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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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 第4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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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我哪里得罪你了?我做什么恶事了?”

冯尚书毫不心软,迎着她直视——

你没做恶事,错在不该鼓吹经商;还给商贾事披上文雅的外皮,吸引和利用文人士子,借以抬高身价,更是罪无可赦!

方初见冯尚书摆明拿清哑做文章,对他恶感骤然飙高。他如同潜伏的猎豹,任由清哑和冯尚书对峙,自己寻机出击。韩希夷沈寒秋等人都凝神戒备。眼下这个场合,他们都不如清哑身份超然,只能像方初一样等待,时刻准备援手,助清哑一臂之力。

严未央恰好坐在谢吟月对面,这时对她讥讽一笑,仿佛说“你可真是菩萨心肠,捐了祖产,我们都成了不仁义的了。”

谢吟月端坐如钟,却暗自蹙眉。

她没料到捐祖产会惹出这麻烦,失策了。

眼下她和谢家也成了众矢之的。

要想个什么法子化解才好?

就听清哑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请问大人准备捐多少?”

冯尚书从容道:“老臣已告老还乡,临去时赶上皇上和太皇太后主持这募捐,怎敢不尽微薄之力。老臣折变家产,捐款两万两!”

他既要对清哑发难,怎会没有准备。

他早在众人帮助下,筹集了一笔银子用于赈灾。

两万两,和郭家捐的一样多。

可是,朝廷官员不像商家有产业,即便有也是暗中经营的,所以他这两万和郭家的两万不可比,或者说,把郭家比下去了。

清哑追问:“大人明年捐多少?后年捐多少?”

冯尚书一愣:“明年……后年……”

明年后年他哪还有的捐!

儿子获罪,他告老回家连生计都成问题呢。

清哑接着又问:“大人去年捐了多少?前年捐了多少?”

冯尚书:“……”

清哑环视殿堂上众商贾道:“方家,还有这些人,每年都会捐,捐了许多年了。只要江南有灾害,他们都会赈灾,还修桥铺路、建学修庙……他们就像大靖会下蛋的母鸡,每天都下蛋。大人今天准备把大靖这些鸡都宰杀了,一锅炖了吃了?”

冯尚书脸色阵红阵白,羞怒交加。

他几次被清哑折辱,偏清哑说的都是极浅显的道理,让他颜面无存,他早攒了一肚子恨,只逮不到清哑的错发作。

他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人都说郭织女不善言辞,但本官几次和织女打交道,发现织女伶牙俐齿,巧言令色的很呐。”

清哑声音提高,凛然道:“大人错了!”

冯尚书冷笑道:“本官冤屈织女了?”

清哑道:“因为我说真话,所以一针见血,不像那些伪君子,专门拿话哄人,听着顺耳,经不起事实检验。”

冯尚书沉声道:“织女说本官是伪君子?”

清哑不答反问:“大人可敢与我打个赌?”

冯尚书问:“你想赌什么?”

他和方初的赌还没结束呢。

清哑道:“选两个人,一个聪明伶俐,一个愚笨,给他们一人两百两银子做本钱。一年后,看他们谁赚的多。”

冯尚书心里一松,冷笑道:“织女想赌聪明的会赚银子?”

清哑道:“错!聪明的未必就会赚钱,人太聪明了不是好事,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踏踏实实做事才是正理。”

这话让许多人疑心,觉得织女隐射自己。

谢吟月头一个怀疑清哑讽刺自己。

冯尚书第二个怀疑清哑隐射自己。

还有其他官员和商贾……

冯尚书恼怒地问:“那织女想赌什么?”

清哑高声道:“赌他们肯定赚的不一样多,差距很大。再让赚的多的人把银子分给另外一个人,赌他会不会心甘情愿地答应?答应了会不会心里有怨恨?大人敢跟我赌吗?”

冯尚书心沉入谷底,大冬天的额头冒出冷汗来。

不等他回答,下面嗡一声似蜜蜂炸开。

这还用回答吗?

谁肯将自己赚的血汗钱分给他人!

清哑用这个简单的法子让人们认清了一个事实:圣人难为!这世上多的是俗人!因为方家等世家豪富,在赈灾面前,人们本能觉得他们应该多多拿钱;却少有人想到,世家的银子也是一两一两赚回来,一年一年积攒起来的,没道理要求人家挥霍。

这就好像要饭的乞讨,嫌弃人家施舍太少一个道理。

灾害年年有,真要这样捐,这些人家早垮了。

清哑见冯尚书不说话,哪肯放他,逼问:“大人敢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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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姑娘们,你们敢赌吗,让我推荐票增加一倍?众人翻白眼:切,文字游戏!懒得理你!原野:我说真的!

