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卿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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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卿顾-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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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长很是眼明心亮,都一一夸张一番,桌上的气氛此时好极了,年轻老师有了出头的盼头,而老教师也不会眼红这些,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状态。
  酒局一直喝到早上六点多,因着等下还有工作,于是大家散了。
  张刀刀一身酒气的回到家中,此时海妈妈已经起床做早饭,看到张刀刀这副样子,心下不喜。
  张刀刀疲惫的倒了水,坐在大厅里闭目养神。
  海妈妈也懒得理她,便自己忙碌起来。
  又过了半小时,海色走出房门,看到在大厅里睡着的张刀刀,便问道:“妈,她几点回来的,怎么喝成这样了?”
  “就刚才回来,好好的做老师的人,这样的作派,让学生和学生家长怎么看!”老人家思想很传统,老师那是放在神坛上的人物。
  海色走过去把张刀刀摇醒,轻轻地说道:“刀刀,去床上睡。”
  张刀刀眯了眯眼,浑浑噩噩地走进房间,无意识地说了一句话:“我们班,全重点。”
  什么?全重点!
  海色愣了,海妈妈也愣了。海色能够理解张刀刀的想法,毕竟是枕边人。可是海妈妈,虽然懂得不多,但她知道,这意味着张刀刀带的孩子们全都能读重点大学,这太不可思议了!
  就她这样的人,能培养出那么多的重点大学?!
  张刀刀现在可管不了别人的想法,呼呼睡大觉才是她最想要的。
  又过了几天,就进入了第一批填报志愿的流程,这些,已经和老师没多大关系了,可以帮助给参考意见,但绝对不帮着拿主意,这是关系到学生一辈子的事,还是让学生家长自己去头疼吧。
  张刀刀所关心的支教,正式文件这天也下来了,李老钦点了张刀刀,这让局长和校长都有些难以取舍。一个大好的苗子,刚想培养起来,现在就让出去两年,两年的时间,变化太大了。
  校长找张刀刀谈了很久,让她自己考虑清楚,这两年若是出走,对于张刀刀这样的明星教师来说,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张刀刀并不需要靠支教去捞政治资本,她现在已经进入了领导层的眼中,还有张鹏山已经接管了本市的公安系统,实在没必要出去受这份苦。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这两年中,若是张刀刀出走让位,必然就会有人冒出来,那样,两年后,张刀刀回来了,形势也会大大的不同。
  这个问题张刀刀如何不知,只是对于名利,她看得很淡。她是做教育的,首先要做的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真心觉得在青海,她的作用比在这边更大。而名利,从张刀刀懂事以来,都不是她所追求的。她要的从来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她要是仅仅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校长对于张刀刀的选择保留意见,让她回去再思考几天。
  对于二班全重点的神话,这些天,不仅是各大高中学校,在很多家长之间也流传开来,市领导对高考一向重视,这个消息也是听说的,自然张鹏山也有所耳闻。
  这可是大事,孩子现在的名气很响啊。
  张鹏山现在去哪里开会,都会有人和他说起张刀刀的事迹,这让望女成龙的张鹏山相当满意,便打了电话给张刀刀回家吃饭,张刀刀正想着和张鹏山说支教的事呢,便欣然同意。
  张刀刀回家,待遇一向是高规格的,更不要说现在是出成绩的时候。张刀刀的后妈接了张鹏山的嘱咐,一下午都在准备张刀刀爱吃的。她对于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再多想,女儿女婿不给她争气,她有什么办法。
  张刀刀回到家,爷儿俩就喝了起来,张鹏山咪着小酒,晃着脑袋,看着自家长得白白嫩嫩的出色女儿,真是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惬意姿态。
  张刀刀在家修养多日,精神头已经养回来了,也有心情哄老爹,一家人吃得开开心心。张刀刀趁着老爹高兴,寻思着开口:“爸,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闺女,啥事,爸听着呢!”张鹏山喝了一口酒,歪头看着自家闺女。
  “我打算去青海支教。”张刀刀正了正身子,说道。
  “什么?!”张鹏山听着这话,一把把筷子拍在桌上,唬着脸。
  张刀刀身体抖了一下,自从张鹏山接管了公安系统,身上的气场就越发的强大了,这么来一下,可把她吓着了。
  “我。。。我。。。我想去青海支教。”张刀刀瑟瑟缩缩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你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张鹏山对待张刀刀的某些想法,一向是简单粗暴的,要不然,爷儿俩怎么会一度关系这么差。
  “爸,你别激动成么,你听我说啊!”张刀刀也急了,老爹实在是太不讲理了。
  “说,你到是说说看,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那鬼地方!”张鹏山吹胡子瞪眼,要不是张刀刀现在大了,他都要动家法了。
  张刀刀鼓起勇气,把事情前前后后仔细说了一遍。
  “爸,我这次不是一个人去,是省里组织的,我导师看着呢!只是去两年,寒暑假都能回来的。你就让我去吧。”
  “那也不行,你是我养大的闺女,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张鹏山也听明白了,可他实在是舍不得啊!
