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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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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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由党这么火烧眉毛什么意思?”林留名怕自己功劳飞了,赶紧问道。“肯定怕名声受损呗!要知道候选人现在摆明是官员标准来卡了。”方秉生悠悠的说道。“官员?张其结肯定不行,哪有赌棍做官的。”易成答道。“易先生说得是,搞臭他的名誉就成功了一半,说不定朝廷一个规定就弄死张其结,朝廷可绝对不会待见这种人。”方秉生冷笑道。

“而且顺路打压郑阿宝自由党的气焰!李广西是纳妾,张其结是赌博,都装得道貌岸然,内里奸诈,自由党就是个奸党!”易成吼叫道,心里长出一口恶气:叫你们再骂我们是阉党,你们是奸党!

这个时候,方秉生扔了手里油花花的传单,朝后仰在靠背,有些后悔的说道:“我就是没有看出他们奸来,吃了大亏!我早觉得张其结这小子根里透着诡异,看起来老实正派,但做事又绝又狠,我试着用刘国建压他,他居然敢煽动治安局和刁民造反扳倒刘国建!

我后来用马戏团买票,他又敢拿真金白银买彩票和我们对赌!这他妈的就是个赌徒性格啊!可惜我一直拿他当老实商人对待,谁能想到,实际上,我面对的敌人是个敢孤注一掷的疯狂赌棍啊!轻敌了,轻敌了,被他骗了。”

齐云璐给林留名透露了大情报,自己也不敢马回去,就跑到城外一个人少的小破茶馆,喝茶嗑瓜子看雨点落下,一直挨到下午4点半,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回纺织厂,打算把“跑断了腿也没有找到李文”的噩耗告诉大人物们,为了逼真,他一走上去纺织厂那条路,还在大雨里用伞顶着风艰难的跑了起来。

但是让他又惊又喜的是,张其结好像并不在意他没找到李文,而是把他拉到一个房间里单独面谈。没谈那记者,却谈了这些:小齐,你想不想为党出力,现在李广西不在了,只剩我们三个,若是你积极前进的话,我们可以推你第四个座椅,你说不定也能选当官。听完之后,齐云璐愣了一下,然后咧开嘴笑了,连连表示自己乐意效命,刀山下火海都可以。

张其结接着说道:“潘近星在陷害造谣我,这不仅伤害马上就要结束的选举,也会损害我们党的利益。他一个清国人一个鸦片鬼,实在是太可恶了。”“是啊,要不我找人揍他一顿?把他赶出龙川!放心,老张,交给我小齐好了,我手下好几个外地劳工,我让他们揍谁也抓不到把柄的。”齐云璐已经猜到了一些真相,故意装什么都不知道。

龙川这位商业领袖犹豫了一下,交给齐云璐一个麻袋包裹的四四方方的包,说道:“这倒不用,你把这个包偷偷藏进潘近星租来的房里。放心,王鱼家已经说了,潘近星在咱们中心教堂像求佛一样求耶稣呢,老吴去了火柴厂,家里根本没人。老吴家的锁一捅就开,不必多虑。”

“这里面是什么?”齐云璐掂了掂发觉很轻。“麻袋皮下是个公文包,有一些钱,100元钞票。老潘那种人不就是要钱吗?但是你不要被他发现,偷偷进去放到他的床底下,把麻袋拿回来。他拿到钱,自己就走了。”张其结脸好像罩了一层灰,看起来如同死人一般难看。

“好,那我什么时候去呢?”齐云璐站起来问道。张其结扭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和铺天盖地的大雨,说道:“今天天气很好,你现在就去,小心,别被人看到,也注意保密。”齐云璐立刻点头称是,让张其结放心,打开雨伞抱着麻袋踩着遍地雨花出去了。

但是在半路,还是耐不住好奇,躲在一个巷里的门洞里,齐云璐打开麻袋和公文包看了:里面确实有10张钞票,但此外还有一沓账本和一把锈迹斑斑的刀。惊奇的齐云璐看了账本是纺织厂的,又拿出那叠钞票看了看,借着闪电的爆亮,愕然发现每张钞票都盖着纺织厂会计的私章。

后手指摸了摸那刀,齐云璐倒抽一口凉气,喃喃道:“老张,看不出来啊!你心还真黑啊!你这哪里是想收买,是打算栽赃?”但是齐云璐不知道的是,在他深一脚浅一脚淌水一般走出纺织厂的时候,背后高处的玻璃窗一双鹰隼般的眼珠就钉在他的雨伞,接着另一双带着些许歉疚和恐惧的眼睛也看了过来。

“宝少爷,让他去做这事合适吗?他可以信任吗?”张其结看着齐云璐晃动的雨伞消失在厂门拐角外,转身问道。旁边抱着手臂的郑阿宝动也不动,冰冷如一座大理石雕塑,只是鼻里冷哼一声,说道:“没法,我不想这事知情的本地人太多,你们的手下也不行,因为说不定会反过来学潘近星要挟你们。

