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在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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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枭在唐-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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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

“兄长,我看李将军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买家。而且也很讲原则,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买卖还是很安全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康沙莱已不再将李怀唐看作成马匪,如果马匪个个都能如此,那么,天下的商路就通顺无障了。

与感性的康沙莱不一样,磨娑是个理性的人,弟弟的话没有打动他,他还在思考。他知道他的一言一行都关系到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必须小心谨慎,就如此次的选择一样,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多了一个心眼,恐怕康家已不复存在。

“此次康家的立场得罪了不少人啊,天知道还有多少势力处于暗中没发动?就是李将军他也是不知道的。那些贵族在乞史城里经营了这么多年,不是我们康家可以比拟的。这笔买卖,我看还是不要宣扬,免得日后被有心人利用,给我们康家带来灾难。”

康磨娑没有他弟弟那么乐观,风闻的东西实在太多,都朦胧模糊不清真假难辨,特别是有传闻,据说李怀唐将要率部离开乞史城。还有就是,国君斯谨提居然出现在所谓的“交易会”上,李怀唐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康家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可是,兄长,我们康家为什么不可以像公孙家一样,依附着李将军呢?是时候给我们康家找一座靠山了。”

康沙莱缺席乞史城那数个月里所发生的大事,都通过光明骑士兵的口舌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没有最神奇,只有更神奇。整个击退突骑施人的过程,让康沙莱不胜唏嘘。那简直就是化腐朽为神奇的事情,却难以置信地发生了。不管如何,这足以证明李怀唐的实力,却忽然闻说城内的贵族们在造反,他的心就冰凉冰凉的,害怕康家也卷入这次的暴乱之中。

“依附?这,如果他们要离开这里,我们怎么办?难不成抛弃掉那些土地跟随他们迁徙吗?”

磨娑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李将军要走?他们要去哪里?”

康沙莱很震惊。

磨娑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些端倪还是有的,我昨天送一些毛皮过去给他们的武装院,就听到了那些工匠在谈论此事。而且,他们确实也在做准备,不少辎重都准备妥当了。”

康沙莱还没从这个消息中走出来,愣愣地盯着门外,有一股想冲出去的冲动。

“不行,兄长,你听我说,康家的前途必须依附在李将军身上。跟随他们那些士兵那么多天,我有种感觉,他们是值得信赖和合作的。如果他们要走,我们也跟去。留在这里,就算康国的仇人不来找我们的麻烦,还有大食人和突骑施人,现在,可能又多了国君那帮势力。我们康家就算扛得过去,也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康沙莱激动地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不行,绝对不行!”

磨娑很坚决地摇着脑袋,担忧之色布满了他的脸庞。

“吾弟太轻率了,难道不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吗?他们得罪了突骑施人,结下的都是血海深仇。与突骑施人比较起来,他们的实力还是差得太远,如果突骑施人全力打击,等待他们的只是灰飞湮灭。”

草原上,这种灭族的故事太多了,多得就像天上的星星数都数不过来。

“我不这么认为,”康沙莱顽固地坚持了自己的意见,“兄长请仔细回想,李将军的这么多胜利,难道都是依靠运气吗?就像这次一样,他是谋定而后动,一点机会都不给叛乱者留下。单凭这一点,我就敢肯定,他是有计划有步骤有目的地做着每一件事情的,绝非草原上那些鲁莽之辈可比。突骑施人是很强大,可谁又敢保证数年之后还是如此呢?等李将军羽翼丰满的时候,我们再投靠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康沙莱一口气说了出来,态度也非常的坚决。

弟弟的反对没有让磨娑生气,反而提醒了他,在这个乱世,谨慎固然重要,可是一味的消极也失去重要的机会。选择,本身就是一场赌博,只不过是用身家性命去作为赌注而已。

“嗯,你所说的也有道理,我看不如这样,你凑过来。”

磨娑示意他的弟弟将耳朵附过来,压低着声音和他交代着。

“好,好,妙计!我看行,就这么办!”

康沙莱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对他的兄长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天夜里,康家发生了一件大事。持家的兄弟两人发生了争执,甚至上演了全武行,书房里一片狼藉,打翻的油灯点燃了书本,几乎就闹起了火灾。气不过的康磨娑激动地晕倒了,醒来之后,就对他的弟弟发出了驱逐令,将他驱逐出康家。理由是觊觎家主之位。

没有人知道离开康家之后的康沙莱去了哪里,直到一年后,从东方崛起的一座城市,传来了他风光的消息。

“花开砍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叶姬神情痴痴地捂着脸,脸蛋上仿佛隐隐还有柔软温热的触碰感,一句尽显才情的诗句在她的嘴里重复了无数遍,甚至于连小汾娘走到了她的身边都恍如不觉。

“阿母,你又在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啊?不要吓汾娘。”

叶姬站在一株不知名的树下,严冬早把大树的绿叶都扫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给人一种惆怅孤寂的感觉。叶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到这里,也许,从这里可以望见宫殿的大门,那里有一个她既想见,又害怕见的魁梧身影。

“汾娘,想家吗?”

