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正严东方by李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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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正严东方by李倏尔-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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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从衣服上扯了跟线拴在树枝上做鱼竿,将衣襟上别荷包的银针取下弄弯了做鱼钩,又将树叶上的毛毛虫做饵,念了声佛便开始钓鱼。只是不知他是运气不好还是鱼儿太狡猾,过了半个时辰仍不见鱼竿有动静。

    段誉回过头见东方躺在绳子上轻轻荡着,也不好叫他,愁眉苦脸地看着鱼儿在溪水中游来游去就是不咬鱼钩。心道:“鱼儿啊鱼儿,你快快上钩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今生做了我们的腹中餐积了功德,下辈子才好投胎做人啊。”

正文 第十八章 闻香

    日头慢慢升了上来,东方见段誉在溪水旁急的冒汗,腹中也确实有些饥渴,便从袖口上取下一根绣花针,用无名指与大拇指轻轻捏住,小指与食指伸出呈现兰花指样,手腕朝上向着溪水之中出了针。此针法乃葵花宝典中的基本针法,名为“光君”,出针极其费力,力气若是太小,针线会有明显翻滚,熟练后力量增大,翻滚的轨迹就看不出来了。

    段誉对着水中的鱼儿毫无办法,正着急间忽觉眼前银光一闪,一条鱼就破水而出,他如今内力深厚,眼里自然极强,凝神之下吃了一惊,原来东方是用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刺入鱼目,那绣花针穿着红线,他轻轻一提便将鱼提出了水。说时迟那是快,东方反手间便使着葵花宝典用银针提出了五六条鱼来。段誉望着溪岸上活蹦乱跳的几条鱼,难得安静了一下。只是不一会,他又磨磨蹭蹭挨到东方身旁,张口道:“东方,那个,那个鱼,要怎么杀……?”说完这话他脸就红了,显是觉的自己太没用,他从小锦衣玉食,很多东西端上桌子后他认得,端上桌子前什么样他却是丝毫不知。

    东方倚着绳床从鼻尖往下看他:“刮鳞,剪鳍,掏腮,开膛,清脏。”东方每说一个词,段誉的脸就白上一分,听着东方说如何杀鱼,他觉得很是残忍了些,说不得信佛之人讲慈悲吃素,杀一条鱼都让它受那么多罪,若是鸡鸭之类还需拔毛放血,更是让人难为。段誉默默走回溪边,有两条鱼离了水已经窒息而死,另外三四条还活蹦乱跳,他将还活着的鱼放入溪水之中,又用树枝在一旁挖了个浅坑将死鱼埋了,直念了几遍往生咒,才起身往树林中走去。

    现在正值春末夏初,林子里并无果子可摘,段誉寻了半晌,只在一棵老树下找到一小片蘑菇,他欣喜之余轻轻将蘑菇摘了用衣服下摆兜着,又发现了一丛木耳,真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回到溪边段誉见东方已生好了一小堆火,并用石片刮了几根树枝,他偷偷用眼角瞄了东方一眼,见东方并无异色,才悄悄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始洗蘑菇。东方将段誉洗净的蘑菇和木耳三两下撕成条状,用树枝穿好,在火中过了一遍后,摊在火堆旁的石头上,那石头早被烤得发热,蘑菇的水分极多,放上去后慢慢开始冒了白烟,一会就熟了。

    东方拿着烤熟的蘑菇吃得慢条斯理,像是再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段誉不愿争先,明明闻到蘑菇烤熟的香味肚子饿得咕咕响,却还在拨弄着未熟的木耳。东方内息仍有些乱,不宜妄动真气,也没什么胃口,将蘑菇吃了大半复又回去在绳床上调息。段誉捡了他剩下的两串蘑菇吃了,虽无盐味仍然鲜得他直吞舌头。木耳本就水分少些,在段誉的手艺之下有些焦糊,味同嚼蜡,他也不嫌弃自己手艺,仍旧吃了。

    如此两三天后,二人才找到一处小镇落脚。

    这小镇名为落霞镇,虽在官道之旁却并不热闹,镇上也只有二三百户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因附近的村镇较远,平常也有脚商行客来休整,是以段誉、东方二人进了镇子并不引人注意。

    这些天段誉跟在东方身旁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惜字如金,若非必要东方并不喜言谈,想他们初见时东方说了那么多话算是照顾他了。临到客栈段誉才发现身上并无余财,脖子上挂的玉佛是伯父从天龙寺求的,腰上的玉佩是母亲给的,头上的簪子是沉香木所制,腰带的扣子上倒有些金银宝石,只怕在此地也换不开。东方不管段誉心中如何纠结,往柜台上甩了两银子要了两间上房,让小二将饭菜、浴桶送入房中,关了门不再出来。

    段誉看东方不理他,也摸摸鼻子灰溜溜地回了房,待他吃饱了饭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衣服,仍不见东方出来就敲敲门走进去。东方靠在床上闭目小憩,头发顺着帐幔披散开来,显得脸只有巴掌大小,他面色发白,微蹙着眉有种说不清的抑郁之色。段誉瞧着越发觉得他可怜,恨不能将心都掏出来给他。

