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看着你和薰，我真的很心疼。”瞳哭得更厉害了。
“瞳，你是个好女孩，我和薰能认识你，很高兴。乖，不要再哭了。”
“轩，对不起。”
“我生病的事，也尽量帮我瞒着薰吧，他心很软的，知道我病了，也会像你一样难过的地哭的。”
……
轩到后来也没能解释为什么那时要这么执意的远离薰，甚至在每次擦肩而过时，连薰的电话号码都没有勇气要一个，或许他是害怕，自己会在不经意间就对薰表露感情，而这份感情，他们都还没有准备好要如何面对。也或许，他真正害怕会哭的人是自己。
萧正阳靠在病房门外的墙站着，仰头看着天花板，“事情，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林雪瞳，你这个傻瓜！”
二十八、半边鱼
轩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出院了。出院以后，瞳坚持要他搬到她们家，反正房子够大，家里又有梅姨做饭，对于胃出血的病人，病后的饮食是很重要的。轩拗不过瞳，因为瞳说如果不让她照顾到完全恢复健康，她就要把这件事告诉薰，让薰来照顾轩。
星期六的下午，轩跟着瞳来到了她们家，一栋两层楼的别墅。一进门，梅姨就笑眯眯的过来了。
“来，来，来，赶紧坐，是林小姐的男朋友吧，她跟我说你要来，我可高兴了，这么大个房子就我和她两人，怪冷清的，你来了就好。”
“梅姨，我什么时候说他是我男朋友了？他就是和我一个学校的同学，生病了刚好，家里没人照顾他，所以我请他到这来住几天。”瞳显然对把轩说成是她男朋友，很在意，他怕轩会生气。
“你好，梅姨，我叫木以轩，跟瞳一个学校的，这几天要麻烦您了。”轩很有礼貌的跟梅姨打招呼
“好，好，同学，同学，林小姐，你这个木同学长得真好看呐。”
“梅姨，你这么说，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呵呵，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
“梅姨，你以后叫我以轩就可以了。”
“好，林小姐，以轩，你们先坐会儿，喝点儿水，一会儿我带你们上去看看客房。”梅姨转身时还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他们俩，然后就去厨房给他们倒水了。
梅姨带着轩来到二楼的客房，说是客房，但也足足有轩他们家两间卧室那么大了，瞳的房间就在对面。梅姨住在楼下。
晚餐后，轩就回房间休息了，瞳陪梅姨在楼下的客厅看了会儿电视，也上楼了，她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想了想，就走到对面敲了轩的门。
“轩，你睡了吗？”
“还没，有事吗？”
“没什么，我就问问你住的还习惯吧？”瞳正说着，门打开了。
“进来吧。”
“哦。”
“轩，你别介意下午梅姨说的话，其实，她人挺好的。”
“梅姨说了什么吗？说我是你男朋友的话吗？”
“我真的没这样跟她说过。都是她乱猜的。”
“我不介意，我们本来不就是在扮演情侣嘛，不过，以后你要真和薰交往了，可要跟梅姨好好解释清楚。”
“你认为我和薰还有可能吗？”
“……”
“轩，我已经放弃了，就像你说的，不再去努力改变什么，等待命运的安排，自己努力的过好每一天，照顾好身边人。”
“瞳，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将来一定会遇到懂得欣赏你的人，要幸福，好吗？”
“轩，你也是，还有薰，你们都要幸福。”
两个人都笑了，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的笑了，这一笑，仿佛放开了很多，释然了很多。有的时候，跟着命运的脚步前进，或许是件不错的事，刻意去计划的未来，未必如愿，所以，活在当下，关心眼前也就变得更为实在。
轩向酒吧老板请了假，暂时不去酒吧工作了，上学放学也都和瞳一起走，中午也都在一起。当然，这些在别人看来，没什么稀奇的，因为他们出双入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有两个人还是察觉到了其中微妙的变化。一个是萧正阳，一个就是薰。
自从那晚，萧正阳在病房门口听到了瞳和轩的对话，他就已经猜出事实的80％，毕竟萧正阳是个聪明而且细心的人。
“林雪瞳，放学一起吃饭吧，我请客，叫上轩一起，病好了，庆祝一下。”萧正阳看见瞳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就走过来跟她搭话。
“我来请吧，对面那家火锅店。那天，谢谢你了。”没想到瞳答应的很爽快。
“最近看你开心多了。”
“以前我很不开心吗？”
“恩，看起来像黑面神，走近你就觉得阴风阵阵。”
“那你还老在我身边晃。”
“因为我是一身正气的太阳啊，哈哈”
“呵呵。”
无可否认，萧正阳还真是人如其名，总是让人暖暖的。