叶姬抱起小汾娘,伤感地问道。

小汾娘一脸的茫然,家对她来说已经很模糊,模糊到只剩下了这么个概念。其实,小汾娘连他的父亲长什么样子都记不起了。

“阿母要回去吗?汾娘怕!”

小汾娘紧张地期待着叶姬的回答。小汾娘很喜欢这里,在这里她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在这里没有凶神恶煞的坏人欺负她和她的阿母。因为,她知道,有人会保护她。不知不觉当中,曾经她眼中凶恶的李怀唐俨然成了她心里的保护神。

叶姬苦笑着。她何尝不知道,天下之大,哪里还有她的家,那些苦难的岁月不堪回首。就算是当初在碎叶镇嫁给夫郎时,也过得提心吊胆的,出个门都会引来的那些异族不善的目光,感觉随时会被他们融化。这里好是好,可她的心里依然是空荡荡的,没有底。李怀唐对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此人倒是挺会心疼人,就是轻佻了点。可是除了他,从来就没有人让她的内心产生过如此的涟漪,那是一种相当奇怪的感觉:想见,特想见,可是又害怕见。

“阿母和小汾娘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小汾娘看见母亲沉默不语,担心她要离开此处,外面很可怕,可怕得让小汾娘揪心。

“嗯,汾娘喜欢这里我们就留在这里,阿母陪着汾娘,哪都不去。”

叶姬心疼地搂着小汾娘,眼睛湿润了。

远远的,一个期盼中的身影终于出现,和几个人匆忙向外赶去。他总是那么的忙碌,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这样的一个人,也许现在很好,可以后更加的富贵了,又会如何对待自己?叶姬没有自信,以她羞辱的过去而觉得卑微。

“阿母,告诉你一个秘密,将军他还会唱曲子呢!”

确定不用离开安全之地,小汾娘一扫心中的不安和疑虑,道出了她的欢乐。

“你怎么知道的?”

“哼,我向他要他的那把刀,他不肯给,就唱曲子给我听哄我呗!”

想起早上李怀唐无奈的那个样子,小汾娘得意洋洋。

叶姬哑然失笑,捏捏小汾娘的鼻子,唬她道:“你就不怕他吃掉你么?”

小汾娘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小银刀,道:“不怕!汾娘有刀,他不敢。”

叶姬忽然问:“汾娘喜欢将军吗?”

小汾娘扑闪着大眼睛,认真地点点头。

叶姬又问:“为什么?”

汾娘说道:“将军打坏人,保护汾娘还有阿母。”

“还有,我知道,将军喜欢阿母。”

小汾娘冷不丁就冒出一句让叶姬窘迫的童言。

第148章 棉甲

和李怀唐一起出去的人是武装院的龚五郎,他给李怀唐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武装院里的院子里,陈列着几件硬邦邦的“衣服”。

“这就是你所说的甲衣?”

李怀唐一边翻看掂量着那不起眼的棉衣,一边皱着眉头不可置信地发出疑问。从外表看上去,不过是厚实的棉衣而已,能顶得住锋利的刀弓吗?

“将军,别小看这东西。”龚五郎拿起一件棉甲说道,“这是由六张打实了的棉片组成,中间镶嵌两张铁片,内外用铜钉固定。五十步内,可防强弓,对于弯刀砍劈的防护也非常不错。”

“试试看!”

李怀唐的兴趣来了。如果真的如龚五郎所说那样,那武骑兵的铠甲就不愁了,而且,看起来,比起传说中的明光铠,这棉甲的制作应该是相当的简单,费用肯定也要少很多。最重要的是,这种棉甲的重量要轻便的多,对于作战的便利大有裨益。

宽阔的院子里,李怀唐的一名亲兵站在了五十步开外,弯弓搭箭,瞄准着远处一个目标,“嗖!”的一声,利箭疾飞而出,准确地钉在了目标靶上。对于这一箭的力道,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可当他靠近一看,神色立刻不自然,满以为一箭穿心的利箭,只在棉甲上插入了浅浅的箭杆。

李怀唐把卡在铁片上的箭镞拔了出来,看看箭头,又看看棉甲,笑意越来越浓。

“拿刀来!”

一名士兵拔出了弯刀,递给李怀唐。李怀唐站在棉甲前打量着,忽然举刀就砍向木人上的棉甲。

一声沉闷的敲击声传出,弯刀切破了表面的棉层,也切开了嵌在里面的第一块铁片和更里面的棉层,却卡在了第二块铁片里面。

李怀唐费力地拔出弯刀,眼光变得惊奇起来,居然没有完全破开这神奇棉甲。

“好!真是好东西。这是谁想出来的?真是太有才了,重赏!”

