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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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妃-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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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认为那一笑十分的憨厚,所以本该迎面甩过来那一巴掌二大爷他忍了。
再然后,他回府的次数开始莫名的多起来,并且回回都要遣散了下人孤身到我房里对着我坐上个把时辰,也不说话,坐够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下次再回来还是一切照旧。

美人当下,这机会可遇不可求的,我自然来者不拒,乐呵呵的装纯洁绕着他爬来爬去,顺便揩油摸他两把。
如此几次之后我也觉得这事儿似是有点不对头,但是他不说话,我也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当然,作为一个天生傻缺的奶娃娃我也还不会缺到试图跟他交流,只是到后来他再来的时候我都尽量避着他远远的,自己躲到角落里去玩。
他倒也不在意,仍是我行我素的来了又去,就这么来回折腾着不知不觉就是一小年儿的光景。

依照习俗,官宦之家的孩童周岁都会举行一次排场盛大的抓周礼。
我周岁生日那天二大爷也从百忙中抽身从宫里出来给我过生日,仪式之后还送了我件价值连城的礼物——
一架异常奢侈华丽的琉璃屏风,上题一首诗,是二大爷亲自操刀的手笔,用一种常人无法辨识的鬼画符式的文字。
屏风被十几个下人小心翼翼搬出来的时候满屋子都是艳羡的唏嘘之声,而我当时则是目瞪口呆的惊悚了,半晌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热泪盈眶——

尼玛,毛爷爷的《沁园春雪》啊!
洋洋洒洒的一屏草书行,泱泱中华大国几千年的文化底蕴凝结出来的精华尽在于此!
那时候我才深有感触,汉字才是最精美绝伦盖世无双的文字,神马英语法语西班牙语通通都要靠边站啊有木有?
二大爷于我——
知己啊!

他乡遇故知那种感觉不是亲身经历你永远都无法体会,那一瞬那个人真的就是尼采是太阳是可以照亮你人生的唯一的一束光亮。
二大爷于我——就是这样。
并且天无二日,人虽常穿,能穿到一块儿的不多,以这样的几率算下来——
二大爷他就是额滴神啊!

认了亲之后看在是老乡的份上二大爷待我极好,一意孤行甚至公然打了我亲爹的脸面愣是把我这个秦家大小姐给捧上了天。
虽然明面上他还是那朵不易近人的清冷小白莲,但私底下却是无赖的紧。
身边没有旁人时他最常做的事就是借着就醉微醺的引子把脑袋搁在我肩上一口接着一口的叹气,然后再用一种自认为软绵绵并且柔情似水的声音对我诉衷肠。

有时他会念:“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然后他会说,“妃儿啊,生不逢时,为什么你不挑着日子早生那么几十年?”
最后还有一大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煽情台词,省略中间某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不计,结束语总是声情并茂。
他会一本正经的抓着我的手眼波流转,说,“妃儿啊,我总是在想,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办啊?你看看,当初没有我的时候,你混的得是有多惨啊?你说说如若哪天我真的走了,留下你又怎么能真的放下心来!”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通常不会理他,天雷滚滚之下最后的一丝力气就只够维持那张焦糊的面瘫脸上十分应景的表情。
而二大爷,他自己在千般纠结万般柔情的表白完之后就会被自己逗的笑倒在我怀里。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生了张颠倒众生的脸,并且笑起来——
呃……太特么的销魂了。
要不然就我这脾气,真恨不能一次抽他几十个嘴巴,让丫的装情圣败坏老子的清誉!

在外人眼里我们这俩离经叛道的二百五根本就是臭味相投,而事实上我们这两个超前了时代数千年的脑子的确是上了境界,不能再返璞归真跟这群野人为伍。
二大爷的前身是个欢乐的2B青年,又酸又腐,活到二十四五岁还都窝在家里靠在那些不入流的网站上写那些胡编乱造的搞基故事糊口。
那次他又写了本书,大意就不说了,反正就是在临到结局时丫突发奇想把书里俩男主之一的小受给灭了。
然后报应不爽,第二天一早起来丫就发现自己被切了,还尼玛肢体退化缩成了个三岁半大的孩子样儿,而最最神奇的是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觉得自己重活过来这地儿挺熟悉的,仔细观察又赫赫然发现丫是穿到了自己即兴发挥颠覆了HAPPY ENDING大结局的那本书破里,身份——
是一只悲催的,即便是搞基也只能做受的悲催小太监。
只不过时间已经追溯到了大结局之后的三年,心灰意冷的男主攻大婚娶妻醉生梦死。
呃……好吧,萧逸舟他爹——
就是那个痛失了挚爱的苦逼攻!