放学后，萧正阳先去火锅店等着了，过了一会儿，瞳来了。
“轩呢？”
“他不来了，胃刚好，天天喝粥呢，他说让我谢谢你，今天尽情吃，我请客。”
“那我可不客气了。”
“请！”
“林雪瞳，你笑起来更好看了，真嫉妒木以轩啊，他现在住你家吗？”
“是啊，出院那天，你也听到医生说要注意饮食，他一个人，还真叫人不放心，再出什么事儿，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林雪瞳，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好与坏，未必跟你有关。”
“有些事，你不明白。”
“林雪瞳，你这个傻瓜。”
“啊？”
“今天的鱼很新鲜哦，快吃，你听说过一种半边鱼吗？”
“没有。”
“就是比目鱼的一种啦，只是，这种半边鱼，正好是一对，一个眼睛长左边，一个长右边，所以它们总是把没有眼睛的一面贴在一起，结伴而行，一条鱼游不动，另一条绝不会独自离开，生死都在一起。很神奇吧？”
“恩。”
“其实，它们如果分开了，就只能看到一面，所以会很不方便的。大概它们自己也知道吧，只有和另外一个在一起才是一个整体，所以不能分开。”
“真的有这种鱼吗？如果把它们分开，是不是会死掉？”
“真的有，至于，强行分开它们，是不是两个都会死，我也不太确定。但我想，他们一定会很难过的。”
“哦。”
“林雪瞳，别发呆，快吃啊，你要多吃点，长胖一点点，快乐一点点，然后幸福的生活着。”
“呵呵，萧正阳，你以为哄小孩子呢。”
……
瞳低下头吃着萧正阳给他夹的鱼，默默的想：“半边鱼？轩和薰，就像半边鱼吧？分开了，就算不死，也会很难过？”
二十九、从此我是孤单的
平安夜过完，圣诞来临的那天早上，薰睁开眼睛没有看见圣诞老人，眼前却反复出现轩吻着瞳，夏荷亲吻凌莫成，还有整晚那些不认识的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疯狂的high，还有那些白色的粉末，这些都让他感到烦躁不安。他赖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想隔绝这些画面。然后，就这样在床上耗了大半天，没有去学校。
等圣诞过完，薰接连两天在学校没有看到瞳和轩，更加让他心情糟透了，所以周六一大早起来他就想回家去看看，吃早餐的时候，心神不宁的他，一眼就被凌莫成看穿了。
“怎么了？一起来就看你心事重重，说出来，看哥能不能帮你。”
“没什么啦，莫成哥，我一会儿回家一趟，拿点儿东西。”
“拿什么呀？”
“一些……参考书。”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
“薰，这两天我看你精神都不太好，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和你那双胞胎哥哥又咋啦？”
“你说什么呢？别好像你什么都懂，我和我哥没你想的那些事儿，还有，你知道吗？你有多烦？干吗老跟着我？”
“好，我烦，我闪一边儿去！”
凌莫成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收拾碗筷，这天早上，他一大早就起来煮了面条。
薰转身上楼，等他换好衣服，下搂的时候，看见凌莫成站在楼梯口。
“天冷了，别着凉。”说着，就帮薰围上一条围巾，还递给他一双手套。
其实，薰在对凌莫成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现在更是悔的肠子都发青，但他不会说什么，这就是他与凌莫成的相处方式，他接过手套，转身出门，没有一句话。
这个城市不下雪，但毕竟是冬天，大街上还是很冷的。
薰走到家附近的路旁边就看见一辆黑色奔驰，这辆车，看起来很眼熟，经过他努力地思索，终于想起来，瞳家里也有一辆这样的车，总是把瞳送到离学校还有一站路的地方，然后，瞳又转乘公交车来学校。以前他和轩就远远的看见过。
薰没有回家，他是在害怕，尽管他并不是十分确定这就是瞳的车。
所以，他一直站在离那辆车有一段距离的树后面。站累了，他就蹲着。
后来，他看见轩和瞳一起走来，手上提了几个袋子，他们上车，走了，那一刻，薰希望自己是个瞎子。
薰回到家，发现轩带走了一些衣服，还有书，他就猜到轩暂时是不会回来的了，因为，当初，自己也是这样离开的。
“轩，你恋爱了，找到了喜欢的女孩子，我该祝福你，但是我没有。因为，我发现，我在心痛。我为什么心痛，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了你。而我，不该爱你。所以，从今天起，我要戒掉对你的爱。用尽所有的力气，戒掉。因为，我要你幸福，因为，我爱你。”
薰走出家门，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了两条街，突然，有人抓住他的手，他回头就看见凌莫成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凌莫成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坚韧无赖的杂草了，也是最能容忍薰的坏脾气的人。
