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在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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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枭在唐-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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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扎路恭望着抛石机后正在忙碌的数名匠师,眼珠开始在转,有了抛石机,大唐的城池从此将不再难以逾越。

阿拔斯不知道吐蕃人的心思,他刚刚改变了战术,令抛石机改变攻击目标,直接攻击城头上的守军,掩护吐蕃人进攻。废话,吐蕃人沾了他的光,当然得出力!阿拔斯的想法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守军顿时受到了考验。巨石所落之处非人力所能抵挡,简直是无坚不摧。

一名持巨盾的士兵被直接命中,厚实的木盾连同血肉之躯瞬间支离破碎,鲜血碎肉与激起的砂石飞溅于数十步的距离内。

守军吓得面无血色,趴在女墙下不敢动弹。

一块块巨石砸在城头上,轰隆声不绝,碎石如利箭到处乱飞,一时之间惨叫连连。

时间在推移,城头上,死伤的士兵在增加。

李怀唐站在城楼里,怒火中烧。

“射死他们,传我命令,让公孙文远将脚踏弩都调过来,给这帮吃狗屎的大食人点厉害看看!”

一名亲兵飞快下城去传令。恰逢其时,一块石头毫无预兆砸中了李怀唐所在的城楼。

“砰!”城楼应声破损,楼内石块倒塌灰尘弥漫,一块小石子在李怀唐的脸上划出一道雪恨,同时他的手上腿上都受到了碎石的问候,鲜血淋漓。

数名亲兵也挂了彩,幸运的是,李怀唐没找包工头承包修筑宁远城,否则,遇上现代的豆腐渣工程,他的下场只有悲惨一途。

鲁大匠出品,质量果然非凡!一众士兵后怕兼庆幸,巨石将城楼砸破了一角,动能堪堪消耗殆尽被反弹掉下城墙。

从死门关前徘徊了一次,亲兵们回过神来,纷纷围着他们的上将军欲下城。

“混蛋,放开我!慌什么?”李怀唐甩开亲兵们的手。

概率学曰:两颗炮弹落在同一点的几率微乎其微,何况大食人落后的抛石机?还不过可怜巴巴的数十架,发射频率更是低得惨不忍睹。

李怀唐不能离开,情况危急,他的存在对稳定军心的作用无可替代。

上将军无所惧,我们又怕什么?

守军们心神稍安,上将军是胜利的保证!

“吐蕃人上来了!”高处的瞭望哨扯破喉咙喊着,然后换成牛角号狂吹警报。

趁着守军被压缩在女墙之下,数千名吐蕃人扛着长梯拼命冲向城墙,守军的长弓箭雨至今在他们的心中尚有挥之不去的阴影,没有人愿意停留尝试被飞蝗似的羽箭屠杀的滋味,尽管城头上敌人的长弓手还未出现。

“放箭!”卫安国脸色如常,语气坚定,他带头站立于城头开阔之处,无视飞来的巨石。

军令如山,即使刀山火海,跳河撞墙,身为军人只有听令。带着特殊含义的号角声吹响,长弓手们条件反射起立迎敌。

羽箭无情,密集罩向奔跑中的吐蕃人;而巨石冷漠,威武肆虐在城头上,夺去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双方在交换生命,不过吐蕃人吃的亏要大些,毕竟长弓手很多,而且引发的速度远比抛石机要快。

总算冲到城墙脚下,长梯子如愿地搭上了城头。吐蕃勇士在己方弓箭手的保护下,开始攀爬梯子,蚁附而上。

你死我活的厮杀一触即发,吐蕃人蔑视死亡上了一批,倒下一批,又上一批,源源无穷;城头上,守军拼死抵抗,他们的优势在于联合作战和棉甲护身,饶是如此,在吐蕃人飞斧掷矛同归于尽的打法下,死伤同样在激增,运送伤兵和遗体的后勤队穿梭于上城墙的阶梯上,络绎不绝。

肉搏者疯狂,观战者紧张。远在数百步外的阿拔斯手心捏汗,心肝提到了嗓喉边,破城的热切期望洋溢于表情。

“主人,吐蕃人上去了!”苏哈伊尔激动万分,“再加把劲,让小勃律人去增援!”

