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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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尊荣-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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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珍就等在正厅神色间却是有些紧张的,贾蓉自秦可卿去世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只他那时并未放在心上,失了族长之位后,他慢慢回想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却是冷汗涔涔,生恐贾蓉记恨在心,如今他已是废人,贾蓉乃宁国府唯一的继承人,他便是心中再不安,将来也只能仰仗这唯一的儿子,尤其是贾蓉年纪尚轻,已是从二品的大员,前途不可限量。
  贾蓉望着明显在发呆的贾珍,略有些诧异,看他仿佛有些改变了,也不知是不是失去族长地位造成的打击,“贾蓉见过父亲。”
  贾蓉不咸不淡的口吻,让贾珍满腔喜意紧张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若是换做以前的贾珍,早跳起来喝骂了,可如今底气不足,心中极不是滋味,也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既回来了,便好好休息几日罢。”
  贾蓉点了点头,“让父亲记挂,是贾蓉的不是。”
  贾珍望着越发沉稳精悍的贾蓉,挂着虚伪、客套、疏离的笑容,面对他时没有丝毫改变,不禁嘴里发苦,他到底也是交际应酬多年的人,如何分辨不出,儿子话里的敷衍?
  想至此,一时恐慌,一时烦躁,贾珍不耐地挥挥手,“既如此,你去见你母亲吧,蔷儿芸儿几个给你整治了接风宴,你去见了你母亲再去见他们吧。”
  “是。”
  见到尤氏,却比见贾珍愉快许多,许是未生养过孩子的原因,尤氏比凤姐大着几岁,看起来却还更年轻清爽些,衣褶虽然素淡,也是大方得体,远比凤姐的火红张扬更显雅致含蓄,她是个有才有德之人,贾蓉出征前与她商议的种种,她却是丝毫不落地办成了,且办得极其漂亮,十分难得。
  既然她有此心,贾蓉也不吝于回报,权当是一个亲近的长辈罢了,对尤氏的态度,却比贾珍热情得多,笑嘻嘻地上前问好,与尤氏母慈子孝地说了些沿途见闻,惹得上房内众姬妾丫鬟们一惊一乍,有眼色的便抓住机会奉承恭维着两人,一时间热热闹闹的。
  贾蓉又奉上了自己特意带给尤氏的南方精致贵重首饰,尤氏自是满意至极,贾蓉此番亲近的言行,不止是让她安心,也为她在府里树立了威信,虽则她在贾珍那里不甚受宠,可是有宁国府未来主子贾蓉的孝顺作为保障,府里的人再没眼色,也知她在后院的地位,没见站在她身后那几个贾珍的姬妾,满脸掩不住的羡慕嫉妒么?
  贾蓉陪尤氏说了一会话,便有人回报外院贾珍请大爷过去吃酒,尤氏不放心地要他少喝些,好好叮嘱了一番,才温和地放贾蓉去了,随后便在屋里众星拱月般地接受着众人的追捧奉承,多日来郁积于心的闷气终于烟消云散,只觉心胸舒畅至极。
  贾蓉却被一群年轻子弟包围了,贾琏打头,贾蔷,贾芸,贾萍,贾琼,贾芹等等,与东府关系不错而上次族长改选没和东府闹翻的都来了,纷纷闹着要贾蓉述说经历,若不够精彩就连罚三杯,贾蓉瞧着那酒杯比海子小不了一圈,一杯相当于寻常一碗了,眼珠转了转,笑嘻嘻应了。
  于是贾蓉在那里高谈阔论,一时是炮轰城池,那碎尸残骸如下饺子般纷纷从城墙上掉下来,离得近了,都会被那断腿砸到头,众人顿时咽了咽吐沫,瞧了瞧桌上那在汤里浮沉的饺子,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美味了;一时又是平原对战,浮尸遍地,血流成河,尸体流的血浆子厚厚铺了一层,一脚踩下去,便如陷在泥浆子里一般;一时又是残破的眼珠,白白的脑浆,森森的骨头……
