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在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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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枭在唐-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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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取大门已无悬念,李怀唐加快脚步追上像兔子一样乱窜的逃兵,交叉两道弯刀划痕,轻松地放倒两名腿慢的突骑施人。

“杀!一个不留!”李怀唐无情地冲杀着,兴奋地叫唤着,不但是给部下将士的指示,更多的是要将恐慌带给敌人,黑夜中喊杀声的威力超过了弯刀的作用,不知所以的敌人很多都是被这种催魂音给吓得肝胆俱裂,从而崩溃四处逃窜。

对于将士们来说,李怀唐的这个命令代表着收获军功行动,人人奋勇争先。

“杀,鸡犬不留!”百余名宁远铁骑将士兴奋地越过李怀唐,举着手中的弯刀,争先恐后地要去切割代表战功的头颅,不管是倒下的,还是在站立的。

没有任何的预警,喊杀声骤然惊动突骑施人的营帐。数十名突骑施士兵慌张地从帐篷里冲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袭击者仿如天降,杀气腾腾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二话不说就霸道地将锋利的刀锋问候向他们脆弱的颈脖。砍瓜切菜般的屠杀,在黑夜的火光中惨烈地进行着,短短几个呼吸间,此起彼伏的凄厉喊叫声达到了最热烈的程度。

宁远铁骑的将士们自觉分成十数组,默契地追杀已成放羊状态的逃敌,可怜的突骑施人安逸久矣,连逃跑的意志与动作都稍显迟缓,纷纷倒在血泊中。

限于地势所制,突骑施人的营帐都扎于两侧的山坡上,比较分散,也正因为如此,突骑施人才没被瞬间杀个干净。李怀唐这时已停下脚步,放眼四周观望,只见光明部将士举着弯刀在搜寻借着地形逃窜的幸存者,大局似乎定鼎。

所剩无几的逃兵中,一名举着火把狂奔的突骑施人引起了李怀唐的注意,别人都是在往山腰逃命,而他却向着一处绝路跑去。李怀唐疑惑地将目光移到这名突骑施人狂奔方向的尽头,那是一处明显突出的高台,与哨望楼相隔百步,比哨望楼还高。

“烽火台!”李怀唐忽然惊觉,一把夺过站在他身边亲兵手中的角弓和箭壶,大步流星朝哨望楼狂奔,单手搭住横木借力,敏捷如过树的健猴,只见身影一闪,便出现在哨望楼上,然后他深呼吸两口,镇定自若地弯弓搭箭,箭头指向与烽火台靠得越来越近的突骑施人。

“嗖!”羽箭带着弓手的自信,劲道十足地在半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命中目标。目标明显是负伤了,向前踉跄两步,却极其顽强地支撑着没倒下,在李怀唐的惊讶中,突骑施人迸发出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火把抛出。一把火把在空中翻滚,在它经过的弧线轨迹上流下尚未消逝的火光,落点恰好是烽火台上。

李怀唐失望地放下手中的弓把,等待着烽火台滚滚的浓烟。与李怀唐一样,受到重创尚未断气的突骑施人也在等待,迟迟不愿倒下,不肯闭目。

奇迹发生了,时间在消逝,两个不同心态的人死死地盯着烽火台,各自的呼吸声可闻,然而烽火台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刚刚那根火把落入的是一汪水潭。

“该死的马奴,又没放马粪进去!”突骑施人忽然明白了,悲愤地倒下,临死前,还在喃喃地诅咒。他忘记了,是他的主将突特下的命令,今天的干马粪全部都要用来生火烤羊温酒和夜间取暖。在这片光秃秃的石头山上,干马粪比羊肉还要珍贵,突特才舍不得浪费在十数年从来都没点燃过的烽火台上。

世事难料,谁也没想到,天险的多隆山口,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看起来坚固无匹的防线如同在洪水面前的疏松黄土,一冲即溃,无影无踪。

在白天的一战中,李怀唐不但收获了无数的牛羊财富,还从胆气尽丧的俘虏里获取了一个无比重要的消息,驻守多隆山口的敌将正在等待昆坚送去的“礼物”。

奇袭的计划自然而然顺水推舟地从李怀唐的脑海冒出,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山道隘口就这样向他敞开胸怀。

“将军,一共九十九颗头颅,没有活口。”亲兵六猴子腰间挂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兴奋地出现在李怀唐面前。

“没有活口?”

李怀唐眉头直皱,意识到刚才的命令有点过了,刚刚那道命令主要是担心有漏网之鱼点燃烽火,黑暗中,李怀唐也不知道烽火台在哪里,万一出现差错导致敌人增援,又或者在下一道隘口处加强防备,那就前功尽弃。将士们非常忠实也非常乐意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可是,问题来了,据白天那些俘虏说,多隆山口南北都有突骑施人驻守,没有活口,就不能知道北面山道的尽头究竟有多少守军,地势如何。

“继续夜袭?”