苏哈伊尔提醒了阿拔斯,第一次领军,阿拔斯难免顾此失彼。

“吹号,让我们的勇士上!”阿拔斯从善如流,而且相当坚决,打算一鼓作气破城而入。

这厢吐蕃人有援军,那边守军也有!

“让开,让开!”上城墙的阶梯上,新组建的陌刀队在大唐老兵田轸的带领下急匆匆赶来。

田轸,疏勒镇的一名戍卫,数月前被选上作为辎重队一员随移民开赴宁远城支援张守硅的占领行动,可惜他运气不咋滴,莫名其妙遇上宁远铁骑的反击,他为人忠厚实诚只知道抵抗,结果负伤被俘。或许这正是缘份,负伤导致他滞留在宁远城,在养伤期间,他慢慢对宁远城有了新的认识,再加上城主李怀唐的盛情邀请,他选择了留下,机缘巧合之下,他加入了新组建的陌刀队。陌刀仿佛是为身材高大的他而发明,这次守城大战终于有了他用武之地!

听到增援令,他一刻也没浪费,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第一线战场上。

增援相当及时,面对善战的吐蕃人,虎狼骑将士渐渐力不从心,毕竟他们的作战经验有所不如。他们勉强挡住吐蕃人的攻势,却扛不住突然增加的援军。

吐蕃兵和大食兵,带着希望,带着凶狠,刚站上女墙便遇到了噩梦。

陌刀起,无坚不摧!陌刀落,灰飞烟灭!陌刀之下无一合之敌,遇着只有被一刀两段的命运。

田轸冲得最猛,目标是最激烈之处:城门之上的城头!

在这片小小的区域里,倒伏着百余具尸体。一伙守军并肩作战最后只剩下两名伤兵,其余八名袍泽已经倒下,在田轸赶到前,两名伤兵寡不敌众,配合刺杀一名敌将后,被两名大食兵和一名吐蕃兵砍掉脑袋。

田轸龇牙咧嘴怒吼,惨剧就发生在他眼前、仅数步之遥。

三名敌兵看到一名大汉的狰狞面孔,互相点头取得默契合围而上。

“死!”田轸暴喝,借着冲势,拖着的陌刀抡圆一圈。刀光闪过,鲜血飞溅,三身六段齐腰断!

田轸勇猛异常,冲势未减,继续直扑一名骁勇的吐蕃百夫长。

“死!”又是一声暴喝,陌刀当头劈下,敌将的肩膀中刀,从上至下分成两半,内脏碎裂散落满地,见者无不骇然。

杀戮让田轸进入了疯狂,一连十数名敌人毫无抵抗力惨死在他的刀下。

陌刀无敌,杀伤效果惊人,正在攻城的吐蕃人与大食人开始知道恐惧,踌躇,直至退却。

功败垂成,阿拔斯暴跳如雷,使出了杀手锏。

城头上的守军又再次面对抛石机。与第一次所不同的是,这次飞来的不是石头,而是一个个皮袋子,袋子砸在城头上,纷纷破裂,流出黑乎乎的液体,还暖乎暖乎的。

“快,快取沙子盖上!”黑火油只能对付无知的胡人,奈何不了李怀唐。

放火的效果差强人意,阿拔斯忙活了半天,却只看见寥寥几处火光燃起,而且很快熄灭。

大食人只好又再次用回石头砸城,不过,守军这回有了经验,要么躲在女墙下,要么躲在城楼里,或者干脆呆在内城墙角下等候增援的命令。

攻防战一直在继续,强胡联军自恃人多,不分昼夜轮流进攻,这个冬天,成了血色的冬天……

第379章 生死考验

宁远城城头之上城墙之下,鲜血在流淌,生命在消失,残酷的厮杀在疯狂。已经两天两夜了,杀戮从东城墙蔓延至其余三面城墙,强胡联军没有停止攻击的打算,不分昼夜不计伤亡,攻势像无穷无尽的惊涛骇浪一样,一**连绵不绝地砸向东与南两面城墙,凡是畏惧不前的通通被苏禄汗的亲兵队一刀两段,仅仅是被正法的胆怯者就超过了千人。苏禄汗一面高举屠刀,一面许以屠城的重利,驱赶着胡人士兵冒着箭雨和石头雨步入最残酷的战场,直到他们的生命被守军终结。

