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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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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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家药铺只买几味药,意味着她要跑遍全城,而跑遍全城,时间自然就长了。
  她拿着药,浑身酸痛,一回来,就看见张良怒气冲冲站在门口。
  她走过去,赶紧去问。张良看见是她,脸色缓和不少,先是把她硬拖到屋中仔细检查一遍,等到确认身体无大恙,才松了口气,把今日一整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麟儿听了,只想一头撞死,卫先生到底收了李斯多少好处,竟然帮着秦王说话,当年的事情,她知道得不多,但是大致的结果还是了解的,她想不通卫庄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惹得张良这般气恼。
  张良也不明白,虽说他对复韩不抱希望,可到底也是韩人,怎会为敌人说话,难不成这就是纵横家的“风骨”,只认钱,不认人?
  等心里腹诽完了,才瞥到麟儿手中的药,不禁心下狐疑,“这药,是怎么回事?”
  麟儿道:“卫先生要我买的,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张良打开药包,仔细查了一遍,不过普通的药物,助于身体调理,再一想卫庄三月来的所为,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只是,麟儿不去那密林中的雅舍,回到此处又是何意?
  麟儿一听,“哇”地一声大叫,“糟了,我把这事儿忘了,直接就走到这里来了。”
  原来,清晨卫庄已经嘱咐麟儿买过药后,前往林中雅舍,只可惜现在距离上次去时,相差了八年,印象早已不深,所以,麟儿下意识回了小圣贤庄。
  张良一听,暗笑卫庄糊涂——麟儿做事精明,生活上却和三岁孩童别无二致,让她买药,还真是难为她了。能把药买齐,再找到回来的路实属不易。
  麟儿看见张良在笑,知道他心里嘲讽自己,可一点儿都不生气,反倒觉得他是在为自己担心,这样一想,也不由得嘴角上翘,分明是一个甜甜的笑容。
  麟儿这一笑,却让张良猛醒,自己和这女子在一起,总会忘记烦恼,那些国破家亡的惨剧仿佛都离他而去了。他没有守住韩国,没有守住公主的世界,那起码,也得把这最后的笑容留住,她孤苦伶仃这些年,也该有个归宿了。
  “咚咚。”有人敲门,不知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打扰。
  麟儿进了里屋,张良起身开门,看见门外是盖聂,心里有些不舒服,虽说麟儿好了,可这口气咽不下去——让人家知道齐鲁三杰之一的张良张子房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再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木剑,心中不由怒气骤起:好你个盖聂,想要告诉世人就算是没了渊虹,只用木剑,你也还是剑圣盖聂吗?
  说来也怪,张良本来不是易怒的人,可每次看见盖聂,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比跟卫庄说话还不舒服。要说卫庄是一条毒舌,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那盖聂就是淡薄之中对万物不理不睬,仿佛天下都是贱物,入不了他的眼,说他与世无争,倒不如说他目中无人,或许,这也是卫庄当年负气的原因。
  虽然生气,张良还是语气和缓,彬彬有礼,“盖先生此时造访,不知何事?”
  盖聂笑了笑,温雅如玉,“在下想知道师弟的去向。”
  张良这才知道,卫庄没有把移居的事情告知盖聂,本想装作不知,瞧瞧盖聂焦急的样子,却听得身后柔软的女声传来:“盖聂,我家先生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的好。”
  盖聂浑身一个激灵,这声音虽然只听过一次,但是记忆犹新,不是墨玉麒麟又是何人?
  在他愣住的片刻,麟儿已经从张良倾身让出的空隙里走出来,她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虽然永远也入不了剑圣的眼。
  麟儿站在月光下,她很平静,张良在她身后,总能给她莫名的安全感。
  此时,张良不知道麟儿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她既然乐意现身,面对盖聂,自己除了尊重她的意志,在她身后保护她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看着面前二人,盖聂忽然想到了之前被忽略的种种细节,等那些东西串连在一起之后,他俩的关系就昭然若揭了。
  盖聂抬手致礼,“月前伤了姑娘,冒犯了,请姑娘不计前嫌,将小庄的所在告知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麟儿心中冷笑,找不到人,着急了,活该,卫先生等你十年了,这笔债你可得慢慢还。
  温和的笑容爬上麟儿的嘴角,“盖先生,连道歉和求人都是这般孤傲,我凭什么把我家先生的所在告诉你?”她撩了一把长发说道,“我看不到诚意。”
  盖聂双臂重新垂到腰侧,脸上不怒不恼,平静如斯,想了想,他问道:“姑娘想要怎样的诚意?”
  麟儿温婉一笑,却是叉着腰,故作凶煞道:“你写一指婚书,自愿嫁给我家先生作妾,如何?”
