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绝之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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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绝之佛心-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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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他端起面前的茶水饮了一口摇头道:“要我说,那些荤腥不吃也罢,蒙人心智,使人多病,有什么好呢?”
  韩志远看他言笑晏晏,盯着他的面庞看了一会儿,叹道:“你终于笑了,这些天你总是不开心。”
  丢丢愣了一下,掩饰的道:“饿了,我就要一份白水面,配一碟酱萝卜吧。”
  韩志远沉吟一会儿,道:“今天我请客,你何必这样省着,好歹下一回馆子,加一分炒菜吧,现在扁豆正好,秋茄子也是时蔬,就一盘清炒扁豆,一盘红烧茄子吧。”
  丢丢笑道:“小公子今儿发财,那就奢侈一回吧。”
  午饭后,两人一路走回家,正是午后,家里静悄悄的。
  到院子里丢丢和韩志远各自回房,这个时候正是石念青午睡的时候,丢丢推门进去,卧室里没人,回头往书房走,就见石念青睡在躺椅上,手中握着一本书,似睡非睡的闭着眼。
  碧云正蹲在他脚边给他轻轻的捶着双腿,垂着头,头发拂在石念青的膝上。
  丢丢立在书房门外,看了一时,转身往外走,脚步声有点重,石念青听睁开眼看到他的背影一闪,碧云也惊觉的向外看去。
  笑了一下,石念青喊了声:“莫离,你过来。”
  丢丢没听到一般,越走越快,开了门出去。
  韩志远刚进屋,正脱了外衣换家常服。他身材高挑,在北方生活了几年,每日里辛苦的劳作,胳膊上肌肉有力,加上他继承了石家人高大的身材,看上去比同龄人要成熟。
  丢丢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他如今喜欢男人,看到韩志远赤着上身,就有点不自在。又不好再出去,只好在小厅里坐了。
  见丢丢进来,韩志远咦了一声,将家常服穿上,边系衣带边问:“小舅没在屋吗?”
  丢丢低了头,淡淡道:“在呢,我等会儿再回去。”顿了顿,又道:“上次在你这喝的那个毛尖味道不错,来蹭杯茶。”
  韩志远笑了道:“这我是求之不得。”
  将茶水泡好,两人捧了杯子细品,丢丢看那茶叶在水中起起伏伏,心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就是碧云给石念青捶腿吗?丫头侍候主子天经地义的事。可是不知怎么碧云垂落在石念青膝上的长发总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那两人之间自有一股熟稔的气氛。
  丢丢缀了一口茶,香气悠远,回甘醇厚,慢慢的压下了满心的浮躁。
  石念青在外面喊了一声志远,掀帘而入。韩志远见舅父大人驾到,只好将座位让给他,奉上茶水,自己在侧面的椅子上坐了。
  丢丢并不看他,只和韩志远说话。
  石念青也不以为意,问丢丢道:“今天中午在外面吃的什么?”
  韩志远在一旁说:“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荤腥,莫离可是真可怜哪,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的。”
  石念青望着丢丢道:“慢慢的吃些吧,你看你也是太瘦,时间长了,身子受不了。”
  丢丢道:“我瘦不瘦的,不劳公子费心了。”
  石念青还要再说什么,丢丢起身道:“志远,多谢好茶,我回房睡一会儿。”
  丢丢回到书房脱掉外衣,躺在床上,枕边一本《大唐西域记》,拿起来翻了两页,石念青让他学会看书时做批注,因此这本书丢丢就批得很详细。由于玄奘法师是丢丢自小就崇拜的前朝高僧,看到这书,自然如获至宝,里面对于佛法的谈论常使人有醍醐灌顶之感,玄奘游历西方诸国的经历又是何等的令人神往。
  遇到有疑惑之处,丢丢就在石念青温习休息时询问他,那人就细细的讲解,耐心的回答,如今那些地方丢丢也都做好标注。
  床边一沉,石念青将书从他手中抽走,放在枕头边,将人往怀中揽,丢丢用手推他,石念青搂的越发紧,俯身捉住唇瓣吻下去。
  丢丢挣了两挣,没有甩开,石念青舌头伸进来,挑逗着他的舌头,深深浅浅的吮吸,丢丢喘了一下,推拒的手渐渐地软了下来,攀住他的颈子,也陷入那人熟悉醉人的气息中去了。
  


☆、四十六 玉佩

  好一会儿,石念青托住他后脑,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道:“今儿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又不理我。”
  丢丢垂下眼,淡淡道:“自有人理你,何必管我?我是那没眼色的,搅了公子休息。”
  石念青翻身躺在他身边,头枕着手臂,慢悠悠的道:“这话我可听不懂。难道是谁家的酒酿坏了吗?一股子酸味。”
  没有等到丢丢的反驳和不满,石念青有点奇怪,扭头看去,见他盯着屋顶,发愣。
  石念青道:“又想什么呢?”
