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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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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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齐云璐说,长老会几个人原来也就是想凑个四五百银元参选,但是现在不是进了大牢就是被方秉生搞了五百、上千银元,遇到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偷牌不成反而被剁手的教训,谁还敢不服?谁还有心继续投钱和方秉生斗?这种如猛将般攻城略地、又财源广进的工作怎么能让人不开心?

而今天上午,刘国建也终于朝朝廷发出了《再次严格审核候选人:求开除王鱼家、张其结候选资格》的报告电文,他决意要把张其结先搞进牢里再慢慢榨油,方秉生的收获大大激发了他的野心,方秉生的手腕也让他看到原来那些富商都是一群贱人,用点狠的就扑扑的给你塞钱。你要是对他们太客气,他们反而蹬鼻子上脸,刘国建已经决心从张其结开刀,整点油水出来。

当然他也不后悔前几年对那些富商太好,因为本来就是他扶持起来的,而且当年没有这么多亲戚帮衬,他一个外地县令对一个穷比县城怎么大开杀戒啊?刘国建电文一发出,就意味着张其结也彻底完蛋了,所以方秉生所有对手,黑的、白的、富的、穷的、坏的、好的全消失了,因此方秉生也就放下了心。

正好山鸡也赶回来了,大家晚上好好吃喝了一顿,就来刘国建的茶楼二楼赌场玩牌了。而刘国建还要准备明天视察三一街,这段时间忙着折腾准备选举的工作还掺和了方秉生和自己的暗中操作,累得不行,而且钦差可能明天就到,他还得准备迎接,所以早早上床睡了。方秉生就由他的三个地位高的亲戚陪同着在贵宾室玩牌。

这时,将大厅和贵宾小室分割开的屏风缝隙里一只眼睛晃了晃,然后这个眼睛的主人拿着一块白毛巾坐回了大厅里的赌桌,问对面的衙门师爷道:“林大人,那后面坐的是谁啊?就是手打着绷带的那位先生,刚才我看市长秘书他们陪着他进来,好像很有派头的样子,是什么官啊?”

“哦,那就是铁路公司的副总方先生,来这里搞选举的,你这个江西人当然不认识。”林师爷随口说道,接着把手里的一把筹码全推到了桌面中间,叫道:“我全下!”

虽然已经晚上11点了,大厅里和往常一样,每张桌子上都点着烛台或者洋油玻璃灯,橘黄色的光晕充满了整个二楼,所有赌桌坐的满满的,二十多人在兴高采烈的玩着各种赌博,茶楼伙计瞪着两只熊猫眼,手里端着瓜子、毛巾、茶壶、鸦片烟不停穿梭着。

虽然明天刘国建要带着人迎接钦差,但是他的亲戚们必然玩到凌晨1、2点已经是习惯了,借着贵客方秉生也来玩的东风,大家也没有跟着老大刘国建早早休息,八九个福建师爷和往常一样坐在这里,撸起袖子兴高采烈的赌博。

就在这时,站在大厅正门口迎客的茶楼伙计听见门对面楼梯上一阵咚咚咚的皮鞋脚步声,听起来一群人上楼来了,接着有人敲着房门。“咦,生意这么好?今天人这么多啊!谁来了?看起来没有空桌了啊?”今夜管事的人看了看大厅里人满为患,他皱了眉头,他坐在正门侧面卖酒兼收钱换筹码的柜台后面,对伙计招呼了一声,伙计打了个哈欠,打开了门。

“这几位爷欢迎光……”伙计惯用的迎宾语说得贼溜,可以打着哈欠气也不喘的从喉咙里滑出来,但看清门口站着的那群人,却立刻瞠目结舌,半截话生生的卡在舌头尖上。“你们?这?”伙计睡意没有了,但话语已经结结巴巴的了。

