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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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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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代王也去过一次,可裴小七说了,想求他帮忙医治嗓子,就算是告诉他赫连名花的消息也不成,必须得帮他试药。
代王只当他完全和裴天舒,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得罪了裴天舒,他不过是用武力说话。开罪了裴小七,这货别看平时不爱说话,还总爱笑,实际上他可比林枞难缠多了。他可以不见一滴血的让人痛不欲生。
帮他试药,完全是在拿生命开玩笑的好嘛!
这就果断地拒绝了。
可是,开嗓的药他吃了不少,却还是不能说话,如此和裴金玉说句话都困难,更别提讨好她。不能讨好裴金玉,这样的日子得过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啊。
想了又想,还是得去给裴小七当药人。
一到了地方,裴小七正好就在院子里,闭着眼睛,站在月亮底下,吐纳、吸气。
因着代王是一鼓作气冲到了这里,势头太猛,一时没有刹住。
裴小七听见声响,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离他仅有两步距离的代王,闷不吱声的,好吓人啊。
代王下意识退后一步,当即用嘴型和动作表明了来意。
可裴小七说了,早干什么去了,药人已经有了啊!
谁?代王表示被人截胡很生气。
就听,房门吱呀一声,谭中秀个大苦逼从屋子里出来了,还哭丧着脸。
代王心说,好吧,我理解你。
裴小七才不会跟谭中秀客气,吼了一声道:“还不快进屋里头去,左手搭在右手的脉息上,把服药后的脉息反应,仔仔细细地记下来。”
谭中秀刚刚叫了声“师父”,忽地眼一黑,径直栽倒在地。
代王也顾不上庆幸。飞快一窜就到了谭中秀那里,一面将他扶起,一面虎视眈眈地瞪着裴小七,意思是:你还是他师父吗?是师父就可以给徒弟乱吃药吗?
裴小七压根儿就没去看代王充满谴责的小眼神,上前探了探他徒弟的脉息,毫不客气地指挥代王:“将他抱到床上去。”
紧急关头,不是思考其他的时候。代王从善如流。
裴小七又直接扔给了他一包药,吩咐道:“去药房,那儿有药炉,用小火七碗水熬成一碗。”
代王真觉得自己再好的脾气也维持不下去了,七碗水熬成一碗,还特么的用小火,不得熬到明天早上去。
裴小七见他阴沉着脸站在原地不动,从袖子里掏出个瓶子,扔在他怀里,“吃吧,效果绝对立竿见影。嗯,不过,你得熬完药再吃。”
想了想,又郑重其事地交代:“不得假手他人,去吧。”
代王将才还以为裴小七在想法子耍自己,听他如此认真的口气。好吧,他本来就是个办正事从不含糊的。再不耽搁,一转身出门去了药房,给裴小七当药童去了。
代王整整熬了两个时辰,将药捧给裴小七之时,谭中秀还是没有醒来,难免要多嘴问一句他的情况不是。
这就又开始比划了起来。
裴小七一脸的嫌弃:“看不懂。”
代王:……
裴小七又道:“吃药去。”
还没等代王将药丸倒出来,只听他赶忙又加了一句:“回你自己院子吃去,那儿有人伺候。”
什么意思?
代王一听,忧心不已。
裴小七随即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你一吃就明白的意思。
代王对他还是相信的,这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方才将药丸吃下。
真的是不吃不知道,一吃就明白了。
MD,这是什么药啊,一咽下就觉口渴不已,一喝水就不停出汗,实在是要人命。
洗了八回澡,忍无可忍的代王一生气,也不顾如今还能冻死人的天气,直接跳进了人工湖里。
震惊了整个武陵长公主府。
裴天舒因着想事情,才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听东青焦急地在外头喊了一句:“王爷,不好了,代王……他跳湖了。”
裴天舒一下子惊醒,坐在床上好半天缓不过劲来,嘟囔了一句:“真是,怎么会想不开自尽呢?”
旁边的楚氏吓了个半死,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裳,一边焦急道:“就是啊,好好的怎么会想不开呢?”该不会是……白日夫君同女婿说了什么吧?
楚氏还没想好到底问不问她夫君呢,就听她夫君又说了一句:“MD,要寻死也别脏了老子的地方啊!”
楚氏……惊愕地张大了嘴。
与此同时,裴金玉那里也得了信。
裴金玉无动于衷地躺在被子里,裴筝就急的在外头打转转,还心说,该不会是自己那一脚将代王踹出了心病?
你想啊,就算他现在不是皇帝了,也是堂堂的一个王爷,被媳妇房里的太监给打了,这事儿别说是王爷了,就是寻常人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裴筝小心翼翼地冲屋里道:“长公主,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裴金玉:“看什么?”看他死了没有?万一要是没死呢?她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再将他往水里按一按。
再说了,他是谁啊?这才多大点儿事,就会寻死?开玩笑了吧!