  话一说完,盖聂顿时一愣,张良也是一愣,心道:你个小丫头,想要折辱盖聂也要有个限度啊,真把他惹急了可怎么办?
  这些日子,张良可算把盖聂看透了,他就是隐藏在好人堆儿里的坏人,还是坏得掉渣的那种。
  麟儿说完话后,盖聂的目光始终锁在她的身上,好像要生生在她身上看出个洞似的。
  麟儿迎着他的目光,面无惧色。盖聂不敢动她,她心里很清楚。
  张良一把将她拉到身后,麟儿正要分辩,却让张良一瞪,老老实实闭了嘴,就看张良走到盖聂面前,面带笑意,“盖先生,麟儿是玩笑,不必在意。”
  麟儿的话,盖聂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她恨自己这些年对不起师弟而逞的口舌之快罢了,他什么没见过,这不过是小场面。
  正要答话,却见麟儿进屋拿了药出来。
  “姑娘这药是——”
  麟儿没有理他,而是对张良说道:“子房,我们走吧,别让卫先生等得太久。”方才那股骄戾完全不见了,漂亮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着温和的光泽。
  张良一笑,麟儿的想法永远瞒不过他,这下子,就看盖聂怎么收场了。
  盖聂见麟儿不愿睬自己,也就知趣地闭了嘴,一行人往小圣贤庄外走,走着走着,就看见天明背对他们,坐在月光下不知想些什么。
  想要过去,却听麟儿在一边道:“盖先生,你若是心里更在乎这小子,就不必去见卫先生了。”
  半嗔半笑,说得盖聂一阵不自在,只好从一旁走过了。
  待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回廊的尽头,一直盯着池水发呆的天明突然抬起头,对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
  而他身上的阴阳咒印则完全显现出来。

  第 44 章

  自从蒙恬率领大军驻扎在桑海附近,夜晚,街面上的人也少了。
  张良叹了口气,盖聂知道,他心里必定不平,还是那些咒骂始皇帝的话,这些年,他听得太多了,可他又不能说什么。
  一方面,嬴政说得不错,六国未曾统一之前,大家文字不同,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同,彼此造成隔阂,战乱纷争,一打就是整整七百年,生灵涂炭,如今,六国统一,五年没有战乱。
  另一方面,帝国建立,要面临来自于各个角落的威胁,而铲除这些威胁的唯一办法,就是武力,每天都要死人,这样,又好像不如当初七国林立的时候。
  “盖先生在想什么?”冷不丁,麟儿问了一句,似是无心。
  盖聂抬头看她,想起了另一个人。当初听夏无且说过,夏家,有两个女儿,一个,名叫弄玉,一个,名叫萧歌,要是自己猜的不错,墨玉麒麟,就是萧歌的姐姐。
  “没什么,”盖聂答了一句,心不在焉。
  麟儿妩媚一笑,忽然停住。
  “怎么了?”张良问,他下意识攥住剑柄,前方传来清脆的马蹄声,“是蒙恬?”他看了一眼盖聂,现在和通缉要犯走在一起,麻烦不小。
  盖聂当然清楚,他迅速往旁边一跃,没入林中,不见踪影。
  不多时;黑暗中,走出一个身披甲胄骑在马上的将军——蒙恬英气逼人,看见张良和麟儿,仰头问道:“张先生,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他不住打量身边的麟儿,似乎是想从这女子身上找出些什么。
  张良笑道:“我师哥新娶了夫人,她身体不好,需要服药调理,师哥不放心小童去买,子房才自告奋勇的。”
  蒙恬点头,“这倒也说得过去。”说完,去看麟儿,“想必,张先生的喜事也近了吧?”
  张良道:“那就承将军吉言了。”
  蒙恬冷笑几声,突然喝道:“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张子房,你们儒家的规矩当我不知吗?”
  张良浅笑,面无惧色道:“那是旧历,蒙将军。我儒家的旧历里面还有法先王,若是按此行事,那始皇帝统一六国,我儒家非得死命抵抗才是,可将军也看见了,这些年小圣贤庄的儒家弟子一向深居简出,恪守王命,不敢有丝毫越矩。”
  “真是一张利嘴啊,张先生。”蒙恬牵了牵缰绳,身下枣红马一声长嘶,从二人身边走过。“张先生,可要记得今日说过的话。”
  麟儿看他走了,松了口气,“方才真是吓死了。”
  张良目光凝重,看着前方的那片黑暗,心有余悸,这时候,盖聂从一边走出来,掸掸身上的尘土,“我们走吧,张先生。”
  晚上的桑海,显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阴森,不是有风吹过,树影摇曳,还想鬼怪张牙舞爪。
  可能,在那些反秦人士眼里,自己跟恶鬼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剑圣,侍卫,通缉犯。
  每一个角色,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不过,现在,他只想当一个角色,只想听一个人用妖冶的嗓音叫他一声师哥。
  那天,得到卫庄的同意,他就开始幻想不久以后要在鬼谷开始的生活,只有他和卫庄两个人,不会再受打扰,后半生平平静静。
  之前那些帮助墨家反秦的事,就当是一场梦吧,要不要反秦,他的心里也很矛盾,现在局势未定,不知道嬴政所做的,是对还是错,天明问他,七国只有一种文字不好吗的时候,他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如果,只有一个国家,母亲不会痛苦,韩非不会死,他和小庄也不必对立,这不就是他当初到鬼谷的原因吗?
