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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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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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阳:“哼!”
冷知年:“哼哼!”




、第 7 章

屈阳还小的时候每逢放长假都会被送回国跟爷爷屈忠生活,很少能在假期里和学校的朋友一起出去玩,于是每次放完假回学校当大家高高兴兴地互相交流的时候他总是选择沉默,直到学校各种不同类型社交圈子的出现,屈阳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被排除在外,然而父母的忙碌使得一家人聚少离多,于是慢慢的屈阳开始习惯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写作业,一个人玩,性格也变得沉默起来。

爷爷屈忠少年得志、军功赫赫,一路顺风顺水青云直上升至上将,大半个人生几乎都是在军旅中度过的,待人接物早已习惯按军事化标准处理。在屈忠的观念里只有军人才能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男人,对自己给予了厚望的孙子他是倾尽平生所学悉心教导,好在屈阳从小就聪明,很多东西教一遍就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这令屈忠倍感欣慰,可心里虽然对这个孙子百般疼爱面上却从未表露出过一丝一毫,以至于小屈阳一度认为爷爷并不喜欢自己。

在军区大院里生活,小孩子固然很多,这样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权三代个个都是小霸王,自然“派系”更是不少。屈阳毕竟受西式教育,对于这种等级“森严”统治体系的划分完全不入其门道,愣头愣脑的拒绝过几次邀约以后就被小霸王们给归到“三不管”区域里了。

综上所述,在屈阳漫长的童年里,除开爷爷时而的称赞和父母少有的疼爱以外,几乎没有朋友的他并不了解人与人相处还有另外的方式。以至于长大成人的他举止得宜、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谈吐不凡,对于所有的人谦和有礼、体量大度,你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容易接近、最好说话的人,殊不知你永远无法走进他的内心。屈阳给人的就是这样一种距离感。

他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这样无知无觉的生活下去,直到遇见阮小乔,她成就了屈阳生命里的那个意外。

屈阳五岁的时候被妈妈带着参加葬礼,黑压压的人群,压抑的气氛让他的心情莫名烦躁起来。妈妈带着他去跟主人家问好,两个女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屈阳是在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逮着机会溜出了房间。

这栋房子出奇的大,屈阳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在楼梯的拐角处发现了一辆婴儿车。当然,婴儿车这种东西并不能阻挡小屈阳前进的脚步,让他停下来的是婴儿车里那个依依呀呀冲他伸手的宝宝。5岁的小屈阳虽然已经俨然是小大人的摸样,但对宝宝这种物种他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心,强烈的求知欲促使他去戳“它”的脸。一下,又一下,正戳的起劲冷不防手指被宝宝一把攒住拖着就要往嘴里塞,小屈阳吓坏了,生怕蹭上“它”的口水,连忙往外抽,好不容易幸免于难哪知道小家伙张嘴就哭了起来。

哭声引来一个小女孩,她像没见到屈阳一样径直伸头去看婴儿车,小婴儿粉粉嫩嫩的脸蛋上指甲印清晰可见,小女孩面目表情的转头质问屈阳:“你戳她脸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屈阳自知理亏,“她想咬我手指,我抽回手她就哭了。”

小女孩也不知有没有听清,嘟囔了几句,推了婴儿车就走,屈阳心虚的让开了道,推车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车里的宝宝早就不哭了,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珠看他,刚经过眼泪的洗涤的眼明亮如星,屈阳就这样愣愣的目送走了他生命里的这段小插曲。

有人说时间有三种步伐:未来姗姗来迟,现在像箭一样飞逝,过去永远静止不动。屈阳也许永远不曾料到他在静止不动的时间里遇到的这个宝宝,会在他姗姗来迟的时间里为自己那毫无波澜的人生添了句读。

即将毕业的最后一年,屈阳应邀去麻省理工参加一个讲座。两所高校相隔不远,屈阳看时间还早便打算沿着人行道走过去。

穿过哈佛大学的校园便能看见秀丽的查尔斯河,古朴的欧洲建筑群肃穆的沿江矗立,剑桥公园的人行道上鸟语花香、一片祥和,屈阳漫步在林间,闭眼感受这个城市留给他的最后的气息。

“Q,stop,set down。叫你站住不要跑了啊!!!”

