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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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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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三个福建人都目瞪口呆,山鸡经常出入这些下三滥场合,经验最多,小声叫道:“看什么?他都开枪了!快跑啊!”这提醒了贵宾单间里手足无措的其他四人,大家也慌不迭的忙乱起来,有的朝贵宾室的那个小门跑去、有的去抓衣帽架上自己昂贵的西装礼帽、还有个家伙玩命去搂赌桌上的银元和钞票。

方秉生单手臂弯夹着自己的西装外套,手里抓着文明棍手忙脚乱的往头上扣着自己的礼帽,一边往门方向踉踉跄跄的跑,山鸡看方秉生手上有伤,行动不是很方便,怕被警官追上,从腰后抽出自己的镀银手枪,“哐啷”一下砸碎赌桌上的玻璃洋油灯,贵宾室里顿时一片漆黑,里面的秘书连哭号都吓出来了。

“都滚开!让生哥先走!”在这种危机关头,宋左公司的两个大将也不和刘国建他们玩什么好兄弟了,在黑暗里,左推右攘,把挡路的一个人推倒在地板上,最先拉着方秉生出了门,到了二楼后面的楼梯平台上,秘书也紧跟着出来了,三人正想跑,但方秉生猛地转身,用膝盖关上了出来的小门。

“快,锁上它!别让治安官追出来!”方秉生低声怒吼。“是!生哥!”山鸡立刻扑了上去,把锁叶合在门勾上,这才发现没有锁头了,记得好像是秘书负责开门锁门,他扭头对黑影里的秘书大叫:“小子,把锁拿来啊!”“啊!好好好!”秘书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掏摸什么,但是猛然抬头:“山鸡大哥,我们两个人还在里面啊!”

就在这时,门被重重的推了起来,差点就被推开了,方秉生脸色狰狞的大吼:“顶住它!”山鸡立刻用肩膀又把门关上了,里面传来刚刚还在笑意盈盈玩牌的两个师爷的哀求和哭号:“方先生!开门啊!”“方先生,求求你!求求你!开门啊!”“没有锁头你看怎么办?”山鸡一边用肩膀顶着门,一边苦着脸回头请示方秉生。

方秉生四下看了看,把手里的手杖挂在楼梯平台栏杆上;咬牙猛地从秘书脸上摘下他的眼镜。“方先生,你在干嘛?”没了眼镜,秘书眼珠子立刻瞪出来了,他因为抄抄写写,晚上也不得闲,近视得挺厉害。

方秉生可不会理他没有眼镜,他就看秘书眼镜为了显得富贵和安全,他两个眼镜腿之间连着一条银链子,这本来是防止眼镜从鼻梁上滑落掉在地上的链子,但是方秉生却有了大用,他用牙咬住眼镜腿,猛地挣断一头链子,把银链子绕过门勾缠了几圈,还把眼镜腿也塞在里面,这下子就好像在门勾上插了一根销子,门再也打不开了,除非你从里面踹烂外面的这套锁销。

“快跑!”方秉生拿起自己手杖,拉着山鸡就下楼梯,秘书也瞪着两只近视眼扶着楼梯跟着他们跑。“生哥,高明啊!”山鸡惊喜的叫着,离开了门,那门立刻被撞得乱颤,被撞开了一条缝,两个可怜巴巴被抛弃的人就在里面,透过门缝,隔着银链子看着梯子上快速逃跑的三人,哭声隐隐传来。

当三人下了楼梯,跑到刘国建用来做内部食堂的那个偏院大门的时候,眼看那闩上的大门近在咫尺,现在这里的灯笼早熄灭了,黑灯瞎火的,料想治安官也不会追来,若从这里跑了,就是刘国建衙门后门,进去衙门就安全了。

但就在这时,只听脑后上风一声大响,方秉生惊恐的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治安官拿三脚凳砸碎了一面背后的二楼窗户,紧接着他在破洞里用枪指着下面几个落荒而逃的家伙大吼:“站住!不许动!”

“去你妈的!”山鸡二话不说,拔枪就对着那灯火通明的窗户开了一枪。他在暗处,对方在明处,射击真是很有利。“别开枪!”那边方秉生扭头的时候才发现山鸡掏枪瞄准了,他惊恐的低声叫了一声,但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一声枪响后,里面安静了两秒钟,接着对方从二楼开枪还击了。接着二楼各个临着小院的窗户都被砸碎,四五条枪伸了出来,胡乱开火,在二楼灯火的映射下,蓝色枪烟弥漫,看起来简直如风帆战舰开炮齐射一般。因为偏院里没有灯,黑洞洞的,从灯火通明的二楼看下去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人影,治安官和其他民兵枪手也只能约摸着乱打。

“傻/逼,开什么枪啊!会被打死的!那是治安官!”方秉生一边和山鸡溜在墙根的最黑暗处朝大门逃,一边狠狠的叫骂,怕他再犯浑一次,导致自己因为开枪拒捕而被乱枪击毙。

这时,近视眼秘书虽然眼镜没了,但太熟悉这个院子了,抢先一步来到大门,抽出木栓子,拉开了大门,扭头叫道:“方先生两位快啊!”方秉生和山鸡顶着脑袋上的“枪林弹雨”半跑半爬半钻的逃出了偏院。

