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之轮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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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之轮回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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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转身被啸猴松开绑,后背渗血的伤口轻而易举暴露在白玉堂视线里。
  
  白玉堂突然冷声道:“等等,谁说我们互欠一笔?”
  铁面生正要走,闻言回头道:“还有何事?”
  白玉堂道:“这是谁伤的?”
  铁面生反应过来,冷道:“我车队里好手不少,怎的,想报复回来?”
  白玉堂重复了一遍,“谁伤的?”
  铁面生被他的语气冻得往后退了一步,身边有守卫立刻护了过来,“我也不知。”
  白玉堂眯眼,“既如此,就跟你算这笔账。”
  
  话音刚落,夜空下月轮龙鸣一声,半空里似乎突然多了好几只弯月,让人眼花缭乱。
  众人还没回神,那月光已冲着铁面生直直去了。
  几个护卫上前阻拦,一挨到刀光,顿时被劈成两半,血哗哗了一地,染红半边弦月,诡异非常。
  
  等铁面生一身冷汗回神时,发现自己面前死了七八个人。
  这几个都是同一时间冲上来护卫的,结果全死在了这一刀之下。
  “算你运气。”月轮回鞘,噌一声,龙鸣渐止。
  
  铁面生双膝发软,几乎站不住,周围没一人敢再上前。
  
  白玉堂一把拉了展昭,“回去了。”
  展昭看了他一眼,转身,被二人扶着离开了原地。
  
  直到很久之后,铁面生才咬牙道:“这二人,日后必然是个阻碍。”
  马车内,襄阳王低低道:“查清楚这二人来历,日后再算账。”顿了顿,他道:“回程。”
  “是……”
  
  那一夜之后,襄阳王派人送信与皇上,称突发疾病,必须立刻回襄阳。
  皇上本就没想挽留,自然回信称好,又派了一干人等选了上好药材和各种补药,连夜送往襄阳。
  
  而白玉堂他们已回到开封府,公孙给看过伤势后,道:“修养几日就行了。”
  展昭点头,脸色却不太自然,被公孙重新包好伤口,抬头,看向窗外。
  那外头,有一人正坐于房顶上,漫不经心喝着酒。
  
  公孙看看他,又看看窗外。
  “白玉堂似乎有心事?”
  展昭回神,嗯了一声,起身穿好衣服,边送公孙,道:“谢过先生了,今儿个晚了,先休息吧。”
  公孙策挑挑眉,见他不欲多说,便点头出门了。
  经过屋檐下时,他道:“有什么话,就开诚布公的谈谈,谁也不是谁心里的虫。”
  白玉堂喝酒的手一顿,低头,只见公孙一个背影转出了院子。
  
  展昭在窗口处站了会儿,道:“不进来?”
  白玉堂道:“进来又如何?”
  展昭沉默,隔了会儿走出屋子,在院子里站了,抬头看着天边浓浓夜色,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白玉堂看他,“静了之后呢?”
  展昭摇头,“不知。”
  白玉堂一口干了酒,将葫芦往下一抛,展昭头也没回,凌空接了。
  隔了会儿听后头没声音,回头,那屋顶上已没了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襄阳王这事,也不是说完事了,后续还有,大家别急,跟着看就好=W=




☆、第三十五回 解决了

  
  襄阳王回程,开封暂时无事了,展昭一时也闲了下来,能够安安静静养伤。
  他还不忘将冲霄楼的事告诉包拯,之前在铁面生那处听得正在修建,他便留了个心眼,一回来就将此事上报,为了增加点可信度,他还说了说那冲霄楼里的各种陷阱。
  包拯奇怪他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展昭只道:“无意间听到了。”
  
  这种大事会如此无意听到?包拯虽疑惑,但也没多问,又一转话题,“最近白玉堂都不来府衙呢。”
  公孙策正坐在一旁整理卷宗,闻言,抬头看了包拯一眼。
  展昭嗯了一声,并没什么过多的表示:“兴许要准备回陷空岛了吧,这边也没什么事了。”
  包拯点头,“有理,不过他和徐庆二人都帮了我们不少,不若你去问问,他们何时要走,我们也好送送。”
  展昭面露难色,他还未整理好心情,总觉得如今见白玉堂不太合适。
  公孙策像是看出来了,道:“你不方便的话,我去也行。”
  展昭回神,张了张口,最后将原本的话吞进去,改口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
  
  当天下午公孙策就带了府衙的人,运了一车包拯亲手批下的礼物,送往城南竹林。
  刚到门口,就听徐庆大嗓门在吆喝,“我说老五,你跟这竹子有仇不成?都快被你砍光了!”
  公孙纳闷往门口一探头,一眼就瞧见那大片翠绿竹林硬是少了一大半,露出光秃秃的土地来,像老头子秃顶的脑袋。
  满地洒满了竹叶和断成几节的竹竿,旁边下人正忙着捡,好歹也能拿来做做用处,不能浪费不能浪费。
  
