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千夜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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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骑士]千夜落幕-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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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抱紧得发痛,造就的震撼却不敌同时在耳畔响起的话语的万分之一——
  
  “小枢,殉情吧。”
  
  ……
  
  玖兰枢骤然一顿——即使是孤身面对万马千军的敌人之时,他也绝对不会如现在一般、展露出这么剧烈的动容。
  
  如果没有记错——
  
  “开玩笑的。”不等玖兰枢确认这番危险的宣言究竟是是否有意,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千夜咎打着哈哈妄图欲盖弥彰。
  
  他松开玖兰枢,转而认真地看着他,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就无法克制内心汹涌澎湃的爱意……与悲伤。
  
  水雾再度蒙上眼瞳的时候,面上的笑容也无力维系,然而脱力的程度却并不仅仅只限于此,此时此刻面对着这个人、似乎只有跪着……才能宣泄心中磅礴迸发的感情。
  
  千夜咎重重地跪在玖兰枢身前,膝盖骨与地面碰撞发出沉滞的闷响,他抬起头虔诚地仰望尚来不及做出反应的玖兰枢,颤抖着执起穷尽毕生所臣服的君王尊贵的左手,在他的无名指处落下长久的亲吻,宛如要在那个位置灼出永不消退的深刻烙印——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又作又雷是因为………………阿咎快要被俊美的作者发便当了,嗯




☆、第七夜~丧钟~

  那一天在玖兰本宅,千夜咎的失态,根本无法逃过玖兰枢的眼睛。
  
  本想着来日方长,即使千夜咎极力隐藏、也总有一天会暴露。然而仿佛那一夜只是个不经意的插曲、早已被抛诸脑后,在重返黑主学园的这几天里,千夜咎并没有出现任何玖兰枢希望看到的纰漏。
  
  他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完美,但是在那样的错位之后、如此的完美看起来更加像是一种刻意的伪装。
  
  除了处理黑主优姬不断发起的质问、着手调派下属保护黑主优姬的安全、布置大战之前的局面,玖兰枢更要谨慎地观察着千夜咎的动向——眷恋的怀抱已无法为他带来昔日的安心,在拥有千夜咎之后,他开始有了很多顾忌、害怕很多事情,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千夜咎终于回到他身边的此时此刻。
  
  而现在最为恐惧的就是,某一天醒来千夜咎会再次消失不见。
  
  ……
  
  千夜咎又在为自己疯狂飙高的纯熟演技深感惊叹了。
  
  似乎在决定自私地丢下玖兰枢、残忍地任他孤身一人时,他总能得心应手地做到这种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事情。第一次出现这种类似自豪的荒诞意识,还是在五年前欺骗玖兰枢就此远离他的时候,所以这样的骄傲对千夜咎来说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玖兰枢这几日完全睡不好,他内心的思量与顾虑,千夜咎根本就是清晰地看在眼里,然而这种快要将心脏撕裂、将整个人都化为齑粉的深刻痛楚,却似乎为他完美的演技更添助力。
  
  那一日,趁着玖兰枢被黑主优姬拖住的时候,千夜咎完成了计划之中与黑主灰阎的秘密交涉。心情非常轻松地回到月之寮后,对上玖兰枢沉冷漠然的目光时,一秒的酝酿,他迎面就是一句“小枢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这样突兀的进攻并不在玖兰枢的预料之中,于是在沉默片刻后,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面前的千夜咎,“哦?阿咎这次倒是格外坦白。”
  
  “小枢为我睡不好觉,放在李土来袭的关头,我是实在高兴不起来的,只能担心了。”千夜咎极有逻辑地陈述,“但是如果我担心小枢,小枢肯定又会反过来心疼我,这样的纠缠不休着实没有意义,不如直接说开。”
  
  “那么就告诉我,阿咎在图谋些什么。”玖兰枢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切入正题。
  
  “图谋”二字听起来真是非常的不顺耳,所以千夜咎果断顺从心中的憋屈,行至玖兰枢身前将他拥入怀中的时候,唇边突然露出恶质的笑意,嘴唇贴在他耳畔口气戏谑地说,“在图谋怎样离开你。”
  
  清晰地感受到怀中的身躯如预期中地轻轻一震时,千夜咎立刻以满不在乎的轻快语气改口,“小枢满意了吧,不过……我是开玩笑的。”
  
  开这样伤敌一千、自损两千的玩笑当然并不是他的初衷,如果可以,他宁可自损一万、也不想要让玖兰枢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不适——即使这句话看起来非常的欠扁,但他也只能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情势所逼。
  
