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神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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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神捕-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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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喜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副本地人的打扮,只是相貌更加的好看些,一只耳朵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银耳环,头发编成很多小辫子汇集到脑后扎成一个大马尾,辫子里编了一些银珠绿松石,皮肤白皙,笑容纯洁,似乎一点心机都没有的样子,可左边脖子上能看到一截纹上去的蝎子尾巴,右手的手背上还能看到一个蛇头,蛇的身体盘旋在他手臂上藏在了衣服里,这些都在提醒他,眼前这个看起来淳朴的年轻人,是让人闻名丧胆的蛊峒的养蛊人。

年轻人听了慎弦的话,又笑起来:“那么算的话,也可以说是亲戚咧。”

宋喜觉得既然已经被对方看到了,还不如开门见山的挑明来意好了:“有个穿红衣服的女子,被一个叫扎多的人带到了你们寨子里,我们是来找这个女子的。”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些紧张,如果对方矢口否认,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直接动手还是该如何做。

谁知道年轻人却很爽朗的说:“你们是来找她的呀?”

这也就是承认寇红真的到蛊峒去了。

月娉婷这个时候却说:“我不是来找她的,我是来找你们峒里一个叫石珠的人的。”

年轻人奇怪的看着月娉婷:“你认识石珠姑姑吗?”

宋喜和慎弦都想阻止月娉婷,现在好不容易攀上了点关系,聊的还挺融洽,要是月娉婷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只怕这个年轻人翻脸走了,他们也就难以找到蛊峒的所在了。

宋喜抢着说:“我们还是先去你们峒里再说吧。”

“我不但认识石珠,还和她很有渊源!”月娉婷咬着牙说:“我也不去你们峒里,你把石珠给我叫出来,我有几句话要问她。”

就算年轻人再久居深山,不喑世事,也看得出眼前这个女子和自己寨子的石珠姑姑是敌非友了,他摇摇头说:“你早十年来还能找得到石珠姑姑,可惜你来迟了咧,十年前石珠姑姑出寨子去卖草药,就再也没回来了。”

他虽然看出月娉婷和石珠之间有过节,大概也想知道石珠离开落虹山后的去向,他反问道:“你是在哪里认识石珠姑姑的?”

月娉婷这个时候却抿着嘴不说话了,既然石珠不在蛊峒,那么冷焕也不可能在蛊峒,难道十年前他们两个真的是两败俱伤死在了湖里?

即使如此,那也应该捞到尸体才对啊,哪怕其中一个被水草缠住了,可倾沉雪台之力,连半具尸体都没找到,那就太不对劲了。

年轻人想了想,大约觉得不想让他们走,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他说:“既然你们有引魂笛,又是从悬壶宫来的,那就是我们的客人了,你们跟我来吧。”

所谓的跟他走,其实是坐在一条青色巨M拖着的木筏上,跟在他身后慢慢的往上游走。

月娉婷坐在船尾,双手放在屈起来的膝盖上,下巴放在手臂上,眼睛看着流淌的河水发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说石珠已经离开十年了,所以有些不知所措了。

慎弦展开手里的扇子替月娉婷挡着秋日里还有些灼热的阳光,看着两边的青山绿树,嘴里哼着一首小调,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喜则坐在船头,和旁边站在红蟒头上的年轻人说话:“被扎多带去的那个女子现在还好吗?”

年轻人说:“挺好的啊。”

等宋喜进了寨子,才知道年轻人说的挺好,还真不是客套话,寇红在这里如鱼得水的样子,何止是好,真是特别的好。

这个寨子藏在大山深处,要不是极其熟悉这里水路的人,很难从绕来绕去的水道里到达这个寨子。

这个寨子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他们不住吊脚楼,而是住书屋,所有的房屋都是搭建在树上的,树下种着粮食,花草和药材,远处的沼泽地有鸟飞过,寨子里的村民正在劳作,看起来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山寨,真是让人想不到这里就是蛊峒。

23 弥宣

看到眼前宁静的树屋村寨,村民们有的的在田间耕种,有的在屋前织布,都是些寻常山民的生活劳作,宋喜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这和他们构想中满地毒虫的情形相去甚远。

年轻人大概是看出他们的疑惑,对他们挤挤眼睛:“这是外峒,毒虫都养在内峒呢,你们是没资格去内峒的。”

他的表情半真半假,让宋喜他们也半信半疑。

年轻人带着他们走到村子的中间,这里有一棵巨大的树,树干中间有一个不知道是天然还是被人工开出来的大洞,因为树冠太茂盛,树下显得有些阴暗,洞里透出来火光,而洞口有一张用藤蔓编制成的网,斜斜的挂下来,是通往这个树洞的路。

年轻人示意宋喜他们等一下:“我去禀告长老一声。”