自作孽不可活这话有了二大爷的前车之鉴做榜样,我一直深信不疑。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生存理念,私底下二大爷是个十分幽默风趣的人。
当然,他的幽默更多的趋近于黑色。
毕竟身残志坚这些形容词是留给那些革命战士的,而且缺胳膊少腿儿跟某些生理机能缺失从根本上讲还是两码子的概念。

二大爷的性子有点近乎扭曲的傲慢,不喜与旁人亲近,在整个大周朝里只我与他相依为命。
我们原也不过是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可鬼才知道他会走火入魔,愣是要把言情小说的剧情向着种马文的套路上引。
这场变故的起因完全的无迹可寻,只是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说他要成就一番事业,而最特么可乐的是——
丫给出的理由竟然是要为我拿下这片天下。

虽然那时候我已经有了萧逸舟,并且青梅竹马两厢情愿,可在他看来萧逸舟也不过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堪的很——
最主要的是那么个风吹就倒的文弱书生样儿,他拿个什么魄力护着我昂?
所以,经过自己的深思熟虑之后——
他决定替我置办点家底儿傍身,而这个所谓的足以傍身的家底儿——

好吧,我承认我贪财好色我有罪,可最主要的原因是二大爷——
就他的那个气场魄力,压根就没给我发表意见的权力。
并且这货上辈子就是个靠脑袋混饭吃的人,以他纵横种马文学、阅文无数的历练要斗萧逸舟那个整天神神叨叨不务正业的老爹?那还不跟玩儿似的!

其实我知道,要不是没的选的话像他那种心气儿的人是打死也不可能看上我这样的三无女青年,可他这会子的垂怜还真是让我消受不起。
诚然天可怜见,我跟他之间的友谊真是纯洁的比他的脸还要白净三分,但架不住众口悠悠,聪慧伶俐如我那裴云妹子不也想歪了不是?
想来便是整宿整宿的头疼!

你说我跟萧逸舟之间吧,他闹的再凶,细究起来也算是对儿无伤大雅的欢喜冤家。
至于现在的凌琰,发展下去就算不是天作之合,最多也就演变成虐恋情深而已。
可我特么是做梦也没想到到了二大爷这,剧情居然急转而下朝着不伦之恋的方向去了。

我这人的思想是龌龊了点儿,跟小清新什么的搭不上边,好歹口味还没重到这份上。
更何况二大爷他丫的虽是揣了颗热血男儿心来到这世上打酱油的——
说到底他也不是个男人不是?
现在他丫的是注定杯具了,再缺德也不能把我往这条不归路上引!
于是想都没想我当时就严词拒绝了,可是没能奏效。
然后萧逸舟就长大了,等我发现这俩人针尖对麦芒呛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二大爷的狼子野心暴露无遗,而萧逸舟身为封建主义接班人的雄才伟略也已经发展成型。
一个是至亲知己,一个是挚爱情人,死了哪个伤了哪只我都损失惨重。
权衡再三,二大爷的良苦用心我用心良苦的劝了却没对萧逸舟说,至于萧逸舟他自己能看到什么程度就是他的本事了。
我知道我这么做是很鸵鸟很没出息也很不负责任的表现,我自己也纠结过了,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冲着哪方也下不去这个毒手。

二大爷的计划走到哪一步了我从不过问,而关于萧逸舟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洞悉了二大爷的狼子野心我其实也没太有数,但总归是跟二大爷太过目中无人的自负脱不了干系。
裴云出嫁的那天晚上,我跟二大爷一人抱一坛酒窝在朝凤殿后院的桂树下对饮,我甩着酒坛子嘲笑他出师不利要适可而止。
他并不理会我,只是仰靠在树干上一口一口的喝酒。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那种沉静悠远的表情,深刻到近乎可以永远定格在时光里。
那也是第一次我从他那张倾世无双的脸孔上看到的另一种美,深沉的、内敛的,充满了一种令人迷恋的光辉——
换句时髦点的话说就是太特么有感,忒MAN了!

我想那时我是已经有点醉了,就毫不避讳的托腮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久,直至他酒坛子见底,偏过头来看我。
“妃儿,伤心么?”他开口,语气淡的竟会有种温柔的错觉。
因为他问的突然,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所指是这晚东宫那边萧逸舟的洞房花烛夜。

总归是我一手□出来的男人,对于萧逸舟,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于是就毫不口软的冲他扬眉一笑,“他不会!”
二大爷脸上内敛的神情不变,又捞起我剩下的半坛酒仰头灌了一口,之后才是不以为然的摇头。
“也许他不会别的女人而负你,”他说,故意顿了一顿才又抬眸看我道,“可是若为天下呢?”