就让你的心腹会计参与即可,齐云璐他是个外人,在龙川没有根,只想赚点钱而已,以你们本地土豪的势力要制服他很容易,无论给钱还是用刀划在他脸。而且和我们关系不深,出了事好推给他,真不行把他也弄失踪了都无所谓,谁会在乎一个家在外地的小建筑士。”

说罢,他转过头看着恐惧痛苦悲伤交织的张其结,伸开手臂命令道:“齐云璐要是得手,立刻让你的心腹会计报警,说自己被一个清国口音的人抢劫,但是说的轻松点,千万别吓得官差老爷们下着大雨半夜搜城。这不仅是你们调动手下绑人的理由,也是保险,保证你们夜晚的行动万一有变也有脱身的完美借口。”

215、东风

【选举第五周周六】下午6点半。

一场典型的夏季暴雨已经覆盖龙川,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漆黑如墨,本来绵长的白昼早早消逝,如同被这狂风暴雨砍去了尾巴,仓皇逃遁,黑夜早早到来。西洋学来的火车站不能像传统的建筑,也不能像有传统脑壳的人舍不得点灯,火车会风雨无阻、不舍昼夜的穿梭,那么火车站也必须要抵抗风雨无惧黑夜,因此它少不得照明。

于是建筑各个窗户都早早亮起了灯光,建筑外各处也点燃了火炬或者洋灯。就算在外面工作的人员虽然还是用披了几千年的蓑衣遮蔽风雨,但手里引入没几十年的玻璃洋灯却照进风雨驱散了黑暗,若是从天空俯瞰下去,尽管狂风暴雨;车站里依然宛如有一群萤火虫般在顶风冒雨的飞舞。

贵宾室里也一样,已经放了一个烛台和两个洋灯,带着一身的雨水气味进来的陆站长又亲自送来了额外两个洋油灯,亲手放置在靠墙的木茶几上。点燃后,罩上玻璃罩,拧动外边的铁把手,把里面的油口调节到大,玻璃罩里的火焰貌似害羞的精灵,犹豫一下后受惊一样膨胀开来,桔黄色的煤油灯光立刻闪亮,潮水一般挤压着、驱赶着黑暗。

只是围着沙发动也不动的那群人宛如一块暗礁,挡住了这来的光之潮水,在背后的粉墙拖出了高高的黑色影。除了林留名和山鸡,李猛、庄飞将、鸦片馆王经理都在,还有洋药行会京城人员以及几个陌生记者,他们站在沙发对面,绕了沙发前矮茶几围了半圈还挤得的满满的,聚精会神的听沙发的易成与方秉生商议。

坐在沙发上的大将们脸色并不好看,易成还扭头看看沙发后玻璃窗,窗外是漆黑如墨的天色和万马奔腾般的暴雨声,他转头说道:“这鬼天气!方便自由党行动了!”“我们的人发现纺织厂那个会计经理鬼鬼祟祟的进了治安局,他们该不会要报官抓人?”山鸡插嘴道。

易成冷笑一声说道:“谁知道呢,反正自由党对那个清国佬绝无善意。”方秉生问道:“易先生看要怎么办?王经理刚才还说那窄街两头到处是玻璃厂和纺织厂的人,三三两两的,简直是包围一样。看来对方想硬来,估计就是今夜,天黑风高好放火嘛,我们坐视不理吗?”易成叹了口气,有此痛苦的说道:“那清国佬楞要自取灭亡,往对方手里跳,我们也没法啊。”

3个小时前,接到林留名急报,民主党立刻准备行动,要和这个潘近星接洽交流,对方很可能可以形成自己的致命武器,而且白捡来的。但是易成和方秉生都经验丰富,足智多谋,他们要求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找到潘近星,不要对自由党打草惊蛇。

因为潘近星对张其结有金钱要求,这就像债主找到债务人一样,虽然这个债务人貌似是老赖,两者有隐隐的敌意,但债主哪里会上来就想干净利落的弄死债务人,那欠债不是没人给了吗?所以从这个角度,潘近星其实对自由党比对民主党亲近,民主党可没人欠他9万元宋洋。

因此要是自由党发觉民主党已经知道潘近星,并采取行动的话,那很好对付,只要张其结出面潘近星肯定乖乖的跟着他走,总是要谈判的嘛。这样一旦落在自由党手里,哪怕对方仅仅是虚情假意的拖着潘近星的话,民主党就别想碰到潘近星一拇指头了,所以必须避免打草惊蛇暗中联络潘近星。

并且民主党认为这成功概率很大,潘近星也需要债务人的敌人来支援嘛,这样会给债务人极大的压力。当然,民主党其实马上就会尝试套出潘近星对张其结的杀手铜,然后去他娘的什么9万、10万的,去他娘的什么大洋恩怨情仇,直接拿去弄死张其结就行了。

几个人急急商量后,没有民主党的名人出面,连《宋商经济报》记者都没敢派,找了两个生面孔小报记者,让他们当做探子,以采访的名义去找潘近星。但是他们却扑了个空,大门挂了个锈迹斑斑的清国老式锁,虽然看起来用手就能直接拔开,但两个探子不敢碰,就扒着墙头叫了几声,邻居出来了说:“听着两人都出门了。”

