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的绝世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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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爷的绝世毒妃-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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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半月的,你永远也还不起。”望月将剑刃上的血甩落在地,将剑收回剑鞘,擦过穆沼的身侧往银玉湖走去,“你也永远不需要还了。”

望月说完,看也不再看穆沼一眼,以脚尖点水身轻如燕地往湖心的鬼厉阁去了。

穆沼将捂着伤口的手垂下,低头看着衣衫上仍在慢慢晕开的血花,眼神苦涩。

是的,他欠半月的,永远也还不起,也永远不需要还了,因为半月已经不在了,就算他想还,又能还给谁?

湖心,鬼厉阁。

白琉璃站在满是诡异枯树的庭院月门时,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就算她避开了望月的攻击到得了这庭院,她又该如何通过这一片诡异的枯树林到得中间的竹楼见得到百里云鹫?

百里云鹫这个古怪的冷面男,好端端的庭院为何要建在湖心,为何要将屋阁建在这些诡异的枯树中心,环水的湖心庭院,环抱的枯树,就像在格挡危险,格挡无声无息且随时都有可能来袭的危险一般,他将自己置于了最为安全的地方。

不仅如此,还有这座府邸隐于处处黑暗之中的暗卫,百里云鹫……究竟是什么人?

“白家主。”正当白琉璃对着眼前的枯树一筹莫展时,听风自枯树环抱中的竹楼向她走来,向她微微垂首后向她做了一个往里请的动作,“请随听风来,这儿不能乱闯,还请白家主跟住了听风的步子。”

白琉璃看着在听风身边乖静得一动不动的枯树,心下不禁有些感叹都是伺候在百里云鹫身边的人,听风却是和望月的性格以及态度有着天与地的差别,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忽略听风眼中的担忧,百里云鹫的情况果然不妙。

而当望月赶到鬼厉阁的月门时,白琉璃已经进了竹楼,听风则在月门处拦住了她,然而此刻的听风面上却寻不到丝毫担忧紧张的痕迹。

“听风你让那女人进去了?”望月来到听风面前的第一句话就是冷声质问,眼睛冷冷盯着听风的双眼,好像听风若是答不对一个字她便会向对待穆沼那样拔剑刺向他。

“行了望月,你冷静点。”不同于望月的冰冷,听风阳光随和得不止一点点,只见他并不畏惧望月的肃杀之意,反倒是略显无奈,“这是爷的命令。”

“爷的命令?爷醒了?”

听风不语,望月面无表情地看向竹楼一眼,默了默,转身离开了。

竹楼前,白琉璃抬手扶上了门扇,稍稍使力,虚掩的房门便轻轻打开了。

“王爷?”白琉璃在推开屋门时轻唤了百里云鹫一声,然整间屋阁静悄悄,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只闻她的声音在屋子里轻轻回响。

秋日午后的日光不算强烈,却依旧能将三面环窗的屋阁照得敞亮,也于这敞亮的日光中,白琉璃看清了屋中的摆设。

若说听风恭敬地将她领到这竹楼面前来她心觉有微惊,那在看到这前厅时她便是真真的吃惊,只因这偌大的前厅里只有一样摆设,那便是屏风,数不尽的铁桦木雕刻成的屏风片片相连,在整个厅子里像迷宫一样蜿蜒,底部更是用钢钉将它们全全固定在地上,在紧挨着这些屏风不到五寸距离的正上方,不是房梁,同样也是铁桦木连片铺成的天顶,若是细看,能看到有一寸大小的圆圈密密麻麻地排布其上,就像暗藏着机关,只要有人踏入这个屏风构成的室内迷宫,上面便会射出利箭将闯入者射死一般,加上屏风与天顶相距很近,就算进入这迷宫的人想从上逃离也无法。

就在白琉璃震惊于这屋阁的摆置时,她身后的房门砰的阖上了,只听厚重的钢板哗哗盖下的声音响起,三面墙上的窗户皆被厚重的钢板封上,整间屋子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唯留她对面的那一面墙上的通向里屋的门打开着,透着白亮的日光,明显着那就是唯一出口,只有通过面前屏风组成的小迷宫到达对面的屋门,她才能离开这个铁盒子一般的绝壁空间。

哦——?白琉璃微微眯眼,只能进不能退,这是在逼着她闯阵么?百里云鹫,真是好样的,竟然想出这种方法来玩她,是不想要命了,还是以为她来云王府别有目的是以想要她有来无回?

