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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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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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耐用,锁是崭新的,内部机关则是,公输家族的杰作,破窗而入的可能性是鲨齿和渊虹。
  可怜张良,只能望门兴叹,怀念着那个夜不闭户的年代。

  第 5 章

  再说盖聂,把端木蓉一个人留下,总觉得不太安稳,要出什么事情似的,但是,一早的杀气,却让他难以自恃,所以趁着少羽和天明都在,才抽身离去,想来,在墨家,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盖聂顺着山路往前走,越往前,路便越窄,零碎的石子散在石阶上,有些硌脚,不像咸阳宫的台阶,光滑润泽,充斥富丽奢华,走上去,都是一种享受。
  难怪那么多人都想成为皇帝,坐拥天下。当了皇帝,就有了华丽的宫室,数不尽的妖娆美人,想到这,他的心有些隐隐作痛,世人都知道,他是大秦第一剑客,秦王嬴政的侍卫,为保嬴政,杀了许多六国的豪杰志士,其中,自然包括荆轲,他们也知道,有一天,他背叛大秦帝国,背叛了帝国的主人,携故人之子,面对秦国三百铁骑。
  已经一年了,一人独自面对天下人的不解与谩骂,承受伤痛与悲凉。本以为能够平静坦然,可是,在机关城,在看到了那个人的时候,他还是平静不了。
  那个人以为他不知道真相,可他什么都知道,就是在咸阳宫的时候,嬴政亲口对他说的,他的抱负,他的理想,他的算计,一点一滴,都令人作呕。
  也许,嬴政才是真正了解他的。
  但是,看到天明,他还是作罢了,就让天明还认为他所认为的就是真相吧。
  幸亏,天明在,那个男人,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堂堂正正发出一刃断喉的百步飞剑。
  风清,云淡,天空是透明的蓝。
  盖聂走到一棵参天古树旁,像是累得疲倦的旅人,曲腿坐下,靠着树,唯有这样,才能令他心安。
  从十几年前,离开鬼谷,到今天的局面,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像洪水一样袭来。一桩桩一件件,刺痛他的心。
  不是不想回去,只是有一个梦,到现在,还没有实现。
  头靠在树上,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好像是年幼的孩童,在外面疯跑了一天,带则满身的泥浆,扑到母亲的怀里。
  就这样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个在记忆中,轮廓已经有些模糊的妇人,安闲,贞静,温婉,嘴里总是唱着故乡的歌谣。
  “黄鸟黄鸟,无集于彀,无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毂。言旋言归,复我邦族。
  “黄鸟黄鸟,无集于桑,无啄我粱。此邦之人,莫可与明。言旋言归,复我诸兄。
  “黄鸟黄鸟,无集于栩,无啄我黍。此邦之人,不可于处。言旋言归,复我诸父。”
  声音轻柔,却带着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流进心里。
  母亲亡故后,他孑然一身去了鬼谷,说了一句话,鬼谷先生听后,想了很久,收他为弟子。
  后来,又来了小庄,挺直脊背,桀骜不驯看着他,眼里是凌厉与狡黠。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淡淡的,捉摸不定,冷冷的,灿若寒星①,仿佛能把天地都吸进去。
  他想说,小庄,你真是个妖孽,就像一汪清澈的湖水,在无形中吸引了别人的视线,让那些前来饮水的人心甘情愿溺毙其中。
  你比君夫人②更美。
  也比君夫人更狠。
  她不曾给人希望,你却是给了人希望以后,再给他绝望。
  纵横之战结束后,盖聂拜别师傅,回到了秦国,他有一个梦,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母亲,为了那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孩子。
  许多年了,他依旧记得,鬼谷里有一座高山,直插苍穹,他在进鬼谷的第一天,就想上去。
  师傅摇头,现在的你还不行?
  为何不行?
  师傅指着一棵树的树冠,那里有一个鸟巢,你看见那鸟巢了吧,新生的幼鸟总是渴望要振翅高飞,但是,它们还不懂得飞,这个时候离开巢穴,无异于送死。
  盖聂想了想说,那我就像那只鸟吗,没有学到本事,就渴望爬到山顶上去,也会死吗?