    日落夕斜,段誉坐在床边的小塌之上不忍离去,东方自是知道段誉一直在看他,迷迷糊糊睡得并不安稳,间或翻个身,露出长长的脖颈与滑嫩的香肩,空气之中暗香浮动,隐隐有种靡靡之感。段誉心头虽念着非礼无视,眼睛仍然粘着东方不放,早不知将他看了多少遍,心道:“古人云‘闻香识美人’,东方身上也不知有什么香气……”他却不知东方平日里也会养蛊制毒,久而久之身上就沾了些药香,旁人分辨不出,自然以为他挂了香囊之类。

    东方此次将段誉救出,段誉虽然感激,但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他也不在意多欠几次人情,只想跟着东方罢了。东方吸得了鸠摩智三十年内力,正是消化之时,更是懒得理他,平日里让他去药铺买些药材回来写了拓宽经络的方子让他煎药,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二人在这落霞镇呆了快一个月,期间段誉托人给大理捎了信,言他与东方一起转危为安云云,后就心安理得的给东方做了小药童,平日里都是段誉在一旁聒噪,东方心情好时也答上一句,往往让段誉乐上好半天。镇上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兄弟,哥哥温文尔雅弟弟毓秀钟灵,虽然哥哥偶尔犯犯呆气,二人的感情却是极好的。(大误!)

    快到五月时,东方调理好了身子,便携段誉来到苏州城外,这时天气正好,鲜花夹径,绿柳垂湖,暖洋洋的春风吹在身上,当真是醺醺欲醉。段誉不由得心怀大畅,脱口吟道:“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东方知他是书呆犯了,斜了他一眼。

    便在此时,只听得(矣欠)乃声响,湖面绿波上飘来一叶小舟,一个绿杉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口中唱着小曲,听那曲子是:“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段誉在大理时诵读前人诗词文章,于江南风物早就深为倾倒,此刻一听此曲,不由得心魂俱醉。只见那少女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

    东方一震衣袖,对那少女道:“敢问这位姑娘,曼陀山庄怎么走?”

    那少女睁大眼睛望着他道:“曼陀山庄离这里还有些远,倘若二位要去,划船也要三四个时辰呢。”她虽说着官话,却带些江苏口音,吴侬软语,让人觉得分外好听。

    东方问道:“姑娘可否指路?”

    那少女道:“勿要叫我姑娘了,我唤作阿碧,却不知二位去曼陀山庄做什么?那里不许男人进,若是被姑太太知道了说不准会枉自丢了性命!”

    段誉奇道:“曼陀山庄听名字怕是种满了茶花,为何男子去了会丢了性命?”

    阿碧有些为难,但见东方风姿凛然,段誉观之可亲,便道:“那曼陀山庄的王夫人是我们公子的姑太太,平日里最恨男子,若是有男子为大理人氏,亦或三妻四妾处处留情,被她知道了定要砍了手脚做花肥的!你们勿要和他人说,还是不去为妙啊!”

    东方笑道:“这位王夫人倒是个难得的直爽人。”他听阿碧这么说,十有八九这王夫人便是李秋水的女儿李青萝,性子倒是和她娘一个样,自己抓不住男人,便去迁怒他人,真真可笑之极。

    段誉听得目瞪口呆:“如此荒谬,怎的没有官府去管?”又想到江湖中人快意风流,杀人随心,这王夫人做的事太荒唐,别人无缘无故恐怕也不敢得罪她,只是他总觉得“做花肥”之语在哪里听过一般。

    东方道:“敢情姑娘载我们去罢,那王夫人原是我师叔的女儿,我此次便是来探望她的!”

    阿碧听东方如此说立即作了一个揖道:“却是阿碧失礼了,侄少爷还请上船。”

    段誉、东方二人上了船,只听得阿碧漫声唱道:“二社良辰,千家庭院,翩翩又睹双飞燕。凤凰巢稳许为邻,潇湘烟瞑来何晚?乱入红楼,低飞绿岸,画梁轻拂歌尘转。为谁归去为谁来?主人恩重珠帘卷。”段誉听她歌声唱到柔曼之处,不由得回肠荡气,心想:“我若终生僻处南疆,如何得能聆此仙乐?”

