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之禛心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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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之禛心禩意-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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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好。”胤禛道,他可一点也不同情周子冉,毕竟昨天晚上受罪的人正是他自己。敢让雍正爷受罪,这惩罚还算是轻的了。
  “让薄姬和周子冉以为她们得手了,也能消停一段时间。”
  可怜可叹,周子冉心机算尽,结果却是跟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侍卫共度了春宵。不过,这些她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得偿所愿了呢。再加上昨夜她为了怀孕而喝的那碗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怜悯的话才好了。
  用鸡汤熬的米粥,上面洒了切得碎碎的鸡肉和小黄瓜片,闻起来就令人十指大动。胤禩的身子不舒服,下面也火辣辣的疼,恨不得坐冰块上。所以就没有起身,只是让人将吃食端到内堂来,坐在床上,让胤禛喂着吃。
  “薄姬那边怎么说?”胤禩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忽然从孔雀台消失,薄姬定然是要生疑的。
  “哼!”对于胤禛而言,下药什么的还好说,他最不能原谅的是薄姬竟然对小八下手。
  “她敢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我不追究她就算万幸了,她还敢问。”
  “好歹是你这身子的老娘,也别太过分,实在不行就让她接着回太庙诵经去吧。”胤禩觉得自己简直太大度了,薄姬如此欺他,他也只是让她去太庙诵经而已。
  毕竟,胤禩和胤禛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上辈子他们又是算计亲兄弟,又是算计自家老子,胤禛登基后还禁了他生母乌雅氏的足,又岂会介意一个只是名号上的母后呢。
  “你今日且好好休息,三天后咱们就出发去汾阴,而后一路向阳河。”胤禛道。
  “四哥,我看你最好给我弄一身男装来,这女子的衣裳实在繁琐,行动不便。”胤禩想着,出门远行,还是掩藏一下身份的好。
  而后两人又就着竹简上的章程商量了一番,现在胤禛已经将平日办公的地方搬到廉清殿了,他习惯跟小八一同处理公务,搬过来也方便。相对于准备康熙南巡的繁琐而言,他们俩这次出行简直就是太简便了。
  薄姬一大早上就发现本应该在后院的窦漪房不见了,当时心里就慌得要命。等了一早上,又不见代王来问安,于是更加不安。她本来做好了准备,面对代王的兴师问罪,可是一切都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虽然没有等到代王,但是薄姬等来了周子冉。薄姬急于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于是连忙屏退左右,拉着周子冉坐下。
  “昨天晚上代王跟你……?”薄姬问道这里,但见周子冉脸上羞红一片,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薄姬本来想问问窦漪房去了哪里,不过又一想,既然代王都没来问,她自己何必如此关切呢!那个女人爱去哪儿去哪儿,不见了就不见了,她恨不得永远不见呢!于是就放心了下来。
  “这样就好!”薄姬知道周子冉已经跟代王圆房,那颗高悬着的心就放下了,脸上也有了笑容。
  “这代王也是,怎么早上也没来问安啊?”薄姬以为代王早上没来,是因为跟周子冉在一起所以耽搁了。
  “这……臣妾也不知啊。”周子冉天不亮就被胤禛叫起来赶走了,她哪里知道代王为何没有来给太后问安。
  “你早上没有和他在一起吗?”薄姬觉得很奇怪。
  “没有,代王一大早上就将臣妾唤醒,送回了玉清宫。”周子冉提到这点的时侯,努力的掩藏自己忿恨的眼神,装得很可怜的样子低下头。
  “哼!”薄姬不悦的一瞪眼睛,人家子冉昨晚上头一回,这代王也太不体贴了,一大早上就把人拉起来送回去。
  “子冉你放心,等代王来了,哀加一定要好好骂骂他。已经跟你圆房了,就应该对你好些。”
  “臣妾谢母后的提拔,不过……不过臣妾想,代王昨天晚上被设计,心中定然是不悦的,还是不要用我的事情去烦扰他了。”周子冉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划,她知道自己此番定然会怀上孩子,她要利用这个孩子,让那个窦漪房好看!谋害代王子嗣,她倒要看看代王到时候怎么保窦漪房!

