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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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望夏-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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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知道都已经太迟了……璇已经离开我了……从今以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泯彤怀抱里的气球“碰”的一声,炸碎成片,她的心也跟著被波及得伤痕累累,眼泪不再乖乖地停在眼眶里,泪水潸然落下。

  「哭出来吧!虽然对事情没有帮助,可是至少你的心情会舒服一点……」宗采瑶用手指划去她脸上的泪痕後,搭住她的肩膊,将她紧紧地拥住,一边轻拍著她的背给予安慰。

  「采瑶……好痛……我的心好痛……在我眼前的……不再是彩色的森林原野,我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我是不是迷路了?我好像迷失了……」泯彤回身没入宗采瑶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将脸埋进宗采瑶的肩窝,痛哭失声的倾诉自己徬徨的心情。

  「别怕,还有我呢!我会陪著你。」宗采瑶柔抚著泯彤哽咽颤抖的背,柔声承诺著。

  泯彤再没有说话,只是抱著宗采瑶哽咽啜泣著。宗采瑶连番重叹,微仰著头,望向天际,耳边只传来寂然掠过的风声和树叶被风吹抚的沙沙声。

  它们似乎感受到泯彤的伤感,寂然失落的为泯彤哭泣,风时轻时重地吹掠,它是不是因为心疼泯彤的处境,而冀望藉著自己的能力,将她的伤痛一并带走呢?




(16鲜币){111} 破镜难圆

  它们似乎感受到泯彤的伤感,寂然失落的为泯彤哭泣,风时轻时重地吹掠,它是不是因为心疼泯彤的处境,而冀望藉著自己的能力,将她的伤痛一并带走呢?


***


  翌日,泯彤来到学校,同样的,在她踏上二楼的楼梯口後,先是转向了书璇的教室後门,静悄悄地倚傍在墙柱上,眼神轻巧地睨进教室内。

  璇──

  泯彤一眼望进满是学生走动的教室里,视线很快的移到书璇所处的位置,她看见书璇静默的坐在位子里,目光却不在教室里的同学们,而是望著窗外一片晴空的无亘天际。

  泯彤看著望住窗外一片天的书璇,随著她神游飞翔,也慢慢地跟随在她身後一起翱翔,一双幽深的眼眸,再也容不下额外的东西,眼界渐渐缩小到只存在著书璇的小小身影,她双手倚住墙柱,痴痴傻傻的看出神了。

  「沈学姊──」倏地,一道惊喜的声音,从教室的一方传了出来。

  「沈学姊,快点进来啊!」另一道欢喜的声音,紧接著前者的声音传出。

  不一会儿,其他学生欢欢乐乐的上前去,拉著泯彤踏进教室。泯彤被半推半就的走进来,目光却直直地盯著书璇。

  思绪神游的书璇,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面,满脑子全是她编织的幸福美满,那些没有实现的梦想,接续著她和姊姊恩爱的最後那段时光。

  没想到,就在她一点一滴的构筑著美梦之际,接连的呼叫声,惊醒了她的梦,紧接著响起的那个名字,让她身子一怔,心湖泛起的圈圈涟漪。

  她猛然地转过头看去,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动盪不已的心,震动的强烈,强得让她的心差点从高处跌落下来。

  书璇一手紧抓住椅背,一手抵在课桌上,握住了的拳头渐渐收紧著。她的心情是那麽的百感交集,她想念的姊姊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一股冲动,大力的推著她,要她快上前去抱住姊姊,好好感受姊姊身上散发出来的体温,以慰藉她已近乎冰凉的那颗心。

  「学姊,你好久没来我们班了耶!」一个笑靥盈盈的拽住泯彤的手臂,挨在她身旁说道。

  「对啊!我都觉得跟学姊好像很久没见了耶~」另一个学生也凑过来拽住泯彤另一只手臂,轻轻摇晃说著。

  「是……是啊!好久了……」泯彤微微侧了侧头,想将视线移向自己身旁的人脸上,可是,她的理智却却无法支使自己的心,目光依然定定地看著书璇,回应学妹的那句话却另有别意。

  「书璇,怎麽了?以前学姊来找你,你都很开心的啊!怎麽今天都不说话?」站在书璇位子附近的锦如扬笑参与著这份热闹的气氛,倏地,她睨见仍坐在椅子上的书璇一点笑容也没有,遂不解地凑近她身旁问道。

  「……」听见锦如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书璇很困难的才把视线移开。

  周遭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七嘴八舌,泯彤和书璇却彷佛心有灵犀似的,默契的将这些吵杂声给屏除在外,从脑子里翻出点点回忆,迅速地播放过一遍。

  难道说,她们真的感应得到对方的心情吗?

  她们凝望著彼此,眼神却显得空洞,像是没了灵魂,只留下一个躯体。在这一刻,她们的思绪不约而同的飞扬到远方,带走她们心中的爱的……是人世间,酸、甜、苦、辣的哪一种味道?

