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才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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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才通天-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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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格外清香爽口。他伤势未愈,近来又颇多烦心事,喝些滋补的比较好。
秦禹没接食盒,看着青蓉一副小心翼翼又殷勤的样子微微一顿,原本逐客的话却是没说出口。

“放着吧。我现在不饿。”他让下人将食盒拿走,自己则慢悠悠地在后园里逛起来。青蓉跟在他后面,小脸上扬着笑意。
秦禹就这么静静的走在她前面。两人都不说话,一时有些安静和紧张。青蓉平日里是话多的,跟熟悉的人,像老鬼呀,烈炎呀什么的,可以说上很多话。可她一见到秦禹便结巴,所以后来也习惯少说话,这样起码形象好些。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沉默。跟在他后面,可以将他高大的背影看清楚,让她慌乱少了,反而多了丝甜蜜。

秦禹却忽地动作停下。青蓉一个不察便撞在了他的背上,小身板眼见着就要踉跄倒下,男子适时的一把扶住了她,将她拉入在怀里。那是一种潜意识的保护动作,两人都微微一怔,没料到会这么的相互抱在一起。青蓉脸颊又红了,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
秦禹立即将人放开,清咳了几下,见到青蓉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他神情的不耐又深了几分,心情开始烦躁起来。
默了片刻,他斟酌着开口。“你是周略的十二宫影卫,你认为,我可能娶你吗?”
青蓉没想到对方一问便是这个,连忙慌张地抬起头来。
周略与秦禹政上虽是合作,却也有诸多不和。并且。。。周略曾侍幽王,便是与秦家有个疙瘩在里面。两人表面是和气,暗地里相互心里都存了疙瘩。“我。。。我没想过你要娶我的。”她又结巴了。这次却是说了谎。她曾经梦过他娶她,或许心底里是极想吧。可是,瞧秦禹那副样子便是不会为了一个区区的影卫而拉下脸和周略提亲的了。

“对。我不会娶你,你最好什么都别想。你是周略的女影卫,也便同样是他房里的人。你安分些,别老往我这跑。你家主上兴许还能收了你。”他嘴角勾起一丝讥讽。他是要了青蓉,可是,那是你情我愿。是这个女人三番四次来勾引他的。他不知道这个女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能对他作出这样无辜的表情来。她是周略的女人,却让她成日往自己府邸跑,能安什么好心呢?莫不是,想让这丫头来迷住自己吧?想此,秦禹笑意更冷了几分。

青蓉脸上的红晕退了个干净。
“青蓉怎敢打那样的心思。主上只爱苏姑娘一人,青蓉是半分都不敢想。”她急急的辩解道。只是后半句,我的心底也只有你一人,没有说出来而已。青蓉有些恼了,觉着自己今日来的不是时候。秦禹脾气不大好。上个月吧,老是酗酒买醉。这个月吧。。。似乎忙得没影,对什么都不大耐烦。她回忆里那个俊逸洒脱的少年郎似乎变得模糊了些。。。

听到青蓉提起苏宓和周略的事,秦禹更是脸黑了半分。他冷哼了一声,手故做轻佻的捏起青蓉的下巴,冷声道:“既然如此。你又不是想着入我房。也不是你家主上让你来刺探我。。。难不成,你真惦记我了?想再来一夜露水,让我好好宠爱宠爱你。。。”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手不安分的摸了把青蓉的脸颊。

青蓉一听,脸红一阵白一阵,立马跳远了身子,跟躲瘟疫似地。她恼怒地瞪了秦禹一眼,连告辞都没说就仓皇而逃了。
秦禹这次把话说得很不好听。他估摸着,这丫头该不会再缠着他了。一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想起方才青蓉那又恼又羞的模样,忍不住的,笑弯了眼睛。






第64章 勇慧之人也作痴3
秦禹这次把话说得很不好听。他估摸着,这丫头该不会再缠着他了。一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想起方才青蓉那又恼又羞的模样,忍不住的,笑弯了眼睛。

苏宓见到秦禹时,他便是提着一食盒嘴角噙着轻笑而来的。鲜少见他脸上露出这样的轻松的笑容,相较于过去或温柔或邪魅的笑,这个笑容更有几分少年纯真的味道。
纯真这个词,用在秦禹身上,实在是怪得不行。苏宓连忙甩头,让自己别想太多。她方才也是见着青蓉的身影的。苏宓站的比较远,听不见他们谈话。可是青蓉一副结结巴巴,羞红的脸上却是可以猜出几分意思。

秦禹见苏宓将注意力放在食盒上,忙将盒子打开,让苏宓看个清楚。清雅甜蜜的味道从盒内传出,苏宓过去的日子里,没少吃青蓉做的糕点。这一闻便知是那丫头的杰作。

“吃些甜点吧,你方才饭菜也没吃多少。”秦禹含笑将食盒推到苏宓面前。却发现面前的女子神色古怪,正拧着秀眉打量着他。“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苏宓摇了摇头,垂下眸子看了食盒一眼,声音多了分清冷:“这是青蓉特地为你做的。你应该自己吃。”