管他是美男计啊还是苦肉计,洗洗睡吧啊!
是以,代王跳湖虽说震惊了很多人,但实际上赶到现场的就只有裴天舒,和裴小七了。
裴小七本也懒得去的,想想药是自己给的,总得说明点儿什么吧!
这一去,就碰见了立在岸边的裴天舒,他下意识看了看飘的很远的代王,这才嘿嘿一乐道:“没事啊,排毒呢!”
裴天舒也笑了,就是笑的不怎么欢,有点儿苦哈哈的意思。
本还想再瞒几天的裴小七:“有个事还是跟你说一下吧,我好像已经配出来那药了!”
“当真?”这果然是个大惊喜。
裴小七点点头,又道:“嗯,中秀已经醒了,要是天亮他就能动的话,便算彻底成了。”
裴天舒:……他要是天亮动不了呢?到时候你给谭清当儿子去!
唉,反正是还没睡天就亮了,恨不得将时间掰成八瓣还得省着用,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还得会分身术,这到底是得有多命苦!
裴天舒和裴小七一衡量轻重,这就撇下了还在湖里飘的代王,直奔药园,去看谭中秀去了。
代王自个儿又在湖里飘了半个多时辰,爬上了岸,直奔药园,嗯……气势汹汹地找裴小七算账去了。
差不多的时间,谭中秀正哭着找他师父算账。
“师父,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裴小七还没说话,先递给他一布巾,才道“擦擦。”这么大小子了,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实在太难看了。也不长脑子想想,老子要是心里没谱,会用你这唯一的传人试药嘛!
谭中秀接过来,胡乱抹了把眼睛,继续控诉他师父:“我一直听你的左手搭在右手的脉息上,就觉得脉息越跳越弱,最后竟像没有了一样,我赶紧跑出去找你……师父,你不知道,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师父,以后这种事情打死我也不干了,我还没娶媳妇呢!”
没出息的小子。裴小七瞪了谭中秀一样,嘱咐他道:“下床多动动,今日哪里也不许去,就待在药园里,一个时辰探一次脉息。”
这才转脸同裴天舒相视一笑。
只听到了这些的代王已经猜到了谭中秀吃的就是假死药,一边惊讶那裴小七居然用药高超到了这种地步,一边不动声色抖了抖头上的水,嗯……避开了裴天舒,故意抖落到了裴小七的头上。
裴小七心说,得,又来一个算账的。
看了他一眼道:“代王怎么还不回去换衣裳?”
代王动了动嘴皮子说:“就去。”
居然已经发出了声音,连他都惊讶了好嘛!
裴小七挑了挑眉,样子很得意,还故意说了一句:“怎样!是立竿见影吧!就是听代王这声音不似从前的爽利,再吃一粒保准恢复原音。”
再吃一粒,再在湖里游一个时辰嘛?“不,先就这样吧!”代王正儿八经地朝着裴小七鞠躬行礼,这是发自心底的感谢。
要知道在裴金玉的面前,有话说不出的感觉,真的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现在嗓子好了,眼瞅着就要开课,又有了整日相处的时机,还愁没有时刻表白的机会嘛!
代王气冲冲的来,笑呵呵的走。
裴天舒也顾不上实践那个见一次就好好教训他一次的伟大决定,只一心想着自己的烦恼。
就是得想办法给百姓制造一个信仰,就像他前世时,那个某朝的大老板,梳着中分的小胖子,年纪不大,继承祖业,长的还丑,可他统治下的百姓一见到他还会激动的痛哭一场。
实在是有够令人费解的。
如今想想,他的形象已经被塑造成了百姓心中的信仰。
这和皇帝是天子的论调基本相同,但裴天舒并不想走什么天意、什么佛旨的路线。那就和稠方差不多了,他要的是真正的得民心者得天下。
是以,他需要的不是神迹,而是一个契机。
还需要一个适合坐在皇帝位子上的人选。
他起初想,整死了皇帝托太子上。
可太子那个笨蛋,发表了韦文浩不该打妻的言论,等于间接支持高如意。
那高御史还有高若凡的老底,他至今好没有摸清。就是因为太干净了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可疑。
还有太子妃至今没有子嗣,也是个大事。
若以七出之过,废了太子妃,打击了肖宰相,又可能刚好如了高御史的意。
委实是个不好抉择的事情。
再者,太子的性格也很是问题。
他就像还没登基前的皇帝,除了妇人之仁,就没什么特别突出的能力。
而赵王,虽说不止有野心,也算是个懂得经营的。可和他爹太像,聪明的不够稳定,有时候聪明,有时候糊涂。关键还是大事上糊涂,小事上聪明。
还总爱算计别人,和他爹一样的小心眼。托他上位,说不定过不久又是眼前这个互相猜忌的情形。
要么扶持他们家的傻女婿?
