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宠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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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宠入骨-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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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才突然想起陆泽,这不是陆氏集团的总裁么?又看了他们身份证的居住地址,果然是港城寸土寸金的豪华别墅区。

这下不敢怠慢,自然也不敢泄露,总不能因为八卦而丢了工作吧。

看着两人冷漠的样子,需要的证件也很齐全,她什么都没有问,直接盖了章,注销了他们的结婚证件,换成了两本离婚证。

两人走出了民政局,坐进车里,都有些沉默。

温绮瑜靠在椅背上,摘下了眼镜和口罩,轻轻一抹眼角,竟然流了几滴不甚分明的泪水。

细碎的阳光照在后视镜上,折射出细微的光泽。

她扭头,看着窗外,一只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微微地鼓着,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离婚证,硬硬的封皮有些硌手。

离婚了啊。

傅屿案子也已经结束了。

不知道是不是后视镜里的阳光太烈,她竟然有些想要流泪的冲动。

陆泽问她:“去哪里?”

“别墅吧。”温绮瑜轻轻地说道,“我去收拾一下我的东西。”

陆泽猛地踩下了油门,紧紧地绷着脊背,一路无言。

别墅里的赵阿姨还在打扫卫生,难得看到太太和先生一起回来,还有些高兴地打招呼,走近了才发现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陆泽冷着脸,跟她说,“赵阿姨,去找几个大箱子。”

吓得赵阿姨也不敢问为什么,只是听吩咐去找了以前搬来别墅用的纸箱子。

温绮瑜换上了柔软的拖鞋,把自己的鞋子摆正,就像往日回家一样,还笑着跟赵阿姨打了个招呼。

却一下激怒了陆泽,他刚刚的隐忍似乎一下破功了,“不是急着搬走么?穿什么回家的拖鞋?”

温绮瑜顿了下,还是没有停止上楼的步伐,“我只是不想让赵阿姨刚刚的打扫都作废了。”

陆泽踢了下一旁的纸箱子,也跟着上了楼。

赵阿姨这才发现夫妻俩似乎吵架了。

她拿着纸箱子也上楼,看到温绮瑜的房间打开着,走过去,站在了门口,“先生、太太是要搬什么东西么?”

陆泽松了松领带,“我们离婚了,她不是太太了。”

这一道晴天霹雳,霹得赵阿姨不知所措,“啊?”

温绮瑜对她笑笑,“赵阿姨,您先出去继续做卫生吧,我拿些东西。”

陆泽也不知道自己站在旁边有什么意思,可是,他的脚却定定的不动,像是被固定在了地板上,看着温绮瑜走进了衣帽间。

这一个房间本来就是她一个人居住的,就算全部都空了,对他也没有多大影响,可是他的心却一阵一阵的抽痛,空空落落,时不时就感觉到寒冷的穿堂风呼啸而过。

衣帽间里有一个巨大的30寸行李箱。

温绮瑜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收起来,都摆放在衣服旁边,现在正好打开装衣服。

先是厚实的冬装外套,毛衣、衬衫、打底,然后是夏天的薄衣服。

她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不一会,衣帽间就显得有些空荡了。

陆泽冰凉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行李箱上,真是讽刺,她一直都准备着这么大的行李箱,只怕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行李箱装不下那么多的衣服,她站起来,打算等会叫赵阿姨一起帮忙,陆泽堵在了衣帽间门口,面色冷淡。

她看了他一眼,微微抿唇,就绕过他先去收拾梳妆台。

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她直接装在了纸箱里,口红架也放了进去。

静静地躺在一旁的是两枚戒指。

仍旧泛着银白的光泽。

那次在老宅被陆泽扔在地上后,她就捡起来放回了别墅里。

这一次,她要带走它。

她伸出手,隔着薄薄的衬衫,轻轻地感受着胸前亲吻鱼的形状,两只鱼紧紧地吻在了一起难分难舍。

如果人能像鱼一样就

好了,记忆只有七秒,开心的、忧伤的、喜悦的或者烦恼的都只有七秒,七秒后,又是一个纯白的、没有经过涂染的世界,一切都是全新的。

她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地把手伸到脖子后,摸到了项链的链扣,摘了下来。

温润的亲吻鱼躺在掌心。

一大一小,是傅屿和她啊,应该说是傅屿和她的过去。

温绮瑜打开桌面上的黑色戒指盒,先把两枚戒指都放了进去,然后,又把项链也装了进去。

缓缓地合上,一点点地遮住了微弱的光芒,这一次是彻底的说再见了,过去的一切她要尘封起来,这一次让她真正的做一只鱼,过去的七年当作鱼的七秒,她要开始她全新的七秒了。

她走到床边,拿过自己的包,想要把盒子装进去。

陆泽却大步跨了过来,一把夺走了她手里的盒子,打了开来。

果然,还是那两枚戒指,这次还多了一条项链。

那条项链他不止一次地在温绮瑜的脖子上看到过,他以前从没有想过它的来处,也从没有在意过它,只是知道温绮瑜格外地宝贝它。

现在她把项链和两枚戒指装在了一起。

陆泽握紧了戒指盒。

质地柔软的盒子已经被捏得变形,温绮瑜皱眉就要抢回来。

陆泽却一把拿高了,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黑得纯粹的眼底又隐隐地燃烧起了两簇火光。