堵住门口的就有四五个治安官,大厅正门全是制服,他们后面还站着不少人,领头的就是席胜魔。他推开伙计,冷着脸迈进赌场,慢慢转头看着大厅里满满的赌徒。看到一群治安官进来,赌场里洗麻将、大喜叫胡、哀叫输钱的声音微微一停顿,刚刚热闹的大厅彷佛在几秒时间里凝固了,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但是回头看了是谁来了的林师爷看清是谁,又转回身去,握着自己手里的扑克大声招呼同桌的赌友:“没事,没事,继续玩啊!”“那都是治安官,没事吗?”旁边坐的是江西来的客商,看来有点胆怯。“有个屁事,我就是衙门的,这茶楼也是衙门开的,那群制服耗子也是来玩的。”林师爷大笑着回答,接着伸手继续摸牌。

于是这个大厅仅仅安静了三秒钟,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惊讶,随后各个赌徒再次热火朝天的赌了起来,没人去理门口的那群人。

柜台后的管事站起身来,手肘压在柜台上,朝着站在自己几步远的席胜魔亲热的叫道:“哎呀,这不是席探长吗?稀客啊,平时都是你们局长和老欧来玩几手,今天是巡夜累了,想来休息一下?还带朋友来了?欢迎啊!”说罢对伙计叫道:“快,再加三张桌子,上茶、毛巾、瓜子,这记账,咱们不收百姓卫士的钱。”“好嘞!席探长,您里面请。”伙计笑容满面在席胜魔面前躬身,想把他往比较好的八仙桌贵宾位置请。

但是席胜魔突然脸色一狰狞,一把把自己身前的伙计推到在地板上,大吼一声:“官差查赌!”一声大吼,让赌场里所有人都颤抖了一下,有些本地人和外地人都怯怯的怕了,但有的是不怕的,柜台里的管事闻言一愣,难以置信的问席胜魔:“席探长,查赌?查什么赌?您是不是说错了?”

这茶馆是刘国建的,开了这么长时间,慢慢的变成赌场,但是谁敢来查?别说不来查,欧杏孙都是常客,刘国建也招待过张局长,怎么可能被查赌。

靠近席胜魔的桌子边坐着一个衙门里的福建师爷,看身边几个人都怯怯的把手离开了麻将不敢玩了,他本来就输了不少钱,心情不好,此刻看有人搅局,勃然大怒,跳出了条凳,几步走到席胜魔面前,指着他鼻子用福建话大吼:“姓席的,妈的疯了吧?你不知道这茶楼是讲闽语的吗?你查个屁啊!”

“哎哎哎,外甥,别这么和人家官差说话。”柜台里的那管事不满的制止了怒气勃发大骂治安官的师爷,接着他转过脸,以看着一坨屎在自己地板上又厌恶又无奈的表情吩咐伙计道:“小发,每位治安官大爷送两块大洋,席探长里面请,坐下来谈!”“妈的,吃屎找不到地方,还来这么找吗?明天就扒了你的狗皮!”以为对方是来索贿的,席胜魔面前的师爷恶狠狠的骂着,还猛地一推席胜魔胸口。

席胜魔被推得往后一退,瞪起眼睛吼道:“你敢袭警?”“袭警?哈?你妈逼算什么?老子还揍你呢……”那师爷怒极反笑,握起拳头作势吓唬席胜魔。但是没容他笑完,席胜魔飞起一脚,踹在了他小腹上。

“呕!”的一声,那师爷四肢擦着地,被倒着踹飞了,一路飞到桌子下面,咚的一声五体投地趴在了地上,口吐白沫翻了白眼。“啊!”随着那桌子被师爷撞得摇摇晃晃,麻将牌啪啦啪啦的摔了一地,周围一圈赌徒这才醒悟到出事了,一群人惊恐的闪了开去。

“没事!大家继续玩!”林师爷站了起来,一边两手高举招呼大家,一边大踏步朝门口走去,看到是席胜魔,吃了一惊,先扶起了桌子下被踹得奄奄一息的老乡,林师爷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他抬起头大声对席胜魔叫道:“姓席的,你今天已经被停职了啊!谁让你来查赌的……”

