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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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餍-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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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走上前,向他嘴里倒入一瓶液体,满意地看着他昏迷过去,“把他带走。”
  “是。”
  小巷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与死寂,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在这可以湮没一切的暗夜下,这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肖恩的手心断断续续滴在地上的血……
  三天后。路易回到了密党,他不可能因为一段莫名的感情而放弃复仇,虽然他仍然心痛,虽然他仍然时不时想起肖恩。三天就足以让自己明白肖恩在自己心中原来如此之重,就在那不知不觉间早已占据了心中一个无法抹去的角落。不管肖恩是否真的喜欢过他,他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感激着他的,在黑暗的时刻有过这样一个人陪伴着他走过,不管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直到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不再惧怕也不再彷徨时,在悄然退场,似乎对于这样做的肖恩,他没有什么好抱怨或怨恨的,毕竟他又不是女人,毕竟肖恩不是他的仇人,他并没有欠他什么,要说真的欠了什么,就是他这不知何时开始而又没有去处的感情吧。即使肖恩真的是一直在利用他,欺骗他,那又如何呢,这一次就是真正的互不相欠了,既然获得了自由,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夺权也无所谓,而肖恩也找到了葛兰,这个结局,皆大欢喜。只是不知为什么,路易的心在隐隐作痛,似乎在反对着他的想法,可是他也无法再多想,不管发生什么,他也不能忘记他最初的目的。
  路易偶尔能看到葛兰,每次相见,路易都冷冷的对着葛兰,反观葛兰,却一脸阳光温柔的笑意,只是那笑容下面,则是恶意怨毒的得意。路易以为葛兰和肖恩一定相处的不错,不然怎么会有那样故意的表情,但路易不知道的是,肖恩现在就在他脚下的地下牢狱中,被秘密囚禁着。
  自从肖恩中了葛兰的招,就一直被葛兰单独关在地下密牢,那个地方关押的都是些被放弃了的密党血族和抓到的魔族,而肖恩被关在一个单间中。地牢中引进了阳光,对于一些能力不够的血族,足以使他们逐渐虚弱干枯而死,而那些能力强大的血族则是利用其他工具严加看管,甚至百年不得解脱。
  肖恩并没有因为地牢里的环境而变得虚弱,他眯起眼开始沉思,当时他判断出来那道绿光是魂戒,但他心里有另一番打算。他一直知道有人在暗中对付他,在没有弄清是谁之前,他不会显露出自己强大的力量,至于这个地牢他总有办法出去。即使有危险,他相信这些天的消失,西瑞尔会起疑心,那样他就会追查到他故意留下的血,即使干涸或被抹去,那血的气味也足以让西瑞尔辨别出来。
  肖恩醒了之后就见到了葛兰,对方的挑衅对他毫无作用,而他也明白了暗中找他麻烦的就是葛兰。自从看清他的真面目,肖恩对葛兰的认知变清晰起来,一些葛兰的想法也能大概猜到。那么他是想要他在这自生自灭?反正地牢这种地方由专人管理,根本不用亲王或者长老多费心。他就是在这呆上几年,估计都不会有人知道。好啊,葛兰,你这一招真是好,让人找不到我,路易会以为他和葛兰真的重归于好,而他心怀愧疚对路易避而不见,。肖恩第一次感到彻底的失望和挫败,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人蒙骗了千年!但他更感到焦急和恐惧,他怕路易伤心难过,也怕葛兰会暗中对付他,而他们的误会还尚未解除。这地牢虽然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那毕竟是在他全盛时期才行,因为那天的药他一直都没恢复过来。
  肖恩冷静地靠在椅子上,他是不太明白葛兰究竟要干什么,他捉摸不透他的反复无常,他在心中深深叹口气,千年前他喜欢的就是个幻觉,但是现在他绝不会重蹈覆辙,不过暂时还是先静观其变比较好。

  幻镜

  “你说什么?”艾伦微皱着眉瞪着眼前的面瘫。
  “……”杰对于艾伦的质问置之不理,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人。
  艾伦嘴角抽搐,他总是忘记杰只把话说一遍这个“好”习惯,“我明白了,你是说一个长相类似肖恩的人被关了进去?”
  杰点点头,比出一个“三”的手势,艾伦一看就明白了,“他已经被关了三天了?”