亲吻鱼。

傅屿、温绮瑜。

他有听过温绮瑜的好朋友叫她小鱼,这两只亲吻鱼,一大一小,大鱼是不是就是傅屿,大屿、大鱼,真是深情。

他冷笑,胸腔里的怒意却翻腾得厉害。

明明已经知道了温绮瑜嫁给他只是为了傅屿的眼角膜,她可以用傅屿买的戒指让他带,那她自然会一直带着两人的定情信物!

可是他就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怒意,还有隐隐约约的即将喷薄而出的恨意。

他恨什么呢?

恨温绮瑜骗他,恨她为了其他男人嫁给自己,恨她为了其他男人可以牺牲一切,恨她耍他。

内心深处却似乎有个声音在喊着,更恨的是时间。

时间的错开,让他完全无法参与温绮瑜和傅屿的过去,他永远就只是他们俩故事的配角。

温绮瑜的眸色已经带了怒意,“陆泽,你快还给我!”

陆泽垂头看她,她的眼底再清楚不过地倒影出了自己的神情,眼神冷漠,面露怒意,看起来就像一个面容丑恶的妒夫。

他怎么可能是嫉妒,他只是恨。

心却不由自主地下沉,像是在泥泞的沼泽中,越挣扎越迅速。

胸腔里难以负荷的疼痛越发地重了。

真丑陋。

他闭上眼,再睁眼的时候,仿佛已经全然收拾好了难堪的情绪,黑眸里有着不真实的冷静。

陆泽把戒指盒放在了床上,后背的线条却绷得很直,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天空很蓝,没有多少白云。

他听到了自己绷紧的声线,“明天会有律师和你处理财产的过户手续,这些东西快些收拾,过几天我就会拍卖掉。”

温绮瑜睁大眼睛,声音有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你要卖掉这个别墅?”

“是。”他的眸光嘲弄,“不卖,难道留着回忆你给我留下的恶心么?”

陆泽转过身,背脊挺直,却有点像张得过度的弦,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地绷断一般。

他下了楼,抓起桌面的车钥匙。

车里面他的手机正在不停地震动,短信、电话不停地进来,他随意地拿起来一看,老宅的座机号、林苑的手机号、陆正声的号码,还有办公室的座机。

他眉心有着深深的褶痕。

眼神阴郁。

只怕民政局里面的高层早就电话通知了陆家他离婚的事情了吧。

陆泽本来就没想过瞒着家里,他爷爷以前在政府机关做事,里面多的是他带过的门生,通风报信倒是一流。

但他现在心情不好,本打算回老宅,现在也不想回去了,连电话都不想回他们。

手机里最后的一条短信是许致发来的,提醒他不要忘记明天他的驾驶证就会被短暂扣押,公司这边已经安排好了私人司机。

他抿唇,刚要锁掉屏幕,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不小心就划到,接通了。

“卧槽!”电话那头不停地这样喊着,陆泽皱眉,就要按掉,“哥!哥!是我!没想到真接通了!”

陆泽看了眼屏幕,陌生的号码,但是声音又很熟悉,他敛眸,“林芃南?”

“是我!”

“你怎么回来了?”

林芃南是他舅舅的小儿子,也就是他的表弟。他舅舅一家好早都移民到国外了,表弟也一直都在国外读书,每年都只会在假期跟着一

家人回来。

现在又不是假期,来电号码竟然是刚买的港城号。

应该说,他竟然在港城。

“哥,我都大三了,现在是实习期好不好?我打算未来回港城工作啊,所以现在就回来找实习啊!你先存下我的港城号。”

陆泽淡淡地嗯了声。

林芃南又问:“哥,今晚去嗨吗?我刚回来,给我接风呗。”

陆泽第一反应就是想拒绝,顿了顿,最后还是答应了,他正好也想发泄。

林芃南挂断电话后,给陆泽发了条短信,是一个高级会所的地址,能出入的非富即贵,更重要的是里面陪酒的女孩都是出了名的高学历美人。

陆泽进去的时候,林芃南说他正在棋牌室。

棋牌室包厢的灯光倒是很亮,陆泽眯着眼,伸出手等适应了这刺目的灯光,才抬眸去找林芃南。

有快半年没见了,林芃南还是没怎么变,皮肤白皙干净,眼睛微大,就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正太,黑色的头发衬得他肤色更白。