第1009章 豪赌

上一章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被传了两次(不是我的错,真的),现在内容已经修改过来了,大家重新再看吧,手机客户可能要重新下载了,我还要找编辑去改章节序号和章节名,我没权限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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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尚书如同困兽,要做最后垂死挣扎。

他道:“织女好厉害!织女今天举办这展览并筹款赈灾,只是做样子的?织女自己都不肯领头做表率,让别人如何捐?”

清哑道:“方家捐了三十万,小方氏捐了二十万,还要怎么表率?”

冯尚书道:“织女整天待在深闺,想是不清楚奉州灾情。奉州旱灾百年不遇,这点银子能够做什么?还有明年开春的种粮呢?”

清哑道:“还没捐完,大人怎么断定不够?”

冯尚书听了她问,却觉得机会来了。

他趁机道:“那织女可敢跟我打个赌:若是照你等捐款这标准,能顺利募捐到三千万两,本官便向织女致歉;若是凑不齐,本官也不要织女对本官道歉,只需方家把余款补足。如何?”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同时在心里骂他无耻。

清哑却道:“好,我跟你赌!”

方初阻止不及,心中咯噔一下,面上神情丝毫不变。

他能维持稳定,其他人却不能,上至皇帝和太皇太后,下至众商贾,都震惊万分,都为清哑和方家担忧。

靖安大长公主首先出面,厉声喝道:“不行!”

又冷冷地对冯尚书道:“冯尚书,你可知三千万是多少?”

蒋大人也严正道:“冯大人,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一民间女子,是否太卑鄙了些?枉你做了这些年的官,与市井无赖没两样。”

王大人蔡大人吴大人纷纷开言指责冯尚书有失磊落。

太皇太后也道:“冯大人,不许欺负郭织女!”

又对清哑道:“织女,这个赌别打了。”

清哑道:“谢太皇太后体恤。可是已经打了,怎么好意思不算呢?”

这会子她也有些忐忑了,可还得硬撑着。

方初轻轻握住她手,示意她别担心。

清哑歉意地看着他,心里想,若真害得家里大出血,少不得以后再想办法赚回来;方初也这样想,大不了今天清哑挥霍了,往后他再努力赚回来就是,怎么也不能让她在冯老头面前落了下风。

太皇太后和众人见清哑直接承认“不好意思不算”,而不是有信心一定能赢,都摇头叹气,看冯尚书更加不满,觉得织女掉进了他言语陷阱,等反应过来却不好退缩了。

谢吟月怀疑地看着清哑,一方面觉得她简直荒谬,另一方面又觉得她不该这样没脑子,难道又有什么厉害招数?

前世,郭清哑可没闹这样一出戏。

谢吟月心中转了九曲十八道弯,不得要领。

冯尚书大笑道:“好!郭织女名至实归!”

他自觉赢定了,此时得意万分,夸起清哑来。

临去时陷害方家一把,为国库挣一笔巨款,扳回之前的脸面不说,还在皇帝心中留下忠心为国的好印象,也算是功成身退,不然灰溜溜地告老,只会被人耻笑说是被方初赶回去的。

清哑见不得他得意嘴脸,问:“要是超过三千万,怎么办?”

冯尚书一愣,道:“怎么可能会超过?”

清哑坚持道:“假如呢?”

冯尚书奇道:“即便超过了,那也该归入慈善中心,难不成织女想要中饱私囊,把这银子归你?”

清哑道:“不是归我。要是超过了,你必须公开向天下人认错,承认之前革新的想法是你见识浅薄、荒谬错误。”

哼,非要这老顽固自打嘴巴不可!

冯尚书心一凛,旋即傲然道:“就依郭织女!”

跟着又道:“就怕本官没有这个机会。”

他不想答应,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退缩。

那样不平等的赌约,一个女子都豪气应了,他怎能退缩?

革新派本还觉得心虚,此时都巴不得看清哑出丑。

方初紧张之余又想笑——他的清哑也是很记仇的!

靖安大长公主等人都看着清哑目露赞赏,但还是担忧不减。

冯尚书笑对方初道:“方公子可有什么要说的?郭织女能代表方家吗?万一差的太多,方家可不许反悔。呃,本官想多了,方家豪富,便是拿三千万也能拿得出,怎会在乎这点银子……”

方初一字一句道:“郭织女说的每一句话,在下都和她一起承当!若是差太多,我大小方氏拼着像谢家一样卖祖产、卖房卖地,也要把差的数目补齐。还有,大人当‘三千万’是一点银子,小人可不敢像大人这般豪气。大人做了多年户部尚书,胸中自有大丘壑,不是我等斤斤计较的无能之辈能比的,只好看大人发挥了。”

这是讥讽他自己无能,却慷他人之慨,无耻之极。

冯尚书得偿所愿,对他讥讽只窘了一下,就过去了。

他笑道:“方公子一言九鼎,这下我们就放心了。”

说罢转向上方,对顺昌帝躬身道:“请皇上作证。”

