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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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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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道:“虽是这般说,总是这里不见天日,难得安逸。孩儿亦于心不安,还是孩儿多积德行善,他朝圆满,必救娘亲脱离此牢笼之地。”

莲花笑道:“我儿这般孝心,于心足矣,又何必劳劳碌碌替娘奔波犯难?”三郎道:“自古忠孝当先,娘亲不出苦海,教孩儿何以割舍?”莲花问道:“我儿执意把持忠孝,营救娘亲,你可知何为忠?何为孝?”三郎道:“回娘亲,报国须尽忠,事双亲须尽孝。是如诸葛先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岳鹏举精忠报国,大义凛然!此乃大忠之典范。又如鹿乳奉亲之郯子。卧冰求鲤之王祥。此即大孝子也!”

莲花听说欢喜,又问道:“娘再问你;忠与孝;何为大?何为小?”三郎道:“回娘亲,忠孝之理千古不朽,本无大小之分,若就个人而论,但求无私二字,问心无愧便可。”莲花听说,喜落泪花,道:“我儿果然仁义之辈,畅晓忠孝至理。不枉娘亲地狱困身十年,可谓含笑九泉也!”三郎道:“还是娘亲自幼教导的好哩!”莲花忽然叹道:“一别十载有余,我儿已然长大,今日母子相见,何等欢喜?你还说说这么多年来,什么遭遇,教为娘好生思想也!”

三郎便将父亲托梦,十五岁去南海拜师,于路遇永州姜太公,并深情,台湾倩女,后从观音学艺两年,灵山参佛一年,并结识孙行者救他脱三灾,收做徒弟。并南海出师,沧州收张魁,太原遇济公纳佛儿奇…'书'…网。并洛阳扫荡三十六路妖魔,义狗亭深情等夫,太湖荡魔遭困。并会合祥凤莲生,并倩女请兵荡太湖,后至桂林遇地藏王引来地狱见母诸事细细说了。并告之陶武去世,梦仙白日飞升之事。

莲花听说道:“我儿有如此机缘,能受观音教诲,并行者施恩。日后行走江湖,切莫失了沙门之旨,须是遵循大善教义,他朝娘亲出世人前,也得听得世人仁母之赞誉。”三郎道:“孩儿领受!”他母子十年未见,心中千言万语那里说得完?也不知过了几时,只见鬼卒开门道:“上告三郎,十王有请哩!”三郎听说,心中伤感,谓母亲道:“娘亲。孩儿就此别过,若天怜见我母子,孩儿是必功德圆满,莲绽天山。那时节,孩儿定当亲来此接母亲出地狱牢笼。”

莲花道:“功果急切难成,我儿切不可失了忠义节风,遭人耻笑。亦不可伤了自身,教娘亲担忧!”三郎连连应了,就要去时,莲花忽然叫道:“我儿且慢!”三郎回首道:“娘亲还有什么吩咐?”莲花道:“我儿虽说修为已满,但恐年少气盛,一时失志做差了事业,辱没忠义之节,英明俱丧。我欲效岳母训子之事,将我儿背后刺上忠义二字,时刻警训我儿。”

三郎听说,即时跪下,坦了上身。莲花取过花针,叫道:“我儿可忍着些,娘便刺了。”三郎道:“娘亲尽管来刺,妨甚事。”莲花果将花针在三郎脊背针针刺来。刺完忠义二字,三郎道:“告娘亲,忠义虽有,仁孝却无,烦娘亲一发刺上罢!”莲花听说,果然又刺下仁孝二字,四字俱全,染上墨色。三郎合衣起身叩谢母亲,依依不舍出来狱门。门关了,三郎挥泪离开阿鼻狱。

见了十王,一一拜谢,十王道:“三郎今已见母,还是我等送三郎出鬼门关罢?”三郎道:“不必不必!三郎自去,不劳你等。”十王道:“三郎不识鬼路,恐不得出。”三郎笑道:“十王怎么小觑三郎,量你这阴司之路,如何困我?”十王连道:“不敢不敢!”三郎道:“我那娘亲还劳十王多多照看,莫交少却半根头发!”十王忙道:“一定一定!”三郎道:“既如此,三郎去也。”十王道:“三郎好走,我们不送了。”

