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祸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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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祸人生-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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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

种蛊的过程,不用细说,按张天行的大概意思,就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煎熬几周后,师父告诉他:“你可以回家要钱了,等回来后,我买够材料,一定让你变得更厉害。”

于是,张天行这才回来找老张要钱,甚至要把他爹的铺子给卖了。他从没想过,失去了早餐店,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张,靠什么生活。他只知道,自己要变厉害了,能杀人了。只是,那养蛊人来之前,曾叮嘱他说,离我远些,不要起冲突。

这是流浪养蛊人的习性,不和当地养蛊人轻易起争端,如此他们才能活的更好。可惜张天行实在不是个好“徒弟”,一见到我,就跟打鸡血似的。不但把自己那半吊子蛊术拿出来丢人现眼,还暴露了血蛊。

我把已经空了的稀饭碗递给在旁边候着的方九,然后看着张天行,问:“难道你没想过,这事跟商业诈骗的套路差不多吗?”

张天行也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蠢,他脸色难看,没有说话。这时候,王狗子从旁边路过,对方九说:“九哥,你看我还笨吗?”

方九看看张天行,又看看王狗子,然后说:“你挺聪明的。”

这话,让张天行脸色更难看。我笑了笑,说:“看样子,你在医院,似乎没检查出个好结果来。”

张天行点点头,说:“医生拿了我的检查结果,说我的身体快不行了,最好立刻住院治疗。他们说,我好像得了癌症。”

我说:“从某方面来说,癌细胞和蛊确实很像,都在不断破坏人体机能。不过,医生肯定告诉你,你的身体没有太大损伤,只是在快速衰变吧?”

张天行眼里露出一丝希望,用力点头,说:“他们确实是这样说的。”

我转身往屋里走,说:“进来吧。”

张天行没有犹豫,直接踏进屋里。王狗子站在旁边,斜着眼睛瞥他,说:“脚底那么脏,鞋脱了,知不知道我们拖地很辛苦。”

我翻了个白眼,姥爷的屋子,是非常传统的硬土地。这样的地面,和拖地这种高端的家务应该是扯不上一点关系的。很明显,曾听说过张天行的王狗子,是在刻意为难。不过,我没有劝阻,本来对张天行就没什么好印象,谁爱折腾他就去折腾,我又不是真的想帮他。

张天行看看没有任何表示的我,又看着一脸凶相的王狗子,最后为了保命,不得不忍气吞声,把鞋脱掉放在门外,光着脚站在泥地上。

我把方九喊来,让他准备一些盐水,将部分材料放进去浸泡。看着方九忙里忙外,张天行目不转睛,还带着强烈的羡慕与渴望。我知道,他仍然想学蛊,不过这家伙学蛊是为了报仇,我自然不会教。像他这样的人,谁收了谁倒霉,指不定哪天就被一刀捅死了。

还是我家方九好,任劳任怨。

一大堆材料,在那泡了半天,张天行就在屋子里站了半天。我甚至还回去补了个回笼觉,等下午的时候,才从卧室里出来。张天行脸色有点沉,看得出,他心里充满愤怒。我倒希望他掉头走人,省的麻烦。可惜这家伙惜命如金,像癞皮狗一样站在那,王狗子在旁边补刀补的舌头都麻了。

其实材料浸泡一两个小时,就已经足够,我只是故意在针对他。见张天行没走,便让方九烧开一锅水,又拿了个大盆来。张天行按我说的,脱光了衣服站在盆里,我把配置好的蛊毒往煮开的材料水里面倒,然后对他说:“可能会有点烫,自己忍着吧,实在不行,嘴里塞双袜子。”

王狗子一听这话,当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迅速脱掉自己的袜子拎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张天行,说:“用我的!用我的!”

闻着那臭到让人窒息的味道,张天行脸色发青,半天憋出一句:“我自己有,谢谢你……”庄刚台血。

王狗子叹口气,说:“都不是外人,你太客气了。”

第四百章 解血蛊

给张天行准备的材料,多半是水与火属性。只有这两种极度冲突的属性,才可以把他体内的血蛊逼出来。一大锅水,烧的滚烫,蛊毒倒进去。咕嘟咕嘟直起白沫。张天行探头看了一眼,便浑身打颤。他犹豫着,然后看向我,问:“不烫吧?”