就在这时,蹲在门外门槛上的方秉生伸头朝门里看去,只见又一波人从对面门冲进了这偏院子,这肯定是因为刘国建为了避嫌,特别把这个巷子用砖头垒墙封起来,外人不知道,而茶楼另一边的巷子可是人来人往的啊!所以敌人肯定从那边突入了这个院子。

眼看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明显是治安官一伙的,从对面月门冲入院子后,一样二话不说就是开枪射击院子另一边门口三人。子弹打在门板上咚咚作响,方秉生和山鸡吓得冷汗直流,这时秘书也从门槛上跳了出来,转身就要关门,嘴里大叫:“快来帮我啊!”

“对不住你了!”方秉生翻身站起,站在门和秘书之间,不过不是帮着他关掉这个院门,而是把自己手里的外套和文明棍扔在地上,一把抢过山鸡手里的手枪,然后在目瞪口呆的山鸡面前,对秘书大叫:“拿着!”说着把山鸡的银色大左轮塞进了秘书的手里。“咦?”秘书和山鸡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方秉生飞起一脚踹在秘书的屁股上,“咕咚”一声,毫无防备的秘书就被他一脚踹回了门里,手里还攥着山鸡的左轮。“关门啊!”方秉生睚眦俱裂的大叫,山鸡从惊恐状态中回过神来,拉着门环,死死的把两扇大门合拢了。方秉生弯腰捡起自己的文明杖,就插进了两个门环之间,死死闩住了门。

“开枪袭警的罪名必须有人去扛,辛苦你了,小兄弟!”方秉生肚里大叫。在不禁枪械的大宋国,敢对官差开枪,不管击中与否,逮住一概吊死,这是铁律。刚刚山鸡就犯了个要命的错误,然而方秉生不打算让自己人陷入危险。

刚闩住门,听到门后传来秘书惊恐的嚎叫:“别开枪!啊!不是我的枪……我是刘大人秘……”“呯!”、“呯!”、“呯!”、“呯!”……院里枪声大作,秘书声音嘎然而止。恐惧而庆幸的对视了一眼,方秉生捞起自己的外套,低吼一声:“跑啊!”宋左铁电两个混蛋在黑暗小巷子里朝着衙门后门狂逃而去。

112、见了鬼

拍开衙门的后门,也听不懂看门老头的福建话叽里咕噜是什么意思,方秉生和山鸡索性推开老头,自己动手,把后门给连锁带闩弄了个结结实实。这才感到安全了,方秉生也不管昂贵的西装外套掉在土里,也不管能感觉到手里的泥在皮肤上化开,自己就用手心擦着满头的热汗和冷汗。

“生哥你听!”山鸡惊醒了后怕难抑的方秉生,指向衙门正门的三一街方向。方秉生一歪头,脸都吓得歪了:那边竟然枪声大作!不是隔壁了,是衙门大门口!衙门正门枪声大作!“我擦,这怎么回事?席胜魔要造反了?”方秉生惊骇难定的叫道。

衙门里也乱成了一锅粥了,不过还算没有一哄而散,因为现在这个点还住在衙门里的,没有官员没有吏员,都是仆役这些下等人,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因为刘国建,大部分都是福建人了,虽然到处枪声大作,他们能往哪里跑?就一窝蜂的往衙门最后面刘国建的住所跑。

在混乱的衙门里,方秉生和山鸡通过卫兵,跑进了刘国建的院子,院子里早已灯火通明,门窗大开,抬头一看,三个从茶楼逃出来的师爷就跪在正厅里,哭得是涕泗滂沱,兀自大叫着:“叔啊,席胜魔他把王叔一枪给毙了啊,是要杀绝咱们外地人啊……”

而刘国建穿着一身华丽而时髦显得很怪异的丝绸睡衣背对他们,站在门廊上,满脸都是惊讶、不解、痛苦和慌乱。看见方秉生和山鸡跑进来了,刘国建穿着拖鞋几乎是从四级台阶上跳了下来,大吼:“方秉生!你没事啊!怎么回事啊!”

“唉,”方秉生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外套没有了,本来装模作样显得伤重吊在脖子里的绷带不知什么时候也掉了,显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大口喘了几下,叫道:“老刘,对不住你了,你那小幺秘书可能被治安官打死了,幸亏我们俩跑得快……”

“什么?小幺也被死了!”三个乡党听到这个噩耗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院子里,拉着方秉生和山鸡问:“怎么回事?”“那个谁谁和谁谁呢?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方秉生自然讲不知道那两位怎么了,只说小秘书完蛋了。“啊啊啊,我可怜的小幺侄孙儿啊……”一个师爷立刻再次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刘国建也低头垂泪,这时候门口跑进来手持长枪的人,看起来是护卫队的人。一看到他,刘国建就擦了眼泪,大叫:“前门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枪?”