在对峙的时间里,强胡们打造了足够的长梯和木盾,援军齐集后迫不及待发动了可怕的攻势,企图用人海战术和疲劳战术淹没守军。

宁远城受到了严峻的考验!

张仇是虎狼骑的一员长矛手,两天前他经历了他人生的第一次血腥战斗,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第一次战斗的惨烈,一个白天下来,与他同一伙的其余九人只有四人还能继续战斗,伙长英勇战死。经过了一天半的修整,军令将他再次送上南城城头上残酷的战场,接替因连续奋战而过度疲劳的袍泽。

“杀!”张仇双眼赤红,手中的长矛如攻击的蛇吻,闪电刺出,一名突厥人刚刚顺着木梯子跳上城头,双手左手木盾右手短斧,迎面对上张仇。面对疾速而来的夺命矛尖,突厥人本能举盾抵挡,冬天的寒冷使木盾异常坚硬,挡住了恐怖的一击,突厥人受到了强大的冲击力,禁不住连续后退,脚下一滑整个人仰天摔倒。

“去死!”张仇如同一头猛兽,紧步向前,矛尖狠狠地扎入对手的胸膛。悍勇的突厥人嚎叫一声,临死前迸发出最后的力量,手中的短斧被他甩出,旋转着斩向张仇。张仇躲避不及,锋利的斧刃砍在他的胸膛前,沉闷声传来,斧刃嵌入了张仇身上的棉甲,以为必死无疑的张仇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棉甲几乎成了城头肉搏战最耀眼的明星,张仇中了两箭,挨了两刀一斧头,结果都很幸运,死神与他隔着一件棉甲擦肩而过。不止是他,宁远铁骑的许多将士都如此,即使是与张仇同一伙的也只有两人战死,其余退出战斗序列的三人都只是手脚负伤失去战斗力而已。

张仇拔出砍在棉甲里的斧头,眼睛匆匆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战况,目及之处厮杀无处不在,刀光枪影随时可见,不时还有冷箭飞舞,呵斥声,哀嚎声,不绝于耳。他忽然听到新伙长的呼喝,侧目一看,两名突厥人正围攻新任的伙长,张仇没有犹豫,手中的长矛狂暴招呼向敌人。不过这次张仇没那么容易得手,他明显感觉到今天对垒的敌人实力很强,连续突刺的三枪均被对手挡住,对手很老到地用马盾往外侧格挡卸掉他的力量。

张仇数击徒劳无功,突厥人开始反击,趁着张仇收枪之际,快步逼向他,弯刀对准他的脑袋砍下。狭窄的空间里,更利于短兵器的发挥,手执长矛反而别动。张仇面对突厥人的刀锋别无选择,唯有后退躲避。

经过两天的厮杀,城头上到处都是血冰,一不小心就会被滑倒,尽管武装院分发的鞋子考虑到了这一点,鞋底有数道沟壑,可张仇还是摔倒了,手中的长矛倒地的过程不翼而飞。突厥人不放过机会,抬脚踏向张仇的胸膛,弯刀高举,狞笑着盯着他的颈脖。