  如果不是处在进退维谷的境地,千夜咎也绝对不会有决心吸取玖兰枢的血液。然而从玖兰枢的血液中得知的一些事情,却让他有些庆幸在暴涨的独占欲作祟下滋生的冲动行径。
  
  失去了千夜咎的玖兰枢,原本竟然是打算在这一切结束之后,将自己的心脏投入熔炉……来补足猎人武器的缺失,以生命为代价缔造和平的时代——残酷随性摆弄着手中棋子的君王,真是仁慈得令人发指。
  
  ——如果只有千夜咎的死亡,才是解开这一切枷锁的唯一钥匙,那么清晰呈现在眼前、这条让既定的命运为玖兰枢提供最大助力的道路,对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幸运。
  
  与黑主灰阎商谈的内容,的确是筹备熔炉的事情。
  
  金发的猎人疑惑不解地询问他原因——这是在预料之中的事,千夜咎自然可以完美地避重就轻、含糊其辞地忽悠过去。
  
  但是为了让黑主灰阎信服,却仍然得具备一些坚持到底的理由。
  
  ——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但是只能这样做。
  
  ——只有这一个选择。
  
  ——被赋予这样命运的人生,从来都是一路走到黑的单行道。
  
  决定离开玖兰枢是真,不过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对他的性情了解颇深的玖兰枢、自然也就不会信以为真。
  
  “我重新睁开眼……就看到了你,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为了守护小枢,永远也不会改变。”在肆意抛出苦涩的杀手锏后,再完美地补上相应的糖果……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千夜咎就着环抱玖兰枢的姿势,亲昵地抵上他温热的额心缓缓磨蹭,“所以,请小枢不要再怀疑我图谋什么,我会被你伤透心的。”
  
  在这半晌的静默里,玖兰枢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这样的安静本该是非常磨人的,千夜咎却并无丝毫焦躁,因为结局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
  
  从始至终,他都沉默地微笑着深深看进玖兰枢暗色的双瞳深处。
  
  清湛的酒红色被昏黄的灯光熏染起疏淡的暖意,携着微醺在玖兰枢的虹膜上投下醉人的温度,君王修长的手指终于轻柔地抚上他带笑的唇角时,千夜咎知道自己……成功了。
  
  然后在那一天,扮作支葵千里的玖兰李土终于来到了黑主学园,踏上这唯独为他缔造的棋局。
  
  在一条拓麻的引荐下来到玖兰枢的寝室时,君王颀长的身影正立在窗前,雍贵从容地漠然遥望灰垩的极空尽头、宛如凋零的花朵般、被自地平线下涌起的黑暗扑噬得残缺不全的晚霞。
  
  千夜咎很不凑巧也在场,就坐在玖兰枢的身畔书桌后的椅子里,当着主人的面将双腿交叠、搭在桌面上趾高气扬地翘着。
  
  即使一条拓麻满心压抑,看到玖兰枢竟然对此视而不见放任不管,也深深地为这无底限的纵容感到无力,默默抬手擦了擦额际并不存在的汗水。
  
  先开口与玖兰李土打招呼的并非月之寮寮长。
  
  千夜咎笑得邪肆骄纵,慵懒地抬起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挥了挥,对着玖兰李土劈头盖脸扔下一句,“啊,想起来了,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萌木有卖?嗯,如果不介意的话,现在卖也是可以的。”
  
  ……冷峻阴郁的气氛已经完全被秒杀般地破坏了。
  
  一条拓麻尴尬地看向身畔的男子时,却发现对方依然在游刃有余地笑,“千夜咎,你似乎忘记了……我可是知道一些对你不太有利的真相呢,比如——”
  
  倨傲自负的话音戛然而止。
  
  而那些愉悦傲慢的笑意,也宛如潮水一般、顷刻间从“支葵千里”的脸上骤然退去。
  
  似乎并不相信这样的事实,玖兰李土再一次试图张口欲言,却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不能说!他竟然再也无法说出千夜咎身负的诅咒!
  
  这的确是曾经用在绯樱闲身上、千夜咎的言灵能力无误——因为玖兰李土对于诅咒能够杀死玖兰枢深信不疑,所以言灵的效果十分可观。
  
  “蠢货,想要当着我的面伤害小枢,至少也要换上本体啊。”得意的神色出现在千夜咎那张妖冶的容颜上,完全不留情面的嘲讽与奚落接二连三地兜头砸下,“既然已经不知死活地主动送上门来,沉浸在Cosplay游戏中的时候,还请务必保护好你的性命哦。”
  
  习惯于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玖兰李土,甚至作为唤醒玖兰枢的主人而力压这位最为强大的始祖一头,长久的顺遂生活使得他少有愤怒的时候。
  
  此时此刻,他却是真的被激怒了。
  
  他阴沉地看着千夜咎,狠毒的目光宛如要将千夜咎钉死一般,骤然爆发的魔压顷刻间使得座椅都开始摇晃,从指尖生出的血色长鞭狠狠朝着千夜咎抽去!
  