“大冬天儿的，哥带你吃火锅去，吃完了喝酒去。”
“我要吃清汤的。”
“吃什么清汤，这火锅要不辣，能算是火锅吗？吃辣的，今天非把你教会。”
“谁要你教啊？不就是吃点儿辣吗？”
“呵，厉害啦？一会儿看你哭不哭？”
……
薰真的差点儿就哭了，这火锅实在是太辣了，但为了不让凌莫成看扁，硬是把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吃完火锅，凌莫成带着薰又去了过平安夜的那间酒吧。白天看起来，没有晚上那么金碧辉煌，不过，档次确实不低。
凌莫成带着薰去了一个小包房，喝酒，聊天，唱歌。没多会儿，两个人就头晕晕的了。
凌莫成看着双眼迷离的薰，忍不住把他搂在怀里，亲吻他的额，他的脸，还有他的唇，薰没有反抗的任由凌莫成亲吻他，因为，这一刻另一个人温暖的怀抱对于薰来说有多重要，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半夜，薰感觉到头剧烈的疼痛，当薰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房里有种淡淡的玫瑰香味。他努力地回想着。早上起来，和凌莫成吵嘴，然后回家看轩，结果看见轩收拾了东西，跟瞳走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后来凌莫成出现了，带他到酒吧包房里喝酒，喝得头晕，然后凌莫成亲吻他，再然后就想不起来了。对，我是和凌莫成一起的，他翻身坐起来，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可以看清楚了，房里没有别人，除了他自己，凌莫成呢？这里又是哪里？
薰站起身，感觉浑身酸软无力，他朝门口走去，开了房间门，他看到一个走廊，这恐怕是一栋别墅，在这层楼的另一端，他看见有一道门虚掩着，门里有昏黄的光透出来，薰朝着那道门走去。
透过门缝，薰看到两个□的身体，在床上胶着缠绵着，薰感到自己的心狂跳不已，连呼吸也有些困难。是的，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突然看到这种事情，太过刺激，无比害羞，也无比难为情是当然的。何况是薰，在他的记忆中，至今为止也只有和凌莫成亲吻过。对，凌莫成，那两个身影中有一个很像凌莫成。
薰侧过头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再看过去，果然是凌莫成，另一个是女人，长发妖娆的女人，时不时发出阵阵娇喘。
薰突然感到自己的胃在抽搐，他咬紧嘴唇，转头悄悄的走回刚才他睡过的房间，头疼比刚才更重了。“凌莫成，你是什么样的人？是天使还是魔鬼？我好像从来都没在意过。因为当你第一次牵起我的手，第一次抱着我入睡，第一次亲吻我，还有当我第一次看见你满身伤痕的时候，我就认定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无所畏惧的跟着你一起沉沦，但此刻我发现我还是很孤单，因为你也变得好陌生。”
三十、不会再叫莫成哥了
“起床了，该起床了，宝贝薰，已经中午了。”薰睁开眼就看见凌莫成已经穿戴整齐，还是那么帅，那样笑眯眯的站在他面前。薰想起昨晚他看到的那一幕，脸一下就红了。抓起被子就把头蒙住。
“宝贝薰，你这是怎么啦？这么大还赖床啊？”说着，凌莫成就用手去拽被子，薰用手死死的拉住蒙在头上的被子。
“呵呵，小家伙，一大早跟哥闹什么呢？你以为你蒙着头，哥就拿你没办法了啊。”说着，凌莫成就去掀薰脚上的被子。
突然，薰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掀开，坐了起来，红着脸瞪了凌莫成一眼，然后下床走了，凌莫成嘴张成一个O形，愣在哪里。
薰出了房间门，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在走廊上朝左边走几步又掉头回来。
“小帅哥，卫生间在那边。”薰寻声望去，就看见走廊的一边楼梯口处，站着一个妖娆的女人，妩媚的笑着用手指着他房间旁边的一道门。这妖娆妩媚的女人不是夏荷还能是谁。
薰的脸更红了，好像昨晚是他做了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他低着头朝卫生间走去。
换好衣服，薰下楼来，凌莫成和夏荷早已经等在餐桌旁边。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薰坐下来，拿起碗筷一声不吭的吃着白饭，凌莫成皱着眉看了看薰。
“薰，小家伙，傻啦？酒还没醒吧？别尽吃白饭呐，来吃菜。”说着，就往薰碗里夹菜。
夏荷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