  鬼谷子看着他的大徒弟,良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只是每天夜里,鬼谷都有一个少年,疯狂的练剑。
  后来,小庄来了鬼谷,有一天无聊,也想上山看看,盖聂就把那天师傅的话跟他说了。
  小庄自然是一脸的不屑,我们又不是从山上往下跳,只是上去看看,总不会怎样的。
  拗不过他,盖聂只好陪着他一起上山。
  山路崎岖,草木葳蕤。
  除此之外,并没有危险之处,盖聂擦了一把汗,实在是不明白师傅当初的话是何意。
  或许,只是担心他的玩乐之心,耽误了修习剑术。
  不多时,两人就已经站在山顶。
  盖聂记得,天地间,一片苍远阔大,只是让人感到虚空,真真切切的虚空,仿佛什么都抓不住。
  那个孩子和他一起站在山崖上,看着眼前虚空的风景。以前不懂什么叫四望如一,那天,他懂了,这就叫四望如一,
  从山顶回来后的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心思去练剑。
  他在想一个问题,一个对他而言很难回答的问题。
  但是小庄不同,他近乎于自虐地练习横剑术,盖聂靠在石头上,他想,或许小庄更适合成为鬼谷先生。
  心里一笑,他真的不愿意走上前几代鬼谷弟子的宿命,他希望,他和小庄,都能活着。
  然而,纵横之战还是来了,就如同太阳东升西落,人有生老病死,冥冥中,早已注定。
  决战前的一天,师傅告诉他们,到山顶上去。
  盖聂想,或许师傅承认了两人的实力,或许……
  再次到达山顶,在盖聂看来,风景并无不同。卫庄却是在发感慨:“这就是站在高处应该看到的风景。”
  盖聂一愣,却是岔开了话题:“所谓强者,就是必须站在所有人的顶端吗?”
  卫庄有些不屑:“如果不把人都踩在脚下,他又怎么抬头看你?承认你是强者?”
  盖聂反问:“这就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卫庄笑道:“弱肉强食不过是世间万物的天性罢了。”
  盖聂再次反问了一句:“我们虽是同门,却必须争个你死我活,这也是天意?”
  他有一刹那的失神,难道,我们真的逃不开这宿命,真的要生死决别?
  当年,孙膑杀了庞涓,抱着他的尸首嚎啕大哭,这样的痛苦,他不希望承受。
  然而眼前的师弟依旧满不在乎:“这是修炼鬼谷最强者的门规,历代相传,每一代都是纵横天下的霸者。”
  “纵横天下?”
  他咀嚼这四个字,字字锥心泣血,难道,这就是宿命。
  见他不语,卫庄似乎很不高兴:“这难道不正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吗?”
  他只能争辩:“然而,被这样的门规所驱使的我们,就可以算是强者了吗?”
  卫庄哼了一声,鄙夷之色溢于言表:“三年之期已满,你我之间必有一战,这个问题很快就有答案啦。”
  他苦笑:“如果提出的问题本身就有问题,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呢?”
  卫庄神色更冷:“哼,师哥,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才说这些不知所云的废话!”
  盖聂看着自己的师弟,第一次觉得他这样陌生,他淡淡道:“小庄,我并不怕与你一战。”
  他看见自己的师弟长吐了一口气:“怕也好,不怕也好,我只知道一件事,决战的那一天,我们之间必定有一个人会倒下。”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小庄,我绝不会失败。
  抱着如斯的信念,盖聂比卫庄更加疯狂的出招,第二天的结果,如盖聂希望的那样。
  卫庄呆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看着手中段为两截的剑,“我败了。”似乎心有不甘,但是身为贵胄的自尊,不允许他否认自己的失败。“动手吧,师哥,我们两个中间,必须倒下一个,这是鬼谷的门规。”云淡风轻说出这些话,完全不知道它们在盖聂心中引起怎样的波澜。
  “我们一定要是对手吗,”盖聂恍惚地问,他希望听到相反的答案,而非卫庄心甘情愿引颈就戮。
  卫庄笑了,笑得很干净,也很干脆,“师哥,你变笨了,你忘了你来鬼谷第一天说过的话了吗,不杀了我,你怎么实现你的梦?”
  盖聂突然想就这样抱住他,什么也不再管了,忘记自己的梦想,忘记母亲的眼泪,忘记师傅的教诲,好好地守着眼前这个人。
  “动手吧,师哥。”卫庄的催促,一遍又一遍徘徊在耳边,就像死亡的梦魇,逼迫他走上一条绝情绝爱的道路。
  这就是霸者之路吗?
  忽然间,想起了在山顶看到的风景,忽然间,明白了师傅的话。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的世界。
  盖聂折断自己的剑。
  “小庄,我不会杀你,杀了你,就等于杀了我的世界。”他相信,这样言简意赅的表白,卫庄听得懂。
  不料卫庄只是摇头,“剑有两刃,一刃伤人,一刃伤己,要想不伤害自己,就只有把对方伤得更重,师哥,感情不会使一个剑客变得更强,剑最该远离的,就是感情。”
  “既然如此,”盖聂仰起头,右手拿起断剑,飞快插向自己的咽喉。
  卫庄赶忙起身拦住他,“你疯了!”