“停你个屁!”席胜魔哪里容他说出自己底细,抽出腰里翁拳光给的黑枪,越前一步,用枪托狠狠的砸在目瞪口呆的林师爷脑门上,立刻这个胖子闷哼一声,身体朝后倒去,拖倒了桌子,麻将牌雨一样浇在他身上。

“你敢打人?”席胜魔身后侧面的管事在背后惊讶的叫了起来,接着大吼一声:“有人捣乱!”立刻,原来那些伙计都跑了过来,而原来坐在墙壁边警戒赌场的打手也抄起棍子和武器全站了起来。

“啪!”席胜魔看对方人多势众,立刻抬手,毫不迟疑的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大厅里立刻鸦雀无声,人人冰柱一般立在当地,只有席胜魔手里的左轮的枪烟在他头顶慢慢弥散开来。“谁也不许动!查赌!”席胜魔大吼一声。

“我草你娘啊!打跑他们!”柜台后的管事大吼起来,他也是福建人不惧治安官,看席胜魔开枪了,立刻从柜台下抄出一把早已填好子弹的后膛枪来。“小心,老王拿枪了!”席胜魔背后的同事虽然也已经抽了枪,但看着这个市长的亲信咬牙切齿的抽枪却不敢管,还是朝席胜魔求援,想让他决断。

席胜魔的决断就是当即转身,手里的左轮枪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直到对准了前面惊恐愤怒的管事老王和手里同样指着他的黑洞洞的长枪枪口。两人同时枪指着了对方,然而席胜魔可比老王坚决:老王瞄准席胜魔是带着威胁的愤怒和疑惑,而席胜魔满脸坚毅,坚毅到狰狞。

他枪口一指住老王,手指瞬间就抠动了扳机,左轮枪火光飞溅,在众目睽睽之下,老王鼻子部爆开出一个大血洞。转眼间,老王就在众人面前消失了,只剩下柜台后传来“扑通”一声闷响,那是老王尸体摔在柜台后的声音。

冰封住了这大厅一般,无人动弹一下,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半分钟后,“跑啊!”不知谁大吼了一声,纸钞乱飞、银元乱滚、有人往桌子下钻,有人想拉开被赌场封死的窗户跳楼逃跑,甚至有人抱着光滑的房柱想往房梁上面爬,大厅里的赌徒人仰马翻。

“不许动!全部跪地!反抗者袭警论处!”席胜魔身边的四个警察同时手枪指着鸡飞狗跳的大厅,越过主将席胜魔,朝着目标训练有素的横线压了上去,从刚刚席胜魔击毙了茶楼老王开始,大家突然一无顾虑了。

111、方先生,求求你

衙门隔壁的茶楼,刘国建为首的福建人以为据点,人人都是县令的亲戚老乡,在刘国建的虎皮下狐假虎威时间了,虽然有的人连一官半职也没有,但心里都存了自己是官的心,别说什么高级探长,连张局长有时候都不放在眼里,不就是个吏员吗?谁能想到平日里轻视的探长敢公然太岁头上动土,来茶楼查赌,而且出手就是一枪毙了负责安全的老王!

这下子,茶楼二楼的赌徒可吓破了胆,和刘国建没有关系的才想起来:哦,原来赌场在大宋是违法啊!刘国建的福建乡党则记起了自己身份:哦,我擦!老子根本不是官吏,和那些个治安官怎么斗?而茶楼蓄养的打手和伙计虽然仗着刘国建的威风不惮于打折欠债赌棍的手脚,但真遇到治安官挺着枪见人反抗就杀,怎么还敢动,一个个早抱着头蹲在地上了,而且姿势特别标准。

本地赌徒和衙门福建师爷两伙人宛如着火屋子里的老鼠四处乱窜,离门口近的面对枪口就乖乖跪下,由着治安官身后涌过来的穿平民衣服的莫名其妙的人捆上手带出去;离门口远的则还在侥幸的四处寻找个洞让他们钻进去,因为本能就感到被这次杀气腾腾的查赌陷进局子里去的话会非常可怕。

