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物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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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物商人-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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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这柄象征着不祥与死亡的凶器,便被当地人偷偷找巫师用封印之术封在了一座名为“神女”的大山之中。

本以为一切都已结束了,没想到七十年后,这柄沾满血迹的凶物还是重新回到了人间。

这次找到它的是一帮徒步登山的驴友。他们进入一处洞穴避雨时无意中发现了这把镰刀,恰巧这其中一人是拍微电影的导演,于是灵感迸发,准备拍一部在大山深处发生的恐怖追杀片。结果电影还没拍完就发生了意外,假装杀手的演员居然真的用这把镰刀将“猎物”的脑袋割了下来。

于是一场鲜血淋漓的屠杀在神女山中开始了,摄制组所有演职人员无一幸免,全部被割了脑袋。因为这个演员拿到镰刀后,整个人的体能和速度有了巨大的提升,所以虽然“以一敌十”,仍然轻易杀死了所有人。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整个过程不但被摄录机拍摄了下来,还有一个管理服装的姑娘用她的手机将这一血腥过程断断续续拍录了一部分,而这两段视频也给警方抓捕罪犯提供了最直接的证据。

这柄鬼镰刀就像是地狱流落到人间的一段诅咒,任何与之有接触的人都会变得血腥狂暴,无论是铁匠还是那名演员,在杀人时看似状态正常,其实内心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

换而言之,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杀人。

警方当然不可能采信这样的供述,站在他们的角度,杀戮证据是确实存在的,所以无论罪犯如何狡辩都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K市距离神女山脚下的那个小村落并不算远,警方抓人时,现场有很多村民,七十年前铁匠幸存的小儿子找到警方说明了这把镰刀的诡异状况。

警方当然不可能采纳,可是当晚就出了情况。管理证物的警员在接收这柄镰刀不久,便手持凶器来到办公大厅。万幸的是,当日K市武警某支队领导来公安局商议联合演习行动,带了业务能力最强的几名特警。于是立刻展开行动,三名训练有素的特警加四名身强力壮的刑警,才将这名常年做证物管理工作、身形偏胖的中年警员制伏,没有造成意外伤亡事故。

据参与抓捕行动的警察描述,这位同事力量之大根本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K市警方这才相信这把镰刀确实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隐秘力量。

听说这一情况后,K市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刘欢第一个想到要找的人就是马如龙,于是马家兄弟见到了这柄在诡物圈子里大名鼎鼎的鬼镰刀。

接我去警局的路上,马长珏说道:“香港有一位大佬曾经开过一份单子,上面是他经过多年打听得知的最恐怖的五种诡物,鬼镰刀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今天咱们算是要开眼界了。”

“还有哪四种?”我好奇地问。

“当时我还没进这行,所以看得不是很仔细,能记住鬼镰刀是因为它名字比较独特,光看这三个字就能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阴森血腥的气息。”

“你就别在那儿烘托气氛了,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恶灵附体,类似事件在人类社会并不少见,和撞邪的道理差不多。”马如龙道。

“大哥,你给我留点面子成吗?”马长珏笑道。

在路上我们说说笑笑,气氛颇为轻松,可是看了那段用手机摄录的视频后,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其中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段,就是“杀手”用手死死掐住一个女生的脖子,在那儿疯狂地喊道:“你怕我什么?你到底怕我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表情悲愤至极,似乎受到了无法接受的冤屈。这时一个膀大腰圆的年轻人手持一截木棍,悄悄蹭到他身后,举起棍子劈头打去。“杀手”虽然看似表情癫狂,但反应之快出乎我意料,他连头都没回就反手一刀,准确无误地将对方的脖子切断,鲜血顿时狂喷而出,失去头颅的人手举木棍的姿势甚至还僵持了片刻,尸体才摔倒在地上。

被他掐住脖子的女孩看到这恐怖的一幕,顿时发出尖利的骇叫声,“杀手”顺手又是一刀,女孩的头颅也被他生生割下。他单手攥着同伴的两颗头颅的头发高高举起,鲜血很快滴满了他的面部和胸前,这人蓦然爆发出一阵极其恐怖的笑声。

我实在无法继续看下去,好在刘欢也没准备让我们全部看完这段视频,关了电脑对马如龙道:“马大师,对这件事你有何见解?”

“见解谈不上,不过这种凶物最好不要放在人群密集之地,它能蛊惑人心,使一个正常人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也算是开了眼界,问题在于,我们确实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柄凶器,真是谁沾上它谁倒霉。”刘欢皱着眉头道。

马如龙想了一会儿道:“交给我吧,或许我能有办法搞定它。”

这人太聪明了,趁火打劫还得让被劫的人心怀感激。果不其然,刘欢暗中松了口气道:“其实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东西确实太危险了,您几位可得处处小心。”

“核废料具有致命的辐射,可还是得有人操纵它们。对我们这些常年和诡物打交道的人而言,越凶的东西反而越能勾起我们的兴趣。这把鬼镰刀是你们的物证,何时交给我处理,你一句话就成。”

“好的,马大师,我先谢谢你了。”刘欢感激地说道。

三阴诡之人

对这柄诡异的镰刀,我实在无法相信马如龙能“降服”它,便道:“马大哥,你确定要接手这东西?”