秦禹微微一怔,歪着头看了苏宓片刻,笑道:“怎么?莫不是吃醋了?”说着,便伸出手臂想揽过苏宓。
苏宓微微后退,躲过他,眼里多了丝怒意。
“我累了,想先休息。”
见到女子的拒绝和厌恶,秦禹脸上也不是很好看,他默了半响,顺着苏宓的话离开了院子。他心里堵得很,见到那一篮子的糕点便心烦。手一甩,将食盒摔在园子里。精美的糕点碎了一地,淡淡的清香飘满了园子。

苏宓望着秦禹渐远的身影,蹙着眉看着那碎了一地的食物,幽幽叹了口气。

*
苏宓在秦府的日子并未过多久。她本想着等自己身子好些,周略放弃在城内搜索时,就离开滁州的。怎知,对方却认定她还没离开似地,搜寻一点也不马虎。
而他搜寻的范围,竟渗透到秦府来。
秦禹这几日脸色都很难看,显然是和周略又有一番争执了。两人如今对立的姿态是在朝中摆明的了。庆希帝虽与周略亲厚,却也对秦家怀着歉疚。在他们两人的暗斗明争中,并没有偏袒任何一方。对帝王来说,有几个势力均等的朝臣相互牵制,有利于政局平衡,不让任何一方威胁到自己。于是乎,短短半月里,朝中已是分了好几股暗势。其中以周略大都督为首的一方最为强硬。

就拿这次这件事来说吧。秦禹之所以一整日都黑着脸,就是因为周略。十月十六本是秦禹的生辰,他早打算好了携着苏宓去山庄上小住几日。两人好好庆祝,顺道培养培养感情。哪知,今日快下朝的时候。这大都督便含笑向众人讲起了此事。众人连连围着他祝贺,一时间,他也不好说些什么。皇帝见着便顺道说道,让秦禹十六日摆好宴席,在秦将军府来个不醉不归。
秦禹满心满眼的不乐意,见着周略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便觉得憋闷。可圣上都开了口,便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一会会有许多客人,或许会有些喧闹。你在东苑里好好歇着吧,也别出来了。”他跟苏宓嘱咐道。却见苏宓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慢了半拍才应了声。

秦禹心中憋着的不满就这样爆发了。他忍了许久,眼见着心上人天天在眼前,却是碰不得,疼不得。而且,苏宓一日胜过一日的冷淡和飘忽,让他觉得,她离他好远好远。秦禹腾一下站起来,怒瞪着一脸茫然的苏宓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怎么?知道周略来了就让你没魂了?”
“不是。”苏宓否认,身子却忍不住的轻轻颤抖。她脑中极乱,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只要一想到周略,她便会想起婚宴上满眼赤红的他,以及倒在血泊里的徐青岚。她没有足够的勇气接受这样的结果。
“我看你就是。你一直避着他,却还是放不开他。我看着难受,你究竟知不知道?”秦禹话毕,一手扶着女子的后脑勺,便吻了下去。
苏宓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惊,退开却是慢了半步,脸颊被他粗狂的吻着。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秦禹眼神一暗,轻轻放开了女子。
“苏宓。。。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了。”他愤然离去,只留下苏宓一人怔怔地站在满院的花丛里。
*
入了夜,府里摆满了坐席。原本稍显清冷的秦府邸,此时人流不息,接踵比肩。从偏僻的东苑处都能隐隐听到宴会里的丝竹声和笑谈声。秦禹在宴上招待着来宾,脸色却微微苍白。
在入宴前,他经过下人们的水房,听见里头传来轻声的讨论声。若是以前,他绝不会注意这些的。只是,那几个下人嘴里却是谈到了苏宓的名字。
——“我孩子都生了七回了,怎会弄错。我一瞧那姑娘便知道是怀上了。咱们将军,现下年纪也不小了,有个孩儿也是应该的。”
“啊?那我们将军府不是又得办一次宴了。”
“嘿,估摸是要了。总得在肚子显出形来前把婚事办了。要不这传出去多不好听呀。”
。。。 。。。
秦禹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全是那几个奴仆的对话。想他活到现在,大半生人都是坎坷和孤独的。六岁时离家从师,十四岁成名归来。就在他最完满,最肆意逍遥的年纪里,家中却遭逢巨变。他还未在父母膝下承欢多少年,又再次孤身一人了。他长年流浪在外,做过乞丐,做过小厮,做过许多许多的低贱活。在十四岁前,他从不觉得自己会经历的那些人生,一一都在回忆中留下烙印。将原本洒脱不羁,才情满腹的少年郎生生囚困在永恒的孤独和仇恨中。他当时只有一个念想,那便是是报仇,这是他活着的唯一理由。
直到他遇到了她——苏宓。一个古怪,难以理解的女人,却是勾起了他的注意力。过去,他从未这么注意过一个跟复仇无关的人。
这个女人做很多事情,都不顾后果和理由。她活得简单而快乐,甚至有些自欺欺人。可她宁愿不要埋怨,不要猜忌,只得自己本心,做原本的自己。纵使前路茫茫,生活有许多不纯粹,可她眼里只有干净的。
遇到苏宓她后,他开始变得爱回忆。回忆对秦禹来说是一种折磨。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若没有十四岁时发生的惨剧,他会不会也如苏宓这般过得简单自在。他或许会加入皇军,为国效力。也或许十五岁便能成亲,然后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府邸,过平淡却幸福的日子。。。他想着想着便发现自己臆想的‘妻子’变成了苏宓的模样。。。从那个时候起,秦禹便很注意苏宓。他发现除了报复,他还极度渴望有一个家。而家里有一个等待他回家,可以为他做一桌子热饭菜的温柔的妻子。他也希望妻子给自己生许多孩子,然后两人共同教养他们,让他们成为优秀的人。。。为此,他可以不要任何功名利禄,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可这所有所有的梦想,都在今日打碎了!
秦禹脑袋疼得紧,眼在宴会中扫视寻找着周略的身影。不少宾客上来给他敬酒,他看也不看,来者不拒的一个个干了。
待见到周略时,秦禹已经酒精入脑,整个人气场大得紧,公然的和大都督挑衅。他紧盯着周略,声音不紧不慢的道:“周略。。。我和你打个赌吧。若。。。”