  秘访汾阴

  汾阴临近周勃的封地——绛国,当然,现在周勃已经不再是侯爵了,绛国也已经重归了大汉治下。众所周知,周勃是刘恒身边仿佛亚父般的存在,对代国的国政也影响颇深,许多代国的官员都是由周勃一手提拔上来的,这汾阴的县令周之秣便是其中之一。
  周之秣原本是沛县的一名流氓混混,头脑倒是聪明伶俐,因着跟周勃有些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亲戚关系,前来绛国投靠周勃。周之秣识得几个字,又会说话,很得周勃的喜爱。恰逢当时汾阴的县令王钟杰告老还乡,于是周勃便向刘恒举荐了周之秣出任汾阴县令。
  君主年幼,辖地偏远,周之秣在汾阴的生活从起初的兢兢业业,到后来渐渐尝到了甜头,起了那欺上瞒下的念头。上克扣朝廷拨款,下剥削民脂民膏,如今汾阴之地大水为患,百姓恨不得易子而食,可周之秣却仍然享受着华衣美服,锦衣玉食的生活。
  “周兄啊,大事不好了!”汾阴县尉李朗匆匆的跑进了门,周之秣依旧逍遥自在的听着小曲喝着小酒,冷不防被一惊一乍的李朗吓了一跳。
  “原来是李兄,何事如此慌张?”周之秣坐直了身子,不悦的开口问道。
  “哎呀!”李朗见周之秣那幅不紧不慢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随即一甩袖子,冷下了脸。
  “你还有心情喝酒!代王就要来了!”
  此言一出,周之秣顷刻间变了脸。
  “代王?”周之秣大惊,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连忙追问。
  “代王他来做什么!”
  “黄河水患,唯以咱们汾阴一带灾情最严重,你说代王来做什么!”李朗身为汾阴县尉,提点刑狱,掌治安捕盗之事,本应是辅佐县令左右卫之一,共同为百姓某福。但李朗为人心肠狠毒,又十分贪心,跟周之秣狼狈为奸。提到这二人,汾阴百姓恨不能是食其肉寝其皮。李朗出身草莽,早年在西陵山区做了许久山大王,后来遭到围剿,侥幸活命辗转来到了汾阴一代,认识了周之秣,两人相见恨晚拜了把兄弟,经由周之秣提拔做了汾阴县尉。他的心肠比周之秣狠,头脑比周之秣冷静,当然心机也比周之秣更深,一直在周之秣身边充当智囊的角色。
  周之秣猛然听到这个消息,登时心乱如麻,看什么都不顺眼,不耐烦的对着那正在唱歌的小妾挥了挥手道:“停!停!停!别唱了!命都快没了还唱什么唱!还不快滚下去!”
  那女子闻言收了声,抱着琴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周之秣拉过李朗,眼中全是恐惧。
  “李兄,如今之际我们该怎么办?”周之秣一想到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若是被代王知道了,不由得浑身发冷。
  “你先镇定一点。”李朗显然比周之秣要冷静,虽然脸色凝重,但丝毫不见惊慌失措。
  “先把你这府邸里贵重之物全都去了,美姬也都送走。”李朗想了想吩咐道。
  “再有就是,从今天开始开仓接济灾民。”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好!我知道了!”周之秣忙着点头附和,他自然是相信李朗的。
  “至于那些金子……”李朗低头沉吟片刻,他们两个这些年经营的钱都换成了黄金,现在就藏在周府的后院,这太危险了!
  “全部埋到山里,打上记号,等风声过了再取出来。千万要做得小心,你亲自来,不可假手他人!”
  “好!我即刻去办!”周之秣再用力的点点头。
  李朗眼睛又转了转,这样也不能保证万全!李朗脑中飞速流转……听说,代王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带了那位鼎鼎大名的窦美人。如此可见那窦美人确实非常受宠,若是他们能讨好了那窦美人,届时请她在代王耳边美言几句,那事情就有转机了。
  “周兄,你为人伶俐,最是会察言观色。我听闻此番前来,代王身边有一宠姬窦氏,很得代王欢心。若是你能讨好了她,这枕头风一吹,咱们两个不仅可以逃过一劫,说不定还能升官发财呢!”李朗觉得自己想了一个绝顶的好主意,这女人嘛!就算是做到了代王的嫔妃,也不过是些见识浅薄的妇道人家而已,糊弄她们总归是容易的。
  “窦氏吗……”周之秣也是听说过此人的,据说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啊……
  李朗只用余光瞄了周之秣一眼,便就从他脸上读出了他的心思,抬手狠狠的在周之秣头上拍了一下。
  “我劝你尽早收了那些心思!”李朗凶神恶煞的道。
  “那是代王的女人,即便是多看上一眼都不可以!”