“咔嚓!”一阵大响,大厅里吹进来了风,持枪站在大厅前面的席胜魔逆着蜡烛火苗的倒向看去,原来在角落里,几个福建人熟悉茶楼,接着黑影操起三角圆凳砸碎了最外面窗户,扳开封住窗户的木条,擦着满窗台的玻璃碴子,惨叫着从二楼跳到了大街上。

另外一个警官凑到那砸碎的窗户边,朝外看了看,阴笑着对席胜魔做了个手势。席胜魔点了点头,那警官捡起胸口的警笛猛力吹了起来,今夜查赌这么久,却是第一次响起凄厉的警笛。这宛如狼群的啸叫回荡在三一街上,而刚从二楼跳到街上一瘸一拐互相扶持的三个福建人闻声更是大惊失色。警笛嘛,自然就是召唤群狼的呼啸。

果然说时迟那时快,衙门两头街道上都涌出了一片片的人,他们身着平民衣服却左臂都缠着白布条,领头的手里都握着长枪,随着警笛声大作,他们大吼着:“抓贼啊!抓贼啊!” 从两头朝衙门正门冲了过来。被夹在中间的福建赌徒吓坏了,也顾不得互相扶着了,一个个撒开丫子往衙门大门里跑,有个人鞋掉了也无所谓,四肢着地爬进了衙门。

“席哥,那三个傻子果然逃进了衙门!”窗户边的那个警官踩过满地的赌徒,惊喜的跑到席胜魔面前道。席胜魔狰狞的笑了一声,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扭头四顾大叫道:“抓住方秉生没有?”

在龙川,这个茶楼是个人就知道是刘国建开的。因为老乡太多,他们又喜欢麻将,被当地报纸举报他们在衙门里聚赌为乐之后,为了避嫌不得不转移到茶楼里来,因为有刘国建罩着,自然可以肆无忌惮的玩乐。本地赌徒也闻臭而来,茶楼赌场人越来越多,竟然自发的成了一个黑赌场。但是可想而知,这样的赌场是绝对安全的,绝不会有任何治安官来查。

不过今夜被停职的席胜魔竟然越职而动,领着自己四个基督徒团契的小弟警官,突袭了福建茶楼,并且上来就开枪击杀了敢反抗的管事,这已经是惊天大案了,而且是一群人特别谋划的。这群人自然就是长老会商会和龙川堂。

刘国建和方秉生下手太黑了,连张其结和翁拳光的投降都不接受,逼得双方合流,暗室密谋后,以席胜魔打前阵、龙川堂负责周边监视、而龙川西洋工厂的护厂队有枪也有民兵资格,就拿出来围攻衙门,要把刘国建死死的钉在这个大案上。

方秉生太难对付,而且他就是个平民,想对付他也没法,但要是砍掉他的走狗和打手刘国建,一切都会好办。龙川精英就是以查赌为名,逮捕那些福建师爷,若是得手,那就是县令以权谋私、以白丁乡党占据衙门、公然聚众赌博、持枪袭警!这等严重的案件若被攀上,刘国建根本无法脱身!就以他们这个软肋,弄死刘国建!

而就在席胜魔第二枪打死管事的时候,隔开的贵宾单间里的方秉生他们早都目瞪口呆的趴在屏风缝隙间看着外面那惊人的一幕。外面很快鬼哭狼嚎起来,而秘书回过头来,好像见了鬼一样拉住了里面地位最高的方秉生,喃喃的叫着:“这怎么办?这怎么办?”刚刚三秒钟前,这刘国建的小秘书还挽起袖子说要开了屏风上的锁出去揍席胜魔一顿。

看三个福建人都目瞪口呆,山鸡经常出入这些下三滥场合,经验最多,小声叫道:“看什么?他都开枪了!快跑啊!”这提醒了贵宾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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