那人满脸惊愕,看起来比在场任何人都惊讶,彷佛看过了一头老鼠会说话唱歌那样,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刚刚,衙门大门前后来了不知多少人,大吼抓贼,接着治安官在门口要进去抓捕前脚进去的三位老爷。我们门房自然不会让他们入内。然后不知怎么的,那群治安官又远远的让鱼蛋哥放下武器,马上投降。鱼蛋哥自然不会同意,怎么能让治安官来衙门里抓人啊?看对方气势汹汹的压过来;他就拿枪比划了一下吧,结果……结果……结果对方二话不说就开枪乱射了……”

“鱼蛋呢?!”几个福建人闻言都是一惊,方秉生也知道鱼蛋也是福建老乡,方秉生前几天第一次来衙门,这个看门小子还非得让他们卸枪,算刘国建的亲信。“鱼蛋大哥当即就被打死了……”那报信人无奈的摊手道:“突然间十几条枪朝门房开火,神仙也活不了了……”

刘国建重重的叹了口气,指着院子外大叫:“那现在怎么还在打枪?”“治安官攻进来了,我们护卫队顶在您前院办公室附近和他们打起来了,我是回来报信请示的,怎么办?他们也是警官带队的。”那人说道。

方秉生朝前一步,急急问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你有认识的没有?”那人点了点头,说道:“对方是席胜魔探长带队,其他拿枪的不是警官就是民兵!”“谁的民兵?他席胜魔怎么可以调动民兵?”刘国建变了脸色难以置信的问道。“我认出一个,是李广西护厂队的,以前喝过酒,一起在城外打过猎。”那报信人说道。

“李广西?”方秉生和刘国建对视一眼,瞬间都是面如白纸,他们知道他们的对手到底是谁了。三年前这里被下层刁民起义过,三年后,很明显对手换做了上层精英。竟然以查赌为名强攻衙门!!!这种事也只有那群有钱、有势、有情报、有人力、有官场爪牙的精英策划得出来!

刘国建脑海里想起张局长昨天那咬牙切齿的威胁,心里又惊又恨,但是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而且不是庸才,立刻回过神来,抓着报信的人吼叫道:“张局长来没有?”“没有!领头的就是席胜魔!”那人回答的斩钉截铁。

刘国建长长吐出一口气,差点软倒在地上,这不是害怕,而是庆幸:若是张局长带队,今夜必然要完蛋,那真是整个县城精英都想要他的命了,而他的赌博和老乡把柄已经落在了对方手里。

“老刘,你看怎么办?不能让他们抓人!他们要进来衙门抓了你的师爷,你就完蛋了!”方秉生大叫起来。“我比你明白多了!”刘国建一声大吼,制止了方秉生的大喊大叫。他冷着脸一挥手,连番下达命令,把现在所有的武器分给护卫队和福建老乡,全力守住衙门中堂地区,不得让治安官和长老会那群人进来半步。

接着扭头就往屋里跑,一会抱着个密码本出来了,正想跑出院子门,突然又折回来,拉住方秉生叫道:“我秘书死了!你会发电报吧?赶紧跟我来!”“好!”方秉生一边跟着刘国建朝衙门电报室跑,一边问:“你给谁发电报,能救你吗?”

刘国建咬牙切齿的说道:“现在那群狗种抓住了我的把柄,他们肯定想和我打奏章官司了!塞嫩母!我必须先下手为强,我要给朝廷发急电!探员席胜魔因为违法被停职、其恼怒县令处置、煽动叛乱、我请求军队紧急支援!”“你要给朝廷说你这里造反了?”方秉生猛地停下脚步,有些难以置信,他拉住刘国建叫道:“你官帽子不要了啊?!”

“你个白痴!现在只有背水一战了!我只能把今夜的事全推给席胜魔,然后看能不能顺势扳倒张局长!他们抓了我好几个师爷在手里,还查了我茶楼,要是不以叛乱大帽子压上他们!朝廷一个调查员下来,乃至一份小报报道了,别说一个官帽子,老子马上就得去蹲大牢了!”刘国建大吼着解释。

说罢他指着前面不远处越来越密集的枪声,叫道:“对方已经和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除了叛乱大罪能让我脱身之外,我还有什么法子!”方秉生愣了好一会,眨了眨眼睛叫道:“那我的民主党选举怎么办?”

刘国建捏着密码本瞪了方秉生一眼,好像看着一头怪物一般,接着啐了一口,叫道:“去你妈民主党啊!都你妈是你弄出来的!你这个畜生!我自己发!”说完转身就冲向了电报室。等他手握在门把手的时候,背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方秉生追到了,他一把摁住要打开的房门,说道:“别着急发电报。我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周六晚上12点。方秉生和山鸡被两个左臂上勒着白布条的长老会民兵押送着到了治安局总部。刚刚衙门里有人朝进攻者喊话:能不能让无关的方秉生两人离开衙门、去治安局总部?方秉生也在假山后面蹲着大叫:都是基督徒不是吗?都是同志不是吗?我又不是你们县城的人,也不是士兵,也不是罪犯,我手无寸铁还受伤了,你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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