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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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中华-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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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方是入明朝之后,汉江水道有所改动,在夫人城这里形成了一个水中脊头,自这地方以下水流逐渐变缓,以至于泥沙淤泥,最终形成了好一片空阔之地。老城墙不再临水,明朝政府就从新修建了大北门,但即便如此,小北门这里一直到振华门(长门水道)闸口,都有相当一段城墙原离护城河,也就成了红巾军和义军进攻襄阳城的必佳之地。

船到岸边,爆炸声已经消失,恐有误伤,且夫人城总面积太小,重炮就是想按老一路来,向内延伸继续射击也是不可能的了。随着渡船过河的臼炮队伍纷纷抢先冲下了船,安好炮座之后,轰鸣的爆炸声再次在夫人城城头响起。

等到第二批渡河的人马到了,两拨合一时,臼炮的爆炸声才停了下来。姚学才和第二波首领马学礼(高家营)举臂一呼,上前义军就呐喊声抬着云梯冲向了夫人城。

今日拿下夫人城已经是必然的了。梁纲的目光早就越过了夫人城望向了临汉门,那里才是大军动真格的地方。

这夫人城虽然重要,可毕竟太过狭小,又只有两丈多高,如果襄阳城内兵力充足,与之互为犄角,相互依靠,夫人城还有一些作用,可是现在,四千人不到的清军连襄阳城本身都顾不住,又如何能有力的支援夫人城?

靠大炮?永保才舍不得拿有数的大炮去保夫人城呢,红巾军的二十门重炮能够已经得打到襄阳北城墙的任何一个地方。

梁纲目光看向身旁的王聪儿,神情的激动已经被她压制了下去,但一双眼睛依旧亮得发光,脸色也红润的如熟透的蜜桃。“呵呵”,他心中暗笑了两声,人初一攻城时都是这个样子,梁纲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攻获光化县城时的兴奋。

但是打着打着就习惯了,现在自己看着眼前的夫人城,心底下就没有一丝的兴奋感。或许拿下了襄阳后,心情才会动一动吧!

毕竟现在得到一座坚城对红巾军的作用并不大,那还不如多消灭三五千清军呢!

第二卷 烽火连天 二百五十三章 义军和红巾军的差距

二百五十三章 义军和红巾军的差距

拿下夫人城,大军兵锋自然指向了临汉门。

但是,在大炮、床弩的连连轰鸣声中,早有准备的清军却并没有被此击垮。他们把主力撤退到城墙脚下的储兵室内,然后以在城墙上留守的少量哨兵的旗号为信。

滚木礌石雨和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这些东西虽然古老,但是近距离而言,这些古老地东西杀起人来却也丝毫不比手雷、火枪逊色,尤其是在对付几乎没有防护能力的义军时。

血肉横飞,死伤一地。三波进攻后,义军留下了三四百具尸体不得不撤退回来。

“这帮王八羔子,忒是狡猾,大炮一轰,就躲进城下面,等炮停了,就又冒出来了!”齐七骂骂咧咧的跑到陈虎跟前,“营长,这样可不行,打下去大炮一点用处都没了,咱们攻城是事半功倍。”

“该改改法子!”

陈虎看着不远处的襄阳城墙,苦声一笑,“还能改什么法儿?清军早就摸清楚咱们这一点了。”以前之所以不显,是因为攻城时部队都是红巾军一家的人马,各支队伍都是一家人,之间无所谓谁的伤亡大谁的伤亡小,所以他们可以持续不停地(添油)一直进攻。可现在,大军是由五股兵马新近捏合到一块的,都想图个‘利益均沾’,你一批我一波,进攻撤退、时间持续都分的清清楚楚,前后两支人马根本就连接不上。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咱们就是一直用这种战法,清军才摸的清窍门的。现在咱们改一改,把胆子放大一点,这样办……”齐七眼中闪烁着凶光,一脸的杀机凛然。

陈虎听了脸色却是猛的一沉,齐七的这个法子不能说差,但也不能说好,因为风险太大了。只要稍微有点闪失,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风险太大。这种战术咱们根本就没有演练过,现在一下子就拿到战场上来,真有了死伤。怕战后军中的争议就会很大。”陈虎心中难以轻下决定,毕竟齐七的法子虽然有风险可还是很不错的,能够最大限制的压住清军。

虽然要手下士卒冒着炮弹前进,真的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营长,没风险就意味着没收获,除了用这办法,咱们现在没别的好办法来尽快攻克襄阳城。”“你要是怕战后军中争议,这一点上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会亲自带头打冲锋。”齐七拍着胸脯保证道。

他的上一句话点到了点子上,尽快攻克襄阳城才是现在红巾军和义军最最重要的事情。

“两刻钟准备时间。臼炮群前进三百米,你们第一营去做好准备。”梁纲听了陈虎的汇报,当即就同意了齐七的提议。

这叫什么?十八世纪末的步炮协同作战??