    阿碧一曲既罢,边划船边笑道:“唱得不好,客人勿要笑。”东方道:“姑娘唱的清雅,是便宜我们的耳朵了。”阿碧看了东方一眼,面色渐红,口中道:“侄少爷谬赞。”

正文 第十九回 矛盾

    阿碧划了尽两个时辰的船,段誉也时不时答把手,才将将划到了“听香水榭”,阿碧停了船上岸,请他们二人坐了,又从后堂端了茶出来,才道:“今日夜色已晚,二位不若先在这听香水榭休息,我已派了人去曼陀山庄报信,明日一早必有人来接二位过去。”

    东方微微挑了眉,他原以为阿碧只是个小丫头,没想到她竟然能擅作主张去曼陀山庄报信。李青萝的侄儿,应是李沧海的孙子,姑苏慕容复,这阿碧,怕是慕容复的得意之人。东方却不大清楚,阿碧乃是琴师康广林的侄女,幼年时被送到慕容家避难,顺势做了慕容复的贴身婢女,年纪虽小,武功不弱,又美貌机灵,对慕容复忠心不二,深受慕容复喜爱,和另一名婢女阿朱掌管慕容家的一些事物。且那康广林,便是苏星河的大徒弟,无崖子的徒孙,这阿朱来服侍慕容复,也算得上是理所应当。这么算下来,她生生矮了东方两辈,自然对他是毕恭毕敬。

    先有男仆上了些点心,过了半个时辰,阿碧又将二人请上桌吃了晚饭,这江南菜十分的精致爽口,段誉原先见到盘里的菜品造型别致,舍不得下口,夹了两筷子就停不下箸。晚饭后阿碧带着二人去了后院的精舍,道:“寒舍简陋,恳请二位贵客在此休整一下,一会阿朱姐姐请了我们公子来招待你们。”

    东方点点头,率先进了屋,段誉磨磨蹭蹭想跟着东方进去,不料房门在他面前“嘭”的关上,段誉面露委屈之色,一旁阿碧低了头忍笑,段誉见了更是尴尬,急忙躲进自己屋里去了。

    待到日暮时分,有男仆请了二人到堂屋,门前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给他们打了帘子,那少女脸颊雪白,嘴边的嫣然一笑显得是很俏皮。她双眸如星,睫毛甚长,容貌娇美俏丽,楚楚动人,如此人物却只是婢女装扮。段誉想到阿碧姑娘也是沉鱼落雁,不由地对慕容复有些羡慕,哪怕是王孙公子,也不过如此了。

    屋内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黄衫公子起身相迎,对东方抱拳道:“在下慕容复,敢问阁下师从何人?阿碧那丫头只说是我姑母的故人,并未细说。”东方直直走到主位坐下,极轻微地点了下头道:“家师姓巫,我复姓东方。”慕容复急急拜道:“原是小师叔驾到,慕容复未曾远迎,还望师叔勿怪。”

    段誉见到慕容复时,被他容貌气度折服了大半,怪不得江湖人称“北乔峰,南慕容”,这慕容公子剑眉星目,姿态华美大气,身姿卓越,真是不可多得的风流人物。只是忽然听慕容复称东方为“小师叔”,他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了,若是平辈论交,他就矮了东方一辈,若是以东方好友身份,他在慕容公子面前显是托了大,他究竟算是哪一辈的?

正文 第二十回 试探

    慕容复送了二人去休息后,叫来阿朱,对她道:“你想法子去问问那位姓段的公子家世如何。”阿朱道:“公子爷,东方公子是您的师叔,您为何不想法子讨好他?灵鹫宫势力庞大,光是三十六道七十二洞就有几千人受他们驱使,巫师祖只有他一个徒弟,将来这偌大的家业还不都是他一个人的!”

    慕容复瞥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什么!当年祖上收这几位师尊为徒,都是为了复国大业,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一去世,这几人便各自为政,并不理会我们!他们倒是真真掌握了‘逍遥’二字的精要。”慕容复嘴角挑了个讥诮的弧度:“卧侧之塌怎容他人酣睡,我若是表现出一点点想要接近的样子,还能好好活到今天!”阿朱大惊失色道:“不至于如此罢!”

    看到阿朱故意装出的俏皮样子,慕容复缓了缓神色道:“无崖子师尊不知所踪,天山童姥隐世闭关,若不是李姨奶。奶,我们连西夏一品堂也未必能进去!你不见舅母将我防的如此之紧?那不过是怕我连累了她,亦或者觊觎她的琅嬛玉。洞罢了!若是我猜得不错,那位段誉公子便是大理如今的镇南王世子段正严,他将来就是大理的皇帝,手上不只有一阳指,更是学了六脉神剑!”

    听到“六脉神剑”几个字,阿朱再不能镇定,问道:“真有六脉神剑这种功夫?他年纪轻轻,完全看不出他懂功夫啊!”

    慕容复道:“我原先也不相信,三月初吐蕃国师鸠摩智曾言要将天龙寺的六脉神剑剑谱拿来为父亲祭奠,之后却听说他掳了大理世子远遁,如今已是四月,全不见他的踪影,这大理世子却跟着东方师叔来了。有东方师叔在,鸠摩智恐怕凶多吉少。鸠摩智不拿剑谱,为何偏偏要掳了段誉?十有八九是因剑谱难得,而段誉学会了六脉神剑!你别看东方师叔年纪轻轻,他性子如此狂傲张扬,只怕也练了八荒六合为我独尊功,却不知是多大年纪呢。你可知为何他师父被称为天山童姥?便是因为她已快九十高龄,样貌却仍如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般!”这却是慕容复冤枉东方了,八荒六合为我独尊功三十年返老还童一次,这返老还童之时却和普通人无异,每过一天会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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