三郎见母一面,完了心愿,顿觉豁然开朗!就一路来观看地狱景色,正行间;只见奈河挡道。但见:

奔流浑浑水,血波万丈高。却似长江练,声如大海潮。

腥风不可近,污秽那堪描。其源出地府,有名奈河桥。

三郎道:“想必这便是奈何桥了?”只见桥有三座,心道:“如此三桥,我当走那座哩?”忽见桥边一只业鬼,赤着脚,篷着头,一双眼珠凸将出来,又没有了鼻子,嘴巴张得老大,舌头垂下尺来长。正在那边小解。三郎一把捉将过来喝道:“你这死鬼,怎敢在我跟前做这等事?”小鬼战兢兢的道:“你是那个,我便在此屙尿,干你甚事?捉我怎地!”

三郎骂道:“把你个死鬼。也不认得我,我乃荡魔先生陶三郎哩!”小鬼听说,尿湿半条裤子,高叫道:“爷爷你莫捉我,我还有些私房,一发孝敬你了!”三郎喝道:“死鬼,那个要你孝敬?我来问你;此处怎有三座桥梁?”小鬼道:“吿爷爷,此处名为奈河,有桥三座,一乃金桥,为天子高官可过。二乃银桥,为忠孝贤良,光明正大之人可过。三乃奈何桥,为作恶不善之人可过。”

三郎道:“我欲过河,当走那座?”小鬼道:“爷爷忠孝贤良,当走中间银桥哩!”三郎丢下小鬼,从中间银桥过来奈河,早到枉死城前。三郎立脚观看,心道:“早闻酆都枉死城;乃作乱风尘草寇枉死之处。今日机缘,我要进去看看是些什么枉死鬼?”正走时;忽见城边闪出一员鬼将,躬身唱喏!但见他:

头戴金纱冠,身披五色装,浑名称枉死,人撞定遭殃。

三郎道:“你是和何人?”那人道:“告三郎,小神乃枉死城总管,枉死官是也!还有八万枉死兵红尘干业,不能为礼!”三郎问道:“你为何称枉死官?”枉死道:“三郎不知,但凡红尘做业枉死,横祸枉死,自尽枉死,但凡枉死之人皆属小神勘点管制,不入六道轮回永禁枉死城中,枉死之名由此而来。”三郎道:“据你说来,但凡枉死之人,皆系做业之人么?”

枉死道:“善不枉死恶枉死,强不枉死弱枉死,造业之人十之六七。”三郎道:“也亏你如此尽心,我便教你做个枉死神如何?”枉死神欢喜道:“小神多谢仁三郎提拔!”枉死神退却。三郎就入城中查看,果见无头无足,拖腰折臂之枉死鬼何止万千,熙熙攘攘,冲三郎喧哗而来。

三郎大喝道:“瞎眼的死鬼,认不得我么?”众鬼定睛一看;唬的一哄而散。三郎笑道:“一帮枉死鬼,能奈我何?”正行间,忽见走来一个和尚,悲悲啼啼。径来三郎跪下道:“劳仁三郎救我救儿!”三郎问道:“你是何人?要我救你?”和尚道:“我叫柳公和尚,只因错杀一人,以致三曹对案,身遭枉死!”三郎道:“你错杀何人?因何枉死?”

柳公道:“我乃洪武爷年代人士,身为御前锦衣卫,只因当年洪武爷血洗湖南,尽杀湘民。传下玉旨,但去往鹅公丘十亩田中,可免杀戮。故此那十亩田园尽聚湘民,挤捱不进。当中却有一妇人不能挤进,倒将在地,身在田园,一条腿伸出在外,大呼:“免死!”是我一刀剁下那妇人大腿,妇人流血不止疼痛身亡。不想那妇人到了阎王处却告了我一状,说我错杀一人,因此阎王发怒,着枉死兵拘将我来地狱勘对,身遭枉死!”