虽然会有很大的风险,但是为了尽早拿下襄阳城,那些许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齐七,你第一大队补充兵颇多,冲锋时可要看着点。别到时候部队拉不上,净给我丢人现眼!”

“将军放心,保证第一大队始终冲在最前!”齐七胸部一挺再次立下了保证。

“轰轰轰……轰轰”,新一轮的炮击打响。临汉门一带的城墙已经像是被人咬过一口的似的,残横断跺,碎石满地。

一刻钟后,炮声停止。

“冲啊……”

“杀……”

一阵有力地呐喊声传来,人影幢幢中,红巾军的攻城部队第一次向着临汉门发起了进攻。

齐七举着刀盾冲在最前面,身后的第一大队疯狂的向前奔跑着。

“快,快,赶紧上城墙,都麻利点。”急切的喊叫不时的在城墙上响起,在一个个头目的带领下上千清军再次涌上了城头。

破碎的城头,遍地的碎石就是最好地防守武器。一个个残破的垛口不多时就被一面面盾牌堵了个严实,在他们的后面,一排弓箭手弯弓搭箭,严阵以待。

“轰轰轰——”,看到越来越近的红巾军,清军守将正要下令弓箭手射击,大炮却在这个时候再度响起。

三发疾射,在最短的时间内二百多发炮弹落到了城墙上。溅起的碎石和着血肉四处飞落吗,而一些偏离了弹道的炮弹也无可避免的落到了城墙外,落到了攻城部队前,甚至是落进了他们的队列中……

连最近距离射击的臼炮都无法避免的出现误伤,后阵的二十门重炮就更可想而知了。而且这其中义军的那二十门三千斤重炮。

冒着头上的疾飞炮弹,红巾军的冲杀声始终回荡在战场上……

措手不及的清军被炮击严重杀伤,领军副将也化作了一滩污血,当头挨了一金箍棒的清军虽然还没死,但是却已经挡不住红巾军的冲锋了。尤其是第一营随后杀上的不是张汉潮的南会军而是张世龙的第二营和火枪营。

梁纲挥手让臼炮群迅速上城,同时重炮群也迅速靠上前,在城头瞭望手的指挥下,一边布置阵地,一边就已经开始了对后援清军的压制射击。而等到十二门大口径臼炮以上了城墙,炮兵阵地也布置完成,临汉门清军再也无回天之力了。

梁纲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王聪儿、张汉潮以及高德均,不是有了大炮就是红巾军的,都是一样的火力配置,他们能打出这样的效果吗?打得出来吗?

这不但是部队兵员素质的差距,更是指挥官头脑思维的差距。就看王聪儿他们,手中握着大炮却连打三次三次失败,还都失败在同一弱点上,他们虽然有了先进的火力,可思想思维却还依旧停止在存冷兵器作战的模式上,又如何能最有效的利用上那些先进火力?

三年的战斗,红巾军已经培养出了习惯与火器,习惯与枪炮作伴的战争思维,所以齐七今天才能临阵想出步炮协同作战的这一想法!这就是红巾军与襄阳义军之间最大的差距!

精兵可以练出,纪律可以规定出,可战争思维却不见得能升华得出。毕竟两军相较,红巾军中还有梁纲这样一个二十一世纪人才。

“上——”

姚之福令旗一摇,战鼓声咚咚擂起,襄阳义军四部人马奔出,向着城墙冲去。事实证明,他们之前的那种吃亏占便宜都一起来的想法在战争中是多么的谎缪!

虽然现在这冷兵器作战向热兵器作战的过渡阶段,战争的胜负成败还远不是跟后世一样一两分钟就可以决定下的,但是耽搁太多的时间,最终还是要在战斗中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的,尤其是在争分夺秒的攻城战中。

樊城的攻城战梁纲没有参加,但看眼前义军的攻城方式和水平,真是够悬,那一仗错非是因为城内有内应在,否则的话怕还有的时间在那儿磨。梁纲没有看不起王聪儿他们的意思,只是想说,他们(她们)这些人,从农民向起义军的这一转变过程中,是肯定要付出时间和一定的代价的。交学费,不可避免。

临汉门大局已定之后,骑兵营和第三大队就开始严阵以待,他们并没有随着义军的涌入而投入到战争中去,而是左臂上全都扎上红巾,时刻准备着进城维持持续。

林子一大,什么鸟都有。现在不要说是义军,就是红巾军中,梁纲也不敢保证他们全都会秋毫不犯!所以一批信得过的,入城维持纪律和市井稳定的人就必须存在。

对于这一点,王聪儿他们毫无保留的相信了红巾军,三年树立下的大好名声早就影响在了他们的心头。

襄阳城内,知府衙门。

厮杀声要要从城北传来,内外一片慌乱。

“还无消息传回!?”永保一身戎装的站在大堂门口,问向身边的戈什哈队长。那人摇了摇头,“将军,仍无消息传回。”

满脸的阴郁之气更浓,永保看见满院子的混乱,只感到无比的心烦意乱,‘苍啷’一声拽出了腰间宝剑,厉声吼道:“再有敢乱者,斩!”