  “爸,我是你女儿,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当年你没让我去,我听你的了。你知道吗?我听你的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我知道你只有我一个孩子,你舍不得,你不放心,你想把我放在身边,我都知道。我那时想,为着我爸,我也认了,就当我孝顺你一回。可是,你知道吗?我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这些年,我一直觉得遗憾。”张刀刀像要发泄这么多年来心里的不满,极其难得的说了心里话。
  张鹏山被张刀刀的这番话说得眼都红了。孩子她妈走得早,他是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她打扯大,可孩子一向不和自己贴心,他心里也不好受。他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着,可是对她越好,孩子就离自己越远。
  张鹏山弄不明白,他一个大男人也没那么细腻的心思,只得把孩子放在身边,自己看着才觉得放心,可孩子不领情呢!
  瞧这话说的,孩子因为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可他偏一点都不知道。
  “爸,让我去吧,我长大了,有自己想做的事,这事是好事,你就成全我一回,让我弥补心里的遗憾成么?”
  张鹏山直愣愣地看着女儿,心堵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气氛很压抑,爷儿俩都是一样的倔脾气,一下子针尖对麦芒,都不让步。而后妈在一旁,保持沉默,她突然有种锋回路转的感觉。
  对恃没多久,张刀刀先败下阵来,她随便扒了几口饭,就灰溜溜地走了,二十多年一直顺从老爹,这种习惯,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五千字,肥吧,手指勾勾,花花砸来!


☆、离去

  在张鹏山的默许中,在海色的不舍里,以及好多人的婉惜中,张刀刀终于敲定了去青海的决定。
  暑假刚开始,海妈妈就带着霖霖回乡下,对于张刀刀的决定,她是打心眼里不赞成,这下女儿要吃两年的苦,哪个做妈的乐意,不过,她转念又想,若是海色与张刀刀熬不过这两年,那也是好事,这样,女儿就能正经找个男人过日子了。
  俞迪新已经回来了,张刀刀专门请了她回家吃饭,顺便叫陈丽娇来作陪。当张刀刀再一次看到俞迪新饱经风霜的脸时,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你这是干什么,我回来了不为我高兴么?”俞迪新抱着张刀刀,安慰道。
  “我这是高兴,喜极而泣!”张刀刀抹了一把眼泪,嘴硬道。
  “张刀刀,你家不错啊。”陈丽娇是第一次来张刀刀家,本来她也想去支教的,不过让张刀刀阻止了。
  “刀刀,快请人进来坐。”海色见人来了,便给她们倒水。
  “哟,这是嫂子吧,难怪张刀刀整天放在嘴上,原来嫂子这么漂亮啊!”陈丽娇发挥着自来熟的本能,亲切的打趣着。
  张刀刀脸皮厚,海色则是清冷的性子,一向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脸上只是淡淡的笑容。
  陈丽娇见了好没趣的,俞迪新到是客气的和海色打过招呼,说道:“刀刀,你终于认真一回了,挺好。”
  “怎么?”海色探究得看着几人。
  “嫂子,刀刀在咱学校那些事迹能说上三四天呢!”陈丽娇对于插姐妹两刀的行为,很是乐此不疲。
  “瞎说什么呢你!那时年轻不懂事,都是些混账事,有什么好说的。”张刀刀立马拽回陈丽娇,真怕她为恐天下不乱。
  几人坐了一会儿,相互认识过,就开饭了。
  “刀刀,这次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让李老帮忙说话,我不可能一回来就能进教育局。”俞迪新对于张刀刀的帮助很感激,进教育局,怎么也是公务员编制,不用再去基层学校煅练,可算是一步登天了。
  “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还需要说这些么?再说你也不是没付出,还要在青海多待两年呢!”