  众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们欲哭无泪,坐立难安,瞅着桌上的山珍海味,竟是半点胃口也无,个别承受力不佳的,早跑到墙根下吐了,胆汁都吐出来了。
  贾蓉却是满意得很,多少日子没尝过精致菜肴了,在宫里的宴上,上百双的眼睛盯着,就是饿死鬼投胎的,也不好意思大嚼特嚼,吃得那点东西,只好塞牙缝罢了,如今这满桌好菜,先不管出处,吃个过瘾再说。
  于是,原本是为贾蓉接风洗尘的酒宴,果然就成了贾蓉一个人的宴席,只把他吃得连打饱嗝,心满意足地瘫在椅上叹气——要是有支烟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仿佛有亲说过,关于贾蓉的官职起步是否太高了,呃,这个我是从百度上查资料得来的,清朝的一位武状元,上来便是封了三品,所以,我估摸着以贾蓉的家庭背景,表现好峰哥三品也不是难事,反正好不好就在皇帝一念间,(^o^)/~




40

40、第三十九章 林府 。。。 
 
 
  贾蓉好眠一夜,第二日刚起,官渡便送进来一叠名帖,他从中抽出水沐的,笑了笑,招赤壁附耳说了几句,对主子与王爷关系心知肚明的赤壁,笑嘻嘻领命而去。
  再翻看了一下余下的名帖,贾蓉兴致小了许多,待看到林如海的,却是一怔,想了想,便抽了出来,放在荣国府贾琏的帖子上头,递给官渡。
  “你去告诉老爷太太一声,我今儿去林大人家拜访,让太太帮着准备几样礼物,听说林姑娘也回家住了,也别落了她的。”
  “是。”
  府里一向是各自用早膳,待贾蓉饭毕,便有尤氏的大丫头银蝶儿,领着一干抱着礼物匣子的仆妇过来了,见到贾蓉,柔柔地福了一福,未语先笑,“银蝶儿见过蓉大爷,我们太太知道蓉大爷如今荣归,必是有各样应酬往来,这各色礼物早就备下了,只恐蓉大爷一时要了备不齐,太太让我送来,请蓉大爷瞧瞧可缺什么。”
  这银蝶儿软语娓娓说来,含笑望着贾蓉,眉眼俏丽,眼波流转,十四五的姑娘,正是一天一个样的时候,乌压压的鬓发上压着一支鎏金镶玉簪子,垂下长长的鹅黄穗子,葱绿的裙儿,玉色掐牙背心,显得亭亭玉立,纤腰盈盈一握,以前跟在尤氏身后沉默寡言、不甚起眼的银蝶儿,如此这么一装扮,倒有了几分娇俏媚软的韵味。
  贾蓉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不置可否地看向仆妇们放在桌上打开的匣子,除去送给林如海的上好古砚、古玩外,亦有送与黛玉的上好贡缎,精致荷包,各色绣线,另有一盘小小的珊瑚盆景,雕成小桥流水人家,那草上的花儿缤纷鲜艳,栩栩如生,却是十分不俗。
  贾蓉满意地点点头,尤氏果然细心,送林如海的礼物还不怎么出彩,送黛玉的礼物倒比她父亲的有趣,这对于爱女的林如海来说,却是更易讨好之径,遂向银蝶儿一笑,“如此就有劳姐姐了,太太准备的甚是周到,我却不大懂这些,往后这样的往来只怕不少,还要劳太太辛苦打点。”
  银蝶儿忙笑道,“蓉大爷这般说可不是生分了?太太身为母亲,为蓉大爷打点这些才高兴呢,这也是蓉大爷的本事不是?那没处帮儿子打点应酬礼物的夫人们,可不要哭了?再说太太便是能帮忙,还能帮几年?等蓉大爷娶了奶奶,太太可不又清闲了。”
  银蝶儿的话虽有些放肆,然她的身份在那里,与主子说几句玩笑话,也不算不守规矩,反显得与主子们亲近,她身后那些仆妇一边心中暗嫉银蝶儿受宠,一边也忙忙地迎合,生怕落了自己。
  贾蓉微微一笑,并不接银蝶儿的话头,只笑道,“如此,便劳姐姐和太太说一声,我今儿就不回来了。”
  银蝶儿忙道不敢,低头袅袅地走了,只是虽面带笑容,却不甚自然,走前抬眸瞟了贾蓉一眼,贾蓉正翻看着礼物,却没有看见她的神态,她暗叹一声,只得打起精神向太太回话去,心中却还没有放弃。
  贾蓉垂下眼眸,轻哼了一声,冷冷一笑。
  官渡一边帮贾蓉收拾着这些匣子,一边探看贾蓉不渝的表情,眼珠子一错也不错,贾蓉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终于受不了了,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板着脸骂道,“你小子做什么呢?好容易我身边还剩个有稳重劲儿的人,可别去学赤壁鬼头鬼脑的!!”
