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祸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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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祸人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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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费我那么多育蛊菁,却培育出这么一只半吊子土行蛊,愤怒之余,又有些肉疼。

这时,朋友忽然发出噗噗的声音。我连忙转头看去,只见他七窍和肛门不断喷出黑色的粘液,里面有碎肉和肮脏的虫卵蠕动,偶尔可见断成几截,但仍不断扭动的黑红色细虫。

看到这,我不禁大松一口气。

蟾蛊已经彻底落入下风,被变异蚊虫赶了出来。不过,后面的事情依然复杂,因为变异蚊虫已经随着蟾蛊深入脏器,必须把它们也弄出来才行。

我又等了一会,待朋友不再喷吐这种脏脏之物,才小心翼翼的用刀子在他全身划出很多道口子。

血液半黑半红,很明显仍残留许多蟾蛊的毒性,不过我暂时管不了那么多,只将朋友的身体不断翻转,清理出一大片空地。然后,用他的血在空地上引出一条沟痕,又从厨房拿了些糖混成糖水滴在上面,再把陶罐平躺着放在血线的尽头。

第五章 是谁下的蛊

很快,我看到一条黑红色,大约一寸长的细虫从朋友的伤口钻出来。它爬下来,一路顺着血与糖,慢慢的向陶罐方向蠕动。

一条出来,更多的细虫也跟着出现。没多久,朋友的身上,密密麻麻不知爬了多少细虫。这些虫子几乎把他完全盖住,从他的伤口,七窍不断钻出。

人的眼睛,是最敏感的地方。这样的地方不断有几寸长的细虫爬出来,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

更可怕的是,当浑身上下,都不断有虫子从体内钻出来的时候,你会发现,眼睛的不适应,已经赶不上对身体的痛恨。那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碾碎,焚烧,化作灰烬的古怪感觉。

如果此时有人突然进来,一定会吓的很久吃不下去饭。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淡定的看着大堆细虫把人裹起来。

一条条变异蚊虫,从一寸长到三寸长,最后是接近五寸长。不过,这近半尺的虫子数量极少,寥寥三五只。

它们一条接着一条,顺着我画好的血线爬入陶罐。

陶罐中,存在无数毒虫,上百年来的毒性精华。这些变异蚊虫虽然能够吞噬蟾蛊,但哪里能经得住那么猛烈的毒性。一旦进入陶罐,顷刻间便如被点燃的沼气熊熊燃烧起来。

变异蚊虫的属性,仍和幼体时一样,属火,没有被改变。虽然五行中,有水克火的说法,但在实际应用上,还是要以多胜寡来主要理论。因此,水可以克火,火也可以克水。

别看这些变异蚊虫数量多的吓人,但进了陶罐无火自燃,残留下来的,也不过一些可以忽略的气息罢了。

等最后几只五寸长的细虫也烧了个干净,我把陶罐拿起来看了看,底层有浅浅的火红色雾气,似烟似尘,靠近些便能感觉到十足的灼热感。

我没有把这些气息倒出来,而是留在陶罐中存放。既然朋友受了那么大的罪,等找到养蛊人后,我怎么也得让他也尝尝中蛊的味道才行!

体内的蛊虫被清理出来后,朋友的身子依然在不断的抽搐。这是失血过多,身体过度虚弱的症状。这种事情,我可没办法解决,只好给医院打电话。

很快,救护车呜哇呜哇的来到楼下,在医护人员上楼前,我离开了房间。朋友的伤有些重,全身都是我划出的伤口,还有那蟾蛊留下的疙瘩痕迹,这都是有理说不清的事情。如果我还留在这,很难脱身。

为了不耽误时间,我把已经培育差不多的土行蛊解下来抱在怀里,直接下楼,与匆匆而来的医生们擦肩而过。

如今这个社会,只要你打了电话,就算家里没人,医生也会先把病人拉进医院。所以,我并不担心医院会见死不救。

开车离开,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吃饭,补充损耗的体力。待夜幕降临,我窝在车里,感觉怀中抱着的盒子,有了动静。

土行蛊是所有蛊类中,最奇特的。大部分蛊,都是活物,例如虫蛇蚁蛾等。可土行蛊,却是以土石为基,混合蛊毒制成。严格来说,它也算蛊毒,只不过拥有活物的特性。

在这一点上,如果以科学眼光来看,土行蛊无异于凭空造出一种新生命。

盒子里的土行蛊,虽然是仓促之中培育而成,但效果还算不错。它与我心意相通,知晓我要找养蛊人,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像鞋底在盒子里拍打一样。

我尝试换了几个方向,如果方向不对,啪嗒声就会消失。几次过后,我确定了方向,立刻驱车前行。

根据土行蛊的指示,没多久,我来到一家已经点亮灯光的酒吧。

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酒吧里依然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很明显,这并不是一家清吧。我将车停好,然后抱着盒子走进去。