  “但是没有人来看过他,我被人警告说不许对其他人说这件事。”
  艾伦眯起眼思考了一会儿,这几天路易的不对劲他是看在眼里的,他身边也不见肖恩的身影,没想到是被人带走了,多亏杰地牢的主宰者,生杀大权基本都在他手里。艾伦微微一笑,有这个朋友真好,他拍了拍杰的肩,“这次多谢了。”
  杰摇了摇头,转身走掉,艾伦收起笑容,这次的事情好像不简单,还是快点告诉路易吧,也不知道他惹了谁,不过不管是谁都一定不是普通人了,能把人一声不响弄进地牢……不过不要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路易,我有话跟你说。”艾伦一反常态地严肃,路易皱了皱眉,知道一定是有什么情况发生了,他带着艾伦去了毕维斯的办公室,那里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路易,这几天你见到肖恩了吗?”
  路易在听到肖恩的名字那一瞬眼神暗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被葛兰抓起来的事看来你也不知道了。”
  “什么?他被抓起来了?为什么?他在哪里?”
  “在地牢,看管地牢的人是我的朋友,他告诉我的,具体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路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肖恩不是和葛兰两情相悦吗,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什么。但是他们也不至于针锋相对吧,而且显然这件事就是秘密进行的。不过不管怎么说,都必须先把人救出来。
  “谢谢你告诉我,我立刻去救他出来。”路易刚要出去,艾伦就把他拉了回来。
  “等等,你这样非但对你没好处,还对肖恩和毕维斯都没好处,你还是先去找毕维斯商量一下吧。”
  路易摇摇头,毕维斯因为那件事而对肖恩和自己一直很冷淡,而且自己也确实有错,不过……他灵机一动,“没事,艾伦,我出去一趟,你去帮我通知下毕维斯吧。”说罢就跑出去了,艾伦耸耸肩,去找毕维斯了。
  路易一出来就直奔西瑞尔的别墅,他已经给西瑞尔电话让他在那里等他了。自己的能力虽然日益增长,但毕竟比不过那些有实战经验的人,硬闯地牢也不是办法。而西瑞尔作为肖恩的挚友怎么可能不为他两肋插刀。
  路易冲进门去,看着西瑞尔一脸不紧不慢的样子有些疑惑。西瑞尔仿佛能明白他的心思,只是拍了拍沙发让他坐下。
  “西瑞尔,你知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知道要怎么做。”
  路易看了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犹豫了下便坐了下来,等着西瑞尔的解释。
  “我知道肖恩被暗中抓走了,两天前就有手下报告给我,说城东有肖恩的血……”
  “什么?两天前你就知道了?那你怎么不早点说!”路易激动地站起来。
  “坐下,在我说完话之前不要插嘴。”此时的西瑞尔十分严肃,带着不可抗拒的语气,不同于平日的常带假笑,若平日他是一个慵懒颓废的王者,如今则完全体现出了他是个浑身充满肃杀之气的黑暗魔王。
  路易愣了下,告诉自己要冷静。
  “我之所以没去救肖恩,首先我知道肖恩是被葛兰抓走的,而不论葛兰什么目的,都必然会以肖恩为筹码,所以肖恩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其次我当时并没有在魔族,而是在找一样东西。”说着,指指茶几上被丝绸蒙住的镜子。
  路易好奇地拿起来看,西瑞尔突然将路易的手指割破,血滴落到镜面上,路易吃了一惊,但突然又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而生,接着从小的回忆开始以快进形式在眼前浮现,有些甚至是他早已遗忘的记忆。突然记忆中断了,原来是西瑞尔将镜子从他手中抽走了。西瑞尔将镜子重新用丝绸包好,放在桌上。
  “这难道是幻镜?”路易一脸惊讶。幻镜是十三圣器之一,将血滴在镜面上就能看到血液主人的过去,镜中反射的光可影响人和血族的能力,光本身也有很强的杀伤力是幻镜主人的盾牌。
  “看来你知道的真不少,没错,这就是幻镜。”
  “你找来这个有什么用?而且这可不是什么好找的东西吧,已经不见踪影许多年了。”
  “再难找的东西于我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不是重点,如果想要救出肖恩,并且一口气解决掉葛兰这个隐患,让你当上新一任亲王,一举多得的话,就需要这个东西。”
  路易皱了皱眉,“我没看出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西瑞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浑身的戾气收敛了许多,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你为什么要执着于救肖恩呢?据我所知你们分手了吧,何况有我和毕维斯在,都不会任由肖恩出事,不是吗?”
  路易沉默了一会儿,闭了闭眼,似妥协又似恍然地说:“我爱他。”这一句话,如此坚定而真挚,又带着大彻大悟的感觉,是的,不管怎么样,他心里还是无法放下肖恩,无法放下那个表面无动于衷,实际上对他循循善诱的温柔男人。他承认他是无比嫉妒葛兰,是自己的高傲与幼稚将肖恩推至门外。
  西瑞尔满意地看着路易突如其来的蜕变出的成熟,“我要你去把毕维斯找来。”
  “为什么……难道和幻镜有关?”