*
苏宓坐在熄了灯的房间里,静静地听着那些模糊的声音。在那些杂乱的声音里,希望能寻到自己心底的那一道声音。然而,她什么都听不真切,那些声音似乎理她很远。她眼前是一片黑暗,自己被这浓重的黑暗包裹着,寂寞便似洪水猛兽般,潜伏在四周,似乎一个不小心,她就要被其吞咽。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胆小。在此时,坐立不安,却不敢点灯。她害怕得整个人蜷缩在一团,手轻轻的护住小腹,似乎在轻柔的抚摸着。

她不知道自己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直到黑暗中亮起一道柔弱的光亮,她才回过神来。房间不知何时站多了一个人,正笔直地立在她眼前,淡淡的看着她。夜风吹来,便能闻到男子身上淡淡的酒气和那令人熟悉气息。

苏宓疑惑地看着明显醉了的秦禹。
他提着一盏灯,坐到苏宓身旁的凳子上。

“今日是我生辰,陪我一会好吗?”他声音里明显透着醉意,有丝飘忽。
“这么晚了,将军还是早些休息吧。”苏宓声音依旧平板。面对此时借酒找事的秦禹却不得不警惕起来,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小腹。

秦禹没理苏宓的逐客令。他早就习惯女子的拒绝了。从一开头的耐心等待,到后来伤心愤怒,再到现在习惯和无奈。他自顾自地喝了一杯。凤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脑袋亦是混乱的,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苏宓,你的心真是石头做的。我待你如此,你便真的一点也不动心吗?”他低声问着。“若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你也不愿意嫁给我吗?”该自己的,便是自己的。秦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说服自己做最后的挣扎。若她愿意,他便有理由和周略挑明的对抗。若她不愿意。。。
“。。。”
“苏宓,我喜欢你,是想真心待你一辈子的。你呢?你的心是在周略那,还是在我这?”
“。。。”苏宓依旧沉默,只是一双忧伤的眸中透出了她的心语。她微微张了张唇,还是没发出一个音。眼前的秦禹太不正常,她怕说错什么而更刺激他。她现在不同过去那样,横竖要考虑的就一个人的安危。。。她如今也有了新的牵挂了。苏宓只是悄悄朝门口移动了几步,打算一有异动便逃跑。那头,秦禹还是浑浑噩噩的讲着醉话。
“你。。。。醉了。将。。。秦禹。我只当你是朋友。。。周。。。”
“罢了罢了。你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黯淡的灯光给秦禹的侧脸铺上了一层萧条。“苏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见面是什么时候吗?噢,我说得不是洛城帮你找回钱袋的那一次。你一定不知道,我在暗中观察了你多久。你。。。一直是知道我真实身份的吧?”他顿了顿,有絮叨着:“苏宓,你还记得在滁州药房的日子吗?你那时总是笑的,笑起来有多好看是多好看。你还可以给我做饭菜,做好吃的卤肉。。。若是能回到那时候的时光,多好。若你没有卷入那么多纷争,我也没有血海深仇,或许,你的心里便能容下一个我吧?”他似是苦笑了下,眼神轻飘飘的在苏宓护住腹部的手上扫过,然后晃悠悠的站起来。秦禹俊美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失落和脆弱。苏宓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变得忧郁而多话。他从未像今日那样,絮絮叨叨的讲这些。
“你不想见他。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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