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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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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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沉下大海,几秒钟之后,他握着自己的军帽和军刀从海水里钻出来。

抱着张义远的儿子,大金牙戴维森挤到船舷朝着在水里一沉一浮、扶着船身喘气的部下大吼道:“张义远,你这废物怎么落水了?你快要死了吗?”张义远在水里尽可能高的抬高身体,高举军刀过头顶,仰天竭尽全力的大吼:“大人,兄弟们,我还没开始战斗呢,接我上去,让我杀个痛快啊!”

我还没开始战斗呢………这是海军偶像美国海军将领的名言,他和敌舰大战良久,他的船都已经被打起火了,正在慢慢下沉,已经要沉了,敌人出于基督教道德邀请他投降,他的回答就是:“我还没开始战斗呢?”然后他接舷死斗,生生的发动肉搏战,竟然抢下了敌人的船,这就是基督徒海军的武勇。

为了这个仪式化的回答,整个舰队的海军都在尖叫鼓掌,甲板上飞了一片的军帽,大家在礼炮声中狂吼:“我还没开始战斗呢?让我杀个痛快啊!海军万岁!”戴维森亲切的刮了下怀里小孩的鼻子,笑道:“看,你爹爹是个海军的男子汉。”说罢叫道:“把这个死也要战斗的怪物拉上来,我们照相。”

甲板上乱成一团,有人围着抱着小孩的张义远祝贺,报社记者在推开人群准备给沸远舰全体官兵、嘉宾和家属拍合影,列强的武官和军事观察员纷纷和海宋海军高官们递烟聊天,刺探下彼此的军事情报。而列强外交文官们纷纷去纠缠海宋皇太子,拉拉个人关系。

钟家良就靠着船舷站着,他一身的高帽燕尾服哈欠连天,连连抽鼻子,这个典礼超过45分钟,已经让他鸦片瘾上来了,虽然和海军关系不错,但是那是基于海军会保护印度到海宋鸦片运输线的基础上,除此之外,他对军事这玩意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仅没有兴趣,以他满清小开的受教育根底,他潜意识就认为眼前这些穿军服的全是丘八,不管是汉人还是洋人,是洋宋人还是列强武官,只要穿军装全是丘八。而且皇帝也是脱不了丘八习气,那么英勇神武的家伙愣是把自己儿子扔进丘八堆里还穿着军装,那可是皇太子啊!皇次子居然也扔进陆军那伙丘八堆里了,那伙家伙还不如海军丘八呢!

天下可以马上得不可以马上治,这个丘八皇帝懂不懂啊?所以看到皇太子那个戎装打扮,钟家良就很伤感,总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多好的年纪啊,正是要坐在书桌前学圣贤书、研究怎么爱民如子的日子,即便皇帝不熟悉圣贤书,也可以学圣经啊,那总算是读书啊。

扔军队里混算什么啊?而且马上就要扔一万里去英国学怎么做一个丘八。这圣君太暴殄天物了,太残忍了,太子太可怜了,于是钟家良不想多看皇太子那副样子,整个典礼感觉非常百无聊赖。因此他就扯着旁边一位一样高帽燕尾服的人,和他聊天挨过鸦片瘾,等着小艇接他们上岸。

这个人和钟家良站在一起,自然也不是凡人,他就是外交部东亚司负责人………秦连生。“小秦,海军这次怎么提拔了个江西人啊?他会游泳吗?”钟家良打着哈欠说道。

秦连生赶紧殷勤的凑过去答道:“哎呀,钟先生,您孤陋寡闻了。海军这一年多提了好几个洋人和江西人,他们被丁玉展的事吓坏了,急于证明自己绝没有山头,只要不是广东人、福建人、湖南人,反正其他地方的人只要敢冲敢杀就一定提拔。”

“怎么?反过来歧视自己了?对了,那两个家伙是干嘛的,从上船开始,就拿着个本子写啊写的,记者吗?”钟家良指了指旁边两个穿西装戴小圆帽留一字胡的亚洲人,秦连生撇了撇嘴说道:“日本大使,旁边是他的画师跟屁虫,都是很无趣的人。

平常太严肃了,总是莫名其妙的哈亚哈的,去哪里都拿笔记下来,连我们外交部座椅布置他们都画了平面图,什么意思啊!喝酒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放浪形骸,要洗要洗的,喝多了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吓得人一愣一愣的。前几天,他们非得求我加入观礼名单,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人家小国仰慕咱大宋天朝呗。”

对日本那个岛国不感兴趣,钟家良抬了抬下巴,问道:“和皇太子坐在一起的那个小孩是谁?穿着没军衔的海军制服?我没见过,什么人物?”说到那位,秦连生凑过头来,手遮住嘴小声道:“那是安南皇族成员,请过来让陛下相面的,说不定要和亲。”“和亲?和安南?和亲?自降身价了!”钟家良愣了片刻,立刻无比歧视的叫道。