  丢丢许久没有说话,只将手在床单上滑过去摸他的手。摸到了,攀上手背,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抚过去,然后翻转手背,掌心相对,张开五指一根根的插入他的指缝中,收紧,和他的手指交错而握。
  相握的手指不停地收紧放松,石念青似乎是感受到那手中传递而来的不安,将那手紧紧的握了,拇指轻轻的抚着他手背。良久,石念青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丢丢哽了一下,半晌才缓缓道:“只怕事不由人。”
  石念青将他手举起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有我呢,只要你信我就好,你总是心思太重。”
  丢丢心下叹息一声,不是我不信你,也不是我心思重。我这样患得患失,不过是太在乎你,我一无所有,只有你。这样的我输不起。
  这场爱我下的起最大的赌注,那就是我自己,我赌的是我整个的人生。
  而你呢?拥有这样多的你,怎样去赌?你会赌吗?你敢赌吗?
  如果有一天,你的身边有了别人,那我,一定会心痛而死。
  可见,人总是贪心的。修了这么多年,这贪欲竟依然跗骨蚀心,得了你的爱,从此就贪恋上这份温暖,就如雪天里一个乞丐,满足于一个避风的屋檐,突然的使他进入到一个温暖的华屋,一顿饱饭之后赶他出去,他该怎样面对那个低矮的屋檐,怎样面对外面肆虐的风雪?
  丢丢不由得将身子向石念青偎去,使自己蜷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
  秋分一过,气寒凝结成露,气肃凝露为霜。寒露霜降过后就是立冬,立冬后,看看就迎来了小雪节气,这年的冬天干冷干冷的,朔风劲吹,但是一直无雪。
  这天太阳倒好,又逢着十一月份的初一,丢丢和石念青到红莲寺上香归来,见街边有个小贩,大冷的天袖了手,拿帽子盖了脸,坐在一个墙根底下,晒着太阳。
  街上行人不是太多,那小贩也不忙着招徕生意,惬意的坐着,地上铺了一块毡子,上面林林总总的摆着一些玉器铜钱之类。
  丢丢见了就站着看了一会儿,道:“这人倒也有趣。”
  石念青笑道:“怎么?”
  “我小时候也到山下的镇上去卖柴,那时总是双眼紧紧的盯着来往的人,总希望有人赶快买走我的柴禾,好去买些油盐。又怕那调皮孩子来踢摊子,眼也不敢眨一眨的。这人倒能安心的晒太阳,可见也不是个俗人。”
  石念青想他幼年孤苦,心中痛惜,若不是在大街上定要将他揽在怀中上下其手一番。
  就见那个小贩听了这话,将脸上帽子取了,看看丢丢,笑了,“小公子谬赞了。”
  丢丢见那人并没有睡着,议论别人还被人听到,不由的面上一红,
  那是个三十岁上下的人,一身粗布衣服,笑容倒很是温暖,他慢悠悠的道:“我干的是不肖子孙的营生,我们老家那里听说地底下埋着个古城,挖地的时候经常能挖出来这些东西,我们放着也不能当饭吃,摆个摊子,有那识货的人,换几个钱用用。”
  石念青听了心里倒是一动,看看快到丢丢的生日了,他正盘算着送些什么。走上前去,两人看那上面摆的一些玉器大都比较粗陋,也有几件质量稍好的,还有一些铜钱陶瓷之类的东西。
  边角的地方有个碧绿的玉佩,倒是莹莹的泛着温润的光泽。石念青伸手去拿,恰巧丢丢也伸手过去,两人双手在玉佩的上方覆盖在一起,相视一笑,石念青将那块玉佩拿起来放到丢丢手心里,那玉通体碧绿,润泽光洁,上面雕刻有莲花莲叶的图案。
  石念青在玉器方面也算是个行家,他看出这是一块和田碧玉,雕工也很好,尤其是上面雕有荷花荷叶,有和合之意,送给丢丢正好应了两人相爱相守之意,心里就有几分满意。
  丢丢也觉的这玉颜色浓重,给人一种端庄凝重的感觉,又见那荷花图案雕刻的优雅精致,心里也不由生出几分欢喜。翻过来后面还刻着两行小字,仔细读来正是一副对子:
  莫万丈凡尘来归,自有离火炼佛心。
  念千里烟波去远,何处青山隐流泉。
  丢丢初读只觉平常,再读竟有了一丝说不清的意思萦绕在心头,读到第三遍是竟觉得犹如轰雷掣电般的直击心扉。
  心中酸楚,眼里竟滴下泪来。
  石念青也看那副对子,竟然发现那对子中含有莫离和念青两个字,心中不由的也觉得讶异。
  扭头去看,见丢丢双目低垂,但是石念青还是看到眼睫底下掩住的泪光。
  丢丢道:“石大哥,我想要这个玉佩。”
  这是丢丢第一次明确的表示想要一件东西。
  那个小贩懒懒的笑道:“小公子眼力真好,不满两位说,这件东西是真的从老家的地下挖出来的,这其它的,大都是做个幌子骗人的。呵呵。” 
  将地上那个毡布收起来打了个结,那个小贩往身上一背,打打身上的土,慢吞吞的走了。石念青和丢丢面面相觑,石念青喊道:“这位大哥,这玉佩来没给钱呢。”
  那小贩也不回头,只摇摇手道:“送你们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听人夸我不是个俗人,我心里高兴,要钱做什么。这东西本来就是地底下挖出来的,也不是我的,小公子喜欢就好。”
  两人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小贩渐渐地走远了。
  石念青悄悄伸手过去,和他五指相扣,两人掌心中是那个荷花碧玉佩,丢丢握紧石念青的手,只觉得手心里一时冰冷,一时滚烫。
  


☆、四十七 梅花笺

  关嘉禾桌子上摆了一份梅花小笺,淡红的纸张,隐隐透着点点银色的梅花,上面写着几句话:“今冬初雪,腊月十四巳时正,城西湖心亭邀兄与梅兄共赏。弟念青携莫离上。”底下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莫离手制梅花小笺,博梅兄一笑。”
  关嘉禾将那淡红色的小笺拿着翻来覆去的看,离得近了,就闻见一股子淡淡的梅香。
  “这个莫离是谁?真是奇怪,也没听他说起过。”又探身问窗外站在廊下的梅亦寒道:“亦寒,你去吗?”
