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神- 第673部分

“为什么？”龙天抬起头看着她，惊讶地问道，贺艺雁这个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我从你的话里，看到你的本质。你不是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违背自己本心的人，你不会为了暂时的欢娱，甚至是为了哄我开心而说出与事实相悖的谎话。听你这样说，我不但不生气，反而开心。因为，这证明，我没有看错你。”贺艺雁望着龙天憨头憨脑的傻样子，禁不住“扑噗”一声笑了。

“可是，我不生气并代表我不在乎。反正事情已经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我也索性问你一句，你，喜不喜欢我，说实话。”贺艺雁再次死命地咬了一下红唇，豁地抬头，凤目中绽放出奕奕的神彩，紧紧地盯着龙天，期待着一个答案。

“喜欢，不，不仅仅是喜欢。我对你，和对柔儿的感情，是一样的。”龙天的回答出乎贺艺雁的意料，是那样的肯定、干脆、坚决，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没有半点的含糊。

“你，你，你真不害臊，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一时间没料到龙天这么干脆，贺艺雁嘤咛一声羞红了脸，捂着脸啐道。

“我……”龙天在心底狂翻白眼，“这不是你问我的吗？我就实话实说而已，又骂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女人的心思真是善变。”

“其实，你这样说，我好开心。因为你说，我与南宫月柔在你心里同样重要，这让我感动，我这么长时间对你的……总算没有白白付出。”贺艺雁半晌才放下了手，可是却一直不敢抬头，只是白衣飘飘地虚浮在空中，低着螓首又是高兴又是甜蜜地说道。

“唉，苦了你了，艺雁。可是，我却无法去为你真正的做些什么。”龙天叹息着，伸出手去，将贺艺雁轻轻地揽在了怀里。

“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那天，我被暗神殿的人抓后，我就一直期待着，你来救我。哪怕，让我立即就死了，只要在我死之前，看到你出现在乌帝别院，我也开心了。”贺艺雁如梦呓般回忆起往事来，一双星眸已经痴了起来。

“刀山火海，无论你身陷何处，只要我龙天活着，就会去。”龙天声音不大，但充满着男人的誓言与力度，铮铮有声，带着真男人的剽悍与铁骨。

“你愿意为她而死，你也愿意为我而死吗？”贺艺雁抬起头，呢喃着问道。

“我愿意！”龙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南宫月柔呢？如果你为我死了，她怎么办？”贺艺雁突然狡狯的眨着眼睛问道。

“我知道，很多事情到最后无法回避，终究还是要直面的。艺雁，无论我为谁死，你们都会难过伤心，同样，无论你们哪一个有事，我也会如刺骨锤心……”龙天说道，不过，刚刚说到这里，一只白晰透明的小手就温柔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别说了，我不会再为难你了，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你的心里有我，并且，很重。”贺艺雁的泪水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痴痴地说道。

“艺雁，谢谢你！”龙天抱紧了怀里的玉人，感动地说道。

“南宫月柔说，‘如果能用泪水换回一个完整的爱人，我宁愿一生与眼泪相伴。’其实，她也挺苦的。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道德，可是，龙天啊，我也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啊，只因为，我时时刻刻念头你，你便是我的心魔啊！请你原谅我，请南宫月柔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贺艺雁终于忍不住，再次泪雨滂沱。

此时此刻，龙天仰望天边明月，又能说些什么？

夜色凄迷，月光如水。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当晚，两个人露宿于玄冥神兽那巨大的身体这尊尸身纵然断为两截，也是如此巨大，宽阔的脊背足足有几百丈方圆，容纳两个人露宿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海风静静，波浪徐徐，明月柔柔，伊人在怀，此刻的龙天，因为先前和玄冥神兽激战了半天，能量消耗严重，实在是够累的，于是就没有修炼，抱着贺艺雁在月光下沉沉的睡去了，睡得极为香甜。

可是，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龙天却发现，怀里伊人已经不知去向，徒余满怀馨香。

一张雪白的绢帛轻轻置于他的身畔，龙天拾起定睛看去，一行娟秀的字体浮现于在眼前，“你要远行，我却不能相陪，恐怕连累了你，只有悄然离去，不要挂念我，我一切安好，你自己多保重，平安归来。艺雁字。”白帛落款，是一个红唇印痕，帛书上，依稀还有斑斑点点的泪痕。

可以想像，当时贺艺雁一边看着睡熟的龙天，一边写下这帛书之时，该是何等的伤心难过。

“艺雁……”龙天将那张白帛抓在手中，贴在腮边，再抬头时，却已经满脸是泪。

她突如其来的来，又突如其来的走，龙天的心里只觉得空荡荡的一片，让他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空虚感，仿佛，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无依无靠，孤孤单单，如一片凋零在秋天里的叶片，流离失所。