“别那么大声。”秦连生吓得跺脚,就差没捂住钟家良的嘴了,回头看了看没人注意,才再次小声说道:“咱们皇太子岁数也不小了,该结婚了。但是整个远东都没有信基督的皇族,只有安南有几个信天主的皇族。海军罗前捷死活想撮合宋南联姻,太子、公主都可以,那样他就和咱们皇族是连襟了。”

“哦!我都忘了这茬了,他老婆是安南皇族啊。”钟家良嘴张了个大大的O型。就在这时,一个容貌英俊的海军上校军官走过来,笑道:“钟先生,真是罕见的贵客啊,您能来,真是我们海军的光荣啊,一会聚聚?”“安琪大人,我为此而来。”钟家良咧开嘴笑了。

237、权贵的闲谈

海军敕封典礼结束后,尊贵的客人们都被小艇依次送到了岸上的海军司令部里,准备一会参加皇家赐宴,这是第一次由皇太子出面进行的敕封,标志着海宋希望在太子出国之前留下自己尽可能多的政治烙印,受益者皇家海军当然格外积极,联络外交部请了地位适合的所有中外客人来,因此虽然被敕封的将官地位不是很高,然而来的宾客非常之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各国外交使节和随从。

不仅请老公,夫人一概请来,因为海军妄图把这件事在国内和国际上的影响力提升到最大,所以不仅中午有赐宴、下午有娱乐参观活动、晚上还要举办酒会,整整一天都要折腾。现在典礼结束上岸了,军乐队在室外演奏悠扬的音乐助兴,海军司令部建筑里外都是人,而且洋人很多,金发碧眼的洋人和他们撑着洋伞的夫人随处可见,里面有西方官员也有为海宋海军服役的洋人军官和配偶。

仅仅因为中国军官还不习惯让女眷出席这种场合,来的大部分都是洋女人,中国官员从家里领来的都是孩子,所以海军司令部草坪上也到处可见黑发黄眼的中国孩子和金发碧眼的小孩一起嬉戏打闹,还有宠物狗在狂奔乱跑,把平日威严的海军司令部搞得像个公园游乐场一样。

而钟家良却没有掺和,他独自一人坐在一个巨大圆弧形的观景阳台上,慢慢啜着自己掺了鸦片酊的葡萄酒,这里是司令部品字形三座主楼西边楼,在这贵宾休息室的三层阳台上,风景绝佳,微微歪头就可以俯瞰司令部前面的大草坪。

这时,贵宾室门开了,外交部司长秦连生走了进来,满脸堆笑道:“哎呀,钟先生,您怎么自斟独饮了?我问了好几个人才听说您在这里歇息呢!”说着走上阳台,两手握住黄铜栏杆,朝下笑着看了看风景,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满是咸味的海风,满意的坐在了钟家良对面的圈椅上,吩咐侍者给他倒杯茶。

这才笑问:“钟先生,怎么不去下面聊聊天?很多外交官找我打听您呢。”钟家良喝了一口酒,抬头道:“小秦,千万别告诉他们我在这里,今天赐宴我都不会参加,一会和海军的人谈谈事情我就回家。”

秦连生愣了一下,接着一拍大腿,笑得满脸都是褶子,嗤嗤的笑道:“是大跃进的事情吧?哈哈,我们老大萧子爵也没敢来,借口看西医遁了。那些列强得到风声,闻听朝廷要借贷,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刚刚奥地利公使缠着我讲贷款的事,哈,我说我不懂金融,他也没辙。”

“我还可以躲,小萧躲不开,最近肯定睡不好了。”钟家良坏笑了一下,他有资格这么称呼现任外交大臣。现任外交部大臣萧祖业以前就是他的跟班,跟着他一起投“贼”的。虽然作为富豪小开的跟班也算有点文化,英语都会说,但在满清文人眼里看起来当然属于三无人员:无文化、无廉耻、无底线。

三样有一点,你会去投长毛贼啊?在海宋朝廷里还有一点优势:无傲慢………萧祖业文化档次很差,无法支持什么特别牛的雄心壮志,不会像文官头目宦助国那样妄图以外神内儒给朝廷换色,也不会像陆军海军一样妄图掌控山头。

而且身为东亚第一个外交部大臣,要和默认比自己强的国家交涉,几千年都没有过这种事情,因为天朝看别人都是蛮夷,绝没有先例可循,也没有什么潜移默化的官场文化可以教他,所以他只能就抱着皇帝大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如让他出使英国,当时宋国人畏之如虎的万里之遥的番邦啊,活不下去的贱民没办法才去,一个荣华富贵的大官要去受罪吗?说不定死在海上呢?