混乱的衙门立刻就为之一静。

半刻钟后,一声急报传到。

“报将军,逆匪已经占据了临汉门!”一小卒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大人,退吧。长门水道还有船只在……”旁边的幕僚战战兢兢的向永保进言。

“滚!”永保斜眼一瞄,接着一脚踢飞了幕僚,利剑在手,一指那趴在地上呻吟的幕僚,喝道:“来人,给我推出去斩了他!”

“再有敢言弃城者,誓如此僚!来人,集合城内所有官兵,与我踏平乱党,以报皇恩!”

“踏平乱党,以报皇恩!”

“踏平乱党,以报皇恩!”

以知府衙门为中心,襄阳城内的清军火速集结于此,甚至都为之放弃了东西南三面的防守。

包括水师在内,两千左右的清兵集结完毕后,迅速投入到了战场——北城。

龙旗之下,两千余清军蜂拥而至。

然而一时的英勇并不能扭转全局,尤其是双方十里香茶如此悬殊的时候,当一颗颗炮弹落到他们头顶,当成千上万的红巾军和义军战士扑杀到他们眼前,两千清军不多时就兵败如山倒。

“死!后退者,死!”永保手持着宝剑,连番砍倒了两个逃兵,周围一片混乱。

“不准逃,杀,给我杀啊——不成功,便成仁!”声嘶力竭。

可是他一人的拼命无关大局,当一个接一个的将领死在了阵前,当一个接一个的军官选择了后退,于是全部的清兵夜就选择了逃跑。

“啪——”一颗流弹擦着永保的额头击中了他头上的顶戴,一品的红宝石顶戴立刻掉落到地上,一抹鲜血也随之在永保额头流下。

“将军!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旁边的戈什哈队长急的垂首顿足!

看着前面蜂拥杀来的红巾军和义军,再看看旁边胆战心惊抱头鼠窜中的手下,永保长叹一声,举起手中的宝剑搁在了脖子上……

知府衙门。

段琼、段玙兄弟身边已然悄悄集结了百十号人,这是他们能够联系到的所有人手。之前永保的亲卫以及戈什哈都在,他们等在一旁是一点大的动静都不敢发出。可现在……

“弟兄们走啊,活捉胡启瑞、张翙那些狗官……”

与潜伏在樊城的王林相比,段家兄弟的成就不大,但是也决不小,因为身为户房典吏的二人在此之前已经顺利拿下了襄阳府库的控制权。

“杀啊——”

“进城吧!”临汉门外,梁纲看了眼王聪儿,翻身登上了战马。

“进城!”王聪儿娇喝一声,身边张汉潮、李全、王延诏、高成杰、高德均等人齐齐上马。

没有什么盛大的仪式,伴随着城内还未平息的厮杀声,梁纲、王聪儿等所有首领策马走进了襄阳城!

比他们还更早进入城中的是骑兵营和第三营,扎着惹眼的红巾的他们已经出现在了城北的个个大街小巷。

不到一天时间,随着永保最后一搏的失败,铁打的襄阳城就落进了红巾军和义军的口袋。

悲愤交集的永保最后一刻被他的戈什哈队长夺下了宝剑,架着去了长门,几十残兵败将登上了一艘早有准备的运船冲出了变换了颜色的襄阳城。

二月十一日下,襄阳攻克。

同时,红巾军新兵营的两个大队也在运输队的载运下,迅速向宜城、南漳两县赶去。

城头上的青龙旗、黄龙旗已经被纷纷把下,飘扬着的变成了清一色的赤炎红旗!(义军没军旗,总不能打白旗吧?)

黄昏,全城的厮杀声都消失了。没有急着清点府库,也没有急着抄家敛财。

襄阳大牢前的牌坊口。

王聪儿以下,数百名义军的大小首领、头领都一身白素的聚集在这里,梁纲也也同样在中间,同时间城内所有的义军和红巾军也齐齐在头上戴了一抹白孝。

香案摆列在牌坊口中间,三柱清香点燃。

“拜——”资格最老的李全高声的一叫喊。

所有的人全部跪倒在地上。这里是王应琥、萧贵、宋相、李成贵、张添美、高成功等人死难的地方,也是宋之清、齐林二人尸首被鞭尸、分尸的地方。

“祭——”再是一声大喊。

胡启瑞、张翙等大小七个被俘的官员,以及战中二十多个被俘的军官,全部被押进了场上。

一把把雪亮的大刀扬起,落下,污血哧溅,以此祭奠西天大乘教的诸位豪杰英魂!

“来,干!我敬你一碗。”夜晚庆功宴上,王聪儿明显有些失量,但喝的显出醉态的她依旧一碗接着一碗的向周边诸人向梁纲敬酒。

“好,干了。”一句话不多说,梁纲端起酒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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