李怀唐望向北面重重的山影,又回头看看身后方向。为了避免产生太大的动静引起突骑施人的注意,大军带着大量的牛马远远地落在后面,等待李怀唐得手的消息。

“哈哈,这里居然躲着一名活口!真是太强大了!”黑暗中,豹子忍俊不禁的声音在肆无忌惮地回荡。

一名浑身上下沾满马粪,散发着熏天臭气的马奴被刀枪驱赶到李怀唐的面前,在李怀唐见到他的时候,一块干马粪正好从他那猥琐的脑袋上掉落下来……

第217章 烽火连天

晨雾缭绕,空气清冷,隐隐的金戈铁马声似乎还在回荡。 热书阁 河谷的一块巨石上,坐着一个魁梧的身影,面对着哗啦啦的河流,一支银质步摇靠在他的鼻子前,呼吸深而缓,仿佛是在唤起回忆中的甜美气息。

“上将军,又是一场大胜。斩首千余,俘获牛羊马匹无数……”

李怀唐睁开眼睛,从回忆中惊醒。

从俘虏的口中获悉,多隆山口以北,只有一座烽火台,看守烽火台的不过一伙老弱,过了烽火台,便居高临下面对辽阔无边的热海。和平太久并不是什么好事,在那看守烽火台一伙老弱的身上找不到半点警惕,他们都是在睡梦里被割破脖子的。

悄悄占据了烽火台,等于宣判了许多突骑施人的死期。黎明前,李怀唐等来大军,将附近河谷里的一支部落给剿灭。

“好,准备出发,继续把惊喜送给突骑施人。”巨石上,李怀唐已经站起来,将步摇揣进怀里,心里默念:紫紫,我永远都忘不了你。

这支步摇,李怀唐一直带在身边,形影不离。为此,叶姬曾经数次欲言又止。

“等等,上将军,”百骑参军将吕尚卿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巨石下。

“到目前为止,突骑施人还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不过,从今天起,我们的行踪恐怕要暴露了,是不是先让将士们歇息半天,养精蓄锐以应付将要到来的挑战?”

有一个问题李怀唐忽略了,他自身神勇无敌,精力过人,却没想到麾下的将士没他那么牛,连续数天的行军作战,疲惫早已占据了大部份将士的身体,若非有胜利的喜悦支撑,许多人都要倒下大睡。

建议提得不错,李怀唐这才注意到将士们的困窘,疲惫,写满了每一名将士的脸上,休整更加有利于之后的作战。当然,只要是他的命令,这些将士绝对会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

“嗯,就按吕参军的意思,休整半天!”欢呼声证实了李怀唐的这个决定很英明。

越过多隆山口,在广阔的热海湖畔边,在注入热海的无数河流河谷上,密集分布着大大小小无数的部落,要想重演药杀水流域的辉煌一幕几无可能,溃散的突骑施人必定会将消息带到楚河流域,带到碎叶镇,自此,硬仗随时有可能到来。在发动疯狂一击前,养精蓄锐很有必要。

“吕参军,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吗?”

按照吕尚卿之前的建议,不能让突骑施人那么轻易就判断出袭击者来自何方,必须故意给他们留下各种混淆视听的证物,制造更大的混乱。

“嘿嘿,”

坏笑挂在吕尚卿的嘴边:“吐蕃马,披风,酥油茶,唐刀,一应俱全。到时,再让士兵用唐言喊追杀,不怕他们不乱想。”

“坏人,绝对的坏人。嗯,没有最坏,只有更坏。这句话很适合你。”李怀唐朝吕尚卿竖起大拇指,寓褒于贬。

突骑施部有几个主要的大部落,鼠尼施部就是其中之一。鼠尼施部分成两部,较大的一部叫鼠尼部,由昆坚统领,游牧于药杀水流域,昨天刚刚成为历史;较小的一部鼠施部,其首领叫骰哥,牧于多隆山口以北的凌山山麓,人口也有六千之众。

夕阳已成,一天的劳动收取了累累硕果,鼠施部的妇女们怀着喜悦之色,提着一桶桶奶酥,赶着一群群绵羊和奶牛,沐浴在温暖的白天最后的温暖阳光中。日子似乎越过越好,这十数年来,在苏禄汗的白旄纛下,天下的牛羊财富不断汇集而来,突骑施人的人口也因此大幅度增长。

“呜!呜!”

低沉急躁的牛角号打破了十数年的沉寂,宣告这么多年来的和平终结。

南面的山岗上,一排排陌生的骑士如凌山爆发的山洪,如热海狂怒的波涛,跃然于鼠尼施部部民们的眼里,迅速席卷过来。

弯刀,铁蹄,羽箭,马槊,将无可抵挡的死亡带给了鼠尼施部。惊慌,混乱,尖叫,狂奔,乱窜,在鼠施部人的营地里到处上演。

幸运的是,袭击者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骰哥刚刚纠集了数百名勇士准备反冲锋,袭击者就突然消失向北面,气得骰哥差点想自残。一顿烤羊的功夫,营地就一片狼藉,死伤上千,而他们窝囊得连敌人的样貌都还没看清。

“该死,是吐蕃人!”血腥的战场遗留下数匹吐蕃驮马,驮马上还有吐蕃人的特产,也是他们最喜欢吃的酥油茶,数件吐蕃特有的披风挂在高高的牧草上,随风舞动。

“唐刀?不对,是唐军!”