我笑了笑,说:“不烫。”

张天行点点头,我顺手舀起一勺。从他脑袋上浇下去。张天行立刻大叫一声,手舞足蹈,我沉声说:“不要乱动。”

“你不是说不烫吗?”他疼的直打哆嗦,冲我大喊。

“是啊,就是有点热。”我回答说。

热和烫有区别吗?肯定有!字不一样嘛。

这锅水,温度起码在七十度到八十度之间,按正常情况来说,人体会迅速起水泡。再烫一会,可能会溃烂。但张天行却不一样,他的皮肤红艳,仿佛抹了胭脂一样。可表皮却一点事也没有。这说明,血蛊已经渗入他体内的皮肤组织,形成了一层保护膜。

对正常的血蛊来说,这是用来保护养蛊人不受蛊力侵染,但对张天行来说,却是杜绝他体内生命力外泄的一种手段。我有些好奇。难道那个养蛊人对人体生命也有了解?否则的话,怎么会用这种方法来封住张天行的生命力?以我的视觉,几乎看不到任何死力在入侵张天行的身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比长淮宗的胎元,更有效的长生之道。

只是,人体无法长期承受血蛊的存在,必须定期服食一些特殊药物,人生会变得充满药味和痛苦。这样的长生,有几个人愿意要?再者说,就算服用药物,增加的寿命也非常有限,否则的话,以药术著称的苍益宗。早就人人长生不老了。

一勺一勺的水浇下去,张天行不断发出惨叫,王狗子见他疼的都有些意识模糊了,直接窜上去把袜子塞进嘴里,然后乐呵呵的看着张天行在那翻白眼,说:“不用谢,不用谢,叫我雷锋同志就好了。”

因为痛苦而渐渐丧失意识的张天行,哪还能知晓自己嘴里有什么东西。他现在只会感觉到烫,无法容忍的烫。而那种烫感,并非存在于表皮,而是渗入体内。火属性的材料被我碾的很碎,配合蛊毒,可以非常轻松的侵入张天行体内。

用侵入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因为我是在救人。相比之下,鸠占鹊巢的血蛊,才是真正的入侵者。水属性的材料,把张天行的所有毛孔全部封住,他的身体逐渐发光发亮,那是大量类似油脂的东西在不断形成。而火属性的材料,则进入张天行体内,开始不断追赶血蛊。

在没有施术前,血蛊处于蛰伏状态,并不具备多少攻击力。因此哪怕是蛊毒,也可以把它们轻易杀死。不过,张天行体内的血蛊,似乎有特殊的意识存在,发现蛊毒入体后,立刻四散而逃。

肉眼可见,张天行的身体不断波荡扭曲,仿佛皮下有无数只老鼠在跑动。血蛊和他的血肉融为一体,想要清除并不容易,而且过程要比之前种蛊时更加痛苦。不知第多少勺水浇下去,张天行的双腿忽然一软,直接昏迷倒在地上。我也顾不上在意地面被弄湿,仍不断的为他浇淋。庄役有巴。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煮好的材料水几乎要用光了,我终于看到张天行身上慢慢渗出红色的液体。那是血,也是蛊。以我的水平,还无法彻底把血与蛊分离,所以只能连拉带拖的搞出来。至于他是否会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身体更加衰弱,我就管不了了。

一片片的皮肤,血液渗出的越来越多,它们堆积在“油脂”下方,挣扎着无法出来。更多的血蛊,因为火属性蛊毒而选择出逃,如此一来,它们会变得更加拥挤。二三十分钟后,所有的材料都用光,我把勺子丢在一边,让方九去附近折几根新鲜的桃木来做成刮尺。

此时,张天行已经接近休克,而他身体表面,堆满了红色的液体。这些液体十分粘稠,好似一滩浆糊,他的鼻子,眼睛,嘴巴,都有这种东西冒出来。一时间,我连他的五官都看不清楚了。

等方九把桃木尺做好,我这才小心翼翼的在张天行手臂上,轻轻刮去一层红色液体。液体被刮走,只见下方的皮肤虽然还是很红,却已经可以看到粗细不一的血管。我点点头,把尺子交给方九,说:“用这东西把他身上刮干净,然后随便找些木属性的材料煮成汤汁,让他喝下去。”

方九应了一声,接过尺子,开始不断将那些血蛊刮开,甩进旁边的大盆里。王狗子看了一会,也兴致勃勃的加入其中。只是他动作太粗鲁,没多大会,张天行便被他刮的遍体鳞伤。我摇摇头,也懒得管他,回屋休息了一番,顺便换身衣服。

过了段时间,方九进来喊我,说张天行醒了。我走出去,见他一脸坑坑洼洼,不知被擦破多少皮。王狗子在旁边拿着桃木尺,一副不过瘾的样子看着张天行,如果不是这里人多,说不定他会直接把张天行按倒,再狠狠刮一遍。

我走到桌子旁,见上面放着一个空碗,碗底还残留一些材料的碎渣。看来,方九已经把我的吩咐完成了。这时,张天行转头看了眼旁边接近一整盆的血蛊,这些蛊虫像红虫一样密密麻麻的蠕动着,让人看一眼便觉得浑身发麻。张天行忍不住哆嗦一下,问:“这就是我身上的血蛊?”

