围。
  「张大人,按照计划,保护好公主。」冯绍民冷静而无丝毫惊慌的声音,如此交代。「刘倩,李兄还是交给你了。」
  「明白,驸马。」两人一同应允,更一同展开行动。
  李兆廷还未对对此发出质疑,张绍民已迅速地点了公主的穴道,将僵硬的她放在马上惊涛骇浪般地驰骋,越过欲仙帮的包围后迅速往林外奔去。李兆廷自己也是相同的情况,刘倩一把将他抓到背上,随着张绍民一路奔驰。
  「慢、慢着──」李兆廷在马背上摇摇欲坠,断断续续地问:「你们就这样丢下冯兄不管吗?!」
  天香的怒吼也呼应着他的心急如焚。「张绍民,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我要回去救驸马!」
  「公主,李兄!」张绍民在风中大喊:「相信冯兄吧,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什么样的计划能让冯绍民以一挡众?又是怎样的心狠手辣能让他们就此抛下他一人力抗群敌?李兆廷愤怒地喊了回去:「张绍民你这个不把人命看在眼里的政客!不管冯兄有何计划,我们怎能丢下他一人?!」
  「就是因为知道你和公主无法接受,冯兄才不告诉你们!」张绍民嘲讽地丢下一句:「刘倩也知道这事儿,你别找错债主了!」
  「…无论如何,我定要保你周全。」看不到刘倩的表情,只能听到这道颤抖的声音。「若驸马的计划失败,我便下地狱去向他赔罪,可你…你一定要活着。」
  李兆廷惊愕地再也说不出话来,突然,张绍民的马头因紧急勒马停住而高高仰起。
  「公主!!!」
  原本在怀中的天香不知何时自己解开了穴道,在脱身过程中肩膀着地而摔下马。张绍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竟不知该如何做才好。天香用了危险的法子让血液逆流、汇集蕴含真气的筋脉,强行冲破了被箝制的四肢。此种方式,任何一个小失误都会使筋脉断裂成为废人。
  天香站起身后,没有看向张绍民也没有察看肩膀的擦伤,立即使了轻功凌空飞踏,一股脑地奔回树林。
  「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张绍民绷紧下巴,同样往林内方向策马而去。
  刘倩已经被这脱轨的演出而吓得停下马。
  冯绍民太小看了──小看公主对他的情意,还有……。
  「倩儿,我求你了,我们也回去帮助冯兄吧!」
  ……还有,自己也小看了,李兆廷对冯素贞与冯绍民两人的执迷不悟。
  ***
  其实计划很简单。只要把敌人引诱到预先设好陷阱,再加上早已安排好的弓箭手,几十个欲仙帮帮众根本不是问题。以身试为饵太过危险,但作为诱饵的人选地位绝不能低,唯有皇帝爱女天香公主、一品左都督驸马冯绍民。
  只差五尺之遥一切就能结束。
  冯素贞的身型幻化成风,在林中飞速急驰。一边用剑打落后方射来的箭雨,一边对峙着武功不弱的护法。以少对多,纵是冯素贞武功高深也会有闪避不及的时候,左小腿被利箭射中,右手臂被划开的伤口深刻见骨鲜血淋漓。 
  她迅速点穴制止血液快速流出,一剑利落斩下插在左腿的箭羽。只差最后三尺了,冯素贞使上全身功力杀出一条血路冲向往目标地点。白色布衣早已被染成暗红,刺目的红色顺着衣摆下滴,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这是冯素贞第一次亲手夺去他人生命,却连吊念永远失去纯洁的时间也没有。早在提起剑的时候,师父便告诉过她,握剑之时就要有此觉悟──夺走他人生命,亦或是允许自己的生命被他人夺走。大量流失的血液,使她的头逐渐昏沈起来。接二连三的攻击,强迫着她不得不持续夺去数不清的人命。
  紧握剑柄的手由于使用过度而浮现出的湛湛青筋,与珠色鲜血相互辉映,亢奋的血管在冯素贞的颈部肌肤上汹涌滚烫。此时的冯素贞一身血衣,如同地狱中走出的魔鬼!
  像这样斩杀人们的脸孔,一定十分丑陋。
  像这样的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冯素贞站在陷阱外围,低头望着布满厚重血迹的剑身,不想目睹敌人被引诱至目标地、深受箭弩射击的屠杀场面。但是,每把箭破空而出、撕裂人身躯的声响,清晰地让她无法充耳不闻。
  剑尖抵住大地,勉强支撑起力脱的身体。
  屠杀的声音停止了。在这段只能用瞬间形容的时光流逝中,万籁俱寂地只存有自己的呼吸声。
  冯素贞想起了李兆廷和天香。他们安全,真好。他们不在,真好。
  在这世上,最不想被这两人看到现在的自己,可她的愿望向来没有实现过。
  冯素贞抬起头,却看到天香已经站在身旁。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怎么可以在这里!