眼看弯刀就要砍下,张仇怒吼爆发,从小腿处拔出一把断刃,这是上将军亲手赐给他的,为的是鼓励他向勇敢的父亲与兄长学习。突厥人感觉到小腿传来一阵剧痛,手中的弯刀偏移,砍中了张仇的肩膀。张仇狂叫着将突厥人掀翻,如恶狼般扑向他,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刃欲刺入他的胸膛。两人厮打在一起,在城头上翻滚,张仇的短刃数次几乎要了突厥人的命,却被突厥人幸运躲过。渐渐地,张仇力气消耗殆尽,突厥人再次反击,一个翻滚将张仇压在身下,双手一点一点地扭转了张仇手上的短刃,刀尖指向了张仇的脖子,尽管张仇在拒止,无奈力量较弱,眼睁睁地看着刀尖与他脖子的距离在缩短,刀尖向下,越过张仇的鼻尖,越过下巴,直指他的喉结,生死于千钧一发间。

“噗!”突厥人忽然怒睁圆眼,一口鲜血吐在张仇的脸上,张仇感觉到突厥手上传来的力量在衰弱,来不及去弄明白原因,张仇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突厥人,只见伙长站在他眼前,笑着向他伸手。张仇明白了,是伙长拯救他于危难之时。

拉着伙长的手,张仇站起来,笑容却突然凝固,他赫然看见,一支羽箭贯穿了升官才不到两天的伙长的脖子,伙长惊恐地捂着脖子,发出痛苦的沙哑声……

“杀!”张仇流着眼泪,失落的长矛回到了他的手上,狠狠地扎入一名翻越城头的敌人的胸膛里。敌人似乎无穷无尽杀不绝,撤枪之际,又两名突厥人从张仇的正面跳上城头。

张仇喘着粗气抵挡敌人的合计,他的力气几乎消耗殆尽,随时会虚脱。

“嗖!嗖!”两支短箭飞来,准确地插入突厥人的身体里,为张仇解了困。张仇侧头看去,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十数步外,举刀向着他冲来,跟随他身边的一群士兵居然以女兵为主,一个个举着手弩,熟练地交替前进,轮流击发手中的弩箭。

张仇抹掉眼角的血迹,他看清了,战斗在他身边的是上将军,威武无敌的样子,手中的一把汉刀左砍右劈,干尽利索地结果了两名突厥士兵。

“尚能战否?”李怀唐回头看向浑身血迹的张仇,还以为他身负重伤了。

“能!”张仇迸发出一股连他都觉得吃惊的力量,与上将军并肩作战是他的梦乡,是他的骄傲,是他的荣耀,哪怕战死他也愿意。

李怀唐欣赏道:“好汉子,坚持住!”

张仇的一伙人包括他在内只剩下三人还有战斗力,得到鼓舞,张仇振奋怒喝,自觉行使伙长的职责,示意身边的两名士兵向他靠拢,与他并肩作战。

城头上的形势因为李怀唐的到来向守军倾斜,虎狼骑将士们的气势冲天,甚至连重伤的士兵都焕发出无穷的斗志,疯狂地向爬上城头的敌人进攻。

城墙下,突然投入精锐力量,企图将宁远城一举而下的索暴躁不已。他将之前的惨重失败全部推给火寻人,苏禄汗勉强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不能立下功劳,恐怕人头不保。所以他挑选了数千名精锐组成敢死队,在关键时刻全部投入,眼看效果在逐渐体现,却突然窒停,守军明显是得到了支援。索把心一横,向最后的数百名督战队,也就是他的亲兵下达了狠绝的命令:“跟我上,只准前进不许后退!”

与其被苏禄汗砍掉脑袋,还不如光荣战死。此时的索热血上脑,沿着木梯子飞快上窜,城头上的死士给他赢得了上城的时间。

索翻越女墙,满腔的激愤正待寻找发泄对象,却看到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史国屠夫李怀唐!

尽管胆颤心惊,索还是硬着头皮迎战他心目中的可怕杀神。由不得索不战,李怀唐也见到了他这条突骑施大鱼,什么绅士风度,什么公平决战,什么唐吉柯德精神,统统被李怀唐扔到了爪哇国,手中的汉刀第一时间砍向索。锋利的汉刀轻易削断弯刀,砍在了索的明光甲上,索吃惊地后退半步,撞在墙壁上,靠着坚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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