这更是个大问题,首先得问问他女儿。是愿意做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然后时刻担心着有其他的女人会分享她的男人。还是想要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别说什么,只要代王能管得住他的第三条腿。
就算他能管的住一年,他能管的住十年,可一辈子并不是十年就能过完的。
同作为男人,裴天舒很了解身为男人的劣根性。尤其是身处高位的男人,谁也不能担保坐上那个位子,长长久久的不受外界干扰,不受引诱,一直保持着初心。
像林峻游,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晓,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
怕就怕他们家的傻女婿一旦当了皇帝,欺负他女儿可怎么整,总不能再搞一次政变,推翻他。
所以说,皇帝好杀,关键是选谁继承皇位难啊!

☆、第89章 

皇帝是个不靠谱的;在皇帝的美人给皇帝戴了绿帽这样的流言广为流传之后,几乎大宏国的国民人人都知晓了。
你想啊;皇帝要是个靠谱的,这样的流言根本就没可能流的出皇宫。
皇帝表示真的很无语啊,主要是当时一心想要坑死裴天舒;还想营造一个不是他小心眼着实是不得已的现象,这才故意当着那么多命妇和贵女的面发作了一通。
不是有个词叫做长舌妇嘛!
皇帝就是想利用女人的这一特征,成为自己装可怜的有力武器;结果……MD,成了千古笑柄。
皇帝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办错了事;而办错事的理由就是所信非人;那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有错的,他可是真正的天命所归,要不然他哥也不会早死,还一切全是因着老天要让他继位。
这些话是稠方大师告诉皇帝的,一直觉得自己皇位继承的不是那么的正统的皇帝,对此话深信不疑。
几乎每天都要在心里默念一遍:不是因为我哥没有儿子,才勉为其难地选了我当皇帝。是因为我才是真正该当皇帝的人,所以我哥才早死的。
不知如今的代王知道了此话,心里要作何感想。总之,皇帝就是因着这种自我催眠,越来越狂妄,如今基本上都快忘记了自己叫什么。
仔细想想,也是,谁敢直呼皇帝的名讳。
以至于,做梦的时候,梦见裴天舒提剑直呼他“林峻游,你根本就不配当皇帝”时,他在梦里反应了半天,这才明白原来说的就是他。
梦醒之后,为了发泄心中的戾气,他叉腰对天长啸:“我是天命所归,我是天命所归,你们谁也杀不死我。”
幸好,皇宫占地颇大,大家住的都很分散。听见此话的多半是皇帝的近卫,大都已经习惯了皇帝的神神叨叨,若不然不知又会惊掉几颗大牙。
连裴天舒都猜不到,皇帝的改变,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着他自己的不自信。
别说裴天舒觉得赵王像皇帝了,就连皇帝自己也觉得赵王很像他,都是排行老二,他比赵王还惨,上有打小就聪慧将他秒成了渣渣的大哥,下有乖巧体贴谁见都说好的弟弟。
所以,皇帝的不自信是打小就有,且印在了骨子里。
而那稠方,不过就是看清了皇帝的本命。
这才和皇帝一拍即合的。
皇帝这厢是被稠方成功洗脑,感觉自己越来越自信了。殊不知,他在裴天舒的眼里就是一上窜下跳的小丑,要不是因着继承人难选,整死他的方法有N种。
这话要是摊开了说,皇帝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当然了,朕不止有禁军,还有神功护体。皇帝十成十的会如此自信。
而裴天舒,就会嗤之以鼻。
先把那哄傻子的护体神功放到一边,单只说两万禁军有八千还是听命于刘子骞的。别说刘子骞是皇帝的准女婿,要知道还有女生外向这个问题。皇帝都那么不靠谱,皇帝的女儿……要是靠谱了,才奇怪。
还没成婚呢,动不动溜出了宫,赖在人刘子骞的家里。
裴天舒偷偷问过刘通,他侄儿得手了没。这可真不是他为老不尊,这是生怕来个未婚先孕。
更怕皇帝翻脸不认人。
大好的青年,要是栽在了这事上面,刘通会哭死的。
最后实在是谁也阻挡不了宜阳公主,只能叫刘子骞又搬回了诚信伯府里。
人多,口杂,宜阳总不好意思再上门了吧。
这是裴天舒小看了宜阳公主的智慧和决心,人家不止上门,连理由都是正当的,“本宫觉得诚信伯的女儿颇和眼缘。”
刘彩:“……”呸,才不要和你做闺蜜。
要知道宜阳公主体内不靠谱的组成因子,不止是遗传了她皇帝爹的,还继承有她娘韦妃的。
别问韦妃又干了什么不靠谱的事,一提起来高御史也挺头疼的。
为啥啊?
他女儿住在家里就是不走啊!俗话不是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为什么不走呢?
因为丹乡伯家至始至终就没有来接过人。
高如意住在娘家不走,这可和长公主回了长公主府不同,人家是代王巴巴地跟上,还在长公主府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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