  “说起这事,我心里就恨,凭什么你们都去发光发热了,我却要留在这里纸醉金迷。上次张刀刀的事,可把我吓着了。还好迪新姐也要再待两年,你们俩一起我也放心。”陈丽娇想到那事,心里就后怕。
  “迪新,刀刀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还要靠你多提点,这杯我敬你。”海色端起酒杯说道。
  几人吃着喝着,说的都是大学时的趣事,还有俞迪新在青海的见闻,这让海色看到了不一样的张刀刀,也对张刀刀的青海之行放心不少。
  日子过得很快,从名额选定之后,张刀刀就开始忙碌地安排走后的各项事宜,包括工作,家庭,生意,方方面面,她都要反复考虑,为的,只是让海色母女今后的两年能过得顺心一些。
  八月的骄阳,烤得路面发烫,一行人在月台前,看着即将离去的张刀刀,心中泛着淡淡地离愁。
  张鹏山亲自来送行,顺便带了手下的几员猛将,这些人,都是看着张刀刀长大的,与张刀刀关系很好,而其中,最亲的自然是万宝龙。
  万宝龙看到张刀刀走到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大姑娘了,在外面自己保重,有事给哥打电话。”
  “万哥,放心吧。只是,我走了以后,帮我照顾海色与霖霖,好么?”张刀刀与万宝龙拥抱,在万宝龙耳边嘱咐着。
  “你。。。”万宝龙对于张刀刀的要求很诧异,他干了些什么,张刀刀是知道的。
  张刀刀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是我哥,一辈子都是。”
  “是哥对不起你!”面对张刀刀的大度,万宝龙心中的羞愧终于是说出了口。
  张刀刀知道万宝龙喜欢海色,也花了不少心思在海色身上,爱情的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又不只是万宝龙追求海色,外面大把的男人在海色身边献殷情,她要是计较,早被气死了。再说,若是海色离去,她会难过,但不会纠缠,她最多就是一个人暗落落地独自疗伤,总不能死缠烂打阻了海色奔向幸福之路。而且万宝龙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比起两人十几年的感情,这些并不算什么。
  “哥,言重了。若是心里难过,就好好照顾她们母女当作补偿吧,别让她们被人欺负了去。”
  “放心,哥会的。”万宝龙镇重的点头承诺。
  张刀刀一一向这群哥哥们拥抱告别,一排的警察,虽然穿着便衣,但那气势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让得行人侧目不已。
  “任时轩,两年太长,你就别等我了,有好姑娘就结婚吧。”
  “张刀刀,我会等你回来的,你别忘了你是我未婚妻。”任时轩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姿态,张刀刀的离去,任家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反而是老任,见着张鹏山直夸张刀刀思想觉悟高。
  张刀刀闻言苦笑,他们俩人的底细现在各自都已清楚,这场婚姻就是一个笑话,可谁想任时轩居然铁了心要和她结婚。
  “到时再说吧,对我弟好点。”
  “姐妹们,咱也不多说了,替我把老婆孩子看好,别让她跟别人跑了。”面对夜和TIM,还有徐梦洁,张刀刀轻轻地说笑着。
  “放心走吧,去那边好好干,家里你不用操心。”夜说道,TIM与徐梦洁也点头。
  一群人告别下来,只剩下她最放不下的三人,老爹,老婆,和孩子。
  孩子早已在海色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她并不清楚大刀要去干什么,但她知道大刀又要离开自己,而和以前相比,这次似乎场面太大了。
  张刀刀抱起霖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宝贝,不哭,在家要听妈妈的话,知道么?”
  霖霖不依,听得张刀刀的话,哭得更大声,让海色与张刀刀心里更难过了,而张鹏山看着这一幕,眼神有些严厉。
  “海色,我。。。”面对海色,张刀刀有着数不尽的话,可是现在,却是不知所言。
  “别说了,你给我平平安安地回来,要不然,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海色的声音反常的平静,她费了很大的力才把孩子从张刀刀怀里挖了出来。
  “大刀,大刀,别走!”霖霖嘶喊着,整个人都向张刀刀扑去,海色狠了狠心,捂住了霖霖的嘴,将孩子紧搂在怀里。
  张刀刀深深地看了海色一眼,才转身走向张鹏山:“爸,我走了。”
  张鹏山有着军人的特质,虽然舍不得,但面上很平静,说道:“走吧,你大了,爸也老了,你的人生,以后便你自己做主吧。”
  “爸,对不起。”
  张刀刀说完,头也不回就上了火车,她不敢回头,她怕一转头看到她的亲人朋友,就舍不得走了,只是,那发红的眼中,眼泪不停地翻滚。
  众人一直守着火车,直到火车开动,再也看不到,才散了。张鹏山走之前,深深地看了眼还站在月台上看向远处的海色,眼中意味深长。
  海色抱着哭得喘不过气来的霖霖,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把自己和孩子关在房里,狠哭了一场。
  “妈妈,大刀不要我们了吗?”霖霖抽泣着。
  “大刀会回来的,妈妈陪着霖霖好吗?”
  “霖霖要妈妈,也要大刀。”小朋友很执着。
  海色哄了很久,才把霖霖暂时哄好。她擦了擦眼泪,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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