宋喜站在树下无聊的四处张望,不远处有几个寨子里的小孩在偷看他们,宋喜对这几个小孩笑了笑,他们立刻害羞的躲到了树后。

村子里有孔雀在悠闲的漫步,远处有村民驱赶着大象打水,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年轻人从树洞中走出来,走到藤网的一半就冲着他们招手:“长老要见你们。”

进了树洞,他们看到树洞里放着铜盆,盆子里燃着火,让树洞显得干净又明亮,地上铺着兽皮,屋角放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罐子。

留着花白短须,左脸上刺着一只蜈蚣刺青的长老,正和寇红盘腿坐在兽皮上说话。

长老不会官话,扎多就跪坐在一边帮他们传话,看样子聊的还挺融洽。

看到宋喜他们进来,寇红高兴的站起来,刚才年轻人来通报的时候,她也没听明白,扎多也没传话,她也不晓得是宋喜来了。

她走到宋喜身边抓着宋喜的手:“这是我相公。”

她又指了指慎弦:“这是我义父,悬壶宫的五宫主。”

不知道该如何介绍月娉婷,她就刻意略过不提了。

长老对他们招招手,扎多忙示意他们在兽皮上盘腿坐下,给他们奉上了茶。

茶是用一个陶罐煮了端上来,然后用竹筒做的勺子分盛到陶杯中的。

这陶上的釉并不精细,杯子上有一些简单的花饰,入手感觉有些粗糙。

扎多看他们拿起杯子却没喝,殷勤的说:“山里湿气重,喝了这个茶可以祛湿气的。”

想想已经走到了寨子里,如果连一杯茶都不敢喝,那就显得太可笑了。

而且看寇红的样子,已经喝了好一会茶了,她没事那茶里应该没有东西。

想到这里宋喜他们三个都各自喝了一大口。

年轻人跪坐在长老身边,用寨子里的土话和长老快的说着什么,他不时指指宋喜,又指指慎弦,还用不太情愿的样子看了看月娉婷,看样子是在说刚才遇到他们三个人的情形。

扎多应该是听懂了,不时用眼光偷瞄他们,却没有说话。

宋喜反正也听不懂,干脆关切的问寇红:“你没事吧?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事啊,他们看到大宫主给我的东西,晓得我和蛊峒是有渊源的,就将我接来问一问,听说我是悬壶宫来的,还挺高兴的,说好几百年没和悬壶宫来往了,难得有客人来一趟。”寇红手舞足蹈的说:“我还骑了那么大的蛇,你是没看到,级大,我坐在蛇头上过来的,感觉特威风。”

“我看到了,还和其中三只打了架。”宋喜苦笑了一下,撩开裤腿给寇红看他腿上被勒过的痕迹。

“哎呀。”寇红心疼的替他揉了揉:“你都是为了敢来救我呀?”

她瞪了慎弦一眼:“义父,你都不帮着点宋喜啊?”

慎弦正觉得自己委屈要分辨,年轻人已经开口对这边说话了。

年轻人先对扎多说:“扎多,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看来他接下来说的话,是不想让扎多听到了。

扎多忙行礼出去了。

年轻人笑了笑说:“我叫弥宣,你们可以叫我阿弥,扎多以前中过蛊,求到寨子里来,长老救过他的命,他认出寇红拿的是寨子里的信物,可又知道你们是官府的人,所以才只通知养蛊的领了寇红一个人来。”

他看了一眼长老,才面向月娉婷,用很沉稳的语气说:“石珠姑姑十年前离开寨子以后,就再也没回来,她的行踪我们也不知晓,你在外面是何时看到石珠姑姑的,还希望你能告诉我们。”

十年前的那件事,是梗在月娉婷心中的一根刺,月娉婷根本不想提,更何况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揭伤疤,她抿着嘴没说话。

可眼下他们不说点有用的东西,也难以让蛊峒的人相信他们千里迢迢赶来的诚意。

宋喜看月娉婷抿紧了嘴角,他心中叹了口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得罪月娉婷了,也不在乎得罪得更深一点了,他尽量说的简单一点:“十年前你们寨子里那位石珠姑娘,无意中救了这位月大人的未婚夫婿冷焕,冷焕是个捕头,石珠姑娘在为冷大人疗伤的时候,两个人互生情愫可因为冷大人有婚约在身,所以冷大人带石珠姑娘去了京城……”

他隐约听到了身边月娉婷咬紧牙关的声音,可既然开了口了,也没理由不把事情给说明白了:“冷大人本来想退婚之后迎娶石珠姑娘的,可没想到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案子,这个案子竟将石珠姑娘牵连其中,冷大人前去找石珠姑娘对质,两个人却从此音讯全无。”

弥宣说:“我们寨子里的姑娘都是烈性子,爱一个人就是爱一个人,不肯和别人分的。”

他说完快的用土话把刚才宋喜说的话转述给长老听。

长老听完皱着眉头和弥宣商量了一阵。

弥宣等长老说完,才对宋喜说:“你在来的路上,说曾在京城中看到一个人使用蛊术,是将蛊术放到鱼肉里,打算让人吃下,可生了意外,这些蛊虫全都进了一个少女的体内,结果那个少女死了……这个蛊术的确是我们峒里独有的……你还说一个叫裘不落的人被蛊术给杀死了,你是怎么现他们都是被蛊术害死的呢?”

