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轩的开口解释让方唐终于知道唐京宗终于要让自己做什么了。
说白了，方唐现在就是一位生产线的一位员工，而且方唐还是一位掌握着核心技术的员工。
方唐的工作就是只需要将黑火药配置好即可，而之后的组装炸弹或者是其他的事，则是由其他匠作来完成。
虽然及其简单，但是方唐此时意识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一个自己最不愿意想的问题。
那就是配置黑火药的只有自己一人！而组装炸弹的则是有数百人，一个人辛苦调配了大半天，然后百位匠作不到一会就完成了？
那自己以后还怎么愉快的翘班？
“敢问石少监，陛下可对每月的完成量可有要求？”方唐此时多么希望石轩说。
“监正你看着办就好。”
可往往现实不如意，尤其是对方唐，方唐每一次的猜想都是被现实活生生的给击垮！
“有，陛下要求我们火器局，尤其是要求大人您，每月必须调配完成一百五十斤的黑火药。”
石轩此时笑的比较无奈，一百五十斤对于一个人来说，这其中还是有一定的难度存在。
更何况以石轩的猜测，那些木炭和硝石之物不可能在没有经过处理的情况之下就直接使用，如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接下来的时间，方唐很有可能都会在火器局之中度过。
方唐听到一百五十斤之后，他也是自嘲的笑了一下，不过笑完之后，他一脸严肃的问道石轩。
“石少监，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方监正请说。”石轩看到方唐严肃的脚之后，他此时也是重视了起来。
“敢问石少监，要是此时我不愿意当这个监正……陛下会不会砍死我？”
石轩：“……”
第187章 初见成效
“方监正你不要闹了。”对于方唐这句牢骚石轩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出任监正第一天就有了辞退之心，石轩不得不承认方唐这人实在是有趣，相比于其他官员来说，方唐也算是比较另类的存在了。
而对于方唐这样的人，石轩也是第一次见到。
方唐此时也只是单纯的发发牢骚而已，唐京宗得知过黑火药的威力以后，他那里肯会放自己离去。
不过方唐也深知此事对唐朝的重要性绝非一般，但是要让自己一个人单独完成一百五十斤的任务量，这让方唐此时也有种有力气没处使的感觉。
硫磺还好说，但是木炭和硝石必须要经过严格的筛选才能够使用，可这筛选之上所耽误的时间可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真的这些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那么方唐自己私下的时间真的没有多少了。
“石少监，你将匠作分五十人给我。”方唐开口对着石轩说道。
“监正大人，陛下允许大人您一人配置黑火药，这好像不符合规矩。”石轩一脸为难的模样也是让方唐笑了笑，他知道石轩是误解自己的意思了。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不是让匠作参与配置的过程，我只是想让他们帮我做些粗话而已。”
方唐开口的解释让石轩露出一副他明白的表情。
“监正大人，您跟我来。”
石轩带着方唐找到了正在那里搬运的匠作，将五十名匠作分给方唐之后，石轩退在一旁想看方唐到底想让这些人做什么。
“小二，派人找一些针线比较密集的纱网过来，越密集越好……如果没有的话渔网也成。”方唐对着周小二说道。
“是，监正大人。”说着跑出去满世界的去找纱网去了。
“你们把这些木炭硝石和硫磺尽数碾碎，能碾多碎就碾碎。”
虽然不知道方唐想要自己做什么，但是听到这个监正大人的命令之后，五十名匠作此时开始动了起来。
硫磺和木炭碾成粉末这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但是对于硝石来说，这就费了这些匠作们不少的力气。
忙活了半天已经初见成果，方唐此时走了过去。
三堆颜色不同的粉末此时出现在了方唐眼前，用手摸了摸之后，方唐摇着头对匠作们说道。
“不行，继续碾！”
匠作人此时无奈的叹了气后，他们也是卷起自己的衣袖开始继续埋头苦干了起来。
周小二此时带着纱网回来了，让两名匠作拉开纱网，方唐抓起一把表面已经成为粉末的木炭开始过滤的过程。
在众人眼中已经成为粉末的木炭，在纱网的考验之下，能通过的木炭少之又少。
稍微摇头之后，方唐手指指着通过纱网过滤的木炭说道。
“我要的成果就是这个，你们好好干，干的好了午饭给你们加鸡腿。”
匠作们听到方唐这句话之后，他们也是整齐划一的翻了一个白眼。
方唐话中的意思就好像是他们没有吃过鸡腿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最近是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开个荤了。”