三郎道:“那妇人只是腿在田园之外,你如何剁了她?活该你枉死哩!”柳公道:“若说剁了那妇人不当错杀,告我何益。”三郎道:“既然不当错杀,她如何告你?”柳公道:“三郎不知,只因那妇人身怀胎儿,已然成胎有形,妇人告我错杀者;乃腹中胎儿也!故此阎王梦中拘我,三曹对案,审清事实,着我三十六岁,三月初三,必遭枉死。我一梦惊醒,便连夜上嵩山,出家皈依我佛,诚心忏悔。

不意到了三十六岁,方丈师父告我;三月初三有水溺之灾。听说慌张,那日我便一日不出山门,不意子夜将尽,忽然口渴,便喝了一盅水,当时沧死,着那枉死兵拘来此城;不得出头也!”三郎道:“既然是你枉死有名,我又如何救你?”柳公道:“因我皈依佛门。做了善事,积有功果,可以将善去恶。只烦三郎去枉死簿中,柳公名号之后添上‘公平’二字,我即可还生人道。”

三郎听说;即去枉死神处讨簿子来看,果见柳公积有善缘。三郎拿过笔墨,于柳公名讳之后添上‘公平’二字。原来城中相告。柳公拜谢三郎道:“多谢三郎出手相救,柳公三年之后可还人道矣!”三郎道:“如何要等上三年?”柳公道:“枉死之人,本无解释,只为我积有善缘,又是三郎仗义相救,得以生还,却须再过三年,枉死官才能看见公平二字。”三郎道:“原来如此,你还退去,记得来生行善,也不枉我这番相救。”

柳公道:“一定一定!”拜谢而去。三郎就欲出城时,又见一人,面目焦黑,身穿龙袍,迎住三郎叫道:“三郎救我!”三郎道:“你是何人?也要我救你?”那人道:“我乃建文帝朱允文是也!”三郎慌忙行礼道:“上皇何以枉死在此?”建文帝道:“只因当年四叔发动靖难,逼朕南京*,是以沦落枉死城中!”

三郎道:“上皇仁义之君,又是九五之尊,即便*,也岂有困此城中之理?”建文帝道:“三郎不知,但凡世人自寻短见,皆是枉死。一律不入六道轮回。”三郎道:“想当年永乐爷发动靖难造反,虽是天命所归,亦是上皇仁义之君;用人不贤,才交那李景隆打开金川门,逼死上皇,沦落至此!”

建文帝叹道:“如今朕也别无他意,听闻三郎忠义之人,今日机缘相见;还劳三郎引朕出此枉死城,再入六道轮回来生做人也!”三郎道:“既是上皇落难,三郎不得不救,请陛下随我来。”即引建文帝出来枉死城。早见枉死神挡住他二人道:“三郎欲将朱允文何往?”三郎道:“陛下乃我邦贤君,岂容他沦落在此?速速退下,一时就叫你也吃枉死了。”枉死神道:“三郎见谅,若开了朱允文先例,往后如何治理此城?实难从命!”

三郎道:“如此如此两处多有不贤贵人,你可去此两处寻来替身!”枉死神即时查看,果有其人,枉死神道:“今非三郎在此,也不放了朱允文,还请三郎引他去罢!”三郎谢了,当时引朱允文来至六道轮回,早有鬼卒接住,三郎道:“陛下欲往仙道,贵道还是福道?”建文帝道:“多蒙三郎,但求公平便可!”三郎即着鬼卒查勘,乃见建文帝颇有文治武功,可超生贵道。

三郎转向建文帝道:“还请陛下往贵道投生去罢。”建文帝谢过三郎,当时往贵道投生而来。三郎送走了建文帝,即投平阳大道望桂林回来。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五回:张魁佛儿双献艺 青牛白猿乱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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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三郎识破善恶因缘,救了柳公和尚与建文帝,离了地府,原来桂林会和倩倩三人,三个见三郎归来各自欢喜!倩倩问三郎道:“三郎如何去了许久,可见着你娘亲么?”三郎遂将黄泉见母并救柳公和尚之事说了。佛儿听说欢喜,说道:“也还是师父才做得这些事业来,若是别个怎么能彀?”张魁问道:“师父见了师娘,明朗了目标,我们如今还望哪里去哩?”三郎道:“我等且北出广西,往贵州去罢!”