  她们似乎默契的遁入臆想,想著想著,就这麽失神到回忆的锦盒里面,每当其中一方扬起浅浅的笑容时,另一个也在不经意地微动唇角。

  她们想起的……是同一件事,是同一个回忆吗?


***


  分开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又一个月,每天早上,泯彤总是会偷偷躲匿在角落里,远远的看著书璇的一举一动,即使望入眼帘里的只是书璇一个小小的身影,泯彤却感到无比的心喜。

  她很明白,这辈子……她跟书璇就只能到这里了。早在自己背著书璇做出那些事的当下,就已经注定她们之间的距离将会被隔得远远的。就算她再如何不愿意,但结果终将走到这一步。

  泯彤的人生变成了黑白的默剧,就连天空出现了彩虹,她也看不见那七彩颜色,所有鲜豔动人的色彩,都在书璇离她而去的那一天,一并被删除。


  几个月过去了,泯彤的父母那天强行“抢走”她的书璇後,就再没理会她的死活,而虽然她可以在学校里,站在远远的地方看著书璇。

  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从小到大,她们就像是两个个体却拥有同一个灵魂般,总能轻易地感应到彼此,可是如今,她却再也不能轻易的感觉到书璇,往往只能从她的表情中来猜测著,而书璇……也似乎已经失去了那股心有灵犀的能力,不再感觉到姊姊的存在。

  这两、三个月以来,泯彤随著肚子日渐长大与承受害喜之苦,而愈来愈沉默,人也显得憔悴,她时常刻意去忽略渐渐隆起的肚子,但是,肚里的小生命却似乎不愿得到这样的对待,总是在察觉到被忽略的时候,用了不知何种方法来提醒著赋予自己生命的妈妈。

  泯彤就在这种跌宕不安与万般无奈的情绪中度过每一个昼夜,有时,她不禁会去想,她与书璇之间原有的默契与心有灵犀,如今会变得盪然无存,是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从中夺去了她们之间的感应,并将它揽为己用了呢?

  否则,她为什麽会觉得自己愈来愈感觉不到书璇?就好像书璇再也感觉不到自己心情一样。


***


  这一天,沈皓维难得的在正午时分便回到了家中,当他开门进屋时,静待在厨房里忙活的妻子,在听见声响时,放下了手边的工作,连忙探出头来,好确定声音的来源,当她看见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出现在家中的丈夫时,让她不禁有些惊讶著。

  「咦?老爸,你怎麽这时候回来?落了东西吗?」一向事业心极强的丈夫,突然站在家中,身为他结发十多载的妻子,也不禁有些错愕著。

  「你现在马上去换衣服,跟我到书璇学校一趟,快去。」沈皓维放下公事包,人还没坐下来歇息片刻,便催促著跟在身後的妻子。

  「去女儿学校做什麽?是不是书璇出事了?还是……还是泯彤出事了?」妻子一听,安稳平放的一颗心,立马提了起来。

  「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不屑女的名字。」听见妻子提起泯彤的名字,沈皓维当场大声喝斥了她。

  「为什麽不能提女儿的名字,你可以狠心的丢下女儿不管,我可做不到。天下父母心,即使是个温柔婉约又好脾气的母亲,一旦遇到与女儿相关的事情时,她们总会变得强势,就算被批为蛮横,也在所不惜。」

  「……总之你快去换衣服,换好了跟我到学校去就对了,问这麽多做什麽。」原本情绪就略带焦躁的沈皓维,在被妻子强硬的反声斥责後,情绪更加显得暴躁了。

  「那你总得让我知道,为什麽突然间要到女儿学校去啊?」面对丈夫对女儿的无情,已经积压甚久的脾气,终於也随著爆发出来,她似乎铁下了心肠,如有丈夫不说明原因,便誓不罢休的意味。

  沈皓维讶异地看著她,结褵十多年载的妻子,一向是那麽的顺从,而今,却看见她面带凌厉的眼神,强硬的质问,他叹了叹气,妥协了。

  「……刚才老吴的女儿到公司找他,我一看见他女儿挺著个肚子,就想起那个不屑女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也已经三个月有了吧!?」沈皓维的口气似乎也变得松软下来,再次叹了叹气後,才缓缓诉道。

  「是啊!这三个月以来,就只有泯彤一个人住在那里,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一想起女儿的处境,她就不由得感伤著。她看丈夫语气轻软,态度似乎不似早前般强硬,在心里琢磨了琢磨後,遂扬声对丈夫提议道。「老爸,你看──我们是不是把泯彤接回来比较好?她一个人住在外面,我真的不放心……」