  “小庄,你说了,‘剑有两刃,一刃伤人,一刃伤己’ ,那我就按照你的意思,杀了自己,这样,就不会伤到你了。”
  卫庄垂下头去,脸颊泛起一片红晕。
  盖聂知道,他已接受了自己的心意,高兴地抬头,飞快在卫庄的脸上啄了一下。
  卫庄害羞,一撇头,躲开盖聂的脸。
  “咳咳。”有咳嗽声传来,两人抬头,居然是师傅。
  鬼谷子厉声道:“胜负已分,聂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新一任的鬼谷先生,至于小庄,既然输了,就离开鬼谷吧。” 他转过身去,步履有些蹒跚。
  师傅虽然不太高兴,但是想来,两个都是他的弟子,终归还是不愿他们自相残杀的,盖聂默默地想。
  结果,卫庄依照师傅的话,离开鬼谷,以纵横家的身份回到韩国,走的那天,他的背影甚是孤单。
  鬼谷子问他,“心疼了?”
  盖聂不敢说话。
  “这也没什么,爱一个人,爱了就是爱了,为师想了几十年,才想明白,你比为师聪明,到底没有做下让自己抱恨终生的事情。”
  盖聂看着师父抬头,老泪纵横。

  第 7 章

  事实证明,卫庄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
  第二天,李斯携韩非所写,觐见秦王。嬴政看过之后,勃然大怒,下令将韩非及其他侍者一同软禁。
  盖聂不明所以,只是心里隐隐担心,武安侯白起的所为,他不希望在师弟的身上重现。
  李斯在一旁也是担心,盖聂看得出,待到夜晚,他离开皇宫,直奔李斯府邸,却被挡在门外。盖聂想,或许,李斯正在想办法。
  无奈,只得趁着夜深,偷偷潜入韩非所居馆舍。
  馆舍之中,一片漆黑,只有里面的一间屋子,有一点光亮,顺着光走过去,屋子里居然是李斯。
  李斯看见他来,并不感到惊奇,“方才,卫先生已经同我说了你们的关系,我想,我与韩非的关系,盖护卫也是知道的。”
  盖聂点头。
  李斯又道:“方才,我去见过韩非,他同我说了此行的目的。刚刚进到卫先生的房里,你便来了。”说完,就开始向两人讲起韩非与他说的话。
  李斯一面说,一面叹气,盖聂越听越是难过,表面上,韩王安对韩非的离去感到难过,而实际上,他却早已与韩非密谋过弱秦存韩的计划,入秦后,韩非立即上书秦王,力陈秦国危险来源于赵,要求秦王放弃攻韩,转而攻赵,只是,上书的用意,未能瞒住秦王,将韩非的上书交给秦王后,秦王随即看出韩非的用意,再加上几年前郑国的事情,令秦王大为恼火,这才将他软禁。
  “我买通了这里的守卫,只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李斯眼里似有泪光,“万一,哪一天,陛下决定将他斩首,我就帮不了他了。”
  “何况,伴君如伴虎,想必,李廷尉也不太愿意让他侍奉秦王吧?”卫庄问完,盖聂只觉得他话里有话。
  李斯不语。
  卫庄又道:“我原以为他是见了知音的心情,没想到,早有算计,韩非怕是不只干了这一件事情吧。”
  盖聂一愣。
  李斯苦笑:“不错,韩非只和我说了一件,但是,奏疏上,还有三件。”
  “哦,愿闻其详。”
  “其一,劝杀郑国。其二,重宗室,而轻异姓。其三,杀姚贾。”李斯说完,卫庄不再言语。
  半晌,才又冷笑一声,“真是自己找死。”
  盖聂一愣,又手肘捅了一下卫庄,到底,人家师弟还在。
  不料李斯却道:“请卫先生明示。”
  卫庄道:“第一,郑国虽奉韩王之命来秦国,献计主张修建郑国渠,其意只为消耗秦国之钱财,为韩国延寿数月而已,而郑国渠的修建,确实有利于秦国,关中水渠建成之后,可以将四万多顷的不毛之地改造成肥沃良田,每亩田的产量能够达到一钟。”
  每亩田的产量能够达到一钟——这意味着,仅仅靠关中水渠,就可以解决秦国三分之一人口的吃饭问题,或者,解决一支60万大军越境作战的军粮问题。嬴政不是韩安,怎会如此糊涂轻率。
  于是,两人便都沉默。
  “第二,劝秦王重宗室,而轻异姓。他本为韩国宗室,却一直被韩国的异姓大臣压制,不能见用。无尽的等待之后,便出离了愤怒和委屈,否则,何有《孤愤》《五蠹》。他说秦国宗室所受待遇不公,何尝不是隐喻了自己。然而,秦国与韩国不同。这些年以来,秦国先后度过了成蟜、嫪毐、吕不韦这三场危机,通过铁血的清洗,嬴政终于获得了忠属于自己的一队人马。现如今,君臣和谐,目标一致——翦灭六国,统一天下。对于秦国政坛目前的格局,赢政并无不满。如果真如韩非所言,重用宗室,削弱异姓,则意味着全面的人事调整,其效果无异于一场政治地震。况且,从成蟜谋反一事也可以看出,宗室并非如韩非所说的那般可以完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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