……
心中有的盼头的匠作们此时也是有了动力，他们此时的又甩开膀子开始忙活起来了。
全程看到方唐一举一动的石轩，没有说过一句话。
再来火器局之前，唐京宗找过石轩一次，并且二人交谈的时间也比较的长。
“火器局的一切决定以方唐为主，你为辅，但是如果有些决策你认为方唐有失误之处，你也可是给方唐指点一二，方唐要是有意见了，你就让他来找朕即可。”
“但是，在于黑火药之事之上，一切的决定都有方唐做主。
方唐有什么的难处，或者是遇到的难题，你要尽自己最大能力去的帮他。
但是你要记得，你只是从旁辅助即可，切不要因为黑火药而越界，毕竟在唐朝最熟悉黑火药的是方唐。”
唐京宗这段话，石轩也是明白其中的意思，方唐在官场的大局观和经验都远远比不过石轩。
现在的他就好比一个大一新生一样，处于懵懂的状态，而石轩就好像是他的导师，帮助方唐去适应去学习这种新的生活。
这是从官场的角度来看，但是从黑火药之事上来看，二人的身份此时就掉了一个头一样。
虽然方唐毕竟年轻，但是在对黑火药一无所知的石轩面前，知道黑火药如何配置的方唐，就成为了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
相互学习，相互交流，相互监督，这就是石轩被派来的目的。
等了好久之后，已经成功通过纱网的三样物品也是摆放在了方唐面前。
匠作此时活动着自己酸胀的胳膊，而方唐用手摸了之后，他也是点了点头。
看到方唐要开始配置黑火药之后，石轩也是赶出了屋内所有的人，包括他石轩自己。
独自留在屋内的方唐，根据自己以前的记忆，按照比例将硫磺木炭硝石倒入陶罐之中。
竹管一头插入当中，然后在用泥土和鱼胶密封陶罐口……一个不知道威力如何的小型炸弹终于在方唐手中现世了。
用手抱着这略显沉重的陶罐，方唐此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如果真的成功了，那自己这一举动将会被后人如何定性？”
冷兵器被最终被淘汰，这是历史的真实的事件，但是这淘汰的时间也未免有点早了吧？
更何况这个朝代还没有在历史中出现过……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呢？还是不对呢？
方唐此时有点迷惘，不过迷惘的时间没有多久，因为现在的他也想知道这玩意到底有用没有！
抱着陶罐出来之后，石轩也是一脸沉重的看着方唐。
这东西是否能够继续得到陛下的重视，接下来也该是用事实来证明了。
石轩和周小二跟在方唐身后走出了火器局，在说明情况之后，在这里驻守的侍卫首领何群，也是带着一队人马将三人带到了一片空地之处。
“记住，点着之后立马就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作为第一个点燃炸弹的周小二，方唐此时也是不断嘱咐道。
方唐因为害怕不会成功，所以这颗炸弹里面的份量，也是被方唐活生生的多加了三倍有余。
“明白，明白。”周小二听到方唐不断的嘱咐之后，他也是紧张了起来。
再三嘱咐之后，周小二抱着炸弹走到了空地之中，小心翼翼的放下，周小二此时拿着火折子的手有些哆嗦。
几个漫长的呼吸之后，周小二颤颤巍巍的点着了炸弹，在确认点着后的一瞬间周小二按照方唐的要求，尽全力向方唐方向跑去。
周小二近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气为奔跑，在他离方唐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他身后出现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响让他哆嗦的双腿，此时彻底无力了。
第188章 瞩目
当初那道在苍南学院里面的爆炸之声与如今这道声音相比，它简直是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连相提并论的资格也没有了！
那个方唐足足多加的三倍有余黑火药的陶罐，在它引爆之后，它所带来的震惊是不可以用语言来形容的。
周小二，石轩，何群等在场所有的人，他们的嘴此时张开的程度足可以塞下一颗鸭蛋了。
不相信，即使他们此时亲眼所见，他们现在依然还是不肯相信，这世间居然还有破坏力如此之大的东西。
咽吐沫的声音此时一此起彼伏一个接着一个响了起来，方唐扭头看到众人的目光从被炸弹炸出来的巨坑转移到自己身上之后。
他此时面露出一丝的骄傲，稍微咳嗽了一下。
“不错，效果还可以……”
方唐虽然一直喜欢低调做人，但是有些时候你不能低调，比如现在这个时候。
方唐深知自己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资历和威信，这些人除了周小二对自己真心实意之外，其他的人都是表里不一，应付着自己。
方唐相信，如果真的有一天火器局遇到了毁灭性的危机，那么何群等人宁愿相信石轩都不会相信自己。
毕竟石轩的年纪和工龄在那里摆着呢。