不过可惜了,不管他是想要她死还是想要为难她抑或不在乎他自己的情况,这个小小的迷宫可难不倒她,不管它上头有刀山还是下头有火海,她都能闯过去。

作为一个从未失败过的杀手,这样的事情就算不是小菜一碟,也绝不会是难事,只有身手足够速度足够脑子足够,也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只不过她现在是以上条件三缺二,已然不可能是轻而易举的事,就只能是时间的问题了。

百里云鹫,待她走到对面,她该要看看他的胸膛里装着的是怎样心思的一颗心,能将她算计住,很好,真是好极了——

当白琉璃走入屏风折拐连成的迷阵时,一支蜡烛在对面的墙上扣着的烛台上蓦然亮起,顶上那一个个圆形的小孔正随着她一步步往里走而慢慢打开,地上亦有圆形暗格在慢慢移开,诚如她所想,上有利箭,只是她还忘了一个,下有尖刀。

藏在暗格里的利箭与尖刀每随着她往里走一步就往外突出一点,那亮起的蜡烛就像时间,倘若蜡烛燃尽之时她还未能到达对面的屋门,那么她便只能在这小小的迷宫之中受利箭和尖刀穿刺而死。

她知这并不是为她而准备的,而是为每一个来到这竹楼的人而准备,或者说是为闯到这儿来的人准备的,就如外边的枯树一般,皆是为保护这个竹楼的主人而存在。

愈往里走,白琉璃心中对百里云鹫身份的揣测就愈深,他是在防着突如其来的杀手,可他不过一个于任何人都无益无利的人,又会有谁想要他的性命,以致于他如此来保护自己?

当白琉璃走到对面的屋门时,墙上一开始就已经燃了一半的蜡烛正好熄灭,与此同时,顶上的利箭和地上的尖刀一齐涌出小孔,密密麻麻地钉在地上,完全无一寸可立足之地,若是人置于其中,必会变得如靶子一般。

白琉璃冷眼看了身后的密麻的通道一眼,微微勾唇,抬脚走进了里屋,也在她抬脚走进屋里的一刹那,整个前厅又恢复了明亮,利箭与尖刀全无,就像方才这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若非墙上烛台上的蜡烛还在袅娜着烟柱的话。

屋门通向的地方果然是里屋,是百里云鹫的卧房,只是这个卧房像是个镂空的盒子般,位于整个竹楼的正中央,四面环窗亦四面有门,窗外皆是连接成小迷宫的铁桦木屏风,每一个门皆能通向外边,白亮的日光穿过层层屏风到达这间里屋已然有些暗,使得整个里屋的光线看起来显得有些昏暗。

只见四面墙上挂着厚重的墨绿色帷幔,虽是位于层层屏风之中的卧房,却又完完全全有别于所谓的“前厅”摆设,反倒与寻常男子的居室无异,简单大方,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这屋里的所有器具家什都是竹制的,倚南面摆放的小几上还摆放着一盆青绿的文竹,看得出屋子的主人对竹子的偏爱。

而白琉璃最想揪住赏几个耳光的人此刻就躺在倚西面摆放的竹榻上,双目紧闭,右脸苍白,左脸上的血已被擦净,然那本是褐色的烙印此刻却是如血般猩红,似乎他并未醒来过一般,将白琉璃欲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他没有醒?那方才外边的机关是谁人操作?望月,还是听风?还是任何一个想要进到这里屋来的人只要跨进前厅门槛就会自动触发机关?

“百里云鹫。”白琉璃冷冰冰地叫了仍自闭目的百里云鹫一声,挎着肩上的小木箱往竹榻靠近。

此刻白琉璃心情依旧不佳,任是谁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心情都不会好,更何况她来到这云王府来只是为了看他死了没死,若是没死,她便替他看看他的情况,以还了他自作多情给她的不痛不痒的人情。

百里云鹫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中,并不知道白琉璃的到来,更不可能听到她唤了他。

白琉璃面色不善地将小木箱搁到床头,在床沿坐下身,伸出右手把上了百里云鹫的脉搏。

罢,先把他弄睁开眼再说其他的,否则什么都没有意义。

可当白琉璃把到百里云鹫的脉象时,她的手蓦地轻轻一颤,继而抬起左手,慢慢移向百里云鹫的左脸。

这——怎会如此?

然,她的指尖还未碰到百里云鹫的脸,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忽然握住了她左手手腕!

------题外话------

叔卡文,把自己锁在码字软件里到凌晨三点也憋不到5000字,暂且这样吧,原谅叔眼已经花了。

 078、冰与火,你的手好暖

白琉璃的指尖还未碰到百里云鹫的脸,百里云鹫竟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以致她下意识反应的第一瞬间就是反握其手腕用力往下翻扭!

装睡!?一抹厌恶之感在琉璃眸中一闪而逝,在将被她翻转的百里云鹫的手腕嫌恶地摔回床上的同时站起身往后退开两步,只听“砰”的沉闷声响起,百里云鹫的手腕如脱线的木偶般无力地跌回床上,他的双眼却仍是紧闭着并未睁开,他根本就未有醒来!

白琉璃冷眼看着并未睁眼的百里云鹫,指间里忽的出现了两根银针,针尖泛着银白的光,显得异常尖利,只见白琉璃无所犹豫的将指间银针向百里云鹫的颈项飞去,装睡还是无意识地自我保护,一试便知。

然而这一次,百里云鹫没有再抬起手,那自白琉璃手中飞出的银针半根皆没入了他的侧颈中,让白琉璃不禁微微蹙眉,不是装睡?