24 聊聊

宋喜指指身边端坐着的慎弦:“这位悬壶宫的五宫主正好当时也在京城,事发的时候都是他去查看的,是他认出这个是蛊术的。”

慎弦自从进了寨子就老实的很,眼睛也不乱看,话也不说,这个时候被宋喜指名道姓的叫出来,他只好含笑点点头。

弥宣深吸了一口气说:“十年前石珠姑姑离开寨子,是为了找我们族里一个叛徒,这个叛徒应该就是你说的这个下蛊害人的人,而你说石珠姑姑被牵涉进了一桩案子里,只怕也和这个叛徒有关系,他的名字叫昌诺。”

慎弦挑了一下眉毛:“蛊王昌诺果然是蛊峒的人,外面的人都以为他号称蛊王,应该就是蛊族最厉害的了,不过你们只派了一个年轻女孩去找他,看来他在你们心中份量也不重啊。”

宋喜说:“裘不落说他十年前被蛊王给抓住的时候,本来以为逃不掉了,可蛊王和他的徒弟发生了内斗,他才能趁机逃出去,那个时候好像蛊王就被他的徒弟给杀死了吧。”

“难怪我们一直找不到昌诺的下落,原来他已经死了。”弥宣点点头,将这些都转述给长老后,才对宋喜他们说:“昌诺还是有些本事的,你们说的那个裘不落一直要泡在泥水里,那是中了泥鳅蛊,也不知道他的徒弟学到了他几分本事,他杀昌诺肯定是趁着昌诺炼蛊散功的时候,不过,能杀了昌诺也是不简单了。”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瞄向宋喜手中的引魂笛。

宋喜看到弥宣的眼神就明白了,他将Y魂地方放到兽皮上,还大方的往长老的方向推了一下:“这本就是你们寨子里的东西,我也不太会用,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了。”

慎弦一听,展开扇子挡住自己的嘴,小声说:“那是师祖婆婆的嫁妆,现在算是悬壶宫的东西了。”

“义父,你之前可是说了的,为了救寇红,舍了这支笛子也是可以的。”宋喜也小声的回答。

慎弦R痛的看着兽皮上放着的引魂笛:“寇红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她要是有生命危险,我肯定要先保她的啊,可她现在又没有,干嘛要我舍了笛子啊?其实我这个宝贝义女的运气一向都是极好的,我觉得我们根本不用来救她的。”

宋喜说:“话都说出去了,有本事你去拿回来,我绝对不拦着你。”

“你们别吵了。”寇红看了一眼月娉婷:“义父,反正月门主也没什么想问的了,你先带她出去透透气吧,我看她脸色很难看啊。”

月娉婷是怀了极大的期望和决心来蛊峒的,她一直盼着这一趟能解开她纠缠了多年的心结,如果冷焕被石珠给杀了,她拼死也要替冷焕报仇,如果冷焕和石珠在这里安居乐业了,她也明明白白的和冷焕了断了,可现在还是了无音讯生死未卜,她觉得自己很累。

等了十年,找了十年,她真的很累。

慎弦对弥宣说:“我带她出去透透气。”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拽起月娉婷的胳膊,手扣住月娉婷的脉门人,让月娉婷无法甩开他,直接拖着就往外走,他也不管寨子里的人对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就这么拉着月娉婷一直走。

蛊峒里有些地方是不能乱闯的,他沿着弥宣带他们进寨子的那条路走,一直走到他们上岸的地方,这里已经在寨子外面了,没有人很安静。

慎弦松开月娉婷的说:“你想哭就哭吧。”

月娉婷表情平静得有些可怕:“有什么可哭的,十年前我没有哭,这个时候我也不会哭。”

“你心中真的有这么平静吗?”慎弦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月娉婷这么硬撑着的样子,他心中莫名其妙的生气了:“冷焕当年本来就是要和你解除婚约的,他早就不爱你爱上了别人了,你虽然有些丢人,可总不能就这样荒废年华啊,你等的时间够长了,是时候找个好男人……”

“什么叫好男人?”月娉婷打断了慎弦的话,她也被慎弦带的有些情绪不稳了:“他记得我生日,每年生日都会给我做一件新衣服,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只要回来就带我去吃,每次出门都会给我带礼物,元宵节会带我去夜市,乞巧节会带我去看花灯……他难道不算是好男人吗?如果这样不算,你告诉我,什么样子算是好男人?我们从小一起学艺,十多年的青梅竹马,可都比不上他和石珠一个月,世上还有好男人吗?他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我也是这么对我的那些女徒弟的啊?对自己女儿和妹妹都可以做到这样的。”慎弦用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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