我点点头,说:“正常的血蛊,是不应该有这么多的,因为人体无法提供足够的养分。但这些血蛊以你的寿命为食物,所以越长越多。如果今天你不来,那不用两个星期,可能一周后,你就会再也走不动路。因为身体四肢,已经全部被这些血蛊占据。到那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的胳膊腿,就像面粉做的一样,可以轻松捏碎。”

我的话,让张天行脸色更加难看。他没再去看那些血蛊,而是低着头,像在打量自己的身体。我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别分散注意力,然后说:“你的事还不算完,我需要你把那个养蛊人引出来。他在你身上种了血蛊,肯定有特殊的目的,我必须搞清楚他想做什么。”

张天行微微抬头,似不太敢看我。我知道,他肯定不想做这件事。刚刚逃出生天,怎肯再入虎口?不过,这事由不得他。

我冷笑一声,说:“你可以不按我说的做,甚至可以再次卷走你爹的钱逃出去,但是那个养蛊人会找到他,就像我想弄清楚他要做什么一样,他也要从你身上得知,血蛊为什么会被清除。如果被他知道你来找我帮忙,下场如何,我应该不用提醒了。”

张天行自然清楚,以人体种血蛊来完成特殊目的的人,都不是善茬。说杀人如麻,心冷如铁也不为过。如果被这样的人知道,自己暴露了他的秘密,那自己还能活吗?张天行还不算傻,他抬头看着我,问:“你能对付的了他吗?”

我说:“能不能,要打了才知道,但机会在你自己手里。这件事严格来说,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那个养蛊人从你身上问出这件事的真相,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因为是他先侵入了我的地盘。养蛊人的世界,有自己的规矩,像你这种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人,是不会懂的。”

第四百零一章 谎言

张天行迟疑了半天,最终同意了我的建议。他愿意用自己当诱饵,把对方调出来,但他也希望我能保证,不会让他去送死。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他的安全。这是个怕死的人,就算已经是类似太监的人物,也依然珍惜自己的性命。

我在心里鄙夷了一番,然后虚与委蛇的敷衍了一番。能护的了他,当然会保护一下。如果出什么意外,那只能算他倒霉。对此,我是没什么心里负担的,因为他的命是我救的,而且救了两次。就算我现在杀了他,也没什么可说道的。也许一些道德圣人会大声嚷嚷,你没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

如果是毫无关联的陌生人,那我当然是没资格。但他的命,欠了我两条,如果当初没救他,早在几个月前。世上就没张天行这个人了。欠命和欠钱一样,都得还,不还的,才是伪君子。

现在世上的许多人,都不懂什么是欠,甚至有欠别人的欠却把自己当大爷的人。还有那些摔倒了。去讹诈帮助自己的。这样的人,比单纯碰瓷还要可恶。最起码,碰瓷就跟小偷强盗一样,是自古流传的不入流行业。而这种欠了别人还要占便宜的,要我说,不用枪毙,也不用坐牢,绑起来在路边跪个三天三夜,保证一辈子都不敢再犯了。

而这,就是修行人与普通人最大的不同之处。我们讲道义,守规矩,恩怨分明。你可以不守规矩,只要你足够强大。但如果你很弱。还想靠别人的同情来破坏规矩,那对不起,保证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给你打断。庄役有技。

我执意要搀和这件事,武锋并没有反对。在他看来,这种规矩,就像武馆一样。一条街,只能有一个武馆,别人想开第二家?可以,不是我踢你的馆。就是你来踢我。谁输了,谁滚蛋。

那个养蛊人的行为,就等于是来踢馆了,从道义上来说,我去找他算账,没任何错。就算以后姥爷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不过,武锋认为,那个养蛊人既然把血蛊改造成这种变异体,应该是很厉害的人物,务必要小心。一直想在这件事上帮我的苏铭则表示,哥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张天行当着我们的面,给那个养蛊人打了电话,声称已经凑齐一百万,问在哪里见面。养蛊人说自己正在忙事情,过两天回出租屋找他。挂断电话后,我让张天行回家换身衣服再来找我,然后直接去养蛊人所在的地方。

那地方并不算远,就在隔壁市,离这大约八十公里左右。我嗤笑一声,说:“离家出走,走了八十多公里,你跑的可真远。”

张天行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此刻他失去了所有的底牌,更需要我的帮助,来保证自己的生存,哪敢多吭声。等他离开,武锋才摇摇头,说:“不敢做,不敢言,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说。

这时,方九指着那装满血蛊的大盆,问:“师父,这些东西怎么办?”

我想了想,然后说:“找堆桃木,架在上面烧了吧。”

“不用来做反蛊用吗?”方九问。

我摇头,说:“这种血蛊是种在张天行的身体里,如果反蛊,也只会反噬到张天行身上,对那个养蛊人毫无作用。”

方九哦了一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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