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同人--执手年华- 第41部分

　　
　　“原来是天墉城的大弟子，”
　　欧阳少恭打断了陵越的话，笑了笑将目光扫过陵越和百里屠苏。
　　“私欲，何为私欲？你为了百里屠苏，不顾天墉城一众，不也是私欲？人欲无穷，渴念从生，世间岂有例外。”
　　
　　“不错！人欲无穷，七情六欲不可逃，尘心凡念不可避，然一己之力终归渺小，上天存好生之德，又怎能因心中欲念而罔顾生灵！”
　　百里屠苏已将焚寂执在手中，正色皱眉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
　　欧阳少恭重复了遍，忽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声未罢，便是一拂袖，一道气劲狠狠向着百里屠苏打去。
　　
　　尹千觞忽然拔剑，正正拦在百里屠苏身前，和欧阳少恭遥遥相视。
　　
　　欧阳少恭微微愣了愣，那道凌厉的气劲慢慢消散。
　　“你……好，实在是，好得很。”
　　他神色一凛，本是一身褐黄色的长衫突然添了金色的甲胄，自背后伸出一双柔韧的的淡金色翅膀来。冷冷的看了尹千觞一眼，欧阳少恭手指微收，一柄长琴横抱在手中，略略敛了眉眼，请笑着开口说道。
　　“既如此……”
　　
　　……
　　………………
　　………我是战斗很长很难写大家自己去打吧的分割…………………
　　
　　欧阳少恭颓然跪倒在地上，唇角溢出血丝，却是丝毫不顾地笑了起来。
　　“呵呵……百里屠苏，陵越……你们当真令我吃惊……”
　　笑着笑着，他的表情慢慢安静了下来，隐隐带着一种满足。
　　“哼，你们几人亦是元神俱伤，再用不得腾翔之术……就让这焚寂之火，焚尽一切也好！呵呵……”
　　伸出手，他看了自己修长的指尖，就仿佛拉着什么人的手一般，轻轻笑了起来。男子安安静静地依靠着大块的碎石坐好，就如同最初一般沉静安然，笑容却是带着几分落寞。
　　“对不起……巽芳……到最后，我还是找到你……答应了和你一同在蓬莱终老的……对不起……”
　　
　　“你……”
　　方兰生重重咳了几声，被小姑娘拍了拍背，才怒然道。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让我们陪你一起死！！”
　　
　　“够了！”
　　陵越自腋下托着百里屠苏，看了方兰生一眼，缓了语气开口说道。
　　“当务之急，是尽早离开，而不是呈口舌之争。以我之力，应能送出四人。”
　　
　　“……师兄。”
　　百里屠苏一手按在陵越的肩膀，摇了摇头，看着陵越微笑了下。
　　“我可以……”
　　
　　“勿要逞强，”
　　陵越摇了摇头，有些心疼地皱了皱眉头，抬手在百里屠苏紧蹙的眉心揉了揉。
　　“你先前催动煞气，现下应是不好受。……在我身边，不用勉强。”
　　
　　“……”
　　尹千觞站起身来，笑了笑，伸手抓着自己的脖颈，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陵越小哥，就不要把我算上了。”
　　说着，他迈步走向闭上眼睛似是疲倦不堪，已然睡去的欧阳少恭那处。有些沉却是异常的坚定的声音传来，似乎带着些如释重负的笑意。
　　“巽芳说的对，我，还是放不下心让他一个人。”
　　
　　“大哥……”
　　风晴雪伸出手想要挽留，却只看到尹千觞毫不犹豫地在欧阳少恭身边坐下，动作温柔地将他靠在自己的肩膀。那只手，终于还是慢慢放下了。
　　红玉微微叹了一气，拍了拍风晴雪的肩膀，风晴雪仰起头，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红玉姐，没事的，我知道……我明白的……”
　　
　　大殿的屋顶发出一阵噼啪的声响，一根巨大的柱子狠狠砸了下来，在地上碎成几段。
　　陵越一抿唇，看了微笑着的百里屠苏一眼，飞快地在红玉，风晴雪，方兰生，襄铃脚下结着传送阵。等到四人身影消失时候，他手指微松，方想动作，却是重重地咳嗽起来，面色也是苍白如纸。
　　百里屠苏神色大变，连忙自后搂住陵越，指尖已是凝聚起所剩无几的灵力，暗红色的煞气先前被强自压下，现在，也是再一次的奔涌起来。百里屠苏眉头紧皱，却是浑然不觉，眼中似乎只有着陵越苍白的面容。
　　
　　陵越脚下的传送阵渐渐成形，被百里屠苏搂在怀里的他却是伸手，稳稳地握住了百里屠苏的手指，带着不容拒绝地坚定，目光柔和着看向百里屠苏。
　　“你在哪，我在哪。生死，同归。”
　　轻轻咳了两声，陵越支起身子坐好，素来冷硬的面上浮现出极浅的笑意。
　　“我们答应了涵素掌门，要一同回去的。所以，”