他真二话不说颠颠的去了,虽然一年后,因为才能实在不能胜任繁重的谈判、包装宣传、刺探情报工作,才被撤回来,当时这个忠诚、听话、不骄傲的心被皇帝看在眼里,外交部大臣交椅还是给他坐。不久后还以第一任海宋驻英国公使的功绩封了爵,这样一个人自然会毫无廉耻的把自己卖给皇帝。

当然还经常朝帝国第一西洋通钟家良请教外交事务,心里大约已经认定了这种低调谦虚的本色是自己飞黄腾达的根本。所以钟家良也很喜欢他,动不动的叫小萧。当然钟家良本身实力无论是在圣宠上还是在列强友谊上也都很可怕,欧美人恭敬的给了个绰号“殿外外交部部长”,对他低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萧大人当然睡不好,现在天天拿着一堆堆的数字念叨什么英镑、法郎什么的,外交部里懂经济金融的小海游士全都被叫去给他讲课,这两天外交部整日坐着英国、法国、普鲁士外交官堵他,他不要见,自己在门后面捋自己头发,很痛苦的样子。”秦连生大笑起来。

钟家良没有笑,而是彷佛需要更多思考能量那般,灌了一大口带着鸦片酊苦味的酒,说道:“这次外交压力主要来自于英国,有两点较为幸运:幸好法国在内乱、他们在我国的银行家和政府外交也处于瘫痪,压力等于没有;幸好普鲁士异军突起,并且急于扩大自己在远东的影响力,可以作为平衡英国外交压力的筹码。”

“英国?英国那领事找不到萧大人,就找我游说,我听着还不错,他说假如使用以英国牵头的国际财团铁路借款的话,利息比其他币种要低两个点呢?两个点呢?”秦连生瞪大了眼睛,满眼疑惑。

钟家良冷笑一声说道:“哪个政府也不是好好先生,英国牵头的财团要借给我们的是英镑。英镑是挂住黄金的,我们币种是挂住纯银的,现在银价对比黄金天天在跌,你借金英镑等于借黄金,以后还钱的时候,不仅要支付货币利息,还要给英国以金比银升值差价,会被榨骨吸髓的。”

秦连生愣了半天,讪讪的笑道:“哎呀,幸好我们东亚外交还用不到这些数字,否则我会愁死的。”钟家良知道他不懂,也不再继续说了,眯着眼看他问道:“哎,我突然想起来了,今天主要都是列强外交官在场,我还看见你同事欧洲司老罗了,你这东亚司司长来做什么?伺候那安南小蛮夷?”

“嗨!那安南小贵族早就来海京大半年了,都是跟着海军和皇太子玩,用得着我吗?我来另有使命。”秦连生喝了口茶,笑容满脸,朝阳台下看了两眼,突然满脸惊喜的模样指着下面叫道:“钟先生,看八里桥伯爵也来了,好久没见过他了。”

钟家良顺着秦连生手指指向往下一看,只见在满草地的高礼帽和白军帽之间,多了一个扎眼之极的鲜红色软帽子,那不是小刀军团以前老大丁玉展是谁?因为海军山头事件被革职在家反省的他竟然也腆着脸过来了。

不过以他这种身份肯定是没法混进舰船上的神圣典礼的,估计一直在岸上等,现在才蹭进来。他前任老大罗前捷正领着他见礼皇太子,即便在三层高的阳台上,都能看清楚丁玉展那副在皇太子面前点头哈腰的谄媚之态,腰都没直起来过。

“啧啧,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小刀军团新军帽到底怎么回事啊?戴个红帽子就戴吧,还没有骨架,全是斜趴趴套在头上的,鲜红鲜红的,看起来和头上趴着一坨红色的屎一样,太怪了!”秦连生评论道。“那是皇帝给小刀定的新军帽………贝雷帽,法国牧羊人戴的,皇帝可喜欢了。”钟家良斜了秦连生一眼,暗道这小子对军队也不上心啊。

闻听此言,秦连生一愣,接着大叫起来:“我擦!看看那些帽子就浑身一震,红色帽子斜着戴,中间钉着银军徽,太威武了!来的时候,海军司令部马路上好像排了一排路灯那样醒目。对了对了,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想起来了武松就戴这种歪帽子。厉害,打虎武松啊!”

“看来罗前捷是想恢复丁玉展的影响力,谋求他重新出山。”钟家良没理会对面军盲的掩饰废话,他看着下面的丁玉展摸着下巴说道。秦连生终于摆脱了那红色屎帽子的话题,立刻嘿嘿笑了起来说道:“估计不容易,钟先生没听说吗?报纸上都讲,丁玉展现在陷入了两难境地”“哦?怎么讲?”钟家良闻言极感兴趣的转头询问。

秦连生说道:“自从他被革职之后,家里什么玩意都被报纸爆料了。说他在城外的封地已经成了帝国最大的福建偷渡人口聚集地,放眼过去,到处是福建人,全是福建话,以他的官邸为中心那个镇子简直可以称之为福建镇了。出事之后,他有心想把这些老乡全踢开,当时担心皇帝认为他为了当官心黑手辣、翻脸不认人,毕竟咱们皇帝多仁慈啊,他这么做是卖力不讨好。

不踢开呢,又坐实了自己福建山头老大罪名。所以他踢也不是不踢也不是,只能求着附近治安局去他那镇子天天检查非法居留黑人口。哈,想想,以前治安官敢去查,他们揍人家,治安官不敢进镇。现在听说求爷爷告奶奶加送礼的请治安官去查,当时治安官们一肚子火压根不吊他,当着记者面说:‘俺们不会说福建话,怎么敢去丁伯爵家呢?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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