倩倩听说去贵州,就拍手欢喜道:“好耶!好耶!我们就去贵州!”张魁道:“倩姑娘,这去贵州有什么稀罕?你这般叫好?”倩倩道:“你们不知,本姑娘在贵州有一姐妹知己,名唤‘白娘子’。已经多年不曾相见,早间捎来书信,叫我贵州探望,如今正好顺路去那里,故此欢喜哩!”佛儿道:“我闻杭州也有个白娘子,乃是蛇妖,莫非倩姐姐所指;同一人乎?”倩倩道:“非也,非也,我那白娘子虽是白蛇妖,但不是杭州白娘子哩!”

三郎道:“物以类聚,怪道你与他做得相识!她若是个善士倒也罢了,还是奸恶之徒,定不饶她。”倩倩道:“你这三郎,什么嘴脸?你真道天下乌鸦一般黑,逢妖便恶。我那姐妹自修得人身大善之人,走路都怕踩着蚂蚁,怎么会是恶人?”张魁笑道:“师父,倩姑娘她说的是,眼见倩姑娘是个妖女;心肠这般好,人见人爱,那个白娘子想来不差!”倩倩恼道:“你这魁哥怎么说话?替我出头便罢,如何骂我‘妖女’?我那里招你了?”

三郎道:“你这张魁着然蠢货。人心隔肚皮,正所谓‘一娘生九子,连娘十条心。’都还善恶不一。似你这般未睹他人之面,怎么来分说他之善恶?切莫再言。”张魁听说,不敢再言。几个原取官道往贵州而来。

正行间;只见一伙人家携老扶幼,举家匆匆行来。径至三郎面前,扑哧一交;跌翻个六七岁孩儿,地上大哭!张魁扶持孩儿起来。孩儿止住啼哭。倩倩她又多事;来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家,这般匆忙?跌了孩儿这交!”那家男人道:“我等是方家集人,只因逃难而去,故此匆忙了。你们是谁?来问我们怎地?”三郎道:“你等不必慌张,我等是外地人士,初来桂林,见你等行色匆忙,定有急事,随便问问,别无他意。”

方家人道:“你们还是外地人,故此不知这里,奉劝你们一句,再莫往前,那里来的回那里去,性命要紧。”张魁笑道:“你这人家,好心问你一句,如何就不准我们向前,要往回去?遮莫前方打仗,你去逃难?”方家人道:“前面没有打仗,叫你们返回;原来一番好意!你们还听我说;前方五里名叫‘方家集’,久来太平,庄上居民,多是姓方,实实的庄稼良民。只因前阵庄外象鼻山上来了一个和尚与一个道士,白日里来我庄上化缘。庄民都是善心;各家各户也来施舍把他们。

不想自那以后,庄上的童男,如花的闺女,夜晚就不见了?试问何人不恐惧?直交早几日,庄上来了一个茅山道士,说此处妖气冲天,要替我们捉妖驱邪,他就大着胆只身去了象鼻山。不期回来时,止剩的半条命,心肝肠肚扒得一空。临死告我们说;那和尚道士乃是妖怪!和尚是个白猿成精,道士是头青牛成怪!又有一条青蛇,三妖聚拢上万小妖;占据水月洞做巢。白猿精是个淫贼,故此专门捉黄花闺女,那青牛怪却一味炼药,故此拿童男做药引。得知这个消息,我庄上人大都迁往他乡去了。只因我家有个女儿年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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