  「…不要看。」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宾利透支的体力,而是缘由心底深处的自卑与恐惧。
  天香觉得快要吐出来了,眼前尸首成山的景象混着刺鼻的铁锈味冲击着她的胃部。天香以为他是叫自己不要看前方那残忍的画面,却听到冯绍民低低的声音:「…不要看我。」
  那撑着长剑跪倒在地、早已看不出衣袍原色的身影遍布鲜血与脏污,看在天香的眼中是如此弱小,像极了才刚孵出蛋壳、连路也走不好的幼崽。她双膝跪地,紧紧抱住自己的丈夫。
  这不是平日那名高傲不屈、风骨凛然的冯绍民。这个人身上浓浓的锈铁味道强烈地冲击着天香的嗅觉,血液与汗水混着黑漆漆的泥巴沾湿了他的衣服与肌肤。他在自己怀中发瑟瑟发抖,脆弱地使人心碎。
  「放心吧。」天香眼底噙着泪水。受伤的肩膀持续泛出血丝,用力拥抱时便尽数涌出伤口,点点滴滴地流到冯绍民身上。「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你。有我在,放心吧。」
  ──李兆廷等人追到林中后,看到的便是这幕。
  公主的双臂如保护雏鸟的羽翼,毫无保留地拥抱着冯绍民。
  看不到他的神情。冯绍民的脸背对他们,埋入公主的颈间。
  天香抬头望了过来,眼神烈焰熠熠。
  「别看这里。」她的嗓音低柔而威严,一扫平日轻率无畏的态度。
  李兆廷则站在原地,对着这一片血海发楞。女人绝做不出这样的决定。他心想,若这便是飞黄腾达、仕途为官将要付出的代价,他宁愿从来没有考取过榜眼、没有进到那暗沈无涯的朝堂。
  李兆廷伸长手臂,拥着身旁惨白一张脸的刘倩。
  「我们来迟了。」他的声音平稳如死水。「而现在,我们又走不了了。」
  刘倩闭起眼睛,沉重地说:「我还以为得到地狱跟驸马道歉,岂知现在这里正是地狱。」
  「地狱…」李兆廷看向那相拥的两人,喃喃低语:「这不是地狱,只是有人做出我们办不到的事情。」
  不管是他们还是朝堂中的任何人,都做不到这样的地步。他到底是要保护什么呢?李兆廷默默无语,悲伤地望着那被天香的怀抱所阻隔的、他与冯绍民之间的距离。因为来迟了所以只能站在这里观看,因为来迟了所以无法与心爱的女子相守。
  因为他总是来迟,一切的缘分只能在眼前通通被抢走。
  张绍民是所有人中率先从愕然恢复冷静的,他越过几个人的尸首,与弓箭队的队长交换着目前的情况。
  ***
  下民间找寻太子的任务结束,众人回到宫中,各自于自己岗位上开始日常职务。而冯绍民因在这场事件里受了重伤,回宫后仍待在公主府内休养。这当然是经过某名公主一番血汗努力的结果。
  对于坚持回到驸马邸自己疗伤的冯绍民,天香以“若你不留在公主府,我也不治疗自己的伤”为交换条件成功达到威胁的目的。使他不得不答应留在公主府内休养。
  但冯绍民实在不能算是个乖巧听话的病人。回宫中的第一天早晨,那位彷佛不知休息为何物的驸马,还是想着上早朝向父皇回复圣命,天香这次是怎样都拧不过他。
  「驸马!」天香惊呼,放下药水后赶紧奔到冯绍民身边,极欲扶起他。「你快起来──」
  冯绍民却按住她放在自己臂上的手。「父皇驾到,我已有失远临,若仍坐于床榻,更违君臣之礼。」
  这个人脑袋究竟都装些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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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天香一面拿顽固的驸马无可奈何,一面转而对身穿龙袍的父亲道:「父皇,你也真是的!驸马都受伤了,为何还要他下跪行礼?」
  老者突然笑了出来,好心情地抚着自己的胡须。「朕的香儿有驸马就没父皇了,民儿,你教妻有方啊。」
  「父皇!」这时候谁还有心情开玩笑?注意到冯绍民扯着苦笑的脸庞已滴落汗珠,天香急得像热锅蚂蚁。
  「起来吧驸马,没看到朕的女儿为你心疼死了?」
  相较于皇帝的调侃,冯绍民仍拘谨地双手抱拳。「儿臣谢恩。」站起后,朝天香低声说:「我没事。不用担心,公主。」
  皇帝探望结束后,免了驸马半个月的早朝,离开之前还叮咛着:「剩下的事你莫要烦心,尽管安心疗伤,朕已命八府巡按处理了。」
  「是。」冯绍民顿了一下,接着说:「对于误杀国师帮众与护法一事,绍民在此诚心领罪,望父皇责罚。」
  「领什么罪?你哪有做错事?」天香虽是满脸疑问,但护夫心切还是使她焦急地观察父皇的神情。
  「我误杀国师的弟子,于法于理都该受到处罚。」
  「是他们心怀不轨先追杀我们啊!」
  「不,是我误会他们了。」冯绍民淡淡地说:「我为了保护太子而误会忠勇护国的欲仙帮众,全是我的错。」
  「你──」
  「欸,别说了。」皇帝面露满意的神色,不见丝毫怒气。「驸马误杀国师弟子一事确实有错,但同时保护太子有功,功过相抵奖惩并赏──朕命你伤好之后,随即向国师致歉。」
  「儿臣遵旨。」
  「等等,父皇!再怎么样您也该看得出来,正确的是我们啊!为何反倒要驸马去向那老杂毛道歉?」
  皇帝慈爱地摸了天香的头。
  「香儿,多向驸马学学,以退为进才是最安稳周全的路。想强出头也得要有强出头的本儿,不是所有正确的事都会代表正确的结果。」他看向冯绍民,语带托付。「驸马,教教香儿这些道理,有利无害。」
  冯绍民抿了嘴唇,没有开口应允,皇帝似乎也不在意,一如来时那样直接离开公主府。
  「纵虎归山、姑息养奸,这就是以退为进?」天香的话语疑惑而愤怒。「我真不明白,父皇到底在想什么?」
  「你不用明白,公主。」冯绍民握住她的手,稍嫌苍白的容颜扬着微笑。「全都交给我就好。你只要保持着这个样子,永远无需明白,我会为你解决一切讨厌的事。」
  天香不觉感动,反而生气回道:「我不是小孩子,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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