  周之秣被李朗看穿了心思,顿时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周之秣有一个非常大的弱点,那就是好色,极其的好色。李朗就曾说过,他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要死在女人手上,周之秣听了也只是不以为然的笑笑,女子如花,那些娇滴滴的可人儿怎么会杀人呢……直到许多许多年之后,周之秣方才真正领悟了李朗这句话的含义……
  此刻,在汾阴的街道上,走过两名身着麻布青杉的男子。一位相貌冷峻、气宇轩昂,令一位则略显艳丽了些。街上饿殍遍地,面黄肌瘦的女子抱着哇哇大哭的孩童,零零星星的蜷缩在墙角,四周皆弥漫着一股腐臭之气,两人见这汾阴凄凉之景,皆是沉重的蹙眉。
  “四哥,没想到汾阴的情况竟然到了这等地步。”此刻说话的那名容貌艳丽的男子正是胤禩。原来他们并没有随御驾而行,而是提前白龙鱼服的到达了汾阴,为怕某些官员欺上瞒下,所以想提前来看一看汾阴真实的情况。
  “我等一路西行,便是临地之患亦甚,却从未见此景象,看来不仅仅是天灾。”胤禛的握着拳头,浑身散发着寒意。他们一路走来,也曾见过有些偏远的村落受灾情况严重,可是各地分发的赈灾款项都得到了善用,官府每日里施粥舍药,日子虽艰难,但并未至饿殍遍野之地步。
  可是到了这汾阴,经过了一番查问之后,竟然发现至水灾发生以来,官府从来没有出过面!胤禛还记得每天收到的来自汾阴县令周之秣的奏报上说,汾阴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百姓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哼!妥善的安置?这难道就是那周之秣口中妥善的安置吗!
  “这些贪官污吏,怎么到了哪里都有他们的身影!”胤禛一生人,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雍正朝那会,哪个官员不是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严于克己,为民请命,若是有谁触了他的逆鳞,必定落得抄家身死的下场!
  “水至清则无鱼,这贪官污吏自然是哪个朝代都会有的。”胤禩叹了口气,走进一家粮铺,见那老板正倚靠着桌台睡觉,便走过去拍了拍桌子。那粮铺老板晃了晃脑袋,从睡梦中醒来,一抬头就见到面前站着两位客人。却说胤禩虽然是女子之身,但骨子里的气质却是男儿,穿起男装来丝毫不觉得违和,旁人只当是一个清秀少年罢了,起码这老板就一点也没有察觉面前的人是女子。
  “老板,我想买些米面。”胤禩道。
  “米面?”那老板闻言笑了出来,随即站起身揭开粮桶上的白布,但见一桶一桶的麸糠映入眼帘。
  “而今哪里还有米面,只有麦麸糙粮,你若是想买,每斛两百钱。”老板不耐烦的道。
  “两百钱?”胤禩惊讶的呼出声来。
  “即便是寻常白米,每斛也不过七十钱罢了,你这麦麸糙粮何以竟买到了两百钱?”
  老板闻言像是看什么怪物似的看着胤禩,随即叹了口气。
  “这位客人,您是外地来的吧?”
  胤禩点点头,随即指了指身后的胤禛。
  “我和愚兄皆是鄗县人士。”
  “你二人是贾人?”老板又问道。
  “是啊,途经此地,打算前往绛国。”
  “唉,这您就不知道了,我们这汾阴有自己的行情。”老板无奈的解释道。
  “甭管是米面油茶,还是别的什么,都比寻常地方贵一倍!本来这些麦麸之类粗糙的东西,平日里是一百钱一斛的,这不,正巧最近赶上了天灾,所以涨到两百钱了。”
  “如此百姓如何能买得起?”胤禩道,老百姓连麦麸都吃不起,岂不是只能挖草根啃树皮了!
  “寻常老百姓确实买不起,咱们这些商铺都是做富户的生意,老百姓平常是不会上街的。更何况现在遭了灾,你们没看见么,这外头饿死的人都成堆了……”老板摆了摆手。
  “如此哄抬物价,官府难道就不管吗?”胤禩又问。
  “官府?”老板闻言只是摇头笑着。
  “官府的事哪是我们能说得了的,你们兄弟俩倒底买不买粮?不买就早早离了此地罢!”言罢就不再理会胤禩了。
  胤禩见状与胤禛对视了一眼,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来这汾阴的水还深得很呢……

  盘根错节

  “王大人施粥了!大家快去啊!”
  忽而听到有人喊了一声,那些蜷缩在街道两旁的灾民顿时倾巢而出,开始向一个方向奔走,个个如豺狼虎豹一般,仿佛黄蜂过境。胤禩靠在胤禛身上,好不容易才在人群的拥挤中站稳了脚跟。
  “王大人?”胤禩疑惑的看向了胤禛,这汾阴的县令不是姓周吗?
  “大约是县丞王孝义,我们去看看吧。”胤禛对汾阴的官吏布署很是了解,除了县令周之秣以外,还有县丞王孝义和县尉李朗,就是不知道这二人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了。
  离着王府不远,就看到了人潮翻涌的景象,那些破衣烂衫的灾民乞丐争先恐后的围拢在门口的粥场处,看来,这王大人施粥并不是这两天才有的事了。
  “一个一个慢慢来,都会有的,唉!”王孝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站在粥桶之后,将一些窝头和米粥分发给灾民。
  胤禛和胤禩站在粥场外围停下,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王大人什么来头?”胤禩问道,他知道自家哥哥有个好记性,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见过的没见过的,出身来历都印在脑海里。
  “是前汾阴县令王钟杰的儿子,王钟杰告老还乡之后他便一直留在汾阴做县丞。”
  “你怎么看?”胤禩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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