  全无意外地被玖兰枢拦截在半途。
  
  “这是你最后可以放松的时间了。”尊贵的君王沉冷淡漠地安静宣告,从始至终都未曾回过头来看过玖兰李土一眼,波澜不惊的命令,“出去吧。”
  
  ……
  
  洁白的雪花从布满阴沉云霾的天幕上纷纷扬扬洒落。
  
  一切开始在十年前那个风雪凄迷的夜晚,似乎也将在十年后这个相似的时刻落下帷幕。
  
  玖兰枢负责破窗而入、恢复优姬血族的血脉时,千夜咎则在走廊堵截刚从优姬房中出来的锥生零。
  
  既然已经决定将优姬托付给锥生零,虽然明白一直憎恨纯血种的少年,总有一天会自己接受转变后的优姬的,但是眼下为了稳妥起见,事先的说服也是很有必要的。
  
  令千夜咎感到意外的是,这次锥生零竟然没有粗鲁地来一句“干什么”,而是在他面前郑重其事地站住,微微扬起头凌厉坚决地直视着他,“与玖兰枢有关,并不是随口说来试探优姬的吧。”
  
  原来是早有疑问啊。
  
  不过问题的内容这么惊悚,锥生零竟然没有扑上来直接开打,这真是成熟了不少。
  
  “不错。”唇角勾起细碎的弧度,感到欣慰的千夜咎口气也好了一些,当然这些并不能改变他阴险的算计:“看样子优姬真是把你照顾得很好啊……用自己的血液。”
  
  如今提起这些,已经不能激起锥生零丝毫愤怒了。银发的少年只是微微一怔,而后重新恢复镇静,口吻沉冷地说:“不准备为玖兰枢辩解吗?”
  
  “能够保持这么冷静的状态,想必你也有所理解吧。”加深了唇角的微笑,千夜咎转过身向前走了两步,站在窗边看着飘零的白雪,“让我辩解?‘小枢其实是个很笨的孩子,因为不想要让自己被宠坏,所以刻意将所有本该作为他的朋友的人,都称作棋子。然后在这样的做法伤害了别人的时候,又自己一个人默默自责,他不曾强迫过任何一个人顺从他’——难道你很想听到我这样赞美他?”
  
  “……我已经听到了。”
  
  吐槽非常犀利,千夜咎配合地低声笑了笑。
  
  “想必锥生君也是想到了,你的亲人会遭到毒手,这是你们必须要面对的命运,一旦被卷入纯血种之间争斗,普通的人类就一定只会落得牺牲品的下场。即使小枢那个时候并没有放出绯樱闲,总有一天,那位狂咲姬还是会来为他的恋人复仇的。若要追究真正的凶手,那就是引诱你的父母去杀死绯樱闲的恋人,只手造成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
  
  玖兰家与锥生零最后的矛盾,交给他来化解……还真是有些难度啊。
  
  千夜咎顿了顿稍作停歇,而后斟酌着继续开口:“但是即使事实如此,小枢还是对你怀有愧疚。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自己活着,他只是为优姬铺平所有的道路,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包括他自己。而你还活着,并且可以真切地触摸到自己最爱的人——这也算是他的补偿了。”
  
  ——“优姬喜欢你,相信你一定也在她的血液里看得很清楚了。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你一定也比我更加了解。所以,即使种族改变,理论上也并不会影响你对她的心意吧——”
  
  随着千夜咎的话音落下,玖兰优姬的魔压也骤然弥散开来,浮光般掠过雪夜冰冷萧瑟的空气——
  
  ……
  
  恋人之间不存在原则,比如所有对于锥生零来说难以做到的事情,只要与黑主优姬牵连在一起,似乎都可以变得非常简单。
  
  对优姬纯血种身份产生的那点微不足道的质疑,在听到千夜咎那句“她最渴望的就是你的血液”时,顷刻间土崩瓦解。
  
  锥生零会献血供养优姬早就被玖兰枢预料到。紧随其后的因失血过多而虚弱、却又由于体内随着优姬苏醒暴涨的玖兰之力而暴走,吸取锥生一缕的血液,这些也全部都在计划之中——最强猎人的诞生已是既定的事实,于是突然发现自己留下也只剩扮演知心姐姐一职的千夜咎,趁着玖兰枢忙于黑主学园战局的空当只身来到了元老院。
  
  一条麻远将手下豢养的全部Level E都派往黑主学园,元老院的防御空前脆弱——这无疑是最好的出手时机。
  
  纯血种极为强大的杀伤力使得这一路畅通无阻,但他并不像玖兰枢那样完全地拥有了绯樱闲的力量。凭借一人之力还是令千夜咎觉得有些疲惫,但是对付一条麻远却是绰绰有余,所以在看到收到属下的呈报、却仍然留在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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