  官渡虽说比赤壁沉稳细心得多,也只在外人面前老实罢了,到底不过是十四五的大小子,自有着好奇心活泼劲,平时也与贾蓉赤壁说笑几句,并不拘束,听贾蓉问了,忙凑过去好奇道,“大人,我看银蝶儿姐姐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了,上次见我们还低着头缩头缩脑呢,现在怎么变化这么大?”
  贾蓉心知这小子脑袋瓜子不比赤壁差,看到银蝶儿这般殷勤,如何不明白原因,不过是要瞧他的笑话罢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敢情他如今威信是越来越低了!
  当下横了官渡一眼,“你做好你书童小厮亲兵的本分便罢了,什么乱七八糟也管,当心未老先衰!”
  官渡虽说没听过“未老先衰”这种词,却是能听懂意思,只缩了缩脖子,笑眯眯道,“我明白了,原来银蝶儿姐姐想做爷的人呢,怪不得这般温柔贴心呢,要让王爷知道了,可不得了了。”
  贾蓉吓了一跳,狠狠瞪了官渡一眼,“什么捕风捉影的事,你要是在他面前乱嚼蛆,看我不把你捆了卖到小倌馆里!!”
  官渡一下子闭上嘴了,小脸红红白白,又羞又气,他们爷责罚人都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家顶多是打一顿呢,他们爷倒好,这种责罚都能想到,之前他就亲眼看到爷把几个奸/杀女子的盗匪卖到了那种地方——哼,哪个有手有脚的爷们愿意沦落到那种地方,想想就知道有多悲惨了,这威胁简直是掐住了他们命脉——他们爷这种人,也就只有王爷能受得了了!!!
  这边官渡正胡思乱想,贾蓉看着这显然不在情况中的小厮,一脸无奈,罢了,权当给他放假一天吧,便自己一个人提着礼物出门,等官渡清醒过来,眼前早没人了!