他的一颗心，在此刻困顿不安，焦躁，忧虑，彷徨，却又无可奈何。

是的，他明白，贺艺雁是怕自己连累了龙天，这才含泪离去，可是，他只想对贺艺雁说，“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你相伴，就算是死，又有多可怕？”

可是，他也知道，以贺艺雁那样的女子，清静得如一泓水，飘逸得如一朵云，来去之间，又岂是他能把握得住的？

“好，我会活着，活着回来，你们，都等着我。”龙天仰天长吐出口浊气，缓缓把这片白帛揣入怀中，一声长啸，继续向北而行。

圣域海的岸边，白衣飘飘的清风圣地宗主苗宇心正负着双手，微笑看着天边的一抹蓝光闪烁而来。

“师傅！”蓝光坠地，现出贺艺雁高挑的身形。

“见到他了？”苗宇心微笑问道。

“见到了。”贺艺雁低眉敛目而答。

“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苗宇心看着贺艺雁，心下叹口气说道。

“我不知道。”贺艺雁抬起头来，美丽的凤目一片迷茫。

“这世间，有多少事情我们能勘得破呢？”苗宇心不再看贺艺雁，仰着盯着天边的一朵白云，悠然叹道。

“或许，最难勘破的，是我们的本心吧。那里，潜藏着太多的秘密，甚至，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贺艺雁摇头说道，眉宇，有着一种既是痛苦，又是甜蜜的神情。

“呵呵，我想，你应该找到你的答案了。虽然这个答案埋得很深，但你已经抓住了这个答案的关键。艺雁，你心魔得解在即。”苗宇心满意地点头而道，话中暗藏机锋。

“心魔？一切因心而起，一切因心而灭，师傅，我忽然感觉，好累。我不忍心*他做出一个令他心痛的抉择。”贺艺雁闭上了眼睛，幽幽地叹了口气。

“抉择重要吗？人世间的痛苦都是因为执拗和偏激而来，难道为了一个结果，就要一叶障目吗？况且，抉择了，就等于有结果了吗？”苗宇心肃容以问，却如洪钟大吕，重重地敲在了贺艺雁的心头。

“师傅，我明白了，我们应该感受的是一个过程，而不是所谓的结果，是我，太执拗了。”贺艺雁豁地抬头，望着苗宇心说道，眼神里，有着一种豁然开朗后的喜悦。

“孩子，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真正的结果，就是整个过程。”苗宇心欣慰地笑了。

“既然如此，师傅，我回去了，有一天，我会再见到他的。”贺艺雁也不等苗宇心答话，便化做一道蓝光，消逝在天幕之中。

“呵呵，这孩子，的确很有慧根，可就是太过执拗。不过有时候，执拗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可以让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待她真正的想通之后，一切便会变得更加美好了。”苗宇心喃喃自语的说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也化为一道青烟消失在原地。

第七卷　神挡杀神　第六百八十六章　凤木岛

圣域海当真古怪至极，龙天又飞了大半天，根本就连半座海岛都看不着，龙天简直有些心浮气躁了，因为他想找个落脚的地方歇歇都不能够。虽然凭他的修为，就算是飞上几年也没事，但如果老是重复同一件事情，也显得太单调了，心里有些烦躁。

越往北飞，这圣域海越是辽阔，下面是无边无际的一片大水，浩浩荡荡，像是永无止境一般，龙天越飞越焦躁，边飞边骂，到最后，甚至连老天爷都骂上来了。

“你个贼老天，死老天，你闲着没事弄这么个圣域海干什么？弄就弄吧，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你想坑死老子么？”正飞在空中，衣襟当风，骂得口边直飞白沫子的时候，龙天眼角瞥过去，忽然间发现远处有一个黑点闪现出来。。

“麻痹的，看来老天被我骂怕了，弄出个海岛来让我歇脚。”龙天见状顿时大喜，连忙闪电般向着远处的海岛飞了过去。

不过，有了上一次落在玄冥神兽舌头上险些被人家一口吞掉的经验，龙天现在可是加了十倍的小心，飞到近前时，先是在高空绕着小岛盘旋了好几圈，仔细仔细用神念探查一番。

鼻际一阵阵幽香传来，人在高空，定睛向下望去，但见，下面的小岛之上奇树参天，繁花朵朵，落英缤纷，美不可言。

没想到这圣域海之中，竟然有这样一座美丽的凤木花孤岛。

龙天心下暗暗称奇，不敢丝毫大意，越发谨慎起来，在海岛上盘旋了十几圈之后，确定这小岛不是什么古怪神兽身体的哪一部分，这才放下心来，落下了小岛。

落下地下，龙天的身形便一片遮天蔽日的凤木树给掩住了，日光斑斑驳驳地被凤木枝、凤花筛落下来，衬得龙天像一只游走在树丛里的花斑豹。

一拳大的凤花开得正妖艳，每一朵都散出发*人的美丽来，更有浓烈馥郁的凤花香气直往鼻孔里钻，令人心旷神怡，美不胜收。

“不都说穷山恶水无美景吗？圣域海深处竟然还有这样美丽的景色？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嘛，真是奇怪。”