土行蛊一路发出急促的啪嗒声,离对方越近,它似乎就越兴奋。

这家酒吧很大,中间是一个大大的舞池,里面挤满了年轻而奔放的男女。他们相拥着,也不管认识不认识,随着劲爆的音乐疯狂扭动自己的身体。在一些灯光阴暗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已经嗨到极点的男女抱在一起亲吻,抚摸。

我目不斜视,随着土行蛊走向一个包厢。当我站在包厢门口时,土行蛊的啪啪声,激烈的像要冲破盒子。

它本就是对方的痕迹,如今来到正主面前,就如同铁屑遇到了磁铁,恨不得立刻融入对方体内。我一手捧着盒子,然后拧开包厢的门把手。

包厢里很暗,但还是可以看到三男三女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他们的兴致很高,有一对甚至已经抱在一起互相摸来摸去。我的进入,让他们有些吃惊,有一个身高马大的平头男人立刻站起来:“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我往前走了几步,一边把盒子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一边说:“我是帮人来送个礼物。”

“礼物?”正中间那人似乎有些兴趣,而旁边五人都皱着眉头,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我立刻看出,那人就是正主。

只有正主,才会对土行蛊感兴趣,而其他人,只会闻到让他们烦躁的气息。

或许是见我只有一个人,那位正主探身去开盒子,问:“是谁让你送来的?”

我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蛊虫的气息,陶罐也没有任何危险的提醒,知道蛊虽然是他放的,但真正的凶手并不是他。不过,既然放蛊,自然和养蛊人有联系,我并没打算放过他,便说:“是强子是我来的。”

“强子?”

那人打开盒子,而他旁边搂着胳膊的女人探头看一眼,立刻惊恐的尖叫出来。

此时,盒子中的血肉,已经化作黑红色的液体,并顺着“人脸”流满整个脚印。极其腥臭的味道,让人仿佛看到了一张腐烂的人脸。那人看一眼,脸色一变,立刻抬头站起来:“谁是强子!”

我冷冷的看着他,说:“就是被你放蟾蛊祸害的那个人。”

“你……”他指着我,忽然暴躁的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砰一声砸碎,用那尖锐的部位指着我:“你他吗也想来找茬!”

他的气势很凶悍,而旁边两个男人也跟着站起来。有个女人很机警,立刻把灯打开。我这才看到,那两个高大的男人,身上都有纹身,一看就不是好人。

不过,我并没有畏惧,镇定自若的看着他,问:“是谁让你去放蛊的?”

“你他吗管的着吗!给我打!”旁边一个男人蹦到桌子上,一脚向我脸踹过来。

我虽然也是个养蛊人,但在姥爷的教导下,学过一些防身的技巧,比起一般人的反应要快很多。那一脚,被我侧身躲了过去,并顺势扯住对方的腿,将他拉过来。

那人反应也很快,腿脚被扯住,立刻挥拳打向我。同时,另一个纹身男也跳过来,举起手中的酒瓶砸向我的脑袋。

我早已预料到他们会动手,手掌一扬,一片粉尘撒出去。那两人立刻惨叫一声,抱着脸倒在地上到处翻滚。

我撒出的蛊毒,可以让人皮肤溃烂,他们猝不及防,被洒进眼睛,甚至吃进嘴里。丝丝缕缕的烂肉混着血水,从他们胡乱揉动的指缝中淌出来。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就这样嚎起来。

我反手将门关上,外面暴躁的音乐,把屋子里的动静全部隔绝。我看向那个已经愣住的男人,说:“告诉我,是谁让你去放蛊。”

第六章 反蛊法

三个女人中,有两个已经吓傻了,但还有一个脾气很大,指着我大声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在这里惹事,不想活了!”

我看她一眼,说:“你是谁,很重要?”

那个女人气的浑身发抖,她浓妆艳抹,穿着又很暴露。如果让我猜,只会猜她是鸡。不过,我没有猜测他人职业的习惯,只将目光放在那个男人身上。

那女人拿起手机,就要拨打电话。而旁边的男人,却在此时拦住她。他一手按住那女人,然后看向我,问:“你懂蛊术?”

“这和我要的答案无关。”

男人脸色阴晴不定,他明显是在犹豫。不过我并不着急,因为有些事情,早已做好准备。男人犹豫片刻后,说:“我并不知道她在哪。”

我看了眼盒子,人脸已经被血水冲散,就连脚印也已经散开,这让我不由笑了起来。男人见我这样,脸上的表情更加紧张,我甚至从他眼中看到了些许懊悔。而他的腿脚,也在此刻不断扭动。

我看着他愈发古怪的表情,便问:“是不是觉得,脚底在发痒?而且,一直到小腿都有些发麻?”