  梅亦寒道:“我要说不去你就不去了吗?你这些朋友往来何时听过我的?”
  关嘉禾挑了挑眉,偷偷的笑了,这个人又别扭着呢,昨天晚上在床上把他给得罪苦了,因此就得陪着小心。
  年关将近,关嘉禾趁了年假带着梅亦寒回京小住。才到家几天,就把人得罪了,正想着怎样哄一哄,就见他回头道:“这梅花笺倒比市面上的别致,就去见见那个制笺的莫离是何等人。”
  腊月十四,上午,关嘉禾和梅亦寒雇了一条小船往湖心亭而去,大雪满湖,湖中游人不多,湖心有个亭子,旁边系着一条小船,亭子里影影绰绰的有两个人影。
  见他二人将船行过来,湖中两人就起身相迎。关嘉禾见那两人一人着白一人着红,并肩的站在一起,白衣人略高,身材修挺,红衣人秀颀清瘦,趁着身后的湖光雪色,竟是一幅画一般。
  关嘉禾笑道:“莫离原来就是丢丢吗?我说贤弟是个长情的人嘛。”一时几人见过礼,系了船,上得亭来。梅亦寒见那丢丢一身红色的锦绣棉服,那衣服颜色艳丽,但是穿在他身上却硬生生从那份张扬中透出几分沉静来,倒是越发的衬得他面色玉也似的润泽白嫩。
  丢丢本来不怎么穿这样艳丽的颜色,但是石念青说:“这是我特意为你生辰做的,你今天穿上吧,图个喜庆。”
  几人在亭中坐了,梅亦寒将斗篷风帽放下去,他那斗篷上镶了一圈银狐毛,他人本就带着几分清贵,这一来更是多了几分华丽优雅。
  梅亦寒对丢丢微笑道:“梅花笺很别致,莫离公子真是妙手。”
  丢丢取出一个匣子,递给梅亦寒道:“梅公子,这梅花笺最是衬你,若不嫌粗劣,这些送你平时写写草稿用。”
  梅亦寒接过,打开来,里面放着一沓梅花笺,取出看时见竟有几种不同颜色,除了淡红的颜色外还有冰雪白、蛋壳青、杏子黄等色。上面印的梅花也随着底色的不同呈现不同的颜色,香味也各有不同。
  梅亦寒是个七窍玲珑心,当下笑道:“红梅、江梅、绿萼、腊梅。 这梅花笺竟做的这样的费心,亦寒多谢。”
  石念青笑道:“他要做什么事情,可是个死心眼的。”
  丢丢近来跟着韩志远迷上了制作各种花笺,两人翻阅了一些笺谱,韩志远又绘制了一些图案,丢丢说冬天时令正好做梅花笺,两人收集各处梅花研磨花汁加上颜料,取其自然清香略加调色,又跑去刻了版,制了各色的梅花笺。
  石念青用它写了几首小令制了一个集子放着随时把玩,倒很是有趣,比之街面上买的花笺精致雅道,石念青戏称为“莫离笺”。
  不多时就见一条小船划过来,船上下来两人,抬了一个食盒下来,将里面的菜式摆了满桌。今天是丢丢十七岁生日,石念青特意的花钱请了鸿宾楼的大厨精心准备了一桌斋菜,还点了一壶素酒。
  几人望着湖中雪景,这日正好是大雪初晴,阳光洒在雪面上,亮晶晶的泛着荧光,很是美丽。
  关嘉禾对着石念青举杯道:“恭喜。”
  石念青也不客气,与他碰杯一饮而尽。关嘉禾又对丢丢举杯道:“小友,这人也算是开窍了,可贺。”
  石念青奇道:“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好像有事背着我?”
  关嘉禾望着他意味深长地笑道:“他眼里有一个人。”
  石念青以手加额,长叹道:“竟有你这样人,既然看出来,却又不说。”
  关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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