  白玉堂察觉门口有人,唰地收了刀,回头。
  见是公孙策,他脸上神情高深莫测,“先生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来送礼的。”公孙策见他脸色冷冽,眨眨眼,“包大人为了感谢二位的侠义帮助,这些都是开封特产,吃食用具都有,我们开封府也没啥好拿得出手的,还请二位别见怪。”
  “不怪。”徐庆一摆手,“这还让我们有些受宠若惊呢!对吧老五……诶?老五?”
  这头还说着话,那边白玉堂已往院内走去了。
  公孙策跟在后头与徐庆道:“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从襄阳王那处回来就这德行,也不知道在烦什么,成天拿这片竹林出气。”徐庆摇头,又道:“展小猫呢?他兄弟心烦,他怎的不闻不问?”
  公孙策想起展昭那蔫耷耷的样子,心里大概有了谱,道:“他伤还未好,如今多休息才好。”
  
  走在前头的白玉堂脚步一顿,“他伤势如何了?”
  “……”公孙策眼珠子一转,慢条斯理道:“不知道为什么,药也用了,平日也没让他做什么,怎的那伤势就是不见好转,我怕啊……”
  白玉堂回头,“怕什么?”
  “怕这么拖着拖着,就成了顽疾啦。”公孙策一耸肩。
  白玉堂皱眉,“怎么会这样?不就是箭伤?”
  “之前不是还受过一次伤吗,在差不多的地方,这可是伤上加伤啊。”
  白玉堂看徐庆,“大嫂给你装的那些药呢?”
  “在屋里,我给你们拿出来。”徐庆赶紧往自己院子跑去。
  公孙策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拱门那头,脸上的神情略收,看前头白衣男人,“我当你们吵架不合,看这样子,倒不像啊。”
  白玉堂不答,只道:“我大嫂善药理,她的药和外头卖的不一样。一会儿让三哥拿给你,你只管拿去让那猫用。”
  公孙策点头,“我代展昭谢过了。”
  白玉堂脸色意味不明,隔了会儿才道:“先生觉得,我该不该回陷空岛?”
  
  公孙策在花园里寻了个石凳子坐了,轻轻弹了弹衣摆,“你们准备走了?”
  “三哥说后天出发,这两天已经在收拾行囊了。”
  公孙策道:“这不该问我,该问问那猫。”
  “我只问先生。”白玉堂转过身来,俊朗容颜,眉峰里带着一股桀骜,眼神却是冷漠,嘴角微微下抿,“先生被称为开封府第一聪明人,在你看来,我该不该离开?”
  公孙策摇头,“第一聪明人不会读人心。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便是人心,你问我,我问谁去呢?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那连系铃的人自己都解不开呢。”
  “没有这种人。”公孙策倒是笑了,缓缓道:“你若要问那个系铃人,他心里其实早就有答案了,只是自己不愿意看罢了。人啊,总是自欺欺人。”
  
  白玉堂一愣,公孙策已起身,那头徐庆抱着几只药瓶子过来了,道:“先生,你看看,这些药使得不使得?”
  公孙策接过,“什么使得不使得,神医之女配的药,我会怀疑?”
  他将药收起来,又看了一眼白玉堂,“该留该走,自己做决定,你就算问全天下最聪明的人,他若是说不中你心里的那个答案,你还是得在这里犹豫。”
  徐庆莫名其妙,“什么留走的?”
  白玉堂突然一笑,仿佛眉宇间的愁绪瞬时都消散无形了,他一点头,“先生果然是最聪明的人,玉堂懂了。”
  公孙策挑挑眉,转身便走,“晚上我会让人搬几坛子酒去那猫屋里,你好自为之。”
  
  当天夜里,展昭看着满院子的酒坛子发愣。
  公孙策只让人搬了酒坛子来,却什么也没说,也不准他问。
  这么多酒……难道用来泡药酒的?展昭歪了个头,在院子里坐了,冥思苦想。
  墙外打更人经过,咚咚几声,宣告时间已不早。展昭正觉得有点冷,却突然听得后头有呼呼风声,回头,一个白衣人落了下来。
  “这么多酒,请我的?”白玉堂自顾自在展昭对面坐了,似笑非笑。
  展昭这才回神,“你怎么……”
  “我怎么来了?”白玉堂开了一坛子酒,闻了闻,“好酒!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开封府衙难不成说过我白玉堂不能来?”
  展昭有些傻眼,他原本以为白玉堂一时半会儿不想见自己,现在这个大活人却在面前走来走去,取了酒勺,正舀酒喝。
  