  “我真的很欣赏如此聪明的你,没错,你也知道现在毕维斯对我的态度,不过这件事的成功必须有毕维斯的参与,而据我所知,毕维斯缺失了一段记忆。”
  “所以你是想用幻镜把他那段记忆找回来?”
  “嗯,所以,想办法把他叫来,他可是这件事的关键啊。”
  西瑞尔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桌上被包裹住的露出一角的古铜色幻镜,嘴角终于弯起一丝笑意。
  密党。
  “你回来了,我从艾伦那里听说了,我打算立刻把他救出来。”毕维斯仍然是那样冷静,不过路易觉得他没有不管肖恩就不错了。
  “等一下,能和我出去一趟吗?”
  毕维斯眯了眯眼,隐约觉察到他的意图,出去?出去见谁?他们共同认识的恐怕只有那个人吧?
  而路易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他小心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毕维斯,“他让我给你的。”
  毕维斯摩挲着盒子光滑的表面,有些迟疑地打开,果然是一枚戒指,只是这枚戒指……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新,而是看得出来有一段历史了,只是被保存的很好,还泛着银亮的光泽。毕维斯拿起戒指,突然愣住了,因为戒指内里刻着的字——BC,BC?他想起那个晚上西瑞尔的话语,他叫自己B,而他让自己叫他C……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枚戒指上会有这样的刻字?他们不是才认识不久吗?
  “西瑞尔说,如果想要知道原因,就给他解释的机会。”
  毕维斯凝视着手中的戒指,一种熟悉感从心底升腾起来,但是他想不出这种熟悉从何而来,脑中似乎有一些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却抓不住任何线索。他隐约感觉这个秘密也许会给他的生活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而经过这些天,他也想了很多。他想了西瑞尔对于他的意义,他很明白西瑞尔不同于以往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他在他心中已经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如果这次把话讲清楚无非两个结果,一个是一刀两断,而另一个……“好。”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想再这样逃避下去。
  “毕维斯。”西瑞尔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毕维斯,似乎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毕维斯注意到他的视线,心跳有些加速,但他表面上仍然没什么变化,“到底是怎么会回事?”
  “这么急啊。”西瑞尔看见了人,便满足起来,语气也带着调侃。
  毕维斯挑起眉,“我可不想耽误魔族之王的时间。”
  西瑞尔叹口气,就知道毕维斯不会那么容易就原谅他。他拿起桌上的幻镜递给毕维斯。
  “这是……”毕维斯端详着手中的幻镜。
  “幻镜。”
  “什么?这居然是幻镜!怎么会在你这儿?”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可以帮你找回你缺失的那段记忆。”
  “记忆……”是啊,自己的记忆中不是有五年的空白么。
  西瑞尔的眼神变得晦涩起来,“那枚戒指……你一定不记得了吧。”
  毕维斯惊讶地看着手中的戒指,难道这是他给他的?他没想过会是这样,果然他们是旧识吗。他对自己缺失的记忆突然十分感兴趣,只因那份记忆中应该会有他的存在。而上次他们合伙“骗”他的事情,他也可以重新考虑一下要不要好好听他解释一下。
  毕维斯深吸一口气,将血滴在幻镜上,便聚精会神地盯着幻镜,隐藏的秘密就此开始一点点剥落。

  记忆

  九十年前。
  一艘游轮的甲板上站着一个略显青涩的男子,手持单反,娴熟专业的动作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职业摄影师。
  一个俊美的男子在角落里品着红酒,眼神却如鹰般紧盯着那个摄影师。
  “怎么,C,看上人家了?看上就去啊,虽然是个人类,不过看上去很美味啊。”
  那时的西瑞尔还不是魔族首领,他刚刚从千年的沉睡中醒来不久,力量还在恢复状态,而且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于是便以C为化名游走在黑暗地带,这十年也暗中攒了一些势力。魔族中有力量即为强者,那个正与他说话的便是他忠心耿耿的手下之一。
  西瑞尔弯起嘴角,那个男人他倒是盯了有一会儿了,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张扬却淡然的气质,精致的眉眼和略显青涩的神情似乎非常合自己胃口,而拍照时那种认真的神情也有点让人想入非非。这个人……他要定了。
  他从身边经过的服务生端的盘子里又取了一杯酒,暗红如血。走到那个男人身边,随意地靠着栏杆,无声地将那杯酒递到他面前。
  毕维斯刚刚拍到一张令自己满意的照片,就看到自己面前的一杯酒,端着酒杯的那只手白皙却有力。他转过头,看着那张英俊的脸,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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