听到回报,火车站当即就紧张起来,方秉生和易成只能连连祈祷潘近星千万不要去找张其结,即便去找,张其结最好也要把他扫地出门。小报记者、鸦片馆员工、火车站工作人员这些不引人瞩目的10个小角色被撒出去找这个清国佬,当然这个难度极大,他们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人,长什么样只能听林留名描述,而且被严令,两人一组,千万不能打听,只能用眼睛看。

找到后,一个跟住,另一个火速找方秉生回报。而方秉生和易成也没闲着,立刻跑出火车站,到了潘近星租住的那条街街口外大街,找了个制高点,一个三层楼高的小茶楼。幸运的是老板是民主党的铁杆拥蹙,手里大把的彩票,一看是方秉生,喜出望外要什么给什么。

于是方秉生他们可以站在顶层员工起居室里,忍着屋里员工床榻刺鼻的臭味,在窗户里盯着那个窄街入口,连望远镜都用了,山鸡林留名跑去另一个出口处的大街盯着。没法,潘近星租的这条街太操蛋:不仅很窄,里面全是住户,根本没商业,一个行人大摇大摆走进去都太显眼了,何况蹲在柳树下盯着某家门口。

县城又这么小,互相都认识,这不是给自由党报信吗?这样做的话,估计一会功夫自由党的人就蜂拥而来,劫走潘近星了。但是民主党运气不错,方秉生拿着望远镜不停的从长街这头扫到另一头,结果猛可里发现长街一头一个小老头出现了。

他穿一身破日的西洋装,一手拿着雨伞,胳膊下夹着一卷报纸,一边走,一边不停咳嗽,腰弓得像个虾米。咳嗽剧烈之时,都不得不停步拿雨伞伞尖当拐杖般,撑住地面。脑后留着的辫被震得马尾巴一样起伏,好像从后背掀到脑壳。完全符合特征。大喜过望的方秉生立刻让身后无所事事的鸦片馆王经理行动,把潘近星拉进来。

结果富贵中人的王经理活像个老虎一般藏在这茶楼门后,一俟潘近星走过,跳出门槛一把把他拽进了门里。“干嘛?抢劫?”潘近星的小身板差点被拉散,惊醒后眼珠都吓得瞪出来了,就挣扎着往门外逃。王经理也算临机应变很,立刻满脸堆笑,叫道:“我们茶楼优惠促销!先生是清国人吗?为庆祝老板生日,今日清国人全免费、有赠品、什么都免费、来来来!楼上雅间!”

一听这话,潘近星不挣扎了,愣了一会,半信半疑的叫道:“真的?”接着又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清国人?”“哎呀,看先生一派儒雅、气宁轩昂、虎步龙行,除了我们高贵的礼仪之邦邻居的清国之人还能是谁?对不对?对了,我也是清国人,还是福建人呢!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王经理以老鸠拉客的表情对潘近星抛了个媚眼,这他倒是很擅长,当年他在惠州鸦片馆做临时工伙计的时候还真的就是用这一套对付清国有钱客人的,他们又有钱又好骗。“啊,哈,不是清国,是大清朝,其实我也刚回国……”潘近星脸有得意之色,还想谦虚几句。

“来!”王经理一看对方上钩,扔一块银元给旁边惊得目瞪口呆的伙计,说道:“什么好上什么!快点!”说罢拉着潘近星就往楼上雅间走,肚里却大骂:美国回来的也一样,果然是乡巴佬啊。这都信?要不是老子是好人,把你绑了当猪仔卖到兰芳去都可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下半截其实是“一听来借钱,滚蛋、滚蛋!”甚至于是“又来一只大肥羊!”

一上二楼,易成和方秉生已经在楼道里等着了,王经理把还在纠结“你也是福建的,你家哪里的?真的?”这问题的潘近星往两人面前一推,闭嘴不装老乡了。“哎呀,潘先生,欢迎回东亚!都是汉人啊,我们海宋欢迎您这种游子荣归故里啊。”易成一个箭步窜上来,两手握住潘近星鸡爪一般的手骨使劲的摇。

“是啊是啊,潘先生莅临我们国家真是我们的荣幸啊,住的好吗?吃的好吗?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乐意帮忙。”方秉生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你们是?”看着西装笔挺、笑得花枝乱颤的两个家伙,胸口还都挂着军用双简望远镜呢,潘近星满脑莫名其妙,眼珠都斗鸡眼了。

在雅间里,茶和果品还没呢,急不可耐的方秉生开门见山的把自己身份讲了。潘近星倒是吃了一惊,以一脸刚刚认出卸妆后名角的表情叫道:“民主党?你们就是著名的阉党?你们可有名气了,福州口岸报纸都是你们的事,留坟不留头的‘四眼毒蛇’,铁路小方就是您?”“你都是看哪家的报纸啊?!”方秉生很无奈的叫道。

潘近星有点敌意的撇了撇嘴,抬起视线看了看方秉生油光滑亮的三七分头型,从自己背后艰难的摸到自己干瘪短小的辫子,绕过脖子用鞭梢对着方秉生冷笑道:“我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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