他看到陆泽进来,赶紧站起来打招呼,还赶了一个人起来,把位置让给了陆泽。

陆泽看到桌面上正在玩的,有些无语。

飞行棋。

林芃南却很开心,棋桌上另外两个人都是女孩子,年龄看起来都很小,应该不超过20。

旁边站着的侍者开始重新布置棋面。

陆泽看着飞行棋,眸色深深,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锁紧。

还真是看什么都会想起温绮瑜。

以前在医院的时候,温绮瑜也带来过飞行棋,他还嘲笑她幼稚,却最终仍旧陪着她下了一盘又一盘。

原来应该受到嘲笑的人是他才对,他眼神一深,漆黑的眸光里闪过自嘲,喜欢下飞行棋的只怕是傅屿吧。

陆泽已经戒烟很久了,可是今晚却喉咙微痒,胸腔里也烦躁得发闷,想要吞云吐雾,食指和中指不自觉地蜷曲了下,另一只手刀割的伤口明明已经结痂,却有些疼痛。

刚想着,旁边就伸出了一支烟,还是细细长长的女士香烟。

陆泽冰凉的视线落在了坐在他下家的女孩子身上,穿着白色的纱裙,头发却很短,有几分俏皮的可爱。

身上却随身携带着sobranie的女士香烟。

她注意到陆泽的视线,还轻轻地笑了出来,“不是想抽吗?女士香烟危害危害少一点。”她眨眼,“薄荷味的。”

她的手僵住了一会,见陆泽没接,不动声色地就收回来,“不抽算了。”竟自己点了烟,淡淡的薄荷味散在空气中,薄薄的烟雾缭绕,她的五官都朦胧了,稚嫩的面孔和吸烟的妩媚交叠在一起。

陆泽没有理她,淡漠地收回视线。

林芃南没注意到他们俩,只是突然放下了手机,凑近陆泽,笑得稚气,“哥,你今天做什么了,欸?嫂子最近怎么样?”

陆泽沉着脸,“林芃南,你还玩不玩?”

“啊,怎么了?我打算去嫂子律所呢,我要做嫂子的实习生!”

林芃南一脸迷弟的样子,“嫂子离婚官司打得很好呢。”

陆泽站起来,椅子被他的腿绊到,倒了下去。

林芃南还在嘀咕,“今天怎么大家都奇奇怪怪的,我今天去老宅找你,姑姑一听是找你,都快气炸了,还赶我走,结果她立马又反悔了,还给了我你的号码,叫我找你呢。”他感慨着,“女人心真难猜,她刚才还给我发微信问我和你在哪里玩呢,姑姑还是关心我的!”

陆泽目光森然,冷冷地看了眼林芃南。

他拿起外套就走,旁边的女孩突然说话了,“我叫骆宜之。”

陆泽连脚步都没停下,不顾林芃南的大喊大叫。

还是没来得及,他走到会所门口,就看到站在他车旁边的林苑。

林苑怒意满满地看着他。

两人坐进了车里。

林苑立马就伸出手,“陆泽,离婚证呢?为什么做出这么大的决定不和家里说!你让我怎么跟你奶奶解释!怎么跟温家交代!”

陆泽下颔紧绷,背脊线也绷得很紧。

“妈,离婚证的法律效应已经生效了!”

“我不同意!”

陆泽转头看她,目光里跳跃着的两簇火光,“从小到大,你就只会说不同意!你能不能不要永远把你的价值观加在我的身上!你和爸一辈子恩爱不代表我的婚姻也会一辈子幸福!何况,你以为不离婚就是幸福么?”他冷冷地勾起唇角,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冰霜,“这一桩婚姻太恶心了!你帮着温绮瑜让我恶心,温绮瑜的一切都很恶心!”

林苑被吓到,怒火也上了头,“陆泽,你会后悔的,温绮瑜虽然不是很完美,但是她是适合你的!”

“适不适合只有我自己知道!不用你们管!”

车厢里仿佛

连空气都已经凝滞了,陆泽抹了把脸,声音平静下来,“妈,对不起,你让我静一静吧。”

久久,林苑解开车锁,要下车,她的声音有些轻,带了些试探,“阿泽,你是不是找到当年的小女孩了?”

所以才急着离婚?

陆泽目光森冷,泛起了一丝波澜,“妈,什么意思?”



陆泽开着车在港城里漫无目的地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开回了半山别墅。

他停下车,透过降下的车窗,仰头看着别墅的全景。

整栋楼都黑沉沉的,原本会亮着灯的客厅和温绮瑜的房间也都黑了。

门口的路灯似乎坏了,用了这么久的灯丝终于燃尽了,一下就全部暗了下来,陆泽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当中,微微的月光照了进来,他的脸半明半暗,看不清神色。

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胸口微疼,今天似乎一天没有进食了,不知道是胃疼还是心疼,连眼角膜都隐隐作痛。

他进门打开了灯。

灯光明亮,又刺眼,他眼睛难受得干涩,去摸身上,却没有眼药水。他走到客厅的柜子旁,他记得温绮瑜似乎在这里放了一个医药箱,却怎么也找不到。

不远处的桌面上放着已经凉掉的饭菜,桌上还摆着一串钥匙,是温绮瑜的别墅钥匙。

她搬得可真快,迫不及待地就把钥匙还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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