男人的本性就是一种善于追逐权力的物种,虽然我本能的想要再回他一句“他不会”,可隔了几道宫墙之外那些喜庆的丝竹声还是那么儿清晰的传来,又把我的这句话给堵了回去。
萧逸舟他今天可以为了打压二大爷、控制秦家而步步为营的废了我再娶裴云,这本身已经是一种取舍之势。
我突然觉得很没底气,垂头丧气的斟酌了好半天,不得已就抬头问他道,“如果是你,你会么?”
“时间倒回三十年,”二大爷抿唇笑了一笑,“如若是你,我负天下!”

时间没有三十年可以倒回去再开始,二大爷他——老了,以至于后面再做起很多事来就显得力不从心。
随后的两年里,萧逸舟以太子的身份监国,大周的国境之内从一品大员到州官乡绅,被他陆续拔除废谪的不下百人。
这些人在大周的政局之中织起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而收线就牢牢握在二大爷的手里,可是——
秦家废了!

那天二大爷的人头被负责行刑的刽子手从我手里拿走之后我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在街上走了很久。
虽然我一直都只当那是个玩笑,最终他也确实没有给我他承诺过的那个天下,只是他死的时候却也注定了我跟萧逸舟之间已经永远都没有了回头路。
自他入狱到秦家一夕覆灭,中间持续数月他都不曾想要见我一面,总不会是真的对我寄予厚望想把我从这件事上撇清,然后好蓄势待发完成他的遗愿吧?
一个闷骚了几十年的老太监,好吧,其实从心理上讲他不是个太监——
我终于还是不得不去直视他的存在,虽然我们中间仍然有一条绵亘了三十几年的沟壑作梗。

那天的晚些时候下了雨,萧逸舟在一座破庙门前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全身湿透成了个落汤鸡的模样。
手上沾的血已经被雨水清洗干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的那一刻我仍是会觉得恐惧,加上冷雨浇灌的作用,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那一晚他没有回宫,我们留在了一起。
他把他的身体借给我取暖,任我予取予求。
只是我们靠的越近我就愈加清醒,那一刻,我从来就没有那么坚决的相信过,我们再也不会相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疑似小虐,表拍~
那啥,二大爷的身份揭秘,丫被评定为史上最悲催的穿越男~╮(╯_)╭谁让丫穿到JJ的文里了呢,去QD多好,少说也混个男主角当当是吧~






、【第31章】 妻奴可耻

第三次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我背心的衣服已经湿透,整个人如同入了魔一般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额上大汗淋漓,只顾埋头喘气。
凌琰是什么时候醒的我并不知道,只是感觉到一只温热宽厚的大掌落在我背上我才如梦初醒的一个机灵。
我扭头去看凌琰,他伸手拨开我脸上被汗水黏住的头发微微一笑,“做噩梦了?”
“嗯!”我点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喉咙干涩声音嘶哑的有些颤抖。
只要是他愿意的时候凌琰的眼力劲还是不错的,于是不消我多说他就抬手从床头的矮桌上拿了杯水递给我。
放了半夜,滚烫的水都已经凉透了,我捧着杯子仰头灌下去方才觉得头脑里稍微有了点清醒的意识,又使劲的甩了甩头才勉强摆脱掉梦里那些可怕的念头。
稍稍稳定了情绪还是觉得身心俱疲,我也没心思再应付他,只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撑着小声的问,“吵到你了?”
凌琰不置可否,自己往后靠在床柱上坐了又拉我躺下,顺带着帮我调了个舒服的姿势让我把脑袋枕在他腿上。
我没有动,就势把两只手交叠放在他腿上垫着下巴还是没太有力气说话。
他也不太在意,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以指尖一下一下梳理我背后披散下来的头发,神色宁静。
“妃子!”良久之后,他开口唤了我一声,然后不等我应声就又兀自说道,“纵观上下几千年,史上从未有过女子当政的先例,唯在百年前的南野朝出过一位女帝,——”
他说着顿了一顿,声音恬淡平静的垂眸看我道,“秦宁他——可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秦宁,是二大爷的名讳!
因为事出突然,我心下略一震颤,几乎是下意识的扭头看他。
卧房里没有点灯,到了这会儿外屋那两盏宫灯的灯油也差不多要耗尽,微弱的光线再穿过一层幔帐落在凌琰脸上时已经甚不分明。
凌琰轻轻的抿着唇低头看着我的脸,他是继秦裴云之后又一个对我提出这样质问的人。
虽然相较于我那口齿伶俐的妹子,此时他那态度是要谦和许多,但——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我也是五内热血翻腾,委实的蛋疼。
凌琰口中的南野王朝我是知道的,地处大晏西南,两国虽然并不接壤且千百年来都只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交情,但连年来一直跟大晏纷争不断、上回还委屈我夫君纡尊降贵亲往议和的的风国——
便是它的旁支后裔。
民间也有传言说风国的那一支才是南野皇室的嫡传血脉,后来因为夺权败给了别支才被迫另立门户被驱离出来。
当然,那风国一脉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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