男人愣了愣,忽然指着我大叫一声:“你对我下蛊!”

“你能对别人下蛊,为什么不能自己中蛊?”我说:“不过你放心,这蛊暂时还要不了你的命,不过再拖些时间,就说不定了。”

“可我真不知道她在哪!”男人浑身发抖,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他旁边的女人看的有些发愣,问:“什么蛊?你怎么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颤抖着对我发出近似哀求的声音:“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我没有骗你!”

“你不知道,她又怎么会让你去下蛊?”我问。

“因为……”男人双腿一软,不由倒在后面的沙发上。他急剧的喘息几声,颤抖着想要脱掉自己的鞋袜,但却无力起身。那女人连忙帮他,而男人则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如我所想,他就是前些日子,和朋友打架的人。那个用钱包下蛇蛊的女人,是他朋友介绍来的。因为自己打架吃了亏,所以他想找回场子,就请女人去下蛊。结果,这蛇蛊因为朋友给我打电话比较及时,被解了。

这件事,本该就此结束,可谁知过了些日子,那个女人又来了。她找到男人,说要他亲自再去下一次蛊。

男人说:“她当时语气充满愤恨,像是恨不得要杀人。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让我去第二次下蛊,但觉得能报仇,就同意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啊!”旁边的女人忽然发出惊叫声。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也吓的一脸铁青,立刻挣扎着要起来,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也不动了,扶着茶几对我哀求:“求求你,我不想死,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会对强子道歉,不不,我给他磕头,给你磕头!”

他说着,用脑袋砰砰在地上磕起来。而旁边那女人,此刻也不吭声了,只一脸惊骇的将视线在男人腿脚和我脸上不断移动。

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男人的腿脚,已经长满了疙瘩。并且,这疙瘩不断破裂,黄褐色的脓水混着血流出来。大片的疙瘩,如肿瘤一般顺着他的腿向上半身攀爬。他磕头的空隙,这些东西已经长到了膝盖。

这就是我之前说,已经准备好的东西。

土行蛊本身是没这效果的,它见了正主,只会把痕迹归回身体。可是,痕迹中被我混了蟾蛊进去。于是,蟾蛊被土行蛊带入体内,男人自然中招。

早在他亲手打开盒子,与那“人脸”面对面的时候,蛊虫已经开始发作了。残留的育蛊菁,更让蟾蛊的成型速度加快数倍。

而我之所以这样做,并不仅仅是为了惩罚这男人,更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反蛊。

众所周知,很多蛊如果施展不当,无法产生效果,都会反噬施蛊人自身。例如大名鼎鼎的情蛊,倘若下蛊的人自己背叛了爱情,就会被情蛊咬烂心脏,死于非命。

蟾蛊本是下给朋友的,但此刻被我转嫁到这男人身上,相当于施蛊失败。养蛊人自然因此被反噬,虽然不知道能否要她的命,但起码也能给她找些麻烦。

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见那男人磕头不止,便说:“告诉我怎么找到她,是谁把她带来的。只要找到她,自然会帮你解蛊。”

男人抬头,又有些犹豫。旁边的女人立刻叫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义气,义气有命重要吗!而且,如果不是他把那个女人带来,你又怎么会被人下蛊!”

男人听到这话,立刻咬咬牙,抬头对我说:“我可以带你去找,但是你得先帮我解蛊,最起码,也得控制一下。不然我死了,你永远也找不到她。”

这话有些道理,找人不是三两分钟的事情,他死了,事情确实不好办。我嗯了一声,对那女人说,你去找些盐来,或者拿来浓盐水也行。

女人二话不说,立刻拿着手机就要出门。我瞥了她一眼,说:“不要试图喊人来,如果我想杀人,谁也跑不了。”

女人的身子一顿,然后嗯了一声,这才出去。

男人低头看着不断生长的蟾蛊,浑身都在发颤,脸都吓的惨白。我看着他,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下蛊也是一样。如果你不把路走那么绝,今天我也不会来找你。”

男人一脸懊悔的说:“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打死我也不会做。”

之后,我又问了些他的个人信息。知道他叫周绍勇,是本地的商人,经营一家很大的汽修厂。而那个女人,则是他再婚的老婆,叫刘茹。她是这家酒吧的一个股东,其父亲是市工商局长,据说有希望荣升下一届副市长。

一个局长升任副市长,可谓一步登天,从此人生轨迹都会与以前不同。也难怪那女人如此嚣张,敢指着别人鼻子骂,知道我是谁吗?

没多久,那女人回来。她提了一塑料袋,少说也有二三十包盐,又提了一桶农夫山泉的纯净水来。她气喘吁吁,脸上的妆也因此乱了一些。

把东西放在地上后,她看着我,问:“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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