有人捡起一把被遗弃的唐刀,惊讶地告诉同伴他发现的新大陆。

骰哥迷糊了,来敌很强大,强大得有实力摧毁他的整个部落。

“究竟是吐蕃人,还是唐军?”

“不管了,来人,随我去碎叶镇!”

骰哥决定把心中困惑传染给苏禄汗,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被同样困惑缠绕的还有距离骰哥营地数十里外的一个中等部落,黑夜中,其首领拿着一件披风在暴跳如雷,刚刚才离开的袭击者,给他雄心勃勃的部落生育大计造成了无可衡量的损失,过半的人口倒在弯刀铁蹄下,要知道,他的部落才不到三千人,几乎一夜重回致富前。

杀戮,并没有因为夜色的光顾而停止,沿着热海湖畔,李怀唐知道有无数的部落在等待他去糟蹋,去蹂躏,有无数的头颅在等待他去收割,有无数的马牛羊在等待他去顺手。根本就无需向导,马不停蹄就成,一触即走,带去死亡,留下悲痛。

一夜之间,热海南畔,湖水尽赤,一夜之间,凌山南麓,草木皆兵。凄凉的秋风中,回荡着无数惨叫嚎哭,经久不绝……

“什么?究竟什么回事?”

碎叶镇,苏禄汗才睡醒,领地下的酋长首领们济济一堂,哭丧着脸向他求援。

“不可能!不可能是吐蕃人。”

听到众口一词裁定疑凶是吐蕃人,苏禄汗坐不住了,吐蕃赞普才与他联姻,按约定,吐蕃的公主应该在路上,嗯,是早该到了。咦?不对,难道有阴谋?

证物面前,苏禄汗不知作如何解释,望穿秋水,没盼到美丽的吐蕃公主,却等来了一群恶狼。十五只水桶忽然掉入了苏禄汗的心里,浮想联翩,疑惑之味愈显浓重。

“拔匿呢?他还没传来消息吗?”苏禄汗摸了摸额头的冷汗,语气严厉地询问亲兵。

答案让苏禄汗狂躁不安,十多天的时间里,前往寻找吐蕃公主的拔匿一行音讯全无。难道,难道真是……苏禄汗不敢再往下想。

“我的汗,还有很奇怪的一样事情。”骰哥决定与苏禄汗完全分享心中的困扰。

“什么?”

吐蕃人的弯刀惊现本身就够奇怪了,听到还有奇怪之事,苏禄不禁汗心惊肉跳,生怕又有什么坏事。

骰哥道:“他们有唐刀,追杀的时候喊唐言。”

“唐军!”这个解释似乎很合情合理,苏禄汗内心中的疑团瞬间烟消云散。肯定是唐军提前获知消息,半道劫杀吐蕃送亲队,然后冒充吐蕃人在突骑施人的领地烧杀抢掠,嫁祸于吐蕃人,从而破坏突骑施与吐蕃的关系,甚至激发两者的矛盾,引发战争,大唐则坐山观虎斗,最后收取渔翁之利。高,高,实在是高!

“该死的,一定是唐军!来人,传令各部将士集合,随我去将他们的头颅全部砍下,血祭草原!”自以为是判断给满怀憋屈的苏禄汗提供了发泄通道。

“报!”

正在此时,卫兵近来通报,阙伊难如带着哈氏部的独苗着急求见。

这是今天苏禄汗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排忧解难的谋臣回来了,回来得很及时。

被阙伊难如从药杀水救起的哈巴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才错愕地发现,他的身份已经转变成骨啜的奴隶。着急的哈巴顾不得辩说,当下将部落的遭遇告诉骨啜,阙伊难如一听,知道形势危急,就匆匆和骨啜告别,带着哈巴回碎叶,希望在事态没恶化前,将不明身份的袭击者尽快消灭。

“不出所料,他们是从拔汗那方向过来的,只有唐军才有如此力量!”苏禄汗再次确认他英明的猜想。

“可是,大汗,他们虽然在追击中喊的是唐言,可我看见他们有天马,很多天马!”着急的哈巴没有顾及到苏禄汗的面子。

“天马?难道是阿了提那混蛋?不,不可能,他没这么大的胆子。”苏禄汗的判断首次出现动摇。

一直寡言少语的阙伊难如开口了:“如果有大食人的支持呢?”

“是啊,他们也有很多的大食战马。”哈巴继续补充。

智囊的回归,没有带给苏禄汗信心,反而将情况变得更复杂,将水搅得更浑。

“大汗,无论是大食人,还是唐军,抑或是吐蕃人,我们眼下的要务是将他们封锁在热海湖畔,所以,请大汗立刻派重兵镇守托鲁关口,千万不能让他们流窜过来。剩下的事情,就是堵住各个山口,关门打狗,将他们消灭在热海湖畔。嗯,还有,向费尔干纳山以南派出斥候,或许有些蛛丝马迹可寻。”

智囊就是智囊,阙伊难如冷静的建议很合苏禄汗的心思。

“来人,传令……”

话还没说完,一名将领狼狈冲进来,慌张地呼喊:“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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