白琉璃重新在床沿上坐下,伸手取出了百里云鹫侧颈上的银针,看着他半苍白半如血的脸,眉心未舒反蹙得更紧。

连昏睡中也不安稳地警醒着么?他究竟是过着怎样的日子以致他连昏睡着也对靠近她的人或物反应如此强烈?她明白这种感觉,身为一个人人惧之又恨之的杀手,一年三百六十五夜,并未有哪一夜是真正安安稳稳地入睡的,若是真的入眠,颈上的这颗脑袋或许不知何时便被人取了。

她从没遇见过如他一般的人,深不可测得仿佛一个谜,却又似乎小心得将自己圈锁在这层层机关的牢笼之中。

“百里云鹫。”许是由他想到了前世的自己,白琉璃不知不觉将他的名字轻念了一遍,尔后再一次伸手把上他的脉搏。

并非是出于善心与好感,白琉璃之所以非要前来云王府一探他情况的究竟,除了人情,更多的是出于利益,因为若是失去了百里云鹫这个顶着云王爷头衔“未婚夫”的“帮衬”,于她来说只会百害而无一利,而他若是真的有了性命之忧,她要救他不过是“举手之劳”,既是如此,她为何不这么做。

而且现在可不是百里云鹫能有危险的时候,她还有不解之谜要从他身上寻得答案,她怎能让他在这种时候真正有危险,若非如此,她又何必浪费赤玉来驱他身上的追爱之毒,她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只是……他此刻的脉象,为何竟会如此紊乱,仿佛他身体里的所有气血都正由他的四肢百骸往他的心房涌去,致使他的脉象紊乱又急促,竟显性命垂危之象!

怎么回事,今日在状元府他不是还好好的么,为何情况会突然急转,且听风和望月将他急急带回府,不是为了救治他么,那么大夫在何处?他的情况为何垂危?

白琉璃拧眉松开了百里云鹫的手腕,手本欲收回,却在收回的途中顿了顿,转而两只手一并抬起,伸向了百里云鹫的脸。

便这么,她白皙纤细的双手轻轻碰上了百里云鹫的脸,将掌心轻贴着他的脸颊,这一次,百里云鹫平放在身侧的双手没有再抬起,没有再如方才一般警醒地阻止白琉璃的触碰,只是安静地闭着眼,沉睡着,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梦境不知身旁有人,不知有人正用双手轻抚他的脸膛。

只是,当白琉璃的掌心碰上百里云鹫的双颊时,她的十指轻微地颤了颤,不是因为他左脸起伏的烙印,亦不是因为他右脸润嫩甚比女子的肌肤,而是因为,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半如寒冰半若烈焰。

他苍白的右脸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近乎死人,而他的左脸,灼热得近乎烫手,像是有熊熊烈火在手心燃烧一般,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得到,掌心之下,那条条烙印之中,有血在不断循环流动,且流速极快,就像风中不断跳动的火苗,根本停不下来。

白琉璃眼神紧锁在百里云鹫左脸图腾般的血色烙印上,身为毒医世家传人习惯性地以指腹轻轻在那一道道诡异的烙印上摩挲过,灼热烫人的温度在指尖燃烧,可想而知他要忍受的是怎样的一种焚心般的灼烧感。

白琉璃的指腹轻而缓慢地自百里云鹫左脸上的烙印摩挲过,自下巴到脸颊,再到他的左眼周围,而当她的指腹抚到他紧闭的左眼周围时,动作不由放得更缓,只见她眼神平和,动作轻柔,就像她在抚摸的不是丑陋的烙印,而是一件宝贝,只因直到此刻她才发现,眼前的百里云鹫竟是一件值得她研究的宝贝。

她为人并无多少喜好,她唯一喜好的便是仰躺在夏日的树荫下研究尘封在家族地下室里的古老医书,喜欢研究世界上少之又少的病症,譬如三阴绝脉,譬如眼前的百里云鹫,这样他便更值得她救了。

他的谜不仅是他的身份他的身手,还有他的身体,以及,造成他现下昏迷不醒的脸上的血色烙印。

白琉璃正专注于百里云鹫左脸上似有血在不断循环流过的微凸烙印,以致她并没有注意到百里云鹫在她双手掌心轻贴在他双颊上的那一刹那,双手十指微微收了收,却又在她注意到之前松了开。

不过片刻,白琉璃迅速收回了手,将放在百里云鹫枕边的小木箱打开,只见小小的木箱里收纳了她摆在药阁里屋长案上的各样薄刃小刀,棉布小酒瓶,以及包裹着干净白棉布的针包等东西。

白琉璃此刻眉心已平展,眼里是平静的严肃,只见她拿过一张小几摆在床边,继而拿过桌上的烛台,将蜡烛点燃,把烛台放到小几上,而后身手解开百里云鹫的衣带,将他的上衫拖至腰间,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和堪称迷人的锁骨,然而白琉璃却无心欣赏他近乎完美的身段,只是将叠得整齐的针包摊开,抽出扎在棉白布里的细长银针,将针尖在烛火上来回撩过之后,旋转着扎入了百里云鹫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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