  展昭一下明白过来了,“先生让你来的?”
  白玉堂闷了一口酒,又舀上,还给展昭舀了一杯满的,递过来,“先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我自己来的。”
  展昭端着酒杯迟迟不动,看着清澈酒水里倒影出自己眼眸,道:“我还没想好。”
  “你想好了。”白玉堂又闷了一口酒,喝得有些急,微微上了头,但他又执着的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你想好了,只是不愿意这么做。”
  
  展昭脸色微变,“不,你不明白……”
  “我明白。”白玉堂打断他,仰头看着夜空,道:“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展昭侧头看他,白玉堂续道:“人在一种固定环境下久了,会觉得心安,也因为太心安,所以才无法前进。”白玉堂又干了酒,脸色微微红了起来。
  展昭皱眉,“你别一直喝。”
  白玉堂却置若罔闻,续道:“你不先离开,那些东西就会一直束缚你。而你早已习惯它,所以你无法前进也无法割舍。但其实你知道,你知道,只是做不到。”
  白玉堂转头,看向展昭,脸上虽微微红起来,眼眸却清澈笃定,“展昭,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小衙差已经死了,和他的白衣公子一样,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展昭手指痉挛性的一抖,酒洒出去好些,“那现在的展昭,又是谁?”
  “是展昭。”白玉堂道:“是我认识的展昭,知道的展昭,了解的展昭。也许,上天要你再来一次,不是让你弥补,而是让你看清楚,小衙差后半辈子没为自己活过一天,上天总是公平的。”
  也许,小衙差早在白衣公子死的时候,也跟着死了。所以之后的几十年,世上再无展昭这人。
  
  展昭抿了抿唇,仰头将酒干了。
  好半响,他才叹出一口气来,放下酒樽,道:“你说得对,我早就明白了。”
  早就明白了,只是自欺欺人,那句没能回答的话,是他心里的疙瘩,他曾以为可以弥补,可如今看来,这疙瘩,永远也解不开了。
  珍惜眼前人,展昭以为自己一度理解了,可现在才发现,自己理解得并不透彻。
  “对不起。”他对白玉堂道,这是他如今,唯一能说的。
  
  白玉堂又闷了口酒,“我接受。”
  展昭无奈笑起来,自己也满上一杯,二人不再说话,你一杯我一杯,直到第二日早上。
  
  “我后天回陷空岛。”天光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四周安静得吓人。
  展昭已经喝懵了,趴在桌上,闻言,手指动了动,“为什么……回去?”
  “因为没人让我留下来。”白玉堂脑袋也是昏沉,撑着头,看着展昭红晕的侧脸,眼神却是清晰异常。
  “嗯……有理。”展昭嗝的一声酒嗝,“回去……也好,我们……做,兄弟……”
  白玉堂趴□子,俯身在展昭耳边,“可我现在不想做兄弟了。”
  展昭迷茫抬头,只觉眼前黑影笼罩,还未反应过来,一双冰冷的唇已吻了上来。
  酒精在舌尖萦绕,像导火索,点燃二人。
  展昭从未尝试过这么热情的吻,那看起来和眼前冰冷的白玉堂一点都不配,可却实实在在。
  
  展昭下意识要往后退,却被男人摁住了后脑勺,对方的手指也一样冰冷,却让心里泛起阵阵的烫意,烫得展昭差点就落下泪来。
  白玉堂微微后退,让彼此得以喘息,展昭神智清醒了一瞬,“你……”
  “若要找我,便上陷空岛来。但是记住一点,你若再来,我再不会放手。”
  展昭瞪大眼,白玉堂手指滑过他面颊,随即带起一阵冷风。
  再回神,白玉堂已走了。
  
  最后的黑暗被曙光退去,天边渐渐亮起来,清晨的鸟鸣格外悦耳。
  展昭在原地又坐了会儿,两个白玉堂的影子仿佛在眼前重合到一起,一个自负,一个冷漠,自负的那个,终于在越来越亮的天光里消散于无形,而冷漠的那个,却变得更加温柔,带起的笑意,如同那年记忆里开封大雪中的腊梅,那么红,那么耀眼,那么坚定。
  
  随后,展昭终于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去。
  满院子的酒坛,空了大半,接连熏晕了翻墙进来的野猫。
  
  重生的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
  
  一年后,开封府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天气变得炎热,人们着装都尽量简单轻便。
  展昭带人巡街回来,刚进府衙,就听里头公孙策暴跳如雷的声音。
  “奸商!彻彻底底的奸商!”
  “先生这话怎么说的。”一把磁性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道:“我可从未说一筐药的价钱不是?”
  “我问过你重量了!”
  “那怎么一样?”男人声音里带了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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