龚五郎从他的身边扯出了一名腼腆的中年女人,笑着说道:“将军,她叫棉娘,是她想出来的。”

“哦?”

李怀唐微微吃了一惊,他本以为是哪个匠人的功劳,没想到这样的好东西,居然是出自于一名貌不惊人的大娘的奇思妙想。

“没想到我光明部里还有一位藏龙卧虎的棉娘啊,嗯,赏五百第纳尔。从今之后,棉娘就是武装院的大匠,待遇和地位仅次于龚五郎。回头,我让大栗子给你安排好。”

棉娘愣住了,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这样简单的东西在她的认知里,最多不过一顿奖赏。她颤抖着双手,望向了龚五郎,希望从他的眼神里求得肯定,以证实她没有听错。

“还愣着干啥,快谢过将军啊!”

龚五郎扯了扯棉娘的衣袖,示意她赶紧有所表示。

“哦,哦,妾身谢过将军大恩。”

棉娘慌不迭地应声道谢。

李怀唐摆摆手,道:“有功当赏,何谢之有?这是棉娘应该得到的。这棉甲以后不知道要救下多少战士的性命,仅凭这个,我都觉得奖赏太轻了。”

李怀唐意犹未尽地拿着一件棉甲翻来翻去,看了又看。

“这棉片是怎么做成的?可以再多几层吗?”

棉娘局促不安,支吾了一会才说道:“这个,简单的很,弄湿了打实就成。”

龚五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棉娘一眼,向着李怀唐道:“将军,还是让我来说吧。”

“哦?”

李怀唐似笑非笑的眼光在龚五郎与棉娘之间徘徊着。

棉娘被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双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不自在地揪着她那件处处补丁的棉裤。

透过龚五郎的陈述,李怀唐闻到了丝丝异样的味道。

原来,棉娘与叶姬差不多同样的遭遇,是护都后来从撒马尔罕城救出来的数百名大唐女奴之一。这些被营救出来的女奴被护都安置在了民部,负责纺布制衣。大量的异性出现,让所有的将士包括民部的光棍都像闻到了血腥的野狼,有事没事,都不约而同地往民部里凑。他们的将军李怀唐本身就是始作俑者,所以他们也大胆行事无所顾忌。

单身的龚五郎也不能免俗,尽管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可他孤寂的雄心依然未老。一来二去的,他就看上了棉娘。棉娘在此之前就是靠纺线生活的,与棉花打了至少有三十年的交道。由于本身所从事的行业,敏感的龚五郎不经意中发现了棉娘的奇思妙想。很自然地,棉甲这个东西就被带进了武装院。

“此次,龚大匠的功劳也不少,慧眼识英才,举荐有功。赏五百迪拉姆。”

李怀唐再树立个典型。他要部众们都晓得,不但是革新有功,连推荐人才同样有功劳。

龚五郎得意地眉开眼笑,前途在他的脚下越来越光明。

“棉娘,这棉甲能否再进一步改良,让它更加坚固点,把它做成步兵的制式衣甲?”

李怀唐又用唐刀试了试,勉强切开了整件甲衣。从重量上看,这件棉甲还很轻,完全可以多加几层和再嵌入一块铁片。这样,近身的防护能力就相当惊人了。至于弓箭,那更不可能突破这样的战甲。对付突骑施人已经绰绰有余。

棉甲还有不少优点,比如保暖,穿着方便和节约畜力。在严酷的冷冬里,穿铁甲和棉甲的优势不言而喻。武骑兵们骑马行军时,也可穿上这种较轻便的棉甲,不用像沉重的铁甲一样,等遇敌了,才匆忙在别人的帮助下,披挂在身上,临敌反应时间简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语。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保证让将军满意。”

龚五郎大声地答应了李怀唐的要求。

“哄”的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笑得很暧昧。

被代表了的棉娘嗔怒地拧着龚五郎的胳膊,满脸绯红。

春风得意的龚五郎厚着脸皮,不以为意,接着道:“这棉甲没什么难度,只要材料充足,多少都有。将军上回从撒马尔罕带回的棉花多的是,加上我们仓库原来的存货,除去纺布之用外,估计至少可以做五千件。铁片也不像炼刀用的那样麻烦,随便是铁就成。”

“原料和人手有缺就找大栗子解决,必须在冬天结束前准备好五千件棉甲,可有问题?”

原料和人手李怀唐都不担心,这里本来就是产棉区,前两天大栗子还向他报告说,从贵族的仓库里所收获的棉花多得都成负担了。人手更不是问题,这是基本不需要任何技术的力气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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