  「不行,绝对不可以。」沈皓维听见妻子的提议,不等她说完话,便一口回绝掉了。

  「那你……既然是这样,你又提起这件事做什麽?」妻子愕然地看著丈夫,满以为他说起这件事,是因为心软的缘故,岂知……

  「泯彤现在的肚子这麽大了,不能再让她继续到学校上课,总有一天,一定会被人发现的,这是家丑啊!要是让人知道了,你叫我脸往哪搁?」

  「你……我还以为你是心疼女儿,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想不到你……你只想到自己,从没为女儿想过……」

  「……我不想跟你吵这件事,为了这件事,我已经够烦的了,什麽都不要再说了,你现在马上安安静静的上楼去换衣服,然後跟我到学校去帮那个不屑女办休学。」沈皓维往沙发扶把大力一拍,喝止住妻子继续叼念下去,手指著妻子,语气严厉地慎重警告著。

  沈皓维不留情面地打断了沟通管路,不愿接受妻子的说情,更加不理会她的指责,依然故我的迳自决定了泯彤的将来。

  「……」她颓垮著肩膊,失去了为女儿战斗的勇气与冲劲。

  她绝望的转身离开这场战争,临上楼前,她停下脚步,特意回头看一眼丈夫,见他眉头深锁,不发一语地坐在沙发上。再看一眼这个家的一切,家里的布置依旧,可是,曾经的美满,已经如破镜般再难重圆。




(15鲜币){112} 震憾的处罚

  她绝望的转身离开这场战争,临上楼前,她停下脚步,特意回头看一眼丈夫,见他眉头深锁,不发一语地坐在沙发上。再看一眼这个家的一切,家里的布置依旧,可是,曾经的美满,已经如破镜般再难重圆。


***


  沈皓维偕同妻子驱车来到了泯彤她们的学校,走进校园内,周遭一片寂静,只有风偶强偶弱的吹掠而过,在校园围墙内的那一方,依稀还能听见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们的嘻笑声。

  一声声无忧无虑的笑闹声,彷佛在向世人宣示她们有多麽快乐,可是,听进沈皓维夫妻俩的耳里,却是那般刺耳不悦。

  泯彤的妈妈苦丧著脸跟在丈夫身旁,时不时的便转头看一眼,她的唇角一颤一颤的,似乎想在走到导师办公室的这段路程中,再为女儿做最後一次的争取……不,应该说是求情。

  但是,每当她抬眼望向丈夫的侧脸,他那坚毅果决的神情时,又无奈地吞回了想说的话,然後不断地叹著气。

  他们走到了泯彤班导师的办公室门口,两双眼往里头瞧了瞧,不同的是,他们搜寻的目的,正当泯彤的妈妈暗自祈求著上苍,希望能让丈夫事与愿违,岂知,她的虔诚仍然不敌他坚定的意念。

  「尹老师。」沈皓维对办公室里快速扫视一遍,很快的,便在其中一个位子上发现泯彤的导师。

  「你们……噢!泯彤的父母,你们好、你们好。」听见有人呼唤自己,泯彤的导师把目光移向面前的两人,顿了顿,刹时有些记不起他们的身份。「沈先生、沈太太,请坐,请问有什麽事吗?」

  「老师,你好……」沈皓维礼貌地颔了颔首,给了妻子一记眼光後,双双坐在尹老师安排来的椅子上。

  「爸爸妈妈今天特地来学校……是来关心泯彤在学校的情况吗?呵,泯彤是个很乖巧的学生,成绩在班上也是名列前茅……」尹老师先入为主的猜测沈皓维夫妻俩到校的原因,未等他开口说明来意,便迳自说了对泯彤的观感。

  「真的啊?我们泯彤从小就很乖,功课也都一直很好,从来就不用我们操心,不过做父母的,只要是关系到孩子的将来,就是放心不下。」泯彤的妈妈听见老师如是提道,连忙趁著丈夫来不及开口之前,抢先一步地与老师交谈了起来。

  「沈妈妈,这你可以放心,泯彤学习好、成绩好,要考上第一志愿是绝没问题的,听说泯彤还有在课外补习,不是吗?」

  「是啊!她为了考台大,每天就是补习温书、补习温书的过……」

  「呵,泯彤很好学,是个读书的好料子,我对她很有信心,大学她是一定上得去的。」

  「那麽……就请老师……」泯彤的妈妈想先声夺人的打消丈夫的念头,於是,在丈夫不发一语,而自己和又老师貌似相谈甚欢的情形下,赶紧为女儿找条出路。

  双手交叉捧在胸前的沈皓维怎会不知妻子打著什麽如意算盘,他垮沉著脸色,双眉紧蹙地听著她俩的对话,倏地,他扬声打断了妻子。「等一等,这件事暂时先不谈了,我们今天来找老师……是想来帮沈泯彤办休学。」

  「休学!?沈……沈先生,泯彤读得好好的,为什麽会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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