　　定定地看向百里屠苏，陵越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你不会死，我也不会。”
　　
　　百里屠苏身上奔涌的煞气慢慢平定了下来，暗红色的眼瞳也是褪回了点漆一般的黑色，柔和着神色点了点头。
　　指尖的暗红灵气糅杂了乳白，慢慢平和下来，一个更大些的传送阵在两人脚下成形。百里屠苏和陵越对视一眼，微笑着将本就交叠在一处的手指纠缠着握紧了些，在传送阵的光芒中消失了身影。
　　
　　尹千觞看着依靠在自己肩膀，似乎睡得安然地欧阳少恭，仰头喝了一口酒，像是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轻轻笑了起来。
　　转头在欧阳少恭额头亲了亲，一向显得有些玩世不恭的落拓大叔摇晃了下手中的酒壶，极黑的眼瞳中倒映着他柔和的面容，如同承诺一般开口。
　　“……我不会让你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束了，远目，终于……终于快把我的坑填完了……
终于可以赶快开新坑了~~表示我开新坑一向是开几个，所以这篇完结以后修改版的……咳咳，可以开始构思了，穿越成为少恭的那一篇，可以开始写大纲了，搓下巴微笑之
另外，我已经开了个新坑，大家不妨收藏下，可以养肥了再看喔~~————　
　　　　　　　　　　　　　　　　　　结束
　　昆仑琼华：
　　
　　昔日琼楼玉宇，今朝断壁残垣，掩盖在漫天飞雪之中，越发的陌生模糊起来。
　　地上的积雪已经很深了，记忆中的山门只剩下一个小小的檐角露在外面，叶远负手站在琼华宫宫顶，一身蓝白的琼华道服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师尊，”
　　紫英站在不远处，开口唤道，灰白色的长发被风吹起，在漫天飞雪中几乎分辨不出。
　　“天色已晚，我们回吧。”
　　
　　叶远恩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便是纵身跃下，待得踏在雪面上的时候，周身的蓝白色的琼华道服已是褪变为一身的红黑色甲胄。
　　轻笑了下，叶远看向身侧并行的紫英，昔日在自己羽翼之下稍显稚嫩的少年，今日依然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并且……
　　想到某些不太和谐的画面，叶远略显尴尬地移开视线，看着那一片的冰天雪地怅然轻叹道。
　　“许久未见，如今再至故地，忆起往昔，居然生出些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之感，却是……”
　　低低地笑了笑，叶远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紫英自是知晓自己师父想些什么，只笑了笑，原本白发如雪，结了霜一般的睫毛，冰雪似的冷冰冰面容，这一笑，倒是也真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格外好看。
　　烟灰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看向叶远的侧脸，神色渐渐柔和。
　　“师父说的是。只不过，有一些事物，任由他沧海桑田时光荏苒，也是再无更替。”
　　
　　叶远愣了愣，微笑了起来。
　　“不知，你那两个徒弟，现在如何了……”
　　
　　紫英神色微凛，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停下脚步，在漫天风雪中负手遥遥看了蓬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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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送阵的光芒消失，陵越有些愕然地看了身边一片盛放桃花，隐隐在那一片粉红之中，建着两座茅草的屋子。
　　
　　百里屠苏略略一愣，却是微笑了起来。
　　“桃花谷……”
　　话音未落，却是猛地大声咳嗽了起来，鲜红的血从捂着嘴的手指指缝间渗出，颓然地倒在了面色大变地陵越怀里。
　　见了陵越满面担忧，百里屠苏勉强笑了笑，难得地打趣起来。
　　“师兄……你却是知道，我先前……见着你这般……有多难受了吧……”
　　
　　“……胡闹！”
　　陵越顿了顿，皱了眉呵斥，只是神色依旧温柔，半点不似严厉的模样。
　　“不要在说话，我助你调息。”