“那是必须的,这东西经过公安局就会引起各路买家的注意,到时候可就值钱了。”没等马如龙说话,马长珏兴奋地说道。

“值多少钱我不感兴趣,我想知道的是,你打算如何驱除刀身上依附的凶灵?马猴子这种人一旦成了鬼,怕是不易降服吧?”我道。

“这种死都不知悔改的人,一旦成鬼必定是怨魂厉鬼。这对我们这些驱鬼的人而言,你不觉得更具挑战性吗?”马如龙说这话时双眼烁烁放光。

我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根本不可能帮到他,无非也就是个看热闹的陆人甲,从公安局出来后就各自回家了。

坐电梯上楼时,电梯到八楼停住了。门打开时,只见那个铁塔般的壮汉正堵在门口,他面色铁青,肩膀上挎着装“脑袋”的黑色塑料袋。看见他,我心就慌了。

但他好像把我忘了,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进来按了去顶层的按钮,巨大的身躯挡在我身前就像一座小山。

电梯向上开动,和这样一个怪人单独相处必然心有惴惴,好不容易挨到十五楼,电梯门开后他主动让了路,可是当我从他身边走过时,这人忽然恶狠狠地说道:“你为什么偷我的东西?”

我心里顿时抽紧,说道:“你别误会,当时我真以为你家里招贼了,绝对不是进去偷东西的。咱们楼上楼下的邻居,我就算真是小偷,还得讲个‘兔子不吃窝边草’吧?”我话没说完,电梯门因为时间到而自动关闭了,壮汉那种凶神恶煞的表情却定格在我的眼中,让我内心充满了惶恐。

走到家门口,就看见老妈蹲在地上,手里捏根铁丝正在掏锁眼,我问道:“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哪个熊孩子把咱们家门锁给堵上了,现在的孩子真是坏透了。”老妈恼火地说道。

我当然清楚,堵门锁的不可能是小孩,必定是那个壮汉干的,可没凭没据的话也不能乱说。我暗中叹了口气,后悔那晚实在不该多管闲事。没办法,只能找锁匠来换了锁。

当天下午,我在家上网,发现网线又不通了,打电话给运营商,来人检查后发现网络没故障,只是在二楼的路由器被人给关闭了。

第二天我家又停了水,因为有了网络的经验,我估摸这事儿十有八九还是壮汉做的,下楼后打开水箱盖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这些小事虽然没啥大不了,但接二连三地被人整蛊,就让人感到恼火了。真没想到,那壮汉看似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心理却如此阴暗狭隘。可问题在于,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甭说警察,就是居委会那些调解邻里纠纷的大妈都没法管,所以只能自认倒霉。

我憋了一肚子火,把自己的猜测和家人说了。我们家在小区也住了小十年,认识很多住户,下午爱跟邻居打听家长里短的妈妈就出去打听八楼壮汉的底细。没想到,不问不要紧,一问还真问出事儿来了。

此人叫王仁,三年前在小区买的房子,这些年来和邻里纠纷不断。首先和他发生冲突的是他家楼上和隔壁的两位邻居。起因是王仁白天睡觉,晚上在家装修,经常吵得隔壁左右无法休息。后来这事儿闹到公安局去才算平息。结果没过几天,他家邻居就发现王仁居然在楼梯道里烧纸钱,用这种恶毒的方法诅咒他们家。为这事儿,两家又闹得不可开交。

住在小区这些年,王仁没少做这种背地里阴人的勾当,以至于妈妈刚抛出这个话题,便引来了许多义愤填膺的邻居。

就在民众情绪被进一步激化后,王仁又做出了一件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他居然公然殴打一个小孩。那孩子哭喊着从楼梯里跑了出来,后面跟着无比愤怒的王仁。

“欺负一个小孩,你还要不要脸?”妈妈霹雳火爆的性子正愁找不到发泄点,王仁自己就送上门了。

不等王仁说话,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拎着拐棍就砸了过去,她是孩子的奶奶。

当然,那一拐杖打在王仁身上,并没有对这位铁塔般的壮汉造成任何伤害,反倒是老太太因为站立不稳一跤摔倒在地。这下可了不得了,小区里正在吹牛、聊天、打牌的老人们顿时都围了过来,将王仁围在当间,踢、打、抓、挠……别看都是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下手一点都不含糊,打得王仁蹲在地下抱着头一动都不能动,直到派出所介入,纷争才算平息。我在楼上亲眼看着这一切,心里那个爽啊,就像便秘多年的患者忽然拉了肚子。