一声轻斥划破宁静,不远处的草坪里一个娇小的女孩子抓着狗链不停的往回拽那只体型庞大的拉布拉多,几尺外,一只小松鼠正抱着松果翻来覆去不知从何处下口。拉布拉多不甘放弃眼前的美食一个劲儿的往前凑,女孩干脆反身把把狗链扛到肩膀上跟拉布拉多拔起了河。

屈阳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走上前拖住狗链一扯,拉布拉多瞬间被拉了回来,那只贪吃的松鼠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把松果往嘴里一塞一溜烟儿跑了。

见危机解除,阮小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跟吐着舌头的拉布拉多面对面大喘气儿。好一会儿才想起屈阳这个“救命恩人”,她忙拍拍屁股站起身道谢。屈阳这才看清她的脸,很典型的中国美人长相,没什么特别,唯独那双眼,晶晶亮亮的仿佛清可见底的小溪流,让人一见就喜欢。

摆摆手,屈阳用汉语回她:“举手之劳而已,何况我的英文名字也叫Q。”

阮小乔瞪大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拉布拉多嗖的一下窜出老远,阮小乔向他微微的鞠了个躬,飞似地赶去追拉布拉多了,等她抓住那只捣蛋鬼再回头看的时候,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在晨雾中不甚分明。

再次遇见的时候她却不记得他了。那双眼依旧灼灼其华,让他一眼就认出了她。据说,一个人和另一人相遇可能性是千万分之一,成为朋友是两亿分之一,一个人要爱上另一个人的概率是五亿分之一,而如果要成为伴侣,概率是十五亿分只一。如果要白头偕老的话,需要花费二十多年的时间等待,还得用六七十年的时间来完成。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一声“我爱你”,需要消耗两个苹果所提供的热量。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简单。 至少,我们总会遇到相爱的人……即使等了很久……

是什么时候心动的呢?屈阳也曾问自己。也许是那晚的夜色太好衬得她太美;也许是她毫无防备的躺在沙发上的样子让人心动;又也许是一起生活时那些琐碎而温暖的细节让他沉沦……其实,哪里会有什么理由呢?所有的爱情故事不都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么。左右不过一场情动,许不经生死相随,惟期愿此生缠绵。

他慢慢的收回出神的视线,电脑屏幕上的阮小乔酣然入睡,细碎的发落在额前被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

Shaks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阮小乔在电话里掐头去尾跟他说完经过以后,Shaks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屈阳家。

“Q,你试试呀,这是我刚刚来时专门上医院买回来的,还热乎着呢!”

“Shaks,这个我真的用不上,小伤而已,过不久就会好的。”

“Q,中国有个成语叫讳疾忌医,这是不好的,你不要学蔡桓公。”

“……”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家里传出一高一低两个声音,阮小乔开门就见Shaks一手提着一对拐杖,一手扯着沙发上的屈阳,急急地跟他争辩着什么。

Shaks率先发现了她,张口就要拉阮小乔入伙:“阮,你快来帮我说说Q,他怎么能黑白不分呢,我这可都是为了他好!”

阮小乔看看他又看看一脸无奈的屈阳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而Shaks那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逗得她直笑,捂着肚子上前帮屈阳解围:“Shaks,你不要强人所难,屈阳他真的用不上这东西。”

Shaks的直肠子完全不能理解阮小乔的反应,急得直跳脚:“阮,你怎么能助纣为虐呢!狼狈为奸是不对的!”他最近这断时间被冷之言刺激着迷恋上了学成语,虽然经常闹笑话但依旧乐此不疲的张口就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外蹦。

阮小乔笑得肚子痛到不行,屈阳也是一脸憋笑的表情,Shaks被激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像只大公鸡,阮小乔笑够了这才接过他一直拎在手里的拐杖找了地方放好,哄他坐下:“好、好、好,我错了,我不对,我待会儿一定让他好好使用你的礼物。”

Shaks别别扭扭的坐好,不放心又叮嘱她:“一定要让他用啊。”

屈阳这才敢凑过来接阮小乔递过来的水杯,一边从善如流的对Shaks表示了感谢:“Shaks,作为朋友你能来看我,我真心的感谢你,礼物我会好好利用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是小乔告诉你我摔到腿的事吗?”

似乎因为自己的观点得到了认同,Shaks很快就忘却了刚才的小争执,高高兴兴的对屈阳道:“是的,我今早上打电话去你公司,小乔告诉我说你因为腿摔了没来上班,我一听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恩,这么说你来找我是有事了?”

“哎呀,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Shaks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昨天我接到Miss殷的电话,她跟我打听你是不是有了女朋友。我不敢乱说,敷衍两句就挂了电话。”

“我妈?”见Shaks小鸡啄米的点头,屈阳不禁奇到:“她是怎么会突然打电话问你这件事?”