  后来,怎么又开始反秦了呢,究竟是哪里错了?
  一路上,盖聂想着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他的脸色阴沉地可怕,麟儿和张良在一边走,都觉得心悸。
  一个时辰后,盖聂站在了林中那间雅舍的门前。
  “就是这里。”麟儿伸手把药递过去,“盖大侠,你师弟托我买的药,你看是我去煎,还是你去?”
  盖聂接过药,温和地说了句:“自然是我去,不劳烦姑娘了。”
  “那好,你照顾好卫先生,我和子房不打扰了。”麟儿说完,拉着张良一路小跑,边跑边笑,好像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盖聂推开门,一股栀子香迎面袭来。合了门,他不住打量四周,贵气,奢华,倒是像师弟的风格。
  从院子里看,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此时,仆人们大抵都睡了,院子里铺了一地月华。
  凭感觉,他走到一间屋外,听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呻吟,痛苦嘶哑却不失华丽,他太熟悉了。
  应该很痛苦吧,他笑笑。
  转身走到厨房去煎药,打开药包,盖聂顿时傻了眼,每包里都是不同的药,他不通医理,不知道师弟到底需要哪种药,也不知道一副药的分量,不敢随意乱煎,只好把药放在厨房里,走回那间屋前。
  屋里压抑的呻吟一声盖过一声,他想这或许就是师弟不愿意留在小圣贤庄的原因,他太骄傲,不肯让别人看到他的软弱,也太任性,不肯让自己帮他分担一丝一毫。
  过了好久,屋里的呻吟声才平息,然后就是微微的喘息声,一声接着一声。
  推开门,淡淡的烛火在屋中摇曳,醉人的花香充塞鼻腔。盖聂向前一步,他愣住了——卫庄卧在塌上,衣襟半掩,冷汗淋漓。
  听到脚步声,卫庄才慢吞吞地抬眼,“你来了。”
  平淡的语调,好像是最深切的绝望,一点一点,勾起人心底的欲念。
  卫庄挣扎着坐起身,唇色苍白。
  他微微地笑。
  半个时辰;他不得不咬着牙一边忍受着锥心噬骨的痛楚,一边看着自己屋里门上映出的风华绝代的身影。盖聂一直站在门外,看着他撕心裂肺的痛苦,无动于衷。
  自己永远比不上他的狠心决绝,说到底,无非就是愚蠢的感情罢了。
  十二年了,已经不知道,这到底是爱情还是执念。
  岁月老去,这一分感情,却保留下来。
  让人心痛,至死方休。
  “还疼吗?”盖聂把他的背揽在自己胸膛上,未曾变过的温柔,牢牢占据他的心神。
  “你都看见了。”本来是想瞒着的,可是,竟然让他找到这里了,想来是张良多嘴吧。
  盖聂松开他,起身拿起桌上的壶倒了杯水,“喝点吧。”
  卫庄接过杯,一点一点把水喝下去。他的眼微微眯着,似乎是累了。
  “是在机关城受的伤吗?”盖聂有些愧疚,伸手就要去拉他的外袍,却被卫庄一把拦住,“不是,跟你无关。”
  盖聂接过卫庄的杯,将里面剩下的半杯水饮下,然后把空杯小心地放好,才转过头来,仔仔细细盯着卫庄。
  “你要不告而别吗,小庄?”他的声音是平的,没有波澜起伏,让人看不透喜怒。
  “不告而别?”仿佛是在说一个最大的笑话,卫庄轻蔑地自嘲,“凭你盖大侠的能力,我能别到哪儿去?”
  “你知道就好。”轻轻束起他白色的长发,盖聂轻叹,“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
  卫庄整理好衣服,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下,“师哥,我不是女人,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盖聂把木剑放到一边,欺身将卫庄压在身下,“小庄,别不听话,那天你答应我跟我回鬼谷的。”
  卫庄把身子一侧,“我没说我不回去。”
  他从来不是一个刻意矫情的人,但是今天是例外,他今天心情不好。
  他知道盖聂为什么不进来。
  盖聂无非就是怨他不告而别,逼着自己认清没他不行的事实。卫庄冷笑,盖聂,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我爱你,乐意躺在你身下,也并不代表我要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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