　　
　　“……”
　　百里屠苏摇了摇头，有些虚弱地微笑着。
　　“不必了，师兄……我的魂魄快要散了……”
　　抿了抿唇，百里屠苏伸出手，握了握陵越的手掌。
　　“对不起……师兄……我要食言了……哪怕一刻也好，想……多在你身边呆一会儿……”
　　略略侧了头看向桃花盛开的山谷，百里屠苏笑意渐深。
　　“这个地方……是我偶尔发现的……桃花盛开的时候很美……还有荷塘……我本来想和师兄一起……但是现在……”
　　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似乎无力睁眼一般，渐渐合上了眼眸，握着陵越的手指也松了开来。
　　
　　陵越闭了闭眼睛，忽然笑了起来。
　　“生死同归……对不起，师弟，我也要……食言了……”
　　
　　——共生之法，尚有风险。一有疏忽，莫说百里屠苏，便是你，也会魂魄受损，化为荒魂，漂泊于尘世间，直到荒魂之力耗尽，消散于世界。
　　——便是成功，我亦不知晓你，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能是一夜白头，可能是修为竟失，可能是丧失神智懵懂如孩童，可能是沉睡不醒，也可能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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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月一直困扰着沿海城镇的连绵大雨和气候异常渐渐消失，不过几日，就像是从未出现过异象一般，风和日丽，阳光灿烂。
　　而在东海以东的某个沿海小镇中，悄无声息地多了两个男子，一个身材高大五官深邃俊朗，个性爽朗喜欢喝酒，一个五官俊逸温和，只偶尔言行稍显幼稚，似是不识。
　　
　　又几日，百里屠苏携陵越归天墉城，与掌门并执剑长老紫胤长谈。次日，执剑长老辞位让与其徒百里屠苏，而其大弟子陵越至于掌剑阁，丹药常入，不得醒。
　　月余，红玉与风晴雪入天墉，与执剑长老百里屠苏长谈，次日出，不归。言有弟子曾与中皇山见其二人，谈笑晏晏，形状甚密。
　　次年，天墉城掌门传位于其徒芙蕖，为天墉第四位女掌门。
　　十年后，据闻琴川孙家嫡女女婿遇险，幸得青丘山狐女相救，欲答谢，寻不得影，百般无果之后，遂将其独女起名方忆铃。
　　
　　往后每年，皆会有一瓶不知何处而来的丹药送去天墉，予陵越，未果。
　　日升月落，不知经年。
　　
　　“屠苏师兄……”
　　面容比往昔成熟了许多的芙蕖微微皱了眉，担忧地看向数年如一日，持续着往昏睡不醒的陵越体内疏导真气的百里屠苏。
　　
　　小心地将陵越放到在床榻之上，百里屠苏低声道。
　　“何事？”
　　说着，视线却是一刻不离陵越，手指细细地梳理着他已然霜白的长发。不知是不是因为沉睡的原因，除去那一头雪发，陵越的面容依然如同记忆中的一般，不过多了些青年的棱角。
　　而百里屠苏，却俨然已是成熟男子那般刚毅的面容。便是少年时候过于俊俏的五官，也显得立体深邃了起来。
　　
　　芙蕖看着百里屠苏自然而然地低下头，一点儿都不忌讳她还在，只细细亲吻着陵越的嘴唇，直到那有点儿苍白的嘴唇染上丝丝红艳，才轻笑着直起身来。却依然不肯离开，抵着他的额头温柔地诉说着近些时日的事情。
　　面上微红，芙蕖忍下心中不知为何生出的激动，说出了自己思考了很久的事情。
　　“屠苏师兄，天墉为昆仑清气最盛之地，而我观之陵越师兄，已然未有身体上的大碍，却不知为何仍然无法醒来……天下之大，天墉毕竟寡闻，芙蕖以为，师兄不妨带着大师兄去各地寻觅，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与我说便是。”
　　
　　百里屠苏眼神微动，沉默了下，点了点头，手指仍然停在陵越面上，描绘着他如同熟睡一般的面容。
　　这是代价，他知道的。
　　不过，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好。”
　　伸手寻了陵越自然垂在身侧的手，百里屠苏面色微融，只纠缠了五指交握在一起。
　　师兄，你答应过我的，生死同归。
　　我信你，我陪你，我等你。等着你醒来，与我——
　　执手，年华。
　　
作者有话要说：至于陵越醒了没有，在哪里醒的，屠苏有没有太激动直接压倒，这些问题……等我有空再写吧，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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