“好像是General告诉她说你有几周没去他那里过周末。”

屈阳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而后对Shaks一笑:“Shaks,我腿摔坏了洗澡不方便,正好你来看我,朋友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帮助么?中国有句古话叫‘男女授受不亲’,小乔不方便帮我,所以今天就只能麻烦你了。”

Shaks还意欲探听一下他和阮小乔的八卦,屈阳这么一转惊得他目瞪口呆。阮小乔在一旁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轻轻推了他一把:“你去帮他洗澡,我来做饭,等你们弄完差不多正好就可以开饭了。”

Shaks被两人一唱一和的绕了进去,傻乎乎的扶了屈阳上楼,不经意瞥过阮小乔的左手,定格了。

“Q,那是……”

屈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只莹润通透的镯子套在阮小乔细细的手腕上煞是可爱。他伸出食指竖在唇间,拉过一旁的Shaks轻声低语:“不要告诉她。”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这两天间歇性停电····买了一大堆存粮,结果发现低估了自己的食量,悲催的爬了次31楼······TAT
葬礼是阮芯竹滴~推车的是言言姐姐,她三急就把小小乔丢在外面上厕所去鸟~~
当时屈阳6岁,言言姐姐5岁,哥哥7岁,小乔姑娘还没满月~~
捡到阮小乔的时候屈阳29岁,小乔姑娘23~~
PS。屈阳读完本科就直接读博士了~~毕业的时候28~~,




、第 8 章

阮小乔不见了。

快下班的时候屈阳打她电话没人接,不管工作与否她都喜欢把手机调成震动,想着许是在路上没听到,屈阳笑笑放了电话继续看报纸。可一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到家,再打,那边就关机了。他心神一片忐忑,皱着眉打给斐然,被告知她一下班就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笑盈盈的拒绝了顺风车。

那只握着电话的手渐渐骨骼分明起来,屈阳的心跟着时间一点一点沉下去,像吃了最苦的黄连苦得他五脏六腑都纠在一块。

他恍惚想起两天前的早上,她在他怀里醒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还闭着眼坏心的用手去戳他的脸,玩得不亦乐乎,慢慢的用在他脸上的力度小了,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轮廓勾勒,他爱极那种感觉不愿破坏,于是放软了身子装睡。她却以为人鬼不知,捂着嘴偷偷在他怀里乐得花枝乱颤,笑完了又往他怀里钻,枕着他的胳膊赖床……

膝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屈阳走的很吃力,确切的说那不是走,是挪。他杵着拐杖一点一点上楼,转角的时候差点儿滑倒,亏得手快抓了栏杆稳住。

卧室的门打开,她常用的香水味袭面而来,化妆桌堆满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衣柜的门半敞着,许是因为早上起床晚了被子叠的不甚整齐,有几件衣服还没来得及收拾半吊在床沿上,鞋袜扔得到处都是,屈阳按开那盏橘色的灯照亮这满室温馨,灯光柔软却刺痛他的眼,他极慢的弯腰一件一件去拾那些散落一地的衣服鞋袜。

怨么?肯定是怨的。她这样的没心没肺,不遗余力的骗他空等一场,还走得如此不干不脆不坦白,留下这些贴身的东西让人时时刻刻看着、记着,让他挣不开,放不下,忘不了,躲不掉,只能守着这些令人挂心的东西,念着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

早上7:00整,AIR。

AIR的员工对于自家老大旷工这一现象非常之震惊,屈大Boss那可是出了名的身残志坚耐操/弄,曾经有48小时连轴转不合眼的记录在案,还有人说公司的全勤奖根本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在猛烈的八卦攻势下斐然恨不能全身一抖立地化身诸葛孔明甩这堆白菜帮子一头顶唾沫星。

正愁找不到办法脱身,斐然余光扫到路过的阮小乔计上心来。老大不在,小乔姑娘我对不住你了~
他扬手在空气里那么一抓,人群立马安静下来,似很满意这个效果斐特助装模作样把拳起的手拢在唇上清咳两声,发话道:“恩,关于老大为什么旷工这个问题,我觉得阮秘书比我更有发言权。”丢下这句话,也不管宗人的反应,斐然瞅准机会就溜边儿跑路了。

若有所思的众人对着阮小乔上下左右X光扫射一遭这才想起上次迎新会屈大Boss貌似和阮秘书是牵手进的KTV,而且对于大家的起哄好像自家老大也没接话默认了,现在就连斐特助都这么含糊其词……

群众的眼睛雪亮了,红果果的JQ啊!

JQ你妹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躺枪啊!躺枪!斐然这厮居然卖友求荣,可耻!心里在咆哮,面上阮小乔一派镇定,她对众人展颜一笑,迅速后退了几步再一个转身泥鳅一样滑进总裁办公室。一干人等只见眼前一花,声起锁落,再定睛一看,哪里还有小乔姑娘的影子哟!

甩开众人的追堵,阮小乔长长的吁出一口气,顺着手边的转椅坐了下去。

屈阳的办公室并不大,与家里的简洁硬朗的装潢风格不同,这间办公室整显得更加老成稳重,实木的办公桌,实木的书柜,实木的沙发,白羊毛的地毯,偶有几株绿色植物点缀,添了些许活力与人情味。

阮小乔撑着脑袋回想屈阳办公的样子。那个人总是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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