  贾蓉去了林府,管家林文将他迎了进去,因林如海在宫中尚未回家,便安排贾蓉于厅中等候,又跟后院黛玉说了一声,黛玉这些年得贾蓉照顾,她是个聪明敏感的,自是能分清真心假意,尤其在荣国府那样环境中,心中对贾蓉便越发亲近,与惜春关系亦是姐妹中最好的,有心听贾蓉说说经历,到底不好出头,只想等父亲回来,或借着亲戚身份,还能见上一面。
  林如海回家时,却不是一个人,身后跟了一位贵公子,不过十七八左右,轻裘裹身,内着宝蓝锦袍,玉带束腰,身姿格外秀茂挺拔,且玉面朱唇,顾盼生辉,嘴角泻着一丝温和笑意,却丝毫不减那通身贵气,容貌上与水沐有几分相似,只是气质远比任性傲气的水沐儒雅和煦。
  贾蓉放下茶杯站起身迎接林如海,自江南一别后,贾蓉虽于昨日朝堂上见过林如海,到底是匆匆一瞥,并未仔细看清,如今一看,由不得心中不赞一声,好清癯俊逸人物,不愧是公侯世家,书香门第,少了当日的病容憔悴,自有一股让人钦佩敬重的清华气度。
  又将那名年轻男子暗中仔细打量了一遍,心中便对男子的身份有所了悟,但见林如海满面笑容,态度平和,却也拿不准。
  林如海远远便看到贾蓉,笑道,“你可是来早了,今日刚好有事休沐一日,否则你可等不到人。”
  贾蓉忙执晚辈礼,收敛了一身的随性不羁,笑道,“本就知道姑爹事忙,我却是来碰碰运气呢,碰到姑爹自是我的荣幸,碰不到便下次再来。”
  林如海笑道,“你倒洒脱得很,罢了,既来了,正好给我说说你们这次打仗的事儿,我倒听说了几处精彩的战事,睿之,若不嫌弃,今儿便留下来用膳吧,整日里学那些书上的东西,到底枯燥了些,倒不妨听听伯言是如何平定叛乱的,对你必有好处。”
  那贵公子冲两人微微一笑,大冷的天,却让人生出一种春暖花开的融融暖意,十分舒服,“学生自当领命。”
  一声学生,确定了他的身份,不用林如海开口,贾蓉也知道眼前人是谁了。
  待林如海为二人引见时,听到那贵公子叫水瑄,贾蓉便确定了心头猜测——当今太子,可不就叫水瑄!
  当初贾蓉考武状元时,也曾远远见过这位太子,只是隔得太远,且那时太子又是一身正式冠服,坐在皇上身边,两人身上明黄的光芒在太阳下格外耀眼,倒是让人忽略了他的长相,料想不到人却是这般文雅俊秀,比起当今皇上深沉莫测的帝王霸气,便如一名翩翩浊世佳公子,任人也想不到他贵为一国储君。
  当今皇帝正值盛年,重权且多疑,这般私下见太子,却非贾蓉的本意,他如今便是见水沐,都需三思而后行了,太子这般敏感身份,更不在他结交名册上。
  因而三人说话时,贾蓉便语多保留,谨慎应对,全不似平时爽快洒脱,如此三番,水瑄与林如海都看出他的心思,也并不多说什么,只津津有味地听贾蓉说着诸般战事,偶尔两人插上一两句,却是直指中心,犀利而精辟。
  贾蓉心里明镜似的,既不能让这位太子爷觉得自己夸夸其谈,没有真本事,又要防备着太子爷再三问到自己不好回答的问题,譬如粮草官的政治立场等等,要把握好这种分寸极难,贾蓉却是游刃有余,收放自如,到后来,水瑄和贾蓉都对对方刮目相看,水瑄睿智渊博,贾蓉犀利精明,两人各有长处,却渐渐相谈甚欢,林如海也不提水瑄过府为何,也不提贾蓉过府为何,只笑捋着胡须,认真倾听二人你来我往,贾蓉固然渐渐暴露本性,而水瑄却也觉得自己疑惑的很多问题迎刃而解,心头一片轻松。
  待用过膳,贾蓉方告辞离开,水瑄与林如海在亭中慢慢饮茶,欣赏园内美景,林如海方笑着问道,“殿下瞧伯言人品才华如何?”
  水瑄摩挲着薄如蝉翼的白瓷茶杯,凝视着那碧绿的茶叶,沉思良久,微微蹙眉摇头,“文武双全,世故而不圆滑,冷漠却不失正直,此等良将美才,便如出淤泥之莲花一般,可遇而不可求,父皇却……我却想不通。”
  林如海笑道,“陛下的心思,我等岂可轻易揣测?伯言虽处境堪忧,我今见他镇定从容,并无丝毫焦虑失态之举,应是胸有成竹,早有对策,倒不必我担忧了,且看他如何化解这般劣势,他兵法既用得那般通透,布局谋篇自不在话下,想来如今的局势也难不倒他!”
  水瑄恍然一笑,“我先前尚不明白老师的意思,老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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