要想让石轩何群等人完全的认同自己，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所以方唐此时也是不能放弃每一个机会，每一个出风头的机会。
“效果还不错。”方唐此时吧唧着嘴一副不太满意的模样也是让石轩尴尬的笑了笑。
“监正大人……您实在是……实在是……”石轩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当一个巨大无比的土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前三十年都白活了一样。
他此时就感觉自己就像是井底之蛙一样，眼界小的让自己都感觉到可怜。
“你是不是想说，我很帅？”
方唐及其不要脸的接了上去，而石轩听到这句自夸之后，他也是收起了刚想夸方唐的词语。
“监正大人，我们还是回去吃鸡腿吧。”
方唐：“……”
方唐等三人回去了火器局之内，而在土坑旁边的何群此时看着这个巨坑，他足足愣了有一分钟。
“将……此事一字不差的告诉陛下。”沉默许久的何群此时对着自己下属说道。
“是，何统领！”
“将这个土坑埋上，还有今天之事谁也不能外露！”何群此时脸色一变的样子，也是让其他人心里一紧。
吩咐好自己属下之后，何群心神不宁的回去火器局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比他早一步回来的方唐三人此时则是在前堂里边闲聊了起来。
“石少监，要不要稍微布置一下吧，这火器局的前堂也未免夜太寒酸吧。”方唐看着周围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前堂以后，他开口说道。
石轩此时皱眉叹气的模样也是让方唐产生了一丝不解。
“难不成石少这里面监有什么难言之隐？”
“方监正，说实话我们火器局虽然刚刚成立，但是现在所剩的钱财真的没有多少了。”石轩尴尬的说道。
“这又是为何？”
“购买黑火药的材料，匠作们的酬劳，再加上平日里一些吃喝……户部拨给我们的银两能撑到月底就不错了。”石轩坦诚布公的对着方唐说道。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向元尚书多要一点，以陛下对我们火器局的重视程度，元尚书应该不会如此吝啬吧？”
“方监正，你当初也在户部呆过一段时间，元尚书的性格想必监正大人也是有所了解。
如今我们刚刚成立，荷包就已经见底，而且我们现在又没有任何的成绩可以拿出，元尚书那里会拨钱给我们。”
“即使是陛下亲自对元尚书下令，但是以元尚书的性格，他还是不会轻易的给我们火器局拨钱的。”
方唐想了想元达的性格，这种事元达是真的会干的出来，不过随即方唐就想到了一个比较迫在眉睫的问题。
“那我之前许诺匠作们的鸡腿？”
“监正大人，这就让监正大人要破费了，在这里也代表匠作们多谢监正大人。”
方唐：“……”
……
有了匠作们的帮忙，方唐每个月一百五十斤的任务量仿佛不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了。
方唐只需将筛选过后的硫磺等三物，按照比例掺合在一起就行了，而至于剩下来的工作，则是会由匠作们完成。
那么按照方唐粗略的计算，那么自己可能用大概五六天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一个月的任务量，这么说的话，方唐又可以愉快的翘班了。
“美的很，美的很。”
在回去长安城的路上，方唐也是一直笑着合不拢嘴。
而坐在马车外驾驶马车的周小二，听到马车之内，时不时传出一阵又一阵诡异且放荡的笑声之后，他此时也是不安了起来。
回到长安城之时，已经是傍晚，虽然方唐今天没有怎么忙活，但是第一天出任的他此时也是感觉有点筋疲力尽。
告别周小二之后，方唐回到了自己家中，悟浄悟能此时早已离去，而剩下来在院中的王伦苏玉等三人，一见到方唐回来之后，他们也是快速的包围了过去。
“怎么了？”
方唐发现三人的面色有些怪异，甚至方唐从他们脸上看见了一丝害怕和恐惧的神情。
苏玉和李月蓉没有开口，而王伦稍微沉默一下之后，他从石桌之上拿起一张张请帖递给了方唐。
方唐接过请帖之后，他此时心中也是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那些请帖方唐虽然没有打开，但是方唐已经猜测到是谁送来的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方唐开口问道王伦。
“今天下午，就在两个时辰之前，一个又一个的请帖仿佛约好了一样不断送了过来。”
王伦笑的有一丝勉强，而苏玉此时一脸担忧的看着方唐。
“不会有事吧？”
苏玉不安的问道方唐，而方唐此时也是打开一张请帖，看到是晋王府送过来的之后，他也是对着苏玉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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