他卖力周旋这半天,都是给皇帝看的,当然要抬出皇帝。

顺昌帝喜忧参半,不知说什么才好。

刚才韩希夷方初带头捐三十万两,老实说,他很不快,所以任由冯尚书冲清哑发难。他并不像冯尚书那样,想把今天来的富商都杀了一锅炖了,但他心里以为:凭着方家韩家的财富,至少要捐一百万才符合他们的身份,再不然五十万总要拿,三十万太少了。

现在,清哑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和冯尚书打了这样一个赌,他又于心不忍起来,怕方家负担太多,还怕清哑输了赌约出丑。清哑身为大靖织女,若是出丑导致声望大跌,对朝廷并无好处。

可是双方话都说出去了,再收不回来了。

韩希夷忽然站起来,朗声道:“若不够,我韩家会分担一半。”

谢吟月面色不变,交握的双手却捏紧了。

沈寒冰回头看向大哥沈寒秋,沈寒秋对他点点头,沈寒冰也站起来,道:“若不够,我沈家也分担一半。”

严未央一声未吭,心里却早打定主意,等事后看差多少,再帮清哑分担一部分。眼下她却不好出声的。在严家,她是出嫁女;在蔡家,她是儿媳,身份都不便。即便用嫁妆银子垫付,也不好声张。

韩沈两家宣告后,她心一动,忙碰了碰严暮阳。

第1010章 采取措施

严暮阳正如坐针毡,想帮又不敢自作主张,主要他没这么大权利,忽见韩沈两家做了决定,便立即站起来,宣告严家也愿分担。

他自有算计:严家参与进去了,后面肯定还会有人加入。

人越多,分担的数目便越少。

果然,在他之后,更多的人都参与进来了。

也不知是冲方家面子,还是冲郭织女面子。

顺昌帝和太皇太后相视一笑,这下放心了。

靖安大长公主也松了口气。

顺昌帝心想:这么一来,顶多一家摊一百万两,和自己预算的差不多,只是这样赌的结果,就不如他们主动捐的名声好听了。

他觉得一百万对锦商来说不算什么,却没想过这次人家捐了一百万,下次呢?今年捐一百万,明年呢?开了这个头,往后再想少捐,谁肯信他们没银子!这样下去,不用几年就走下坡路了。

皇帝笑着说了一番话,大意是各位为国出力,为君分忧,朕心甚慰云云,又道冯尚书和郭织女刚才争执均无私心,都是为了奉州百姓,不过两人计算有差,所以才以赌约定胜负。

他把双方脸面都兼顾了。

在场众人心里都有数:郭织女或许真是计算有误,冯尚书绝对是有意算计方家和郭织女,因此大家看他的目光很不耻。

堂堂一个尚书,当了一辈子官,跟个弱女子争,实在没脸!

王大人等都摇头叹息:都告老了,何苦要争这一口气。

冯尚书不以为意,他只想着要一雪前耻。

仁王便宣布继续捐款。

有了方家韩家的数目作参照,后面的人即便想帮清哑,也不好运作。像沈家和严家有钱,却不好超过三十万两;其他商贾没那么豪富,又不敢大手笔捐款,多是十几二十万,很快全部都捐完了。

只有一位姓马的绸缎商人捐了五十万,他原是专从沈家和方家进货的,这次想占据一块地方,独自经营布匹买卖了。

接下来王公贵族和朝廷官员也都捐了。

这明显不够,差得远了,大家都看向方初和清哑。

仁王刚要命人统计数目,清哑道:“等等,外面还有人呢。”

冯尚书笑道:“外面恐怕不会收多少。”

巨商富贾都在殿堂里面呢,外面的都是一般商户。

清哑道:“多少都是人家心意。”说完转向上方,对太皇太后和皇上道:“请皇上和太皇太后移驾。”

皇室中人露脸,充当形象大使,效果会加倍。

太皇太后遂起身,和皇帝一齐走下来。

她对清哑招手道:“织女来,扶哀家一道出去。”

当下,靖安大长公主在右,清哑在左,扶着太皇太后向外走去。顺昌帝则走在她们后面。这不是朝堂,赈灾宣传一向以太皇太后,或者太后和皇后为首的皇家女子担任。

方初忙也跟出去了,其他人按规矩留在殿内。

清哑扶着太皇太后走出去,只见殿外场地上乌压压都是人,阳光照在他们脸上,个个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大家见几个雍容的贵妇出现在殿外台矶上,其中两个身上都是明晃晃的凤冠凤袍,另一个紫衣女子也仪容不俗,忙跪倒参拜。

清哑侧身避开。

太皇太后赐免礼,又让众人起身。

然后,又向众人道:“奉州大旱,百年不遇,尔等都是大靖良善子民,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今日募捐,还请各位伸出援手。尔等钱财,皆是尔等辛苦赚来,但凭各人能力,不拘多少尽到心意即可,无需攀比。朝廷也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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