龙天越走越是啧啧称奇，看着那一朵朵美丽的大凤花，幻想着凤果成熟时的那种种盛景，禁不住暇思万里。

“如果有一天，带上亲人朋友，八个老婆还有柔儿与艺雁，来到这等美丽的地方隐居，该是人间何等美妙的大事？”龙天开始在心下幻想起来。

只是，一想到南宫月柔那个火爆的性子与贺艺雁那个不屈的性格，她们在一起，简直就是冰火不同炉，如果能够共生共存，那可真是奇迹了。

想到这里，勾起了烦心之事，原本的大好心情登时就被破坏掉了，无穷无尽的忧心焦虑随之而起。

“唉，人这一辈子，活着可真累。”龙天叹了口气，索性不走了，靠坐在一株高大的凤木树之下，想起了心事。

“你别躲啦，我知道你在哪里，嘻嘻，我能抓到你的。”

就在龙天靠在树上闭着眼睛假寐想心事的时候，忽然间，一阵银玲般的笑声传了过来，依稀还可以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跑来。

龙天心下一惊，暗骂了自己一声该死，在圣域海这样可怕的地方，自己竟然还分心分神，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

他登时睁开了眼睛，就想站起来身来。

可是，睁眼之际，他却不禁傻住了，眼前，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了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孩子，眉如远黛，眼似夜星，唇似涂丹，脸如凤叶，整个一张脸蛋儿美得像是画中人。

此刻，她正目不转眼地在那里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满脸都是惊奇之色。

“他吗的，真该死，有人到了眼前我竟然不知道。”龙天登时便吓了一跳，火速站起身来，全神戒备地望着眼前这个美丽至极的女孩子，随时准备蓄势出击。

“你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那个女孩子好奇地盯着龙天，终于说话了。她说话的声音极其好听，像是淙淙的清泉在石上流淌，美妙无比。

“我……”龙天一时倒有些语塞，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虽然他对这个突然间莫名出现在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充满了戒备心理，可是，现在他却感受不到这个女孩子身上有半点能量波动，总不至于不因为怀疑两个字就到人家的地盘上二话不说拔刀相向吧？

可是，他龙天也不是傻子，总不能人家问自己什么，自己就如实回答吧什么吧？

“嘻嘻，凤叶姐姐，终于抓到你了。”正在龙天一时语塞，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后面突然间出现了一双手，直接环住了龙天。

随后，就有一个散发着幽幽暗香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背后。

“卧槽……”龙天又是大吃一惊，怎么这里的人都神出鬼没的，突然间就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可自己却没有半点察觉。

出于本能的反应，他猛地一抖肩膀，登时便甩脱了那双手臂，随后，身子半腾空而起来，右手金黄色神光四射，形成一把巨大的金黄色神刀，堪堪地就将攻击下去。

“啊……”两声女孩子的惊叫声同时传来，一声是那个最开始盯着龙天问他话的，另一个，则是从后面上来冷不防抱住龙天的，两声惊叫刹那间就惊破了凤木林里的一片宁静，像是一个顽童用一粒石子打破了池塘里静静的一泓秋水。

龙天刚想攻击下去，却骤然间发现有些不对劲，心到意到，神奕力所化的神刀终于在即将砍落身后那人的脖子之际停在了她的脖颈之上，凌厉的能量刺得那人欺霜赛雪的一脖晶莹的小脖上，寒毛根根竖起。

“别，别，别杀我……”后面的那个女孩子此时正一把扯下了蒙在眼前的一块白布，惊恐万状地望着脖子间那把神奕力形成的大刀，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龙天一眼望去，却不禁呆了呆。

“麻痹的，好美！”龙天原本看到那个什么“凤叶姐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种惊艳的感觉，那女子清静如水，别有一番绿色红瘦的美丽，真像一片美丽的凤叶。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却更美，简直就是集人间美丽之大成者，那张脸蛋简直美得让人窒息，就像一千朵一万朵绝世妖娆的凤花刹那间在眼前开放，她一个人便是一片花海，一个人便是整个春天。

这种美丽简直*得龙天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镇定了心神。这不关乎定力的事情，而是，这种美丽实在是世人所难以抗拒。

“这女子，简直美得有些过份了。”龙天心下叹道。

不过，这也更让他提高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