“这就是个阴诡之人。”马长珏听了我叙述了王仁的所作所为后肯定地说道。

“‘阴鬼’之人?难道他不是人?”我吓了一跳。

“诡异的诡,不是魔鬼的鬼。意思是说这人内心阴暗,做的事情也大多上不了台面,就像你说的这个王仁,其性格促狭,行为诡异,是典型的阴诡之人。不过这种人有一点好处,胆子很小,一般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所以小事情你忍忍也就过去了。”

我拿王仁确实也没啥好办法,只能随他去了。挨了老人们一顿打之后,王仁很多天都没露面。我家还是偶尔会受到骚扰,时不时地停水停电,没办法只能把水表、电表都用锁锁上,果然好了很多。

一个月之后,刘欢真的把我们找去接手那柄大名鼎鼎的鬼镰刀。马如龙根本没有丝毫顾虑,大大咧咧地一把就把鬼镰刀拿了过来。我注意到他手上还戴了一层薄薄的手套,难道手套可以解除诅咒?那破解的方法也实在太简单了。

“几位可得小心,这东西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放心吧,交给我们准错不了。”

“马大哥,你准备如何处理这东西?我可不想被你割了脑袋。”我心有余悸地望着他手里那柄鬼镰刀。

“你放心吧,我手上戴着特殊裁制制成的手套,暂时不会有问题。去你家用那口尸焦泥做的汤罐把这柄镰刀化了,单是钢块儿就够我们发笔财了。”马如龙很有把握地说道。

“原来你是早有把握了。”我真佩服他的脑子。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东西能彻底摧毁那把镰刀,必然就是我爷爷藏在家里的那口汤罐。

于是三人上了马长珏的“切诺基”,朝我家方向而去。到了小区门口,我开玩笑道:“要不然,你们顺便帮我打那个浑蛋一顿如何?”

“兄弟,你要是想走黑道路线那没问题,我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人。”马长珏笑道。

“好啊,赶明儿他要还是这样缺德,我……”

话音未落,“咣”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通过椅子传导在我们身上,由于我没系安全带,整个人被震得向前俯冲,头顶和马如龙的后脑勺狠狠撞击了一下,刹那间我眼前全是星星,差点没晕过去。

“不许动,把镰刀交出来!”只见一名胖胖的中年男人举着手枪对准马如龙坐的副驾驶位置,恶狠狠地说道。

后脑勺被撞,马如龙已经出现了迷晕的状态。胖子等了一会儿见他没答复,居然对准玻璃窗就开了一枪。万幸前面两人贴着椅背,子弹从他们面前穿过,击碎了另一边的玻璃窗。

一声枪响,马如龙终于清醒过来,不等对方瞄准他开第二枪,就举起手中的镰刀说道:“你要的东西就在我手上,能好好说话吗?”

“你要求还挺高!想让我客气点那没问题,先把东西交给我。”胖子脸上挂着冷笑。

马如龙用力将镰刀远远丢开,趁那人转身去捡时说道:“开车撞,撞死他。”马长珏发动汽车就朝那人撞去。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胖子捡起镰刀后就像变了一个人,纵身跃起,轻松站在疾驶而至的汽车引擎盖上,他身子略微一晃,立刻便用镰刀劈入车顶—有了固定处,他便能牢牢站住。我看到雪亮的刀尖从车顶透出时倒抽一口冷气,马长珏也吓了一跳,一时大意,车子笔直冲入花园撞在石亭上。

巨大的惯性让他的镰刀在车顶深深拉出一道刀口,整个人摔了下去。那些在石亭里休息聊天的老人顿时吓得四散逃开,而胖子重重地撞在石头护栏上,石屑纷飞中他似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紧紧攥着镰刀坐了起来。马长珏推起倒档,车子朝后驶去,胖子迅捷无匹地朝我们车子追来,那速度简直就像飞一样。

马长珏也就是“二把刀”的驾驶技术,倒着开没开出多远便直接撞上了一处美化用的石墩,车子左边轮胎夹在两处石墩间无法动弹了。

“快下车。”我由于没系安全带,第一个跑下车子,胖子已经追到了面前,不等他举起镰刀,我转身就跑到了车子的另一边。院子里的老人看到此地发生的情况,惊叫声此起彼伏,听得最清楚的一句便是“快报警的,要杀人了”。

胖子那张肥嘟嘟的圆脸此刻都已扭曲,他恶狠狠地说道:“居然敢打我的主意,叫你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由于执着地追我这个移动目标,他似乎忘记了车子里还做着两